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也不著急，天還沒黑，先跟淩寒談了談暗佛宗的事。

“我確實不知暗佛宗，我師父是單獨傳授我佛力的，”淩寒皺眉道，“聽譏語那狗肉和尚那樣說，倒是真的有可能，我常見我師父配著一塊黑色的玉佩，起初沒留意，後來發現上麵寫著一個篆寫的暗字，也認為是拜暗佛的原因，你一提，我倒是感到有些奇怪了。”

“你跟譏語怎麽認識的？”玄飛見他三番四次有些輕蔑瞧不起譏語，就問道。

“那狗日的跟我搶女人……”

玄飛正含著一口茶，差點就噴出來了。

兩個和尚搶女人？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要是想要我跟他和好，那也沒問題，聽你的。”淩寒嘿笑道，“隻怕他現在還摸不著小圓滿的邊吧？”

“那倒是，他比你還差上兩籌，”玄飛微笑道，“你倒也不怕他再追上來的，我看你也快開第三佛眼突破大圓滿了。”

“老弟，聽到了嗎？大圓滿，你光會個召喚咒有個球用。”淩寒轉過身拍著在跟馮三娘竊竊私語的阿灝的肩膀笑道。

“那也是緣法，沒法比的，我滿足了。”阿灝跟馮三娘十指相扣。

淩寒惡心又羨慕，轉頭跟玄飛說：“我師父那老不死的早快掛了，三四年沒聽到他的消息，你若是對暗佛宗有興趣，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問問看的好，順便找找那靈寶仙子的下落……”

玄飛看到阿灝的肩膀明顯的抖了下，就笑道：“靈寶仙子不知跟蘇葉全有沒有關係，但梵天已除，找到她也是好的。”

“嗯。”淩寒捧起茶碗喝了口說，“再過半小時就開飯了，開完飯等天全黑了就上山。”

“我看你們這幾天也淘了些零碎，真要有意思的話，留幾個人在這裏，掛上調查科的名，繼續挖吧，要能找到些佛經也是能幫雲頂佛宗找了個傳承。”玄飛說道，“那政府這幾日挖出了些好貨吧？”

“嗯，埋得淺的全都挖了出來，要是被有心人拿了出，那一流傳出去可不得了，你也知道這二三十年那裏的敗類很多。”淩寒發愁道。

“我跟山南派的蘇鎮山，還有那山老爺子打聲招呼，把東西都收了拿到雪池村去，日後想法子幫雲頂佛宗再立山門。”玄飛沉吟了片刻後說。

“想再立山門隻怕很難了，不像是金剛佛院，還有阿灝、苦啼、清鐵三個能拿得出來的人活著，這雲頂佛宗這回真是清潔溜溜了。”淩寒苦笑道，“千年佛門一夕而毀，讓人心寒啊。”

“你也別跟個娘兒們一樣的多愁善感了，缺女人也不是缺成你這副德性的，”玄飛掐著他的肩膀說，“就在車上說的那樣，事了後，咱們就去成都花街裏逛逛。”

阿灝也很感興趣的，卻被馮三娘橫眉倒豎的瞪了一眼，他那興趣直接就被掐滅在了萌芽狀態。

玄飛看得清楚，心裏好笑，有馬子的羨慕人家沒馬子的自由快活，沒馬子的羨慕有馬子的隨時能找得到門縫，曖床也不用電熱毯。

各有各的愁啊。

飯是大鍋飯，在這裏也沒什麽講究，那不是住酒店來旅遊，也沒哪個人敢挑食。

連馮三娘都沒說，他們還敢說什麽。

那些工人自然也沒提什麽別的了，其實飯菜對他們來說還都挺好。

周邊臨近找的廚子，每天都是換著口味的十菜一湯，每個菜都弄一鍋，十口大鍋架在那裏，還有個飯屜，用石塊壘了十三個燒火的地方，剩下那個是燒熱水的。

旁邊就有條小溪，不想等熱水的直接就下去滾一滾起來就好了。

玄飛看菜做得還不錯，就也跟著吃了一大碗。

紅燒肉、糖醋排骨、蓑衣蛋、黃瓜炒牛肉……

小白吃得最多，這就是個吃貨。

那飯倒有半屜都是她幹掉的，讓那些工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位小姐是不是剛從山裏逃荒出來的，長得倒是清秀，可這飯量，一月不賺個十萬八千的怎麽養？

吃飯喝足了，抽著煙不緊不慢的上山。

淩寒打了個飽嗝說：“都摸清楚那些後處辦的時間點了，六點後山上準沒人。”

後處辦是雲頂佛宗後期處理辦公室的簡稱。

“五點半都沒什麽人了，但保險一般都放在六七點，這裏天黑得早，六點都看不到人了，”阿灝說道，“先會讓兩個弟子上山看看，找的都是腳步輕快的，剩下的人就在五點開飯，修息一會兒，到了六點準時到山上。”

“修行人倒不說，那普通人怎麽能半小時就跑到山上？”玄飛覺得奇怪。

“給他們發了膠鞋，鞋裏都灌著魂氣和佛力，開始他們也覺得古怪，後來就習以為常了，”馮三娘輕笑道，“阿灝在他們麵前演示了一下佛門秘法。”

“你是嚇唬人吧，也難怪要人看著了，那誰就是原來想安生幹活的，也要逃走吧，”玄飛笑道，“不過也好，晚些給他們喝孟婆湯好了。”

終於走到了山上，望著殘垣裂瓦，這一代佛宗竟然被一個人毀掉了，著實令人唏噓，想來跟雲頂佛宗還算是有些交情的，心裏就愈發的難受了。

觸景傷情，淩一寧想起了找到不高山時天門的景況，幽幽一歎，眼眶含淚，低頭不語。

沉默了好一會兒，玄飛才說：“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我用魂氣查探，不需你們跟著。”

指的自然是阿灝三人。

淩寒最先離開，他去招呼著工人開工了。

馮三娘拿了把還想說話的阿灝，也走開了。

“主人……”小白變成兔子抱著玄飛的腿說：“你怎麽了？”

玄飛隻是一時心傷，卻被感覺越來越敏銳的小白發現了。

他苦笑一聲，低下頭摸著小白的腦袋說：“沒什麽。”

魂氣慢慢的像是一陣透明的霧氣將整個雲頂佛宗的故地全都圍了起來，才再是像白雲卷地似的一寸寸的搜索著。

他緊閉著眼，感受著牽動魂氣的魂魄帶來的震撼。

仿佛再度看見了蘇葉全出手摧毀這千年佛門的景象。

淩一寧和天法獸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連小白都不再說話，也不再抱著他的腿。

他一開始就沒留手，逼問未果，立刻大開殺戒，掌握自然之力的五魂四魄強者哪裏是連一位小圓滿都沒有的雲頂佛宗能對付的，那簡直是摧枯拉朽。

一出手就將數位大德高僧的肉身化成飛灰，接著就是低輩的弟子……

唉，玄飛長歎一聲，終於睜開眼。

“找不到？算了吧……”淩一寧剛想出聲安慰。

玄飛就苦笑道：“正北方十五米外就是。”

天法獸一怔，忙轉頭告訴淩寒。

這時，玄飛的手機響了。

“基爺？”手機對麵說話的人讓他很吃驚。

基爺可算是頭一回給他打電話。

“老十死了，天界裏的大功德天，你想要諸天舍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