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恨不過流年16

第二日,慕容霽陽把耶律洪濤押在城門外時,城裏的星辰大軍一見,早就士氣全無,隻盼著能突圍而出,回到他們自己的國土。

但,他們還是無法向慕容霽陽投降,他們身中劇毒,若是得不到辰王的解藥,早晚也會毒發身亡。

投降之後,辰王定然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憐憫。

日焰這邊又不能像月璃一樣,可以給敵軍送上大批量的解藥,雖然鬼醫已經給了他們方子,讓他們加緊煉製解藥,但,煉藥這種事可不是那麽輕易的,沒有鬼醫的指導,能練出一批已是不易。

勸降不成,這一戰,無可避免。

戰事依然在繼續著,前方戰火滔天,小茜卻隻能在後方的軍營裏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慕容霽陽不允許她與他一同出征,與他並肩作戰,可他不知道,她寧願與他一起上場殺敵也不要一個人呆著,為他牽掛為他神傷。

那一戰整整打了十天十夜,皇城才終於落入到他們的手中,城裏的星辰大軍也有大半被殲滅。

慕容霽陽和拓跋文俊簽訂了協議之後,留守了一部分軍隊在皇城,自己便率領著二十萬大軍,連同拓跋文俊交給他的十萬大軍,匆匆往星辰出征。

他本是不讓小茜去的,可小茜無論如何說什麽都不願意留下,她要跟在他身邊,不管是生是死也要與他在一起。

慕容霽陽已經習慣了順著她,她要跟著也沒有強烈反對,就這樣,三十萬大軍浩浩****往星辰趕往。

在月璃女皇帶領月璃大軍逼近星月城的時候,他們也趕到皇城外,與月璃大軍從不同的方向向皇城進攻。

終於,星月城被完全攻陷下來了,也終於,他們與淩夕以及她的六位夫君重新走在一起。

那日,淩夕穿著一身戎裝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雖然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她圓鼓鼓的肚皮時,慕容霽陽愣是被朝思暮想的人兒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想象她身懷六甲的模樣已經想過千遍萬遍,可真正看到的那一刹,他依然激動無比,依然震撼得完全移不開目光。

哪怕懷了身孕,她還像從前那般美豔動人,一張嬌俏的的小臉得天獨厚,素顏傾城。

沒有相見的時候他還能騙自己,隻要裝著不在意,這輩子他還能繼續當她的大伯,為自己該負責人的女子負起責任。

如今再見,心中那份執念又瘋狂湧起。

他根本騙不了自己,他不管給了小茜什麽承若,也不管他如何努力說服自己小茜才是他將來的娘子,卻愣是抵不過心裏對她的執著。

看著她被雲飛扶著漫步而來,他居然激動得止不住溢出一身熱汗。

激動的不僅僅是慕容霽陽一人,其實小茜也是激動得難以成言,她不僅激動,還萬分不安。

見慕容霽陽如同被電擊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裏隻有他心愛的女子,她心頭閃過了無盡的失落與哀傷,顫抖的手不自覺拉上他的掌,才發現他掌心滿滿的都是汗。

慕容霽陽沒有拒絕她,自己都幾乎忘了如今身在何處,除了視線裏那個向自己漸漸走近的人兒,他誰也看不見,更不知道別人在對他做什麽。

摸了一手的汗意,小茜如同被燙到了那般慌忙縮了回去。

她最愛的男人正看著別的女子激動得幾乎昏厥過去,要她說什麽呢?她還能說什麽?

眼底的落寞被掩去,唇邊又掛上那抹淺淡的笑意,迎上淩夕含笑的目光,斂神道:“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淩夕來到他們跟前,看了她一眼,又看著慕容霽陽,甜甜喚了一聲:“大伯。”

慕容霽陽被她這聲“大伯”驚得頓時回了魂,大掌不自覺藏於身後,十指緊握,額上臉上滿滿的都是汗意。

他動了動唇,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倒是小茜推了他一把,笑道:“女皇陛下在叫你呢,在發什麽呆,不是被她的肚子驚嚇到了吧?”

其實,如今見到淩夕他們該是要行禮的,雖說她現在是別國的公主,可這次若不是有淩夕和她的七位夫君幫忙,他們日焰也無法擺脫星辰國的控製。

更何況慕容霽陽代表月璃與她的三皇兄簽訂了協議,以後日焰國每年得要向月璃進貢,雖說不是俯首稱臣,但是大家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拓跋文俊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畢竟他能重得政權也全靠慕容霽陽所帶大軍的幫忙,那些九死一生存活下來的臣子們對此也毫無異議。

如見縱觀整個局勢,月璃的勢力是三國中最強悍的,幸而他們沒想過要把日焰的政權奪下來,隻是讓他們每年進貢,以這樣一種方式給他們下台階的機會,又有誰不願意?

但與淩夕他們走在一起,不僅是小茜就連慕容霽陽也一樣,還是不習慣要行這種宮中的禮儀。

淩夕也不會在意這些,與他們呆在一起才是最輕鬆的時候,她才不願意讓這種禮儀壞了興致。

剛才看著小茜拉著霽陽的手,兩人如此親密的情形,讓她止不住一陣輕笑,柔和的目光掃過兩人的臉,柔聲道:“看來你們的好事也該近了,要不要我給你們賜婚?”

這句本來隻是取笑取笑兩人親密關係的玩笑話語,不想竟讓慕容霽陽頓時嚇白了一張臉。

他執起衣袖抹去額上臉上的汗跡,隻是冷冷瞟了淩夕一眼,便轉身離開,不再理會。

淩夕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傲慢的態度,以前在紫川時唯一一個能與她吵架的人便是這個大伯。

她聳了聳肩,看著小茜輕聲道:“這家夥的脾氣就是這樣,以後你得要多擔待些,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不會欺負你的。”

小茜動了動唇,扯開一抹僵硬的笑意,點頭道:“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這便是他們在戰後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小茜知道,重見淩夕,慕容霽陽是無論如何難以再像以前那般假裝平靜,可她不介意,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撫慰他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