“果然...”,神秘人點點頭,隨即不再猶豫,右手連揚,一陣密集的“奪.奪..”的聲響過後,包括地上爬動的目標在內,所有的人猿喪屍的腦部都被釘上了一根黑色尾羽的箭矢,森林中重新又回複了黃昏的靜寂。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遍地的屍身上掠過,所有的箭矢消失無蹤,隻留下遍地的屍體將會慢慢的被叢林重新納入到生命的循環中去。
逃走的人猿以及離去的馮小兵他們,對這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人猿們在格魯的帶領下拚命的朝黑山的方向狂奔而去,自己的族群都要滅亡了,他們隻有去投奔大長老。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馮小兵背著羅莉找到一處石崖的凹陷處,這裏比較幹燥一些,將包著頭盔的行李包靠在後麵,摟著羅莉躺了下來,身上蓋上一塊前幾日剝下的人猿毛皮。雖然喪屍對溫度的適應力也非常強,能夠忍受超過人類想象的高低氣溫,但是不代表他們喜歡這樣。對喪屍來說,二十多度的氣溫是比較舒適的,而這個時候,入秋的倫貝叢林,夜間的氣溫隻有十幾度了,蓋上毛皮能夠讓他們感覺舒適。
摟著懷裏的羅莉,馮小兵用一小塊獸皮輕輕的擦著小家夥臉上的血汙。自從進入倫貝叢林,離開了喪屍橫行的已經被摧毀的孟菲斯,他們慢慢有了一些變化,馮小兵本來就有著人類的思維方式,而羅莉似乎隨著她變得越來越聰明,好像也更加的人性化起來,不再像一個隻知道捕食的野獸般的喪屍了。
馮小兵體表的傷口已經看不見了,體內的傷口處傳來麻麻酥(酥)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喪屍強悍的再生能力在修複著體內受損的部位,看這個恢複速度,自己和羅莉明天一覺醒來估計就沒有問題了。
時間還早,摟著羅莉的馮小兵和乖女兒隨意的說著話。
“老爸,癢,抓抓。”,羅莉的斷裂的肋骨在愈合,感覺上比馮小兵的那種麻癢更強烈一些。
馮小兵把手伸進羅莉穿著的獸皮小褂(一塊獸皮撕開兩個洞,馮小兵的傑作),在小羅莉的稚嫩的皮膚上輕輕的抓撓著,斷裂的肋骨還沒有完全複位,一些凹凸的骨頭還很執拗的頂起了皮膚,讓馮小兵再次心疼不已。
“乖寶貝,疼不疼啊。”馮小兵心疼的問道。
“不疼,抓,舒服。”羅莉眯起了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哼,那些該死的大猴子,敢對付我們,明天讓他們好看。”馮小兵想起了那些該死的欺負了他的小寶貝的人猿。
“嗯,咬他們。”,羅莉依然眯著眼睛。
“對了,我說羅莉,老爸給你唱個歌吧,我們那裏哄寶貝睡覺都是要唱搖籃曲的好像。”
“好,喜歡,老爸。”,羅莉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個乖寶寶,讓馮小兵愛憐的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清了清喉嚨,準備給小寶貝獻上睡前一首歌。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馮小兵賣力的唱了起來,旁邊樹上的一群夜鳥撲啦啦的驚慌的飛走了,幾隻視力不好的直接撞在了樹上。
“呃~~難聽。”
“嘿嘿,歹勢歹勢,這個是我們瀟灑幫的幫歌,唱慣了,隨口就唱出來了,寶貝,老爸好好想想,馬上換一首,馬上換一首~。”
馮小兵眼睛一亮,媽媽小時候常唱給他聽的那首搖籃曲,雖然過了這麽多年,這一想起來,卻好像還在心頭縈繞,仿佛就在昨天還聽過似的那種感覺。
“睡吧~我的小乖乖~~,
天上的星星眨著眼~
地上的小豬閉上眼~
烏魯魯~閉上眼~~
烏魯魯~閉上眼~~
睡吧~我的小乖乖~~
......”
溫柔的男低音在林間飄**,羅莉開始有些驚奇的眼神慢慢的溫柔迷離起來,突然抬起頭在馮小兵的嘴角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抱著他的脖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馮小兵繼續一遍又一遍的哼著這首靈魂深處記憶的搖籃曲,詞曲依然清楚的記得,但是那個溫柔的對著他哼唱這首歌曲的麵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記憶中,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溫柔,一滴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
山崖上麵,神秘的黑影靜靜的站立在那裏,慢慢的,坐了下來,巨大的黑幕張開,將神秘人包裹了起來,然後,就這樣坐著,靜靜的聽著。
※我※其※實※不※是※傳※說※中※的※分※割※線※
此刻,仍在亡命狂奔的人猿們可沒有馮小兵他們的溫情愜意了,真的嚇破了膽,馮小兵冷笑著一根根拔出木樁的情景在人猿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裏麵,從來沒有不死之身這種概念,即便是叢林中碰到過的最可怕的斑紋巨獸,在大長老統一人猿族之後,利用人海戰術以及一些下三濫的手法配合下,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了,但是一個戰鬥力堪比斑紋巨獸但是卻又殺不死的怪物該怎麽辦?何況還有一個速度超快的小怪物,看情況估計那點傷也不算什麽,弄不好也是殺不死的家夥。他們再也沒有膽量麵對這兩個怪物了,唯一的選擇是盡快見到大長老,期待無所不能的古魯大長老能夠想出辦法。
格魯飛奔著,看著身邊所剩無幾的壯年人猿以及剩下的老弱婦孺,心情很沉重,再猥瑣和怕死也好,畢竟還是自己出生並長大的部族,落到這步田地,他也很難過。人群的後麵,跟著他狠下心當作誘餌的最年輕的小老婆,格魯放慢一點腳步,慢慢的靠了過去。
“我說,寶貝,嗯,那個,你還好吧...我...”
“bia~~~~”,一聲響亮的大耳刮子過後,奔跑著的格魯一腦袋紮到了泥土裏,他那位寶貝看都不看他,跟著猿群飛奔而去。
狼狽的吐著嘴裏的泥巴草根,格魯苦笑著爬了起來,突然發覺自己孤單的落在了後麵,打了個寒顫,飛快的趕了上去,看著他的狼狽的樣子,猿群爆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哄笑。這個小插曲稍稍緩解了壓抑緊張的氣氛,抬頭望去,黑山已經不遠了。
大長老的心情很不好,自己的計謀居然失敗了,這可是自從自己踏上猿族的曆史舞台以來,第一次的失敗。看著下麵站著的除去老弱婦孺之外所剩無幾的西裏劃拉族的人猿們,無力的搖了搖頭。
對這個西裏劃拉族,大長老還是了解的,處於叢林稍外圍的地域,族裏的武士以彪悍著稱,每年都有幾個入選黑山訓練營,要知道,每年從近百萬的人猿族裏精挑細選出五百名進入黑山訓練營,對比這個比例,西裏劃拉族的人員的個體實力可見一斑,這也是他著力培養格魯的原因。就是這樣一個數百成員的部族,一個月的時間就幾乎,不,是已經解體了,剩下的人猿比例,使得西裏劃拉族已經不可能作為單獨的族群而存在了。
其實,一個部族的滅亡對於大長老來說不算什麽,當初統一全體人猿族的時候,在他的指揮下,也不知道滅了多少個部族了。真正讓他頭疼的是,這兩個怪物的實力太強悍了。本來,出於不為人所知的原因,大長老是唯一判斷出這兩個所謂的怪物是人類的,但是,聽了格魯對這次伏擊的詳細匯報,古魯大長老也有點糊塗了。
受了那樣的傷,人類是不可能還有戰鬥力的,更何況還直接從那麽深的陷阱中飛躍而出,還,還,還自己把身上插的亂七八糟的木樁一根根拔出來,靠,這還是人嗎?不,當然不是,這不但不可能是人,任何生物也不可能這麽強悍啊。
“格魯,你再給我說一遍,從他掉進陷阱開始。”,大長老吩咐道。
“是”,格魯隨即再次把整個過程詳細的報告了一遍,再次的敘述讓他將第一次緊張而遺忘的一些細節也基本講述清楚了。
“哦?”,大長老緊張的招招手,格魯趕緊跑上來,“格魯,你說他們留著什麽顏色的血?”
“黑色的,絕對是黑色的,黑得發亮的血,我看的清清楚楚。”
古魯大長老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起步來。
這下糟糕了,他媽的這些怪物比人可要可怕的多了,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他大長老可是知道的,力大無窮、體力驚人、喜歡新鮮的血肉、黑色的油狀血液,幾乎殺不死的東西,這不就是那,那啥麽,怎麽碰到這種東西啊,對了,高度傳染啊,咬過的東西都會變成跟他們一樣的怪物啊。
想到這裏,大長老的冷汗就下來了,趕緊吩咐格魯道,“你,你趕緊去現場去看看,看看那些屍體是不是...,算了,就去看看那裏的情況,然後趕緊回來報告。”
格魯瞪大了眼睛,抖動著大嘴,撲通就跪了下來,哇哇哭了起來,“大..大長老,您就饒了吧,打...打死俺,俺都不敢再去了,那怪物現在恨透俺了,見了俺,肯定沒有小命回來了啊,您就看在我跟著您多年的麵子上,饒了我吧~~”
大長老一時氣結,“滾你的蛋吧,讓你去看看,又不是讓你去死。”
“來人啊,把蓬猜擦給我叫來”,大長老看見工兵連長也發毛,但是有的時候,還就數他好用。
很快,蓬猜擦屁顛屁顛的吧唧著小肉掌進來了。
“嘿嘿,阿拉曉得這次幹的不錯,這麽快大長老您就要犒勞阿拉,怪不好意思的,為了偉大的人猿帝國,阿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都是應該做的哈”,以為是論功行賞的蓬連長難得的沒有四處拋撒親吻禮。
大長老一頭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正頭疼這事呢。
“論功行賞?輪你個屁啊。”,大長老沒好氣地說。
“哇,大長老真是阿拉的知己,輪。。也行啊。。太刺激了,阿拉好期待涅。嘻嘻”
“。。。”
大長老一幅被打敗的表情,清清喉嚨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蓬連長辦的不錯,但是,現在需要你為了人民和國家的利益,火速去現場查看一下,注意,這可是關係到我族的生死存亡的大事,這件事,隻有交給你去辦我才放心啊”,這丫的蓬連長就是吃這套,別的都不好使。
隨即,大長老招招手,忍著嘔吐的衝動在激動不已的蓬猜擦耳邊說道,“查探的結果直接向我報告,不得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