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剛把石碑壓到胸上,正想著讓誰來砸比較合適,實在不行還隻能自己動手。就看見一群人發瘋一樣朝自己擁來。
怪了怪了,難道這地方不興這節目?
王然也沒想明白為什麽,反正知道來者不善,想跑卻被石板壓得氣都喘不過來,還好有人好心搬開石碑給了他幾拳,王然身上吃痛趕忙還手。
沾衣十八跌放倒幾個後他衝出人群拔腿就跑,屁股後麵一群人喊打喊殺跟著追來,後麵的的人追得急,他跑得更快,沒多久就跑出城外。
追的人跑著跑著就沒了力氣,王然卻是越跑越有精神,剛才還氣喘如牛,跑了這一段反而氣息均勻了,一身好象有用不完的勁,他也沒去多想,就覺得跑著舒服,自顧自一直往前跑,把後麵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哥們兒你看,那有個傻瓜跟著咱們車跑。”
“嘿,他媽的跑得賊快。”
“你開沒開啊,換檔踩油門啊。”
“你當是高速路,都一百了還加?”司機眼睜睜看著王然消失在視野之中。
“見鬼了!”
“表壞了!”
凡是借屍還魂的人,體內精氣和元神不一,煉不成內丹,也就修不了道法。而象王然這樣煉成了靈神二丹的又有不同,那二丹一遇精血就化丹為氣、還氣為精,正和凡人修煉反其道而行之,因為那二丹本來就是由元神煉成,到這時自然精氣神渾然一體,就象的如同重生一般。
先前王然掛在崖上,隻因為二丹初融,所以還感覺不到體內氣息流轉,到船上後心灰意冷也沒有仔細察看,現在這麽一跑,體內精血加速流轉,真氣自然也就源源不絕生生不息,不知不覺中還有了氣血還丹之意。
這些王然沒有聽李元說過,卻也不能怪李元,本來由靈修仙的就不多,能修成二丹的更沒有幾個,有誰舍得為了一具肉身舍去幾百上千年的道行,再說修靈仙的人都對旁門左道之士心存戒備,通常都閉關而修,身邊往往還有師門中人護法,哪裏會有王然這樣的遭遇。
王然也不理會路人的詫異目光,隻顧一路飛奔,沒用多久就到了一座大城,比吳縣又要繁華許多,原來是到了蘇州。
他見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想起自己身上還背著官司,暗忖象這樣飛跑隻怕惹來麻煩,於是放慢步子跟著行人緩緩而行。
前方不遠處有一座青藍色高樓,樓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不知是個什麽所在,王然以前隻在京城青樓院坊外見過這樣的繁榮景象,心中疑惑莫非這也是一處風月場所,難道如今還有人做這門勾當?
早聽說蘇杭二州自古美女如雲,花街柳巷引無數騷人墨客盡折腰,來都來了不見識一番豈不可惜。正要進門,就看見一男一女站在樓前爭論不休。
“看樣子是招到不合適的了,我們先回去吧,寧缺勿濫。”男的說。
“我看不是沒合適的,是你要求太高吧?”女的有點忿忿不平,她選中了幾個,都被對方無情的叉掉,當然生氣。
“我的要求好象不算過份吧?”
“本科以上,碩士及有相關工作經驗者優先,你以為你是招什麽?你以為你是微軟?”
“那麽你認為招一幫專科、或者職高生能夠做得出業績?”
“我們招聘的人才,看重的是能力、潛力,不是文憑。”
“一紙文憑都拿不到,你會相信他有能力有潛力嗎?”
“聽你這麽說,我也是沒有能力做不出業績的那一類了。”
“我沒這麽說,你的能力很出眾。”
“那你憑什麽認為這些人沒有能力?別忘了我也是專科。”
“我不想討論你的問題,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人事部經理,你可以提出參考意見,但決定權在我,換句話說,我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麽進入公司的,如果讓我來審查的話,你沒有這個機會。”
“你、你,”女子氣得臉色發紅,男的卻在心裏暗笑。女人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調勻呼吸後說道:“我也希望你明白,銷售部的負責人是我,而我看重的是能力,即使是MBA,沒有能力我還是讓他滾蛋。”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老總的話,我會讓所有沒有能力隻會吃閑飯還老找麻煩的MBA全部滾蛋。”
那男的一張臉頓時變了顏色,當即就想發火,但想了想又平靜下來,笑著說:“看來我們的觀念有一點衝突,不如這樣吧,我還真想看看你的眼光,看看你招的職高生能做出什麽成績?”他悄悄的把用人標準往下降了一大截。
“別說是職高生,就算小學沒畢業我都能讓他作出業績。”女的不假思索的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好,我正想看看。”男的嘴角露出一絲奸笑,女的這時反應過來中計,但話已出口當然不能收回來,隻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男一女都是遠翔塑膠公司的員工,女的叫梁靜,今年二十三歲,是公司銷售部高級主管。男的叫寧遠飛,剛從美國留學歸來不到半年,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卻不知怎麽又跑去混了個MBA,現任公司人事部經理。
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遠翔公司總裁寧鵬舉的親生侄子。寧鵬舉無兒無女,一向對這個侄子疼愛有加,暗地裏也早將他定為公司繼承人,所以寧遠飛才一回國就趕忙把他招到身邊,到人事部掛了個閑職。
公司內部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偏偏梁靜就是一個。其實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她就認識了寧遠飛,他們是同班同學。那時她是有名的校花,而他是標準的紈絝子弟,除了大手大腳的花錢和嬉皮笑臉的跟在女生後麵獻殷勤,他好象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地方,梁靜很討厭他的神氣,從沒拿正眼看過他,可他卻渾然不覺,一直對她寧靜纏不休。
後來梁靜上了大學,來到另一座城市,滿心歡喜以為逃出魔掌,沒想到他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開學沒到一個月就跑來跟她說愛她,還說什麽這就叫緣分都是老天的安排,梁靜當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毫無藝術可言的示愛,然後就遭到每天一束玫瑰的騷擾。
老天保佑後來他去了美國,讓梁靜安安靜靜的上完了三年大學,經過了一段並不算甜蜜的愛情。畢業後她換了不少工作,兩年前進入遠翔公司,憑著出色的業績做到了銷售部主管的位置,遠翔也由一家中型民營企業發展到今天的規模。
就在這時,寧遠飛來了。
他還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國外的生活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改變,頭上的兩個碩士光環也沒能讓他的所作所為多一點紳士風度,他以更大的熱情和更不含蓄的方式投入到對梁靜的追求之中。
每天早上,梁靜都會收到一束鮮紅的玫瑰,雖然沒有署名,但整個銷售部沒有人不知道這是寧遠飛的傑作,因為每天中午下班時他都會準時出現在梁靜的辦公桌前,彬彬有禮的說:“不知梁小姐有沒有空,可不可以賞個臉共進午餐。”然後眾人就會看到梁靜旁若無人的走出寫字間,晚上這一幕還會重演,隻是“午餐”變成了“晚餐”,為此梁靜不得不故意遲到早退,卻還是逃不過他的柔情似火。
當純美動人的愛情故事變成一場你追我趕的巷道戰之後,別說梁靜,說連其他的同事都快要看不下去了,見到寧遠飛就避而遠之,心中對梁靜充滿了同情,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禍根怎麽一直待在公司沒人趕他走。
還好寧遠飛沒有其他更過份的舉動,否則梁靜早就收拾東西走人了。如果說整個銷售部還有人對寧遠飛持有好感的話,一定是那位打掃衛生的大媽,每天清早的新鮮玫瑰能賣到不錯的價錢。
在遭遇到敵人頑強的抵抗之後,寧遠飛意識到自己戰略的錯誤,看了幾天孫子兵法之後終於有了心得,決定采用情竇初開的小學生朋友用得最多的欲擒故縱之計,在公司裏絕不放過任何跟梁靜作對的機會,就象今天的銷售部招聘,本來不用他插手,他非要找點麻煩,事實上他和梁靜的觀點完全一致,但要不這麽做就少了許多機會。
這一招果然有效,兩人的關係親近了許多,至少常有在一起的機會,話也比以前多了一些,因此也就有了前麵那一幕。
梁靜聽了寧遠飛那句話,心裏更加來氣,明知在這地方想要找個小學沒畢業的幾乎不可能,還是不想示弱,也沒仔細看看,隨手就抓住一個。
抓住以後才發現是個年青男子,他的長相應該可以用帥來形容,不過除了帥,好象有一點其他的感覺,梁靜自己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麽,隻是覺得很舒服,覺得和眼前這人好象很熟悉也很親切。
王然正在奇怪,怎麽這麽多客人來來往往,卻沒見一個姑娘出來招呼的,不知道是不是要到晚上才做生意,也不知道消費標準如何。
正躊躇著就被一個漂亮姑娘一把抓住,心頭一陣狂喜,看這姑娘雖然年齡稍大了一點點,麵色卻是清秀靚麗,宛宛還有處子之風,一定才入這行沒多久,說不定還是官家之後家道中落不得不以此為生。
真真是運氣不錯!
“喂,找工作嗎,三千一個月。”
“工作?……三千?……在這兒做?”
王然看看那女的,又看看這人來人往的“青樓”,心裏有點疑慮。
他現在對人民幣多少有點概念,知道三千也不算低了,心裏當然願意,但一想到在青樓謀生又覺得為難。
自古三教九流之中,紅塵女子地位很低,而龜公之輩就更是不入流了,若是傳出去了,那可真真是辱沒祖宗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