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個人都有個人的想法。

那些外堂弟子,一起看陳斌入門,還暗中自喜,覺得終於進來了一個修為墊底的家夥了,誰知道不見十幾天,他就衝到了他們看不出實力的地步。

而內堂弟子,因為都是引氣高階修士,所以倒是沒有對陳斌產生太大的反應。

“金河,怎麽有弟子修到了引氣高階,你卻不向我匯報?”李靜書作為大長老,同時兼任內堂負責長老,這是朝金河質問道。

“你站在這。不是,站最前麵。”金河讓陳斌站在外堂弟子最前麵,便朝著宗主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幾人都是築基以上的高手,隔絕了聲音,裏麵他們的對話,外麵的弟子自然是半個音調都聽不到。

“金河,到底怎麽回事?”宗主道極說道。

“就是。每一個內堂弟子,身家背景,修為情況,統統都要上報。而你們外堂,一旦有弟子突破引氣六層,那弟子的一切情況,都要查明,並且報告給宗主。金河,你這次是嚴重的失職了!”場上一名女長老,毫不客氣地朝著金河喝道。

“這陳斌的情況如何?”李靜書問。

好好地享受了被眾多師兄師姐圍繞著的感覺,金河等了許久,心中暗爽,那表情卻是在假裝思考著。過了一會,金河才說道:

“陳斌的情況,我不知道!”

“什麽?”

“什麽叫你不知道?”

“你身為外堂長老,而他又是外堂弟子,他的情況,你怎會不知?”

金河在這些個大哥大姐麵前,就是個小弟。他耍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因為陳斌,是在我們極月宗麵臨危機的時候,才進來宗派的。所以,對於他的身家背景,我們外堂還沒有派人徹查!而且據我那和他住鄰居的弟子匯報,這家夥無論怎麽看,都是個剛入元界的菜鳥。”

“原來如此。”李靜書大長老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但旋即雙眼一瞪,差點要拉著金河衣領說道,“你是說,他入門不超過一個月?”

極月宗被天海閣挑釁,還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所以李靜書才有這樣的疑問。

“準確地說,”金河十分享受這年紀最大的李靜書做這樣驚訝的表情,他頓了一頓才說道,“他入門到現在,不超過十五天!而且,第一道小周天濁氣,還是我幫助他排出體外的!”

金河這話一出,果真是驚呆了附近的所有長老。

連宗主道極也皺了皺眉頭,和金河說道:

“師弟,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我們極月宗開宗立派一來,恐怕隻有第一任宗主道宏先祖,才能勝過他一籌了。”

“我不認為會有人的天賦,可以接近先祖!”李靜書說道,“極有可能,是個隱藏實力的家夥,混進了我們極月宗來。要知道,這樣的奸細,在我們極月宗可不是從來沒有過!”

“對,這人,很有可能是世家或者其他宗派派過來的臥底!”

“大敵當前,我們也要準備啟程前往參加天恒界仙道會,在這種狀態之下,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宗主,我建議,由我去徹查外堂這個弟子吧!”李靜書主動請纓。

他們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統統都認為陳斌不可能有

媲美先祖的天賦,所有都讚成審問他。金河見到這樣,果斷發出不同的聲音來。

金河倒不是相信陳斌的天賦,而是他難得有可以發出不同聲音的機會,作為幾十年的小弟,金河怎能不把握住這個機會,連忙說道:

“我的弟子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天賦,測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宗主,我們極月宗現在的情況,在仙道會上,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啊!”

“宗主,你做決定吧,我們都聽你的。”

道極見問題又歸到了他這裏來,沉默了一番之後,便有了決定:

“帶他到水月亭!先測天賦,然後詢問身家清白!金河,今天仙道會總動員暫時不舉行了,你帶那弟子來!”

道極說完,撤了聲音屏障,和真傳內堂以及外堂這群極月宗所有的弟子,宣布散會,各自回去修煉,準備應對天恒界仙道會的到來。

“陳斌,你過來。”金河長老衝陳斌笑了笑,喊他過來。

對於陳斌來說,他覺得金河長老笑得有點古怪,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和第一次講課那種近乎無視完全不同。現在金河看向陳斌的目光,充滿了一種叫做寄望的東西。

“長老,我這十幾天……”

陳斌剛要說一連串的謊言,將自己這十幾天的經曆瞞騙過去時,金河長老卻立刻打斷他說道:

“你的事過後再說。知道我現在帶你去哪嗎?”

“去哪?”除了邀月山後山禁地,陳斌對極月宗還有什麽好地方,實在是一無所知。

“去一個地方,一個隻有真傳弟子才有資格進入的地方!”金河長老說起這個地方來,也是一臉的肅然。因為他身為長老,同樣去過那地方。但因為天賦不好,隻去過一次,就沒有第二次進入的機會了。

很快,金河長老帶著陳斌,轉過了亭台樓閣,轉過了假山水榭,來到了一扇,緊緊關閉的門前。

在門外,陳斌能夠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細小的水聲,那聲音,似乎是水擊打在什麽東西造成的。這些聲音,讓陳斌實在是想象不出,門裏麵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但同樣是因為這水聲,讓陳斌對門裏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知道,下一刻,他就要步入此門,進入到裏麵去。

果然,金河長老表情複雜地看著這扇似乎沒有半點縫隙的大門,推了推陳斌說道:

“你上前去,不用開門,直接傳過去就可以了。沒有得到宗主允許,甚至大長老都不能進入裏麵。宗主已經對你解除了封禁,你進去之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談起。包括我,同時,也包括宗主!”

陳斌對於金河的告誡,十分不解,但依然還是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伸手將那大門觸碰。金河長老沒有騙他,陳斌隻將手伸到門上,很快,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將陳斌整個人吸了進去。

“進去之後,能得到什麽,就看你自己了。而能不能證明你的天賦,還是要靠你自己!”

看著陳斌消失,金河長老自言自語說完,便轉身離開。

被巨力吸入,陳斌雙眼的景象,下一刻就發生了驚天的變化。剛才還是亭台樓閣,現在就到了戶外。

也曾猜想門裏麵是什麽情景,但

陳斌卻絕對沒有料到,進入門中,竟然會到了戶外。

這裏,是一處小島。

這島小到,裝下了一座小小的亭子之後,便再難放下任何的東西。

陳斌現在的位置,就是亭子前麵。踏上前去一步,就進入了亭子中,而後退一步,則踩進了水中。

亭子四周有水環繞,很古怪的是,四麵八方的水,都是衝著亭子拍打,並不是流向任何一個方向。

亭子外麵的水,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亭子,如同身在茫茫大海之中。

圓滿的沒有半點瑕疵的月亮,高高掛在亭子側上空。月華照下,除了水聲,這裏沒有其他的雜聲。

而水聲,與其說是流水撞上了亭子所發出,不如說是水流將亭子一下接著一下地抽打。這個過程,迅猛,而且永無止境。

“金河長老讓我進來這裏,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難道讓我在這亭子中,賞月賞水?”

陳斌疑惑,一下進入了這樣的環境,換做其他人會如何,陳斌無從猜想。但陳斌卻很快,就感到非常煩躁。

流水拍打亭子的節奏,簡直就是亂來,一下,一下,兩下,四下……這讓陳斌無法忽視水聲的存在。

他踏入亭子,然後又走了出去,甚至跳上亭子頂部,直到將整個亭子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查看了一遍,也毫無收獲。

陳斌不是個傻子,對於金河長老讓他進來的目的,他不知道,但猜想,無非就是兩種:一是想害他,二是想考驗他。

以金河長老的修為,雖然在眾多長老中隻能墊底,但直接弄死陳斌,理論上不是問題。所以,陳斌很快將這個目的排除。

“那麽,金河長老是要想考驗我了。考驗我能不能自己從這裏走出去?還是考驗我,能不能在這裏發現些什麽?”

將亭子研究完,陳斌看向了茫茫的大海,然後,毫不猶豫地往水流中跳了下去。

極月宗議事廳中,道極宗主和師兄弟們相聚一堂。

“老大,當初你在水月亭中,待了多久,最後是怎麽出來的?”一個女長老問道。

這老大,不是道極宗主,而是李靜書大長老。

李靜書聽她這樣一問,臉上呈現一幅回憶的表情,進入水中亭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

“我記得很清楚,老大是一個時辰不到就出來的了。是不?老大,當時師父問你如何出來,你說你跳下了水中,遊著遊著,就出來了!”金河看向李靜書,目光中不無笑意。

“你這家夥,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李靜書朝著金河罵道,“你倒是撐過了一個時辰了,後來比我更加厲害,直接想把整座亭子都拆碎了。拆著拆著,也就出來了!”

“水月亭中,隻要靜靜等候上三個時辰的時間,就會被釋放出來。當初紅師妹,也是這樣子的。”道極說完,看了看其中一名女長老。

紅長老點了點頭,接過話語說道:

“但我也是被師父評為最沒有天賦的一員!對了,宗主師兄,當初你一出來,師父就將掌門位置傳授給你,那麽多年過去了,你現在可以將你如何出來的事實,講給我們聽了吧?”

紅長老這話一出,所有的長老同時豎起了耳朵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