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阿灝需要靜養十二個時辰,現在不能動,這雪月樓這十二時辰之內就不要接客了……”

“接客,基爺,您話得說明白啊……”玄飛笑著看基爺將包廂的門給帶上,就說,“阿灝這回能到大圓滿境界?”

基爺沒說話,示意走出來幾步,到大堂再談。

來到大堂裏,還有些人坐在那裏吃宵夜,玄飛先招手將李謙叫過來,讓他把人全都請走後,才問道:“阿灝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阿灝的事倒是好說,他本身天賦就奇高,但這悟字很難說,他能在這個年紀就到小圓滿之境,那已是屢有奇緣了,”基爺挑了張幹淨的桌子坐下說,“我想說的是那鷲羅佛的事。”

玄飛讓李謙上酒,問道:“那鷲羅佛的本事我知道不小,請基爺放心,我不會輕敵的……”

“倒也不是太強吧,”基爺接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後說,“他這個人嘛,很陰沉,不大合群,這些我都是聽老二說的,然後呢,他這回下來還帶了不少的舍利……”

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他本身就是管著燒舍利的,下來還不得帶上?

“大部分都是一些羅漢舍利、菩薩舍利,要是普通的倒還沒什麽,有些卻是很要緊的,你要多加小心,”基爺說著在懷裏摸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推了過去,“這是佛界的‘黑金令’,憑它能調動須彌山的十萬佛獸,你會有用到的時候。”

玄飛默默接過黑金令,沉默了會兒才說:“他們還能調動大軍嗎?”

“嗯,”基爺說著就用手比劃了一下,“不是有句俗語嗎?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他們沒辦法調動大軍,我給你這個,也是讓你有個堅實的後盾。上麵說不讓我們下來幫手,可沒說不讓佛獸出動,也沒說我們不能給你們東西啊。”

喜歡找空子鑽的基爺,玄飛很喜歡。

“大概什麽時候回去?”玄飛問道。

“他們來的時候吧,”基爺微笑道,“實話說,若是我出手的話,他們加一起,也就是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就能擺平了,但這是你的劫數,你的磨難,要靠你自己去擺平。”

玄飛聳肩道:“也不算是太難的事。”

“你有信心就好。”基爺起身托起酒瓶道,“我得去後山一趟,隨便逛逛,沒事你就別找我了,有事你呢,也不用找,這方圓百裏之內有什麽事,我都能感覺得到。”

就完,基爺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消失在了霧中。

玄飛想起還要去審雷墨,趕緊起身,把李謙也叫上,讓人把樓給關到,交代了守樓的木清風幾句後就趕到了小黑屋裏。

這別看是三更半夜了,屋子外還站著不少的人。

都是些修行人、薩滿族的巫師、湘西蠱師,連南楚的巫祝幻術師都在。

“玄幫主,聽說抓到個神仙啊,要用酷刑審是不?”問話的是個五魂強者,一個貴州修行門派的門主。

玄飛心裏暗罵是哪個狗日的多話呢?

“我們看過郭神仙他們了,可還沒看過用酷刑來審神仙呢?我們能觀摩一下不?要是改日我們抓到個神仙也好有樣學樣啊。”一位蠱師喊道。

人人叫好。

這都是閑得蛋疼,半夜裏起來夜尿的。

“都給我滾,大戰當前了,還沒這閑工夫?回去睡覺!”李謙罵道。

別看他的實力不高,可他還真沒把這些成天想要來雪月樓裏訂包廂的家夥放在眼裏。

“喂,李總管,玄幫主還沒說呢,你別急著趕人啊。”有位幫主喊道。

玄飛擺手道:“都散了,看什麽戲呢,都回去睡覺。”

他這一說這些人才慢慢的散開了。

走到黑屋裏就看淩寒拿著幾把小折刀、蝴蝶刀在那裏磨,旁邊還堆著一個燒柴的火堆,一壺水放在那火堆上都快要燒開了。

玄飛一看就樂了:“你這是要給人動手術吧?又是熱水,又是刀的,還用力磨?這用刑得用鈍刀子,這都忘了?”

淩寒一拍光頭喊道:“小馬,給我弄幾把鈍刀子過來,要越鈍越好……”

“淩大師,要是沒有的話呢?”小馬回答道,他是山神幫火壇的一個小打雜的。

“你不會拿著好刀子在粗地上磨幾下?”淩寒罵道。

小馬這才趕緊去辦了。

雷墨被用捆仙繩給捆住了,這是郭元陽安排的,他早就知道那大梵天的禁製也無法持久,果然,他的捆仙繩才給捆上,那禁製就消失了。

心裏倒是萬幸早有準備,要不然還得打一場才能抓住。其實能不能抓住都是一回事,雷墨的天賦不高,可速度奇快,誰讓他媽是電母?

郭元陽和秦陽回天門去拿東西了,就留下淩寒一個人在屋裏。

真打起來淩寒倒也不怕這個雷墨。

“別以為用鈍刀子,小爺就怕你們了!”雷墨低吼道。

玄飛大咧咧的撩開道袍坐在他對麵,看著被扔在地上捆得連動都動不了,隻能說話的他:“鈍刀子隻是一個法子,我知道你們這些做仙人都不在意肉身……”

“你不也是神仙嗎?小地仙!”雷墨冷笑道。

他打心眼裏瞧不起玄飛,雖說他是那個大人物的孩子,可那又怎樣,想起在仙界裏被那大人物給訓過那麽多次,想起來都有氣,都想要拿玄飛來出氣。

也是一時不慎,沒想到在冶星和鷲羅佛嘴裏那早就回到須彌山中的大梵天又來了。

早知他在這裏,就連鷲羅佛也不敢過來的啊。

自己倒也不是逞能,隻是這下失手被擒,也沒啥好說的了,大不了就是死吧,早些回仙界,被父母罵也就罵了吧。

雷墨倒是想得開,可他萬萬沒想到玄飛接下來會說的話。

“肉身死了,魂魄還能回仙界,你想的是這樣吧,可魂魄要是死了的話呢?”玄飛笑著抽出了兩把魄劍,都閃著綠油油的瘮人的光,“一把是管生殖輪的精魄劍,一把是管心輪的力魄劍……”

雷墨臉色微變:“你想做什麽?用這兩把凡劍就想要切斷我的七魄嗎?你……”

“別怕,切斷,那不可能,”玄飛不知從哪裏弄出一對白手套,緩緩的戴上,“我能切個殘而不斷……”

淩寒聽得嘿嘿直笑:“知道什麽叫殘而不斷嗎?就是說日後你這力量感到有而又感到沒有,而至於你那裏呢?也是半硬不軟的,提起全身的力氣也都沒用,喔,對了,你的力魄先被切殘了……”

玄飛倒是能用六式魂術來嚇唬雷墨,但這遠遠達不到魄劍的效果,這樣說吧,這魄劍能把那七魄當成是一個個的長條的木頭,切一下,就是傷一個口子。

這隻要能控製好力道,那就能來個三分好七分壞,或是五分好五分壞的結果。

這比那六式魂術還要折磨人。

雷墨臉色慘白:“你這魄劍隻是凡品,想要切我七魄也沒那麽容易,啊……”

玄飛提起精魄劍,將雷墨的精魄給切去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說他現在那方麵的功夫隻還剩下五分之四了。

“這原是弑神劍的精魂入我體後煉出來的,”玄飛淡淡的說,“一般的凡品自然是對神佛的魂魄無可奈何的,可是弑神劍呢?”

這下雷墨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綠,他大有你怎麽不早說的意思。

玄飛看著痛得全身都在冒冷汗的他,將精魄劍提在手裏掂了兩下說:“你現在說還來得及,要是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的話……”

“算了,我看他也是嘴硬得很的,你傷他七魄,這是連輪回都好不了的,他要做英雄那就讓他做吧,以他的地位,指不定在仙界還要給他立碑呢……”淩寒調侃道。

玄飛隻好一臉無奈的說:“那我先切他的精魄,讓他以後連硬都硬不了再說……”

“別,別,你想問什麽,你就說吧。”

雷墨驚慌的喊道。

玄飛把劍一收,沉聲道:“冶星和鷲羅佛在哪裏,你們有多少人?都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