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蠱蟲已死

今夜的清風殿裏多了幾位不速之客,江山把淩夕抱回去沒多久,那幾個人便一起到了。

看到昏睡在**的人兒,他們是激動也是感動的,明明都思念若渴,卻沒有誰敢過去抱她一下。

她躺在那兒,脆弱得如同一具瓷娃娃般。

那是曾經在他們視線裏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人兒,那是曾經讓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行屍走肉般過了數十日的女人,如今,她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麵前,可她的眸子卻是緊閉的。

濃密的翦水瞳睫覆蓋在她的雙眼上,長而翹立,更為她添上一份纖弱到令人不安的美感。

他們站在那裏,明明都恨不得過去把她緊緊擁在懷裏,卻怕自己的觸碰會將眼前這一切碰碎般,完全不敢靠近半分。

想了那麽久,念了那麽久,也找了那麽久,她總算又回到他們的身邊,可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抑或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境?直到現在,冷清和慕容雲飛還是不敢肯定。

今夜他們一起找到這裏,在殿外相遇,之後,同時進入清風殿,同時來到這個房間看到**的人兒。

氣氛有一絲詭異,連同匆匆趕回的宗政初陽,四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床邊,完全擋去了所有投向大床的光亮。

他們緊緊盯著**那抹倩影,卻都沒有靠近半分。

最終還是蜘蜘忍不住從他們身後鑽了進去,在床邊坐下,雙手落在淩夕的衣領上用力一扯。

四種視線齊刷刷落在她胸前裸.露出來的那片冰肌雪膚上,風臉色一窘,瞬間退了數步,轉身朝門外而去。

雖然剛才那匆匆一瞥並沒有看到任何風光,那四個男人擋在那裏,他哪怕想看也絕對沒機會看到半分。

但他知道蜘蜘在做什麽,這裏,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倒是冷清忽然反應過來,手一揚,一道掌風向江山揮去。

江山隨時揚起一掌,迎上他的掌力,兩人隻是用了半成不到的功力,所以那一掌也沒傷到任何人,隻是撩起了紗幔,掃落了角落裏幾個零碎的東西。

“她身上有哪個地方我沒碰過看過?”江山瞟了他一眼,冷哼。

冷清大掌不自覺握緊:“你居然趁人之危欺負她!”

江山迎上他冰冷的目光,隻是輕抿薄唇不說話。

倒是宗政初陽輕吐了一口氣,沉聲道:“要打架到院外去,別妨礙了她休息。”

聞言,藏於兩人掌中的勁力頓時散去,冷清從鼻子裏哼了一口氣,視線重新落在**人兒身上,不再說什麽。

江山也沒再說話,隻是定定看著蜘蜘對夕兒所做的一切。

蜘蜘把她胸前的衣襟拉開之後便伸出小手一直摁在她的心門上,已經摁了好一會。

總算,她撤回掌中的內力,回眸看著冷清,臉色凝重:“她體內的蠱蟲已經死了。”

死了!

不僅是冷清一驚,就連宗政初陽與慕容雲飛也都眸光一閃,用力盯著她:“那她現在……”

“蠱蟲是死了,可她體內有劇毒,是兩條蠱蟲所留下來的毒。”

身中劇毒,卻連禦醫都診不出來!

江山掌心微微溢著汗,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淩夕臉上,心裏繃得緊緊的。

他居然不知道她是因為中了蠱才會這樣,還以為她落水後受驚過度,才會心智倒退回年少的記憶,潛意識不想想起過去的事。

江山不知道這事,可宗政初陽和冷清以及慕容雲飛也都是知道的。

慕容雲飛總算在重見她的震撼和感動中回過神,他上前兩步,在床邊坐下,執起淩夕的小手,指尖落在她腕間的脈門上,細心為她把脈。

這次,他把得很認真,也很緊張。

大概半柱香之後,他才把她的手放下,看了蜘蜘一眼:“你確定她真的中了毒?”

他雖然醫術遠遠比不上南宮冥夜,可是對醫理也是有所研究的,他剛才為璃兒把脈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她有中毒的跡象,隻是探出她脈象虛浮,身子明顯有點虛弱,還沒有緩過來。

蜘蜘點了點頭,堅定道:“我確定她體內有蠱毒,可是蠱蟲已經不在了。”

慕容雲飛回頭看著冷清,冷清的臉色並不好看,卻還是點頭道:“她對巫蠱之術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她所說的,該不會有錯。”

既然連冷清都這樣說,那便是說明蜘蜘所說的一切必然是真的,冷清不會說沒把握的話。

宗政初陽走到床邊,看著蜘蜘,沉聲道:“她醒著的時候一直說她尚未過十二歲的生辰,她的心智也與一般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無異,這個,難道也是因為蠱毒所致?”

蜘蜘認真思索了半晌,才點了點頭:“忘情蠱會讓她忘記過去的情義,而忘憂蠱卻是可以讓她心智倒退的,可是兩種蠱毒混在一起,我沒辦法確定它們會在她身上產生什麽後果。”

既然宗政初陽說她醒著的時候心智和十一二歲的姑娘無異,那必然是蠱毒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可如今,兩條蠱蟲已經淬成劇毒,一時之間她根本想不到可以用什麽辦法去救她。

“既然你知道她身上有蠱毒,那……”江山盯著蜘蜘,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你有辦法救她嗎?”

她今夜也是因為中了毒才會昏睡過去,可是,她已經含過通靈玉了,後來中的毒也已經徹底清除,而蜘蜘所說的蠱毒居然連通靈玉都無法除去,那便是說,絕非一般尋常的毒。

這麽厲害的毒留在她身上,還不知道會對她帶來什麽不好的後果。

蜘蜘搖了搖頭:“我現在還沒有能力,不過……”

她眸光黯淡,五指不自覺收緊。

大家都在等著她說話,在這裏,隻有她一個人懂得巫蠱之術,她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而她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將牽動起他們所有的神經。

“不過什麽?”冷清的心其實在不斷顫抖著,他隻是極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

他與蜘蜘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他了解她的性情,她臉上的表情代表著什麽,他基本上已能看懂。

見她這樣,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他知道,事情一定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蜘蜘看著他,緊咬著下唇,眼底蒙上幾許霧色:“門主,璃兒姐姐她……她……最多隻有半年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