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衝天而起的卍字打得妖皇節節後退,他一臉駭然的瞧著眼前的男孩,這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子意思能使出這藏地喇嘛都未必學得會的大日如來伏魔手。那滿是佛咒的手掌越離妖皇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急。
“主人……救我……”
西北妖皇眼看就要被玄飛製住,他突然轉頭衝著裏屋喊道。
抱臂觀戰的蘇揚一怔,抬首看向那黑暗的屋門,那裏麵應該沒有人了……
“哼!沒用的東西,這藏地僧人的大日如來伏魔手是不錯,但這小子還沒能完全領悟……哼,體內有著一股佛緣,也無法能將這伏魔手完全的修齊吧?一股是不夠的……”
說著話,一道如同閃電精雷一樣的紅氣衝到玄飛的身前,硬是將他的手掌給攔了下來。
妖皇就著這一瞬間的時機往後就退出了三四步,在懷裏摸出一塊像是碎石一樣的玩意兒就要往地上砸……
“不要用那個……”
屋內的聲音再度響起。
妖皇停手,而淘淘也衝到了屋裏:“什麽玩意兒!”
就聽到裏屋一陣動靜響起來,整個屋子快要被那動靜給拆掉了似的。
片刻後,就看淘淘連接往後倒退著出來,他的手裏還沾著些血。
“是樹妖!”
看著淘淘手上的血的顏色,有些偏綠,但又不像是深綠色的,老爺子斷定道。
“沒想到邪帝蘇揚坐下的角色著實很強嘛……”
裏屋的人說著話,淘淘就一聲冷笑:“你在我手上已經受了傷,還要逞強嗎?”
隻是初交手而已,那裏屋裏的樹妖就被淘淘打得身體上快要出現一個大洞了。
而淘淘不過是被一陣巨大的紅氣給擊得退出來而已。
“哼,你以為那些傷就能給我造成什麽傷害嗎?可笑!”那裏屋傳來一陣冷笑,就看到那屋門外的簾子掀了起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那男子的紅衣極為奪目,就算是放在紐約時裝周,那也是會給人一種太過招謠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本該是古時候新娘子穿在身上的嫁衣被他穿在了身上似的。
“主人……”妖皇退到了那男子的身前,說道,“他們是想要來拿麒麟淚和鳳凰血……”
“哼,我知道了,蛟骨、龍筯都被他們拿到手了,又要麒麟淚、鳳凰血,是想要造天梯嗎?”那男子冷冷的看著蘇揚,“這天下大亂,眾神下凡,你倒是想要上天庭去,你膽子倒是不小……”
“我的膽子大或是小,還輪不到你來評價……”蘇揚也是一臉冷容。
玄飛曬然道:“你既然知道是要造天梯,也知道我們是要上天庭,那你就活不了了……”
那男子目光掃向玄飛:“你這小孩,倒像是躲過陰雷劫的那小子,不過,就算是你是那個身負奇緣的男孩,那又如何,那天梯是誰都能造的?天庭又是誰都能打的?要等到仙界諸仙震怒的話,那人間又該如何?”
“仙界的神仙算個屁!”銀子罵道,“不跟你廢話了,要打便打,淘淘那廢物沒能將你殺了,那是他不行,我來,我就不信你能活著從我的手底下走脫!”
淘淘臉色一變,吼道:“老子那叫留了一手,什麽不行,你他媽才不行!”
老爺子嘿笑道:“他說你不行呢,男人怕什麽?就怕人說不行……”
“老不死的,你說什麽呢!”淘淘回頭怒瞪著老爺子說。
而銀子已經合身往前衝,那男子倒也不敢輕乎,雙手緩慢的抬起來,就看他的手掌上全都是很明晰的掌紋,倒不像是普通人手裏的掌紋那樣的沿,清晰得就像是深深的刻在上麵一樣。
可玄飛知道,這紅衣服是樹妖,那些紋路都是年紋而已,跟一盤的掌紋不同,這一掃過去看到就知道這樹妖少說也有三千年以前的年紀了,比那自稱為西北妖皇的鼠妖,確實修為要高。
趁銀子跟紅衣服打在一起,玄飛再度舉起伏魔手靠近了妖皇,這回他走得極快,但是極輕巧,那妖皇根本沒有察覺到,一下就被玄飛給按住後頸給製住了。
好在他是個矮銼子,而玄飛長得也不高,這才能按住後頸,要是來個大高個,玄飛也不好按,指不定按脖子就變成按腰子了。
被那些佛咒幾乎印在脖子上的鼠妖臉色大變,剛想開口去求樹妖,就看樹妖被銀子接連數刀斬在身上,血流了一地,他幾乎都嚇呆了。
要知那紅衣服樹妖在妖皇的眼裏,那幾乎是不可戰勝的代名詞,當年他都是一招就被那樹妖給抓住的,而現在,他在邪帝蘇揚坐下的這些人手裏,卻像是廢物一般……
“傷我,有用嗎?”紅衣服突然笑了起來。
這讓銀子汗毛倒豎,他都斬了少說有七八十刀了,這紅衣服那身衣服都破完了,血也流出了遠遠超出他該有的量,而他還像是沒事似的。
玄飛按著妖皇,倒也不著急逼問麒麟淚和鳳凰血的下落,看著紅衣服的模樣,琢磨著,這也太怪了吧,那流下來的血都夠一家毛血旺賣一個月的了,他倒像是一點事都沒有……
看著看著,玄飛突然留意到那地上沒有紅衣服的影子,心裏一震,喊道:“銀子,這是那樹妖控製的虛體,你看地上……”
銀子瞟了眼就反應過來了,頓時叫了起來:“我草,是說打半天都沒能將你打死呢,原來是個半虛影……”
半虛影是普通妖擁有的能力,能做出一個跟自己本身一模一樣的虛體,然後可以在那虛體上加妖術,使那個虛體看起來跟真的一樣,而那樹妖加的肯定是一些能讓虛體不停的流血,又能用出一些妖術的東西。
“我也感到奇怪,明明那屋子裏再沒有任何的氣息了……”蘇揚微微皺眉道。
玄飛一掌將妖皇打暈,衝到銀子的身旁,開始繞圈。
每繞一圈,那影子就虛一分,銀子知道他是在用玄門的法術,來讓虛體完全的消失。
這虛體說來也是那樹妖的一部分,要是消失的話,對他來說,絕對會受很深的打擊。
銀子就帶著那虛影就在玄飛的圈子中間,本來那虛影就被銀子壓製著,現在他想要逃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連繞了十五六圈後,就看那虛影這回真的變成了影子,最後像是氣泡一樣的啵的一聲就沒了。
這時那妖皇也醒過來了,看到這一幕,他聲嘶力竭的道:“你們毀了主人的幻象,你們等著吧,主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少他媽扯這些,快說,那麒麟淚和鳳凰血在哪裏……”老爺子拿出旱煙杆衝著妖皇的後腦就是一敲。
妖皇疼得快要哭出來了,他都感覺到那被敲的地方像是凹下去似的。
連他的肛門都是一緊,這力量不算大,可就像是打在他頭上最有疼痛感和麻感的地方。
“不說是不是?”老爺子看他不答,又再度的舉起了旱煙杆。
淘淘嗤笑道:“你就知道用這東西打人?我來吧,我這折磨人的法子可多了,像是什麽用水將人給浸個七七四十九日後,再把那一層外麵泡起來的白皮肉全都給拔下來……”
妖皇這心都發顫了,這都什麽啊?
是人都知道那要是在水裏泡的時間過長,那身上都會起一層的白皮,這不需要四十九天,就算是超過八小時,皮膚,特別是手指的指腹那裏都會皺起來。
要是時間再長一些的話,還會得一種叫過水症的病。
可這妖皇是妖啊,淘淘也想用這法子來逼供嗎?
“哼,這小子雖說不成器,可怎麽說也是我的部下,你們要找的麒麟淚和鳳凰血都在我這裏……”
突然從院子外傳來一個聲音,關玉轉頭一看,就見跟那剛才的虛影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紅衣男子站在這村子的另一頭,拿著掃帚在掃地。
“我叫紅葉子……”
玄飛和銀子同時衝到樹妖跟前,一停下來,那樹妖就淡漠的看著他倆說。
“紅葉子?”銀子嗤笑道,“什麽狗屁名字?”
玄飛卻是小臉一下微微變色:“紅葉子,藍帽子,野樹下的雞架子,你是西北三邪!”
“嘿嘿,想不到還有人記得老夫以前的名號,不錯,我就是西北三邪之一的紅葉子……”
樹妖微微一笑,手向前一張,無數的樹藤從他的手裏衝出來,直接就將銀子給捆了起來。
這西北三邪,老太爺曾跟玄飛提過,在西北的許多妖怪中,這三邪是萬萬不好對付的,連藏地的僧人都是盡量不去招惹他們,西北的那些自稱為獵手的遊妖克星也都躲得遠遠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
玄飛有些頭痛,而這時,就看銀子全身的肌肉一黑,輕鬆的將那樹藤全都給撐破了。
“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銀子一舞刀冷笑道,“不過就是個會放些樹藤捆人的蠢貨……”
“你以為就那麽簡單嗎?”紅葉子輕笑道,“我那樹藤都帶著神鬼莫測的劇毒,你看看你的手臂……”
銀子低頭一看,臉色大變,就看他的手臂全都變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