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軍中私鬥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淩霄忽然道。
他根本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雖然看在楚寒的麵上,船隊的人和海盜的人都不會為難她,但是給她的壓力絕不會少。
有誰會願意屈服在一個小女子的命令之下?更何況是這些常年在外行為舉止放縱不受管束的粗漢?
琉璃卻搖了搖頭,依然拉著他的手往前走去,偶爾會有迎麵而來的士兵向他們行禮,她一一點頭示意。
“你必須留在這裏,如果碧瑤的大軍真的來犯,日焰國那邊勢必也會有亂動,到時候哪怕把月璃城內的異動平複下去,你也還得趕往東璃抵製日焰國軍隊的來犯。”
到時候他比誰都忙,怎麽可能丟下這一切不管,和她一起去洛西?
淩霄知道她說的不假,隻是真的不忍心看著她一個小女人麵對如此大的場麵。
“你再等等,等宗政初陽回來吧。”再怎麽說他是畫扇樓的樓主,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有他在她身邊,他才能放心。
可琉璃依然搖著頭,笑道:“楚寒讓他留在星月城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他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前,我不希望我的事情費了他的心力。”
“霄,”她執起他的大掌,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把我看成處處需要你們保護的弱女子,雖然我什麽都不懂,可是如今我是楚寒的夫人,除了他本人就隻有我才有資格去麵對那幾批人。”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會給楚寒幾分薄麵,尤其是船隊的人,她是他們的少主夫人,哪怕心裏不服,麵上也總得要向她低頭。
淩霄不再說什麽,隻是與她一道巡查著軍營。
每日軍營駐紮下來後他們都會在軍營裏走上一趟,看看各帳士兵的情況。
雖然不可能把十萬大軍都看在眼裏,但是必要的巡視卻不能忽略。
沒走多遠,便看到前方幾十個士兵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麽。
偶爾聽到他們幾聲呐喊和助威的叫喚,仿佛在圈子裏麵有什麽人在打鬥,而且,鬥得正激烈。
淩霄臉色一沉,軍中向來最忌私鬥,是哪個士兵如此大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這樣的事情?
琉璃卻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淩家軍軍紀嚴明,又怎麽可能會有士兵敢做出這種事?
她覺得頭有點痛,太陽穴隱隱抽著,難受得很。
如果不是淩家軍,那剩下來的能有誰,根本想都不用想。
“過去看看吧。”她吐了一口氣,拉著淩霄的大掌,向人群走去。
這幾個小娃兒,看來也是時候要給她們點苦頭吃吃,要讓她們知道如今她們是身在軍營中,而不是在鬧市裏。
……
一炷香的時辰後。
看到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小女娃,琉璃覺得她的太陽穴又開始隱隱抽痛了起來。
“這事,怎麽解決?”她看著淩霄。
在軍中的生活也不過短短幾日,她不知道遇到了這種事情該如何去處理。
可淩霄卻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她們是你收進來的,這事你來處理。”
琉璃的太陽穴更疼了,人確實是她收進來的,可她從未在軍中遇到過這種事,要怎麽去處理?
她明白淩霄的意思,她也可以偏袒她的女兵從此讓她們更肆無忌憚,不過,這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淩家軍裏。
他的意思很明確,若是袒護隻能把她們從淩家軍裏除名。
當然,還有另一個選擇。
給她的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讓她來執行軍紀。
她知道他是希望自己在他的淩家軍麵前樹立威信,可是想到那粗重的軍棍打在兩副小小的身板上,心下又扯起幾許不忍和憐惜。
她們和她一樣,也是第一次生活在軍中,一時不馴鬧了起來,也不算是犯了多大的錯誤。
但,這裏是淩家軍的軍營,而淩家軍,出了名的紀律嚴明。
跪在地上的惟愛見她麵有難色也不想為難她,她看著淩霄,朗聲道:“事情是我引起來的,要罰就罰我吧。”
大不了讓她餓個三天三夜,從前在修羅門犯了事,門主也是這樣懲罰她們的。
她自問身體強悍體質不弱,別說三天三夜,就算餓她五天五夜她也受得了。
淩霄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依然看著琉璃,聲音少了幾分溫度:“你來解決。”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遠。
意思很明確,這事情他不管。
琉璃確實十分為難,既然犯了錯不可能不處理,可是去懲罰這兩個小女娃,她於心何忍?
跪在另一側的丸子抬眼看著她,也不舍讓她如此為難,她低垂頭顱,溫言道:“是丸子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請夫人責罰。”
琉璃的視線掃過兩人,輕吐了一口氣,她看著站在一旁的流波:“在軍中私鬥該處以什麽懲治?”
流波向她拱了拱手,沉聲道:“私鬥者,輕者處以軍杖三十,重者處以極刑。”
琉璃心裏微微抖著,別說重者,光是輕者也是三十軍杖!
看她們倆身形單薄,又如何承受得了那三十軍杖?
別說三十,就是打她們十軍杖也夠她們好受了。
聽到流波的話,惟愛和丸子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雖然那軍杖自己還從未親眼見過,但也是聽說過的。
惟愛還以為是像從前那樣餓她們幾天算了,可是要是打軍杖……
可當她看到一旁的丸子那副鎮定的模樣時,心下又開始不甘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看著琉璃:“璃兒姐姐,打軍杖就打軍杖,惟愛受得了。”
其實丸子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麽平靜,軍杖她雖然也沒親眼見過,可是她哥就在軍中呆了那麽久,也曾經受過軍杖的懲罰,回來的時候整個背滿滿的都是淤痕。
就連她哥這麽強悍的體魄也要在**呆上好幾日才能活動自如,若是換了自己……心下不由得打了個寒蟬,一絲畏懼。
琉璃看著惟愛,在三個小娃裏就她性子最倔,可沒想到就連軍杖她也可以不放在眼裏。
可她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慌亂,這個小娃兒,到現在還在死撐著。
她又看著流波:“是誰管理這個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