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何時才能好起來

調養了三四日,淩霄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大礙,隻是還不能運功提氣,怕傷口再次被撕裂。

用過晚膳後,淩夕如常為他拭擦身體。

雖然他一直說著可以自己動手,但淩夕還是不願意,把他動作太粗魯會撕裂傷口。

不過,冥夜的醫術是真的了得,今日是他受傷的第四日,傷口居然已經奇跡般地愈合良好了,除了不能動氣運功,他下床行走並不礙事。

見他對自己的伺候依然下意識有幾分抗拒,淩夕隻是淺笑,一邊褪去他的褲子,一邊笑著說:“在一起都那麽久了,還有什麽好害羞的?你身上什麽地方我沒見過?”

淩霄不說話,隻是閉上眼歇息。

這情況有點怪異,從前,在一起的時候會這麽說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其實淩夕在看到他的偉岸時也還是會忍不住有幾分羞澀,隻是見他比自己還有局促不安,那份羞澀感才會被強壓了下去。

總不能兩個人都如此放不開,若是自己也像他那般,氣氛隻會越來越尷尬。

她清楚,淩霄已經不氣自己了,在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對小茜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之後,他的心情也淺淺好了起來。

隻是一想到她把別的女子放進自己的房間,還給他下了藥,讓他和別人親熱,一想,心裏便來氣。

他脾氣就是這般,淩夕也是沒轍,隻能慢慢熬。

溫水煮青蛙,才是對付牛脾氣最好的方法。

不過,溫水,有時候也是可以再加一把溫的。

有過了兩日,因為內衣展舉行的日子越來越近,美人坊那便確實有很多事情要交待,淩夕在陪淩霄用過早膳之後便匆匆出了門,回了趟美人坊。

卻不想,這一回,便是整整一日。

有時候忙起來是真的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等她從忙碌的工作中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有點晚了。

抬頭往窗外望去,一看窗外的景致,她嚇得忙站了起來,收拾好東西便往菊苑趕去。

回到菊苑時,淩霄正在房內等她,晚膳也已經上齊,全都用蓋子蓋著。

見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今日似乎臉色更紅潤,就連眼神也更有光澤。

傷是還得差不多了。

他甚至已經沐浴更衣,正悠閑地穿著一套寬鬆的睡袍。

淩夕進門時,他依然捧著兵書在研究,墨色青絲上還滴著水,明顯沒有被仔細打理。

她把手提包往案幾上一扔,便匆匆步了過去,執起一旁的毛巾為他拭擦起長發。

“你傷口未好,不能再著涼了。”她有點氣悶,這些男人都太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再結實精壯,等老了也還是很容易會生病。

到時候,想要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傷口已經好了。”他放下兵書,對她的伺候並沒有任何抗拒,這幾日以來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雖然兩個人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沉默不說話,但,氣氛也還算融洽。

隻是少了些過去的**罷了。

淩夕不說話,為他把長發擦了個遍後,才與他一起來到餐桌旁。

看到飯菜,她幾乎要兩眼發光,今日一整日都在做事,根本連午膳都沒用,現在看到吃的才知道自己餓得有多恐怖。

匆匆給淩霄盛了一碗飯後,她自己也盛上一碗,之後便不再多說,埋頭苦吃了起來。

見她這副模樣,淩霄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一絲不悅:“是不是忘了用午膳?”

她最愛做這種事,一旦忙起來便什麽都不管不顧,比男子還要拚命。

他實在不明白,有他們供養著,她為什麽還要開美人坊?每日裏把自己累成這般,有什麽意義?他們的錢多得她十輩子都花不完,何必讓自己如此操勞?

她也不想與他討論太多這方麵的話題,她很清楚自己這位夫君,在他骨子的思想裏,他還是認為女子該留在閨房中繡花畫畫撫琴作樂,所有賺錢養家拋頭露麵這種事兒就該交給男人。

與他說再多也沒用,他不會明白她那份事業心。

她不想總是依靠男人,雖然,她一直依靠著。

“霄,你這兩日有在處理楚氏的事情麽?”她抽空問了一句。

這兩日她有看到淩家軍的兄弟為他把賬冊文書之類的冊子送過來,他一有空就會批閱,之後又會讓人送回楚氏碼頭去。

大家都忙,就算他受了傷不被允許離開菊苑,得要待在院裏好好調養,也還是不忘讓兄弟把工作帶過來自己解決。

這麽緊張忙碌的時候,誰也不允許偷懶。

淩霄把嫩肉夾到她碗裏,淡淡點頭:“嗯。”

“上回我去碼頭的時候看到大家都在忙著造船……”

“就是召集淩家軍的兄弟指定新製度那日?”他指尖微微頓了頓,之後有把菜夾到自己碗裏,繼續用膳。

說到那個新製度的問題,淩夕有幾分尷尬,她如此自作主張,他事先完全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他心裏會不會在責怪她。

“我擅自作主,你有沒有不高興?”她小心翼翼地問。

淩霄對她的寵溺確實有點過,就算她做錯了什麽讓他心裏不舒服,若不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越了他的底線,例如這次小茜的事,其他事他從不願意與她計較。

雖然是個鐵血將軍,但,對她確實特別柔情的。

所以就算他對新製度有意見,在暫時沒有因為新製度而生出什麽壞因素之前,他還是不會責怪她。

果然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淡言道:“這製度不差,就按你說的辦,用膳吧。”

她不再說話,安靜用膳。

用過晚膳後,淩夕又命人送來浴湯,在屏風後脫衣時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坐在茶幾旁那抹高大硬朗的身影,看到他的影子,心裏不自覺感慨了起來。

換了過去任何時候,就算他受了傷,隻要不是傷到不能動,見她這般在屏風後更衣,他怎麽肯那個不闖進來看個夠?

可是這會,他卻隻是安安靜靜待在房內,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有點泄氣。

倒不是說真有按麽心急想要和他發生點什麽,隻是,一直這樣冷漠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