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忘憂忘情06

可如今看到琉璃抓起散落下來的衣裳,一件一件困難地套回到身上去,那具小小的身軀在視線裏不斷地顫抖著,卻莫名讓楚寒心裏揪了一把,讓他心裏酸酸的,難以言喻的苦澀。

不管怎麽說,這具身軀曾經給他帶來不少快樂,就像昨夜一般,他曾經在她身上狠狠發泄著。

不能否認,這樣一個女子確實很容易牽動起男人的七情六欲,可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被美色迷惑的男人,就算她再動人,再嫵媚,他也不可能為了她拋棄他的兄弟。

等到她把身上的衣裳整理好後,他才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艙門走去。

出了船艙,冰冷的海風撲麵而來,冷得她渾身不住輕顫。

她身上沒有穿外袍,再這樣冰冷的天氣中,寒風滲透衣衫,直刺骨髓,寒氣,籠罩了一身。

她發絲散亂,雖然沒有經過任何打理,可是淩亂中卻又不失一份柔和的美感。

那是她得天獨厚的姿色,不管任何時候,哪怕衣衫不整,哪怕發絲淩亂,還是美得令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楚寒的眼眸不自覺眯起,是不是因為這樣一副容顏,才會讓他做出如此錯誤的決定?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迎視自己:“如果沒了這張臉,我是不是就可以清醒過來?”

明明是該恨她的,可是為什麽心底依然有著幾分不舍?

想到她或許馬上就要死在自己麵前,心中為何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

琉璃隻是定定看著他,心情複雜。

她已經開始有點看不懂他了,或許他是被自己心中的怨恨蒙蔽了所有的七情六欲,對她才會再也撿不起來從前的任何憐惜,可是她又有什麽資格去怨他恨他?

不等她想太多,楚寒再次握緊她的腕,拉著她向海邊臨時劃分出來的操練場而去。

近五萬兄弟在操練場上列隊站著,暗影雖然受了傷,但幸而隻是傷在左臂,他依然帶領著兄弟們列陣操練。

這是他們船隊每日必做的功課,因為海上環境惡劣,他們必須要練就出強悍的體魄才能麵對一切困難。

當楚寒拉著琉璃出現在操練場的高台上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琉璃的身上。

她今日看來無比的嬴弱,長發隨意披散下來,沒有往日裏半點莊重和整齊,可看起來卻比從前更美了。

或許是因為所有男人心裏都對柔弱的女子有一份不自覺的憐惜,所以哪怕她這一刻沒有經過裝扮,但正因為這一份脆弱,讓台下的熱血男兒頓時被勾去了心魂。

可她又是少主的夫人,是他們不能肖想的對象,所以大家隻當是欣賞一件驚世寶物一樣,以戀慕的目光看著她,卻沒有誰心裏會對她心存半點不敬。

那是與他們曾經一起站在戰線上同生共死的少主夫人,她是屬於少主的,他們誰也不可能會對她產生猥瑣的心態。

楚寒拉著琉璃站在高台上後,迎著兄弟們的目光,他忽然臉色一沉,輕輕一推,直接把琉璃推得跪倒在台上。

台下的兄弟們驚震了起來,誰都沒想到他們的少主居然讓他的夫人跪在他們麵前。

這樣一跪,下麵的人在一陣怔愣後,有不少人也立即跪了下來,其餘人見有兄弟跪下,便也都不自覺跟著跪了下去。

夫人跪在他們麵前,他們哪敢站著?

楚寒眸光閃爍,看著站在下方的兄弟們,沉聲道:“起來。”

可是這一次,向來聽他命令的兄弟們卻低垂著頭顱依然跪在那裏,夫人還跪在那裏,他們怎麽敢起來?

楚寒臉色一沉,忽然明了他們的想法。

他的視線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沒想到這個脆弱不堪的女子居然可以把他的弟兄們的心都收服了!

她是懂得下蠱還是懂得施巫術?

他的眼眸不自覺又眯了起來,那是他發怒的征兆。

暗影走到兄弟們麵前,在下方跪下,抬眼看著他,不安地道:“少主,你讓夫人跪在這裏,究竟……究竟想做什麽?”

楚寒的視線越過他,落在下方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兄弟身上,他抿了抿唇,忽然沉聲道:

“我們本是商人,根本不該加入這樣一場戰爭,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為了保護她的國家,她讓我們的兄弟深陷戰火中,我們有三萬多名兄弟陣亡在前線上,這一份罪孽,今日該由她給大家一個交代。”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少主所說的交代是什麽,可是保家衛國卻是他們心甘情願的。

當初楊管事已經跟他們闡明了一切,甚至還說過不管是誰離開船隊,他都會給予豐厚的酬勞讓他們回家後可以過一段安穩的日子。

可他們都心甘情願加入這一場戰役,沒有誰是被逼的。

如今少主讓少主夫人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她一個弱女子,該給他們什麽交代?

暗影心裏一緊,沉聲道:“少主,兄弟們從來沒有怪過夫人,兄弟們都是自願的!”

後方的兄弟全都低垂頭顱,沉聲應著:“回少主,我們心甘情願!”

可越是這樣,楚寒對琉璃心底那一份怨恨便越深。

就連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著了她的道,心甘情願為她做了這麽多事情,他的兄弟是不是也都如同他一樣?

她究竟使了什麽手段,讓他的兄弟們如此聽命於她?

他忽然在她身旁蹲了下來,伸手扯上她的長發用力一拉,直接讓她抬起頭麵向兄弟們。

大家見到他這個粗魯的舉動,所有人心中一緊,暗影沉聲喚道:“少主!”

“你們想為她求情?”他的視線落在琉璃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她這副氣若遊絲的嬴弱模樣,心裏不自覺緊了緊。

可當看到大家眼底的憐惜之後,對她的怨念卻是更深了。

他臉色森寒,聲音冰冷: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麽魔力,可以讓我的兄弟們死心塌地跟著你,甚至在失去了這麽多兄弟之後,他們依然可以為你求情。”

見她不說話,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淩虐著她贏弱不堪的身子:

“究竟,這副身體有什麽令人迷失的地方?不如,今日就讓所有人看個清楚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