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了一下脈,然後跪下來一臉驚喜的看著左丘鶴書:“恭喜三皇子,臣剛才診脈,發現你脈象平穩有力,周身靈力充沛,那常年的體弱似乎也有所改善了。”

左丘鶴書也是一笑,看向一旁的侍衛,出聲吩咐:“太子殿下如此關心我,如今我身子漸好,你趕緊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吧。”

話音落下,太醫的目光便輕輕轉開,落在了薑晚棠身上:“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送過來的藥?”

薑晚棠拿著藥碗的手一停,神色陡然一緊。

剛才有太子的人已經把太子給她的藥下進去了,此番若把藥碗給太醫,恐怕會暴露下毒一事。

她似想到了什麽,隨即忽然坦然地將藥遞了上去。

太醫接過藥,扭頭退到了一旁,一個人兀自在那裏研究了許久,好像很是專注,遲遲沒有說話。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聲音——

“太子到!”

左丘雲姍姍來遲,跨了進來。

太醫也在此時抬頭,又是驚又是喜的看向薑棠:“江姑娘,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以劇毒丹桂和解毒的禾豐一同入藥,兩者中和形成了益補之藥,我行醫多年,第一次見此種治法,真正大開眼界!”

左丘雲在聽見這話時,腳步僵住,扭頭時別有深意的目光便落在了薑晚棠身上。

那目光中藏著深深的殺意。

她居然敢放入禾豐解了自己的毒,看來她還不隻是一個略通醫術的泛泛之輩,之前倒是他小瞧了他。

薑晚棠目光深邃,看著左丘鶴書,久病成醫這句話還真不假。

他常年體弱,對於益補之藥果真是比自己還要了解,居然連這種法子都能想到。

左丘雲表情恢複了常態,看向左丘鶴書:“三弟,你這身子感覺怎麽樣了啊?”

“多謝太子殿下關懷,臣弟已經好多了,隻是臣弟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殿下能答應。”左丘鶴書恭敬的道。

左丘雲點頭,示意他說。

左丘鶴書臉色蒼白,看起來略顯虛弱,沉默了幾秒後開口:“江姑娘醫術卓絕,對臣弟來說是有極大的幫助,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否割愛,將她賜給臣弟。”

左丘雲表情僵硬地看著他行禮,隨後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大方的道:“三弟快起來吧,隻要你身體無恙便好了,既然她有益於你身體,那你就便留著吧。”

說著,看向薑晚棠:“日後你就好好伺候三皇子,不得怠慢!”

“是。”薑晚棠謙卑點頭,腦中思緒萬千。

這個左丘鶴書到底是在做什麽,他讓太子以為她要救他,從而讓她與太子離心,這樣太子必然會殺了她。

可現在他卻又要走了她,讓太子無法動手。

左丘雲笑了一笑,目光卻是格外的冷:“三弟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狩獵賽想必也可以參加了吧?”

左丘鶴書站了起來,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後方才出聲:“能有機會與太子殿下一同馳騁於草原是臣弟的無尚福澤,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會參加的。”

“既如此,那本殿再到時候就等著你了。”左丘雲慢悠悠的出聲,話中莫名就聽出了幾分寒意。

左丘鶴書點點頭,緩聲應道:“是。”

“好了,本殿便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便離開了,離開時還特地看了眼薑晚棠,眼中的殺意刻骨的明顯。

左丘雲的人走了,左丘鶴書又斥退所有人,房間裏就剩下了她和他。

左丘鶴書坐了下來,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才看著她道:“離開玄武大陸,再也不要出現,否則太子一定會殺了你的。”

薑晚棠疑惑的盯著他看:“你為什麽要救我?”

左丘鶴書目光冷淡:“是白奕,他前些日子來我這,說你在太子身邊必然危險,讓我救你出來。”

薑晚棠擰了擰眉:“可之前你裝病就是為了逃過狩獵賽,如此一來,你就將再參加狩獵賽,之前萬般苦心謀劃不就鬥失敗了嗎?”

左丘鶴書不怎麽在意的搖頭:“人生難得一知己,白兄如此托付,我又怎能辜負,至於狩獵賽,我到時候自有辦法。”

薑晚棠看著麵前的人,刷新了一下對他的認識,重情重義倒是真,隻是對於手下倒是狠。

“我還有東西沒拿到,不能離開皇宮。”

她話才剛落,身後便響起了一道聲音,白奕突然的走了進來,直接將一堆靈票塞到了她手裏。

“江姑娘,事不宜遲,你趕快拿著錢離開玄武大陸吧!”

薑晚棠握著手中的靈票,然後再看向白奕,輕挑眉:“你這是趕來給我送行的?”

“是,”白奕點頭,出聲解釋:“我已在九州給你安排好了一切,到時候自會有人接應你,離開了之後就再也別回玄武大陸了。”

左丘鶴書看著她,身體因虛弱略微靠著床頭,慢慢開口道:“今晚子時,宮門外會有人接應你,明日我便會派人傳出你暴斃的消息。”

薑晚棠聽著他們的話,心頭一動,為了讓她能脫離左丘雲的控製,他們居然做了這麽多。

“你放心吧,到時候我和玉兄會常去看你……”

他說到這兒,又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可能沒辦法離開玄武大陸,但我可以托玉兄去看你。”

薑晚棠聽到這,想到了玉林,開口詢問:“對了,玉林呢,近日怎麽一直都沒看到他?”

聽宮女說,他以前出現在皇宮的時間可是非常頻繁,現在都一連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卻始終沒見到他身影。

“許是在禁閉吧,玉家周圍都圍得森嚴,我也沒法進去。”白奕開口。

薑晚棠點點頭,沒多想,然後就將靈票塞給了她開口:“放心吧,左丘雲暫時是殺不了我的。”

左丘鶴書躺在一側,冷冷一笑:“別不自量力,左丘雲既然能穩坐太子之位,那便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要是想活命,還是快點走吧。”

薑晚棠停頓了一下,隨後開口:“我參加試煉就是為了冰焰草,如果沒拿到,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沒意義了。”

左丘鶴書聽見這話,目光猛然沉下,嗓音沙啞:“你拿那個東西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