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你傷了我的心

沒過多久宗政初陽便提了兩壇子酒回來。

若是以她桌子上那酒壺來做比較,二十壺酒或許還不如一壇子酒的容量多。

拿那麽多,他是打算今夜醉死在這裏不成?

抬眼看著他,見他已經把酒壇拍開,想要直接牛飲,她眉心一皺,用力握著他的掌,沉聲道:“不是要陪我喝酒嗎?你這樣喝,我如何陪你?”

“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我不影響你。”說著,大掌隨意落在石桌上,一縷酒水從酒壇中濺出,正好落在她的杯中,落了滿滿的一杯。

之後他又把酒壇舉了起來,再不理會她,大口往腹中灌去。

淩夕想阻止卻又阻止不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口氣把一壇酒給喝光。

整整一壇,喝得一滴不剩。

當最後一滴酒水都落入他口中之後,他隨手一揚,酒壇在涼亭外的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破裂聲,頓時碎成了一片片。

宗政初陽把第二壇酒拍開,還想像剛才那樣牛飲,淩夕忽然站了起來,拉住他的掌,眼底已經蒙上幾許不悅:“別再喝了!”

“怎麽?你怕我喝醉了會強了你不成?”他抬眼看著她,眸子裏已經明顯染上一層氤氳的酒氣。

剛才那一壇子酒是真真確確全落在他肚子裏了,普通人喝個半壇就得醉個不省人事,而他喝完了一壇之後,竟還想再喝第二壇!

淩夕分明看出他已有幾分醉意,她依然用力握著他的掌,聲音不自覺柔和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酒喝多了會傷身,初陽,你從來不會這樣不懂事。”

“你傷了我的心。”把她的手甩開,他又把酒壇子舉了起來,一口一口往腹中灌去。

淩夕是真的無法再任由他如此放縱下去了,她的手落在酒壇上用力把它端開,正想要把它舉起來往亭外砸去的時候,宗政初陽卻隨手一揚,轉眼又把酒壇奪了回來。

他也站了起來,垂眼看著她,笑道:“怎麽回事?冷靜了那麽久,難道我想放縱一下也不行嗎?”

“初陽……”

“我說了,你傷了我的心。”他眼眸亮亮的,有笑意也有酒氣:“難道你不知道傷心比傷身還要可怕嗎?”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知道自己晌午的時候確實和雲飛一道傷了他,可是,他為什麽就不能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這個女人!他早就已經把她臉上每一個表情都研究得清清楚楚,隻要她臉色稍變,她便清楚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他一手提著酒壇,另一隻大掌落在她臉上,滑向她的下巴,忽然五指一緊,把她的小臉勾了起來,讓她迎視自己:

“賓歩淇雲到畫扇樓去買我的消息,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

她眨了眨眼,輕吐了一聲:“是。”

“那你該知道我放不下她是因為她爹曾有恩於我們,我對她從未有過那種心思。”

“我知道。”她抬眼看著他,溫言道:“先把酒壇放下吧,初陽,我沒有誤會你跟若水,我相信你。”

“可你還是不願意回到我身邊。”既然沒有誤會,為什麽還要把他拒之門外?

“初陽……”

“是因為你無法給我一個孩兒,是嗎?”他笑了,笑得不屑,如同在風中被細雨沾濕的一朵紫色玫瑰,一絲淩亂,幾許倨傲,風情瀲灩。

他是真的很迷人,一種他特有的魅力,幾許淡漠,幾許邪魅,三分溫潤七分寡淡,輕易會讓女子又愛又恨。

“你以為我會在乎?”他冷冷一哼,再次把酒壇舉了起來,大口吞咽。

淩夕真有點不知所措,看到他這副模樣,她心裏揪著,一陣發疼。

沒有子嗣對他來說真的如此不具任何意義嗎?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不知過了多久,剩下那大半壇酒又被宗政初陽喝了個精光,他隨手一揚,酒壇再次往亭外砸去,又不知道破碎在什麽角落裏。

五指一緊,依然緊握著她的下巴,力道之大,頓時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掐出了了急道紅印。

長臂環過她的腰把她拉入自己懷中,他笑得輕柔,帶著一絲醉意,濃烈的酒氣順著他的呼吸撲落到她的臉上:

“我根本不在乎,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女人所生,給我我也不要。”

她動了動唇,本想說能與他生孩兒的自然是他的女人,可話到嘴邊卻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她懂了,他所謂的“他的女人”是他所認定的女人,是她。

“初陽……”

“我知道你喜歡雲飛,你喜歡他所以你願意接受他。”他往前邁出半步,步伐明顯有幾分輕浮。

被他拉入懷中緊緊貼上他的身軀時,淩夕才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比常人高太多,見他身形有幾分不穩,她下意識伸手要去扶他。

宗政初陽卻忽然推了她一把,沒有把她從自己懷中推出去,隻是阻止了她抱自己的舉動:“你既然嫌我髒,那還抱我做什麽?”

淩夕不說話,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見她不說話,他笑得更放肆也更淒楚:“你怎麽這麽沒良心?我與你在一起之後,什麽時候還去碰過其他女子?你竟然翻我的舊賬,嫌我不如雲飛幹淨!”

她心頭一緊,不知道該不該解釋:“初陽……”

“你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他頓了頓,一時之間想不到該拿什麽詞語來形容她。

想了半天,他才搖了搖頭,又垂眼看著她,笑得無奈:“怎麽辦呢,璃兒?我已經這樣了,怎麽辦呢?”

“初陽,我沒有那個意思。”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躲避了,他明顯已經喝醉,甚至還有越來越醉的跡象。

酒氣不斷在上湧,兩壇子酒對一個正常人來說確實太多了。

宗政初陽伸出長指在她鼻尖上點了幾下,眼眸依然是亮亮的,笑意依然如春風那般輕柔瀲灩:“難道我讓你不開心了嗎?璃兒,我不是也可以讓你很開心嗎?可你為什麽……為什麽那顆心偏得這麽厲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忽然伸手覆上她的渾.圓,用力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