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左擁右抱

桌子大小的毛茸茸蜘蛛,一隻隻的飛下。它們的爪子張開,巨大的腹部像是一個大氣球。第一隻還沒來得及爬行,第二隻就落了下來,隨後就是第三隻第四隻。

那些小蛇們也迫不及待往下掉,它們憑著動物的本能,就能感受到這裏麵破碎的卵中含有大量營養。不過當著老大的麵,它們就算是榆木疙瘩也不敢吃那些蛇卵。它們是爭著去表現,沒有想到簡單的思維在一起重疊,成群的湧了下去。

唯一沒有跳下去的,就是上百隻螳螂,它們蜷縮著手刀挺胸收腹站立。每一隻螳螂長約半米,能夠到達人類膝蓋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第三紀元的動物就是這麽大,還是說它們跟對了老大已經開始了進化之旅。

深坑之中擁擠了成堆的東西,如同糞坑中的蛆蟲。蟒神眼看自己的五顆、不對是六顆卵被淹沒,它爆吼一聲蛇信從嘴巴中彈了出來。蛇大蛇信也不小,光是那蛇信都有十幾米長,啪嗒一聲拍在深坑中。

此時不管坑裏有什麽活物,什麽都被它拍的不成模樣,不過它並沒有十分用力,等於舔了它們一下。而且蛇信上似乎有什麽粘液,無數蛇、蜘蛛被掀起來的那股力道掀飛。

蟒神敏捷的一口咬下,鮮血如同西瓜的汁水四溢。它的動作沒停,一口氣舔了數十次,嚇得所有東西都如同著了火似的往外跑。不過這卻遲了,對於它們的表現蟒神非常的憤怒,一口吞食十幾口。有些被蟒神嚇唬的不敢動,就站著給它咬。

咬了也不吃,就把那些鮮血全部咬了出來,如同發泄憤怒。那些螳螂和石雕似的,一動都不敢動直到它們滿身都變成了紅色。蟒神低頭看向這些半米大小的螳螂,低吼了一聲。

螳螂都被染的通紅得到命令才敢動,雙翅張開風也似的衝進深坑去清理搗亂的家夥們。那兩把鐮刀風卷殘雲,正在時空機通過反光玻璃,裏麵的三個人能夠看到外麵的場景。那些毛茸茸看起來就恐怖的巨大蜘蛛,麵對鐵血戰士似的螳螂,基本上毫無招架之力。

深坑之中到處撒著黏糊糊的血液,讓兩位女孩幾乎同時不寒而栗。他們的時空機就夾雜在蛇卵之間,有魔術師一般的楚靈,瞬間就給時空機弄上了不少泥巴點作為偽裝。

時空機光滑滑圓溜溜的,賊像一枚蛇卵。兩位女孩卻因為慌亂,一時之間失了分寸。就連楚靈這樣的猛女,看了周圍都是毛茸茸的蜘蛛,或者是蜘蛛和蛇的死屍都湧起一股強烈不適。兩人一動,讓時空機也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這一動,瞬間就讓周圍四五隻螳螂聞風轉身。螳螂在屠殺中,周身如同披了一層紅甲,那些粘稠的血液在身上澆了幾個遍之後,凝固之後讓它們如同大了一圈。

一雙凸出來的眼睛,也變成兩顆紅色的大燈泡。短短時間,它們就進化了。這種螳螂不再是放大版,而是一步一步走入變異種族的道路。發現時空機動了一下,那兩隻螳螂翅膀一扇發出一個刺耳的聲音。

隨後周圍的螳螂都圍了過來,時空機的正麵都是由反光玻璃做成。從外麵看是一個光滑的白色外殼,從裏麵看就是一個清晰的玻璃。螳螂們圍了兩圈,它們嘴巴不時的張開,三角形的頭頂上兩根天線的根須不斷舞動。螳螂越圍越多,它們根須也在加速,如同捕捉到了信號。

氣味……秦亂山的手按在兩個女孩平坦的小腹上,一道細小的聲音送進兩人耳朵中:“閉上雙眼氣沉丹田,將你們所有的精神力收縮在我手掌放的這個位置。”

他本人的心跳、呼吸似乎都停止了,隻能看見他腹部正在蠕動。兩個女孩按照他的方法,將精神力往小腹間匯集,立馬覺得似乎有了重心似的。隨著呼吸的深入,不光身體開始放鬆,就連精神力也慢慢的得到了放鬆。

她們都驚詫無比,她們當然都知道所謂的深呼吸放鬆法。可是這似乎和深呼吸不同,是用呼吸來讓身體的精神力與身體的調和,這在第三紀元目前為止沒有人發明出來。

“不要分散精力,閉上雙眼氣沉丹田。”

再次提醒一次,三人一起將眼睛閉上,時空機中的呼吸突然變的綿長而細微。三人的呼吸一變,維持著這個古怪的姿勢。時光機外的螳螂們的躁動,慢慢的消失然後歸於平靜,仿佛剛才一切都是錯覺它們相互看看。以它們的低等智慧,自然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高空中的蟒神再次爆吼一聲,那一雙黃目慢慢布上殘暴的神情。因為它已經看到,坑中有三枚破開的卵,總是它成為領主級的恐獸,它也沒有辦法修複這三枚卵。

暴怒在前傷心在後,蟒神不願在看慢慢的收回了目光。那些螳螂三兩個一起,抱起比它們大幾倍的蛇卵開始充當搬運工。不時有破損的蛋清撒在它們身上,它們也不敢張嘴,就那麽賣命的抱著卵離開。

隻有一個卵有些奇怪,三隻螳螂都不夠,它們賣力用了五隻才勉強將這枚分量超重的抬起來。一搖三晃的慢慢向前,這片蛇坑除了時空機粉碎的外殼,還有就是成片成片死亡的東西。

在它們走後不久,一道熾熱的紅色光芒從天而降。渾身由鋼鐵打造的外殼,流線體的甲殼造型配合炙熱的紅色有種優美的感覺。這是一個微型機器盔甲,盔甲眼睛被藍水晶遮住。

操縱微型機甲走了兩步,人形盔甲的頭部突然分成三瓣縮收了起來。一個漂亮女人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如果秦亂山在這裏一定會驚豔的。

這女人雙眉入鬢,一頭囂張的火紅色頭發,睫毛很長趁出她大大的眼睛。隻是這眼睛中時刻都有著炙熱的光芒,仿佛一團燃燒著戰火的機器。配著鮮明的火紅色機甲,修長的身子迎風而立。

有四五隻螳螂正從坑裏清潔什麽,這個時候才張開翅膀飛了出來。人類的氣息讓它們很緊張的急忙俯下身子,發現了這個火紅色頭發的漂亮女人。它們不懂看相,盡管看不懂她一身跋扈的氣焰,嘴唇很薄抿著的時候嘴角如刀尖一般犀利。但是它們知道,她很強。

女人看見螳螂,冷笑了一聲。那機甲的頭部立馬回複,變成金屬感極強的紅色鋼鐵頭顱。她的腳步一頓,猛地一個前衝之後向天空飛去。她的身子隻是略過了五隻巨大的螳螂,她飛在空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而五隻螳螂相互看看,以它們的智慧也感覺到這人類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如同幻影似的,幸好她沒有出手,否則它們根本敵不過。剛剛想完,它們就發現它們的翅膀變成飛灰,隨後就是手臂上的如鋼鐵似的兩柄手刀也寸寸碎裂。

人家不是沒動手,隻是它們沒有感覺而已。

夕陽慢慢的落下,森林中沒有一點火光。這一夜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難熬,可是在一個五六個立方的時光機中,兩女依偎在秦亂山的身上。這家夥穩穩的坐在當中,兩女實在沒有位置隻能坐在他的腿上。

而且這個家夥教授兩女調息,所以手一直環著她們的腰手掌按在她們小腹上。三人閉目之下,慢慢的陷入一種似水似醒的狀態。尤其是秦亂山,在二十二世紀空氣混濁,哪裏有這麽輕靈的靈氣洗精伐髓。

他的回憶忍不住回到成年的那年,師父仙逝的時候對他說:“我看你命相奇特,因果不明道德不靈,你小子就是一個怪胎。我做你師父,或許也是冥冥之中一切注定,現在我的功法你都有所涉獵,那些修身養性的一套可以放在一邊了。我的鎮派之寶,今天就會交給你。”

他的記憶慢慢回憶那份古老的卷書,他隻是粗略看看就知道好東西。和修身成佛的那一套修道理論不一樣,這上麵是實打實的功夫。它的最大目標,是讓人練出野獸一般的體魄和魔鬼似的魂魄。從煉體到煉魄、煉魂,每一步走的都是正常人之所不能。

沒有想到這恰好適合他,可是師父的歎息依舊在他耳中:“你雖然天賦奇才,可惜生不逢時。這個時代的汙濁靈氣,雖然你還是能夠練出成就,但是以後反而會成為你的累贅。破而後立破蛹成蝶,以後找到靈氣十足的名山大川,便是破而方能有所成就。”

他生來沒有親人,這個他唯一打不過的人他的師父,陪伴他三年便匆匆離開。沒有教他做人的道理,也沒有教他禮義廉恥,隻是填飽了他三年的肚子。師父死了之後,他感覺自己有一個責任,那就是用盡一切活下去,這似乎就是他老人家的遺願。

好好活下去,難道他老人家在那個時候就預料到現在?他在睡夢中驚醒,這一夜已經到了淩晨的時分。他透過反光玻璃,發現這是一個幽深的洞穴。在這樣一個群山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洞穴,不過適合居住的卻不是很多。

這洞穴正好,溫度清冷更加適合蛇類的生存環境。不過蟒神此時似乎不在山洞中,他如釋重負。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急忙推了推兩個女人。這才發現,兩女人都依偎在他的懷中,這模樣真和自己花天酒地的造型差不多。

兩女孩嬌吟一聲,從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中,痛快的蘇醒過來。兩女一睜開眼睛,不論是楚靈還是伊菲,都帶著三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