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淮北安家(良心更)
慕非止暗中派人去府打探,事實上這一切都是為了做戲給秦玄戈看,為的就是讓秦玄戈不對他們起疑。結果,秦玄戈果然以為守著自己家的冰窖就能讓慕非止和沈蘅蕪落網,可惜,反而在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被將了一軍。
因為有秦皇的命令,所以秦玄戈隻得在下朝以後就親自將血靈芝給送來了,並且還說了一堆有孝心的話,明明心裏疼的要死,偏偏還要做出一副高興至的樣,這就是秦玄戈心裏的算盤。事實上,他原本想在那血靈芝上動點手腳,不過被人給阻止了,這樣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就在秦玄戈將血靈芝給進獻上來以後,秦皇很是火急火燎的就將木石給招了去。
“木石,過來過來,看看,朕將這血靈芝拿到手了,你看看,再給我配一副藥。我覺得自從服用了上次的藥,我這頭疼的毛病就好多了。”秦皇一邊急切的說著,那種意味不明的目光同時也在打量著木石。
“皇上,容我回去思慮一番,畢竟,這血靈芝不是尋常珍,要好好對待才是。”木石恭敬的低頭道。
“那好,這血靈芝就先放到朕的這裏,等你弄好方以後,朕要親自看著這救命的藥丸是如何煉出來的。”秦皇說著,就很寶貝的將血靈芝給收了起來。
木石瞧著這情形,竟與沈蘅蕪預料的一份不錯,他點頭應是,隨後就走了出去。
木石雖然有秦皇的金牌在身,但是在宮中還是十分小心謹慎,他得了消息以後,就趁著外人看不見的時候,將消息傳到了白雀的手中,讓白雀去告訴慕非止和沈蘅蕪。
沈蘅蕪得了木石的信後,就順手將信放在燭火之上給燒了,燒完以後,她並沒有立即提到這件事,而是舒服的朝身後窩了窩,然後才和慕非止道:“,咱們離家已經有半月之久了,也不知道師叔有沒有將淮南給治亂了。”杜仲那個人,弄毒是一等一的好,可是輪到治國大事,也不知道情景怎樣。
“這幹活兒的,不用白不用。”慕非止抓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尖前端聞著,聲音中盡是低沉喑啞。
“盡快將血靈芝拿到手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對了,不是說還有一枚在塞北嗎?塞北的攝政王到底是怎麽回事?”沈蘅蕪又想起了當初兩人大婚的時候,慕非止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說塞北的攝政王親自將自己的王妃給殺了。
“不過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慕非止臉上倒並沒有什麽凝重的神色,他將沈蘅蕪抱緊,吻了吻她的耳垂,這才道:“這麽憂傷的故事,以後再講給你聽。”
“木石的信你剛剛也看了,你有什麽感想?”沈蘅蕪在他的懷裏轉過身,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悶悶的問道。
“秦皇繼位這麽些年,心中的防備心自然很重,而且,身為的秦玄戈又這麽虎視眈眈的盯著皇位,所以他多疑也是自然的。這也說明,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慕非止分析道。
“我總覺得秦玄戈不會這麽輕易的罷手,我有一計,說出來給你聽聽。”沈蘅蕪說完這話就趴到慕非止的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
臨近黃昏,天昏昏沉沉的,一個灰色的身影從木石的屋裏走出來,他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麽。旁邊偶爾有宮人經過,那些小宮女都會停下來,喊一句:“道長好。”
那人也隻是悶悶的應一聲,然後依舊低著頭想著事情,隻不過他倒是記得自己是朝秦皇的宮殿去的。
“噗。”就在他剛走出回廊,要朝禦書房走去的時候,暗地裏突然冒出一支箭來,就著這黯然的天色,直直的射向了他。那箭霸道的很,直接穿透了他的心髒,就在這黃昏之中,他的身體如殘葉一般向後倒了下去,映著那微弱的光芒,躲在暗處的人終於看清躺在地上的那人的麵孔,儼然就是木石道長。他們鬆了一口氣,立即轉身回去複命。遠處,禦林軍的聲音已經漸漸的傳了過來……
……
晚上,東宮密室。
一個身著黑色袍的女人麵對著秦玄戈,她臉上遮著一塊麵紗,渾身也都是黑紗裹著,見秦玄戈的目光看了過來,她終於出聲,隻不過那聲音卻是像老母雞一般沙啞,讓人聽了不舒服的很。
“死了嗎?”那女人問道。
“死了。”秦玄戈抿了口茶道。
“這樣的蠢貨也沒必要留著,為了一個女人甘心去當被老男人玩弄的對象,如今又能為了這個女人去當慕非止那小的走狗。”女人用沙啞的聲音越說越氣憤,到最後,竟然是帶著火氣大聲嚷嚷了起來。
“黑娘,你的反應是不是大了一些?”秦玄戈原本很平靜,看到黑娘這般的大反應,他倒是好奇了起來,難得,會有什麽事情這樣刺激她的情緒。
“說到底,還不都是你那個賤女人,留著她也始終是個禍害,反正,沈丞相手下的門生也被你羅的差不多了,幹脆就將那女人殺了得了,這樣的女人,就憑著一張臭皮相**男人為她付出生命,真真是可恨至。”說到最後,那名叫黑娘的女竟然一掌將桌給拍爛了。
秦玄戈突然悠悠來了一句:“黑娘莫非受過什麽委屈?”看她這樣很像一個怨婦。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聽到秦玄戈的話,黑鷹一記冷眼看了過去,隻不過,這對秦玄戈來說,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他隻是哼哼的笑道:“這世間萬物,唯有自己是最重要的,弱肉強食,被人利用也是活該。”
“夠了,如今沈清(木石的原名)被除去了,說說你的下一步計劃。”黑娘就像一個主導者一樣,在詢問著秦玄戈,而這恰巧是秦玄戈最不喜歡的被對待方式。
“黑娘,我想,有一點我要說清楚。”秦玄戈突然陰著臉站了起來,他雙手摁在桌上,看著坐在對麵的蒙麵女人,很是陰沉的道:“我保護你的清龍會在淮北安營紮寨,你幫我出去登基的一切障礙,咱們之間是利益夥伴,我不是你能指使的人,明白嗎?”活了這麽長時間,秦玄戈最不爽的就是有人踩在他的頭上,即使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哼。”黑娘低低的鼻裏發出一聲冷哼。
“接下來你不會讓清龍會的人去殺慕非止嗎?”黑娘朝秦玄戈問道。
“清龍會?你之所以在淮南能那樣興風作浪,陷害左右相,不過是占了悄無聲息的便宜。”秦玄戈說到這裏一頓,然後又接著道:“若論起暗殺,你的清龍會和天機樓還有一段差距。”
“你知道天機樓?”黑娘對此似乎大吃一驚。
“難道,黑娘也知道天機樓?”秦玄戈似不以為意的一笑。
“不知道。”黑娘那雙烏黑的瞳孔中飛過什麽,快的讓人看不清。
“你再去幫我找一個人,木石死後,必須要有一個人代替他,父皇的身邊必須要有探。”秦玄戈這才嚴肅的朝黑娘道。
“嗯,這不錯,我這就派人去找。”黑娘應道。
從密室裏出來,秦玄戈又回頭看了一眼, ...
心中冷笑一聲。
……
木石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想象不到,如果剛剛沈蘅蕪給那個死刑犯易了容,那麽被射死的人就是自己,看來,秦玄戈的確是存了要滅口的心的。他有些僵直的站在那裏,心神到現在還遊移在外,很是迷茫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宸兒正撅著小屁股在扯慕非止靴上的暗紋,沈蘅蕪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才看向木石道:“秦玄戈現在一定覺得你死了,明天咱們就再嚇他一回,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我們會將沈夢柔給你運出來,到時候,你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沈青代柔兒多謝王上,王後救命之恩。”沈青朝兩人行了一個禮。
“沈青,和秦皇洽談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人又攀談了一陣,然後沈蘅蕪才朝沈青說道。
“明白。”沈青點頭。
……
第二日下朝後,又是一出好戲。秦玄戈氣色很是不錯的帶著一個陌生的清秀男,那男看起來也就二十的年紀,很老實的跟在秦玄戈的後麵。
“待會兒進去以後就按我說的做聽見沒有?”臨近禦書房的時候,秦玄戈轉過頭朝年輕男吩咐道。
“是。”那人應了一聲,隻不過那聲音有些偏柔。
禦書房中,秦皇剛剛坐定,秦玄戈就帶了男走了進去。
秦皇麵色平靜的看著秦玄戈,還很有興趣的問道:“老,你這是做什麽?”
“回父皇,兒前幾天去普陀山,老道長推薦了一個人,兒找人考證了幾天,確認這小道長的確是精通藥理,所以特地帶來給父王看看。”秦玄戈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臉上一點喜色也沒有,好似一個完全為父親著想的兒。
“木石,上茶。”秦皇放下朱筆,打量了這年輕男一眼,然後才很悠閑的朝後麵說了聲。
秦玄戈的整個身因為聽到那個名字而僵直了起來,他瞪大眼睛,使勁兒的瞅著那個從後麵幔帳中走出來的人,一身灰色的精致袍,長長的頭發散在身後,除卻胡後那精致的容貌,不是木石是誰。
秦玄戈差點就要跳腳了,他好想大聲的質問:為何,你為何沒有死?
木石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到秦玄戈麵前的時候,他甚至還和秦玄戈打了個招呼,隻是,秦玄戈的臉色過蒼白,如果說,昨天血靈芝的事情是一個驚嚇,那麽很明顯,今天木石沒有死的事情似乎是個“大驚喜”。
木石將茶放到桌上,然後很是恭敬的站在桌邊,低著頭。
秦玄戈轉頭,見秦皇目光淩厲的看著自己,心知自己剛剛失態了,於是又將自己的表情調整到最佳狀態。
秦皇轉回頭,很是隨意的朝木石說道:“木石,這個小道長就先交給你帶著。你比他長幾歲,有些事情也教教他。”
“是。”木石低眉順眼的答應。
“老還有事情嗎?”秦皇揉了揉額頭,朝秦玄戈問道。
“父皇注意身體,兒先回去了。”秦玄戈知道秦皇這是趕人的意思了,於是也不做多留,他還想著回去好好盤算盤算呢,昨天那幾個人不是說親眼看見他倒下去了嗎?而且是木石無疑。
“退下吧。”秦皇擺了擺手。
秦玄戈走出去後,木石就站在桌邊給秦皇研墨,那個年輕男就一直安靜的站在原地,良久,在木石手都酸了的時候,秦皇突然將自己隨侍的老監叫到了身前,說道:“把這個處理了。”
“是。”敬才公公很是痛快的點頭,小眼神往那裏一瞅,立刻將那年輕小夥給嚇了一大跳。
“說什麽小道長,不過是安插個探罷了,還真當我白癡了?”秦皇一邊說著,手下卻是一手峻峭的小楷。
“皇上饒命。”這個時候,那年輕小道長總算明白剛剛秦皇說要解決的人是誰了,他普通一聲跪了下去,很是驚慌的求饒。
“別裝了,既然要安排到我的身邊,定了不是這麽膽小的人,木石,你說是不是?”秦皇停筆,看向一旁安靜的木石。
木石隻是微微一笑。
“啪啪。”敬才公公拍了拍手掌,然後一群武藝高強的侍衛就從外麵走了進來,敬才公公的眼神朝那小道長一瞄,那些侍衛動作迅速,不待小道長動彈,就將他給抓了起來。
當敬才跟在一眾侍衛的身後走出去以後,木石也突然跪了下來。
秦皇好似料到早有這種事一樣,他一點也不驚訝的看著木石,笑著道:“木石,你這是做什麽?”
“皇上……”
木石的話還沒有說完,慕非止一手抱著沉睡的宸兒,一手攬著沈蘅蕪直接走了進來。
見慕非止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進來,秦皇的臉色十分差,他剛要發怒,慕非止就寵溺的看了眼身上的小團,很是理所當然的道:“孤王的兒正在睡覺,我不想讓監尖細的聲音擾了他。”
宸兒也是夠配合的,慕非止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他哼唧了幾聲,不滿的在慕非止的肩頭蹭了蹭,好似一副好夢被人吵醒的樣。
沈蘅蕪無語的看著這父倆,又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木石,然後就率先開了口。
“木石道長,能勞煩你出去並且把門關上嗎?”沈蘅蕪借著機會讓木石起身。
木石抬頭看了看秦皇,秦皇狐疑的看了沈蘅蕪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當屋裏重新恢複了寧靜以後,慕非止很是自在的拉著沈蘅蕪坐下,然後自己又抱著胖嘟嘟的宸兒坐下,這才朝秦皇說道:“秦皇,孤王有個交易要同你做。”
“哦?正巧朕也想知道,淮南王在我淮北皇宮逗留這麽久是什麽用意。”秦皇冷哼一聲,看著坐在麵前的和自己兒差不多大的慕非止,心中憋著一股悶火。
“秦皇,我們想要那枚血靈芝。”沈蘅蕪在這時候接上話。
“朕之前可是用了兩座城池才換來一枚,如今,淮南王準備用幾座城池換?”秦皇上來就很強勢。
慕非止沒有說話,隻是懶散的抱著宸兒,是不是捋一捋宸兒的小頭發。
“我們不用城池換,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會治好你的頭疼病。”沈蘅蕪看著秦皇很是肯定的道。
“你說什麽?”秦皇蹭的一下從椅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秦皇,孤王護短的很,對客氣些。”慕大爺在旁邊悠悠的來了一句。
聽了剛才的話,秦皇才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沈蘅蕪來。淮南王寵後的事情他也有聽聞,但是作為一個王者,他一點也不認同將一個女人寵得和自己的相平等,甚至更高的位置,所以,秦皇對於沈蘅蕪下意識是不喜歡,甚至是有些鄙夷的。但是剛剛這個女人竟然說,可以治好自己的頭疼頑疾,他不相信,這麽柔弱的一個女有那麽高超的醫術,明明看起來……等等,這小女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可是淮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