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非常時期,再搞什麽四聖地考核那沒時間也沒那精力,當收李謙顯得有點太走後門了,就幹脆連帶著各派裏年輕一輩的挑了四人出來,合一起共五人,分開四堂都收了。
李謙拜的秦陽為師,他倒是沒什麽意見,雖說木清風、火鳳凰那些人也能教他,可秦陽那才是正宗的。
就算是以歲數來說,八十來歲的秦陽還教不得二十七八歲的李謙?
做他爺爺都足夠了。
搞完這些就到了第二天的夜裏,鄔真拎著太陽神杖托著月閃石來到了這附近最高的地方。
那是一座被稱為神峰的山峰,那地方玄飛都沒去過,離雪池村有些路,尋常也沒哪個山民會爬上去,那裏寸草不生,隻有白茫茫的積雪,一踩下去就少說是小腿全都陷下去。
可奇怪得很,沒有任何魂氣,更不可能有妖氣佛力,也沒學過武的鄔真硬就是一點都沒陷下去,連腳背都沒陷。
玄飛帶著淩一寧跟在她後頭,覺得很奇怪。
“這是月閃石的力量……”
鄔真解釋了一句,就走到了峰頭上,看著空中那輪圓月,將月閃石鄭重的放在了一塊被雪蓋著的白色石頭上。
玄飛跟淩一寧並肩站在離她三米外的地方,那是鄔真要求的。
說是這月閃石在產生作用,使用秘法的時候可能會有異狀,要是不留神的話,會讓人的魂魄卷入其中。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玄飛自是藝高人膽大,一點都不怕。
但淩一寧實力稍弱,見識過鄔真的幻術,倒不敢讓她也跟著冒險,寧可站在三米之外。
就看鄔真雙手合什半跪於地拜月,隔不到幾秒鍾,一道月光從空中灑下,像是聚光燈似的照在了月閃石上。
瞬間,鄔真抬起頭來,一臉虔誠的看著石頭上。
玄飛和淩一寧瞧著這些異象,交換了個不解的神色,那石頭莫不是有什麽古怪,她會盯著看那麽久。
算算也有五六分鍾了,鄔真連一動都沒動。
再隔了半晌,鄔真才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的模樣說:“三叔和姓蘇的都在南昌……”
玄飛心想那家夥倒是跑得快,一下就從北京跑到南昌去了。
不過想想也隔了三四天了,就算不坐飛機,以他的腳程也該當做到。
“你三叔沒事吧?”淩一寧柔聲問道。
鄔真忍不住兩行清淚就下來了。
“我行這秘法能看得到三叔的模樣,就像是影片一樣,在月閃石上出現……”鄔真咬著嘴唇說,“三叔的巫力被廢了……”
隔了好些天玄飛才弄明白,巫力跟魂氣、妖氣和魂力不一樣,那是一種溝通之力。
就是能引導月閃石,太陽神杖這些巫祝術的法器裏的能量的力量。
換句話說,鄔真的三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但蘇葉全還抓著他,顯然是怕鄔真被策反。
“你看到蘇葉全的樣子了嗎?”玄飛突然問道。
“沒有,蘇大哥的臉一直都看不清……”
玄飛心想自己也從未看到過蘇葉全的臉孔,無論是在東海上還是在地仙之境中,他的臉孔一直都是朦朧模糊的一片。
“你不要擔心,隻要你三叔還活著,我們就能幫你帶回來。”淩一寧拉著鄔真的手安慰道。
“嗯。”看著淩一寧柔美的臉孔,不知怎地鄔真就是很相信她說的話。
回到雪月樓,玄飛接到了阿灝和淩寒的電話。
雲頂佛宗一事已經查清了,倒跟靈寶仙子沒太大的關係,是蘇葉全派人動的手。
本來西南就夠混亂的了,這再一鬧,西南一地的佛門全都被驚動了。
但卻合起來也不夠雲頂佛宗實力強,這都想要報複也力不從心,就想著是不是跟著先回雪池村來,聽說許多修行人也在這裏。
“他們想來也行,把錢拿夠就好了。”
跟他們通完電話,就直接下山去機場,坐飛機直達南昌。
帶了小白、淩一寧、天法獸,別的都留在了山上,基爺原想同行,那蘇葉全若有諸天舍利在手,玄飛倒不好辦。
他倒是勸基爺守在山上,想要是蘇葉全派他的手下過來,要沒基爺這個大梵天震場子還真夠麻煩的。
基爺想想也是,就留了下來。
飛機在南昌機場落地,這回跟在北京不一樣。
南楚秘法已經點明那蘇葉全就在南昌中山路523號。
玄飛本想直奔那裏,淩一寧想是不是先做些準備:“父親有個朋友在滕王閣,他雖不是修行人,卻是地頭蛇,讓他幫查查周邊的情況也好。”
淩正的朋友?
玄飛笑了,能做湘西屍門掌門的朋友,那膽子鐵定不小。
蘇葉全肯定不知曉自己已經到了南昌,對他來說從北京跑到南昌已經夠遠了。
找淩正的朋友摸摸中山路523號的底細也未曾不可。
再說滕王閣也有許久沒去了,那裏還是跟原來是不是一個模樣?
站在滕王閣前,玄飛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滕王閣是後來重建的,原來的那個在上世紀二十年代的時候毀於北伐戰火,據說重修滕王閣的總設計還是參考了某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的圖紙。
但總給玄飛一種沒有了原來的風水的感覺。
一地的風水想要修複的話,至於要花上百年的時間。
特別是這種極強的風水寶地,才過去一甲子就重修,可能還是太急了些。
主要是滕王閣燒得一點不剩,要是還剩下不少的話,隻是修膳倒問題不是太大。
剛在滕王閣外看了不到五分鍾就聽到裏頭有人在吟詩:“登閣向望八千裏,一葉風吹秋月綠……”
什麽亂七八糟的?平仄不對,詩意也亂。
這到底是誰啊?
卻看淩一寧抿嘴在笑,玄飛恍然道:“那吟詩的就是正叔的老朋友?”
淩一寧捂著嘴點了點頭。
就看著一個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被人推推攘攘的出來,他嘴裏還在喊道:“憑什麽不讓吟詩?我吟的詩乃是千古一絕的七言絕散詩,就是詩仙李白聽了也要擊掌說好,你們推我出來做什麽……”
那推他出來的工作人員一臉不爽:“你吟詩沒問題,可你不能一邊吟詩一邊解開褲子小便,罰你一百算便宜你了,你快走吧。”
鄔真張大了嘴,她可沒想到淩一寧那樣溫婉絕美的女孩,她父親的朋友會是這樣一個不修邊幅到讓人無話可說的家夥。
“靠,什麽玩意兒,下回你們請我來我都不來了,”那中年狂士罵罵咧咧的說了句,一轉頭就看到了淩一寧,當即堆滿了笑說:“一寧,你怎麽來了?不是聽說你們現在挺忙嗎?淩正那家夥也是的,就算是修行界要完蛋了,他還真就當自己是修行人了?你身旁這個看起來不咋樣的家夥是誰?老笑眯眯的盯著我做什麽,我可告訴你啊,一寧,你伯揚叔可沒那個嗜好……喂,別拉我……”
玄飛抓住他的胳膊就往旁邊拽,一旁的遊客聽他們的對話,就清楚都是認識的,卻也都是一臉厭惡的看著這個在滕王閣上隨地大小便的狂人。
“你就是林伯揚?”玄飛拉他到一旁的冰店裏坐下後,叫了五杯冰沙,就沒給他一份,按著他坐在椅子上問道。
“看你的樣子也是晚輩,怎麽一聲伯揚叔都不叫?”林伯揚不悅道,“一寧,這就是你的朋友?”
“唔,他還是山神幫的幫主,咦,伯揚叔,你的臉怎麽變白了?”淩一寧忍著笑問。
“晚生昌門門主林伯揚見過玄幫主。”林伯揚一整衣襟,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把五塊錢的折扇夾在手中間,跟香一樣的,向玄飛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