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淩一寧學了些玄飛教的寫符的法門,就接替他不停的在給大侄子貼定字符,而玄飛則拿著剩下的黃紙和朱砂,問趙欺夏道:“還是處女嗎?”

“我,你問這個幹嘛?”趙欺夏俊俏的臉蛋像抹了胭脂一樣,紅彤彤的。

“我要用處子血做個陣,我,咳咳,老早就不是了,一寧,咳,你明白的,這,要不,柱子,你過來。”玄飛看趙欺夏有些扭捏,就招手把在門口杵著的柱子喚了進來。

“你還是是處男嗎?”

柱子臉一下就醬紫色了,先前問到趙欺夏的時候,外頭的人耳朵都豎得老高,現在就豎得更高了,這柱子剛還在吹噓說在靠山村沒個女的不喜歡他的,這幫閑漢裏光棍不少,就特別關心這個問題。

日後讓柱子介紹幾個靠山村的姑娘也是好的,上水村裏的姑娘也不少,大不了交換嘛。

“你得跟我說實話啊,你要是的話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要是我這陣布得出了岔子,大家都得玩完。”玄飛正經的說道。

“我,我是。”柱子害羞的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就玄飛、趙欺夏兩人聽到,隔得遠些的淩一寧都沒聽到,更別說外頭的閑漢了。

這些人就嘀咕了:“他到底是說沒說呢,要是說了的話,那是沒是呢。”

謎底一下就解開了,玄飛握著柱子的手,在他的食指上刺了一下,抓起他的食指就放在碗裏,告訴他:“你就注意著這碗,等這碗血滿了就叫我。”

柱子苦著臉說:“玄飛,得要一碗啊?”

“你這麽大個,一碗血不礙事。”

玄飛擺擺手,把他晾在桌旁,就跟趙欺夏說:“你有加強版的定魂香嗎?”

“有是有,隻是能定得住嗎?”趙欺夏信心不足的說著。

剛聽玄飛那一說,再加上這屋子裏跟打過一場仗似的,她實在很難保證加強版的定魂香能製住大侄子。

“你先試試,實在不行,用三四枝,總要把他的魂魄定住,我才能將他體內不相幹的魂魄抽出來超渡了。”

玄飛要擺的陣和當初幫臨兒洗去李晉朗用的洗魂陣差不多,隻是要強化一些,所以需要純淨的處子血,而非一般用的朱砂。

玄飛已經讓小花去準備豬心和牛眼睛了,至鵝卵石,這九泉河穿村而過的水源,就在屋外,到溪邊撿幾顆就夠用了。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必須要引出的是兩道魂魄,而且是強製性的引導,很容易發生意外,在引導的同時需要趙欺夏來念往生咒,即時的超渡。

尋常人不具備佛緣,即使該往生咒和背課本一樣的,根本無法超渡亡魂,而趙欺夏常期的賣佛香予信徒,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佛緣的,而在念往生咒的同時,她還可以點上佛香,這更能增大往生咒的威力。

小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裏抓著個塑料袋,裏頭裝著玄飛要的豬心和牛眼睛。

也算是大侄子運氣好,神漢木揚治好村長女兒的魘症後,村裏就殺了兩頭豬和一隻牛慶祝,這下水都還放在小花家裏儲藏著。

村長瞧著越來越玄乎,這才膽戰心神的走進來,擠出笑問道:“小神仙,這是要做什麽?”

淩一寧一麵貼定字符,一麵耐心的給村長解釋了一遍,把這堂堂的一村之長驚得臉都變色了:“咱,咱這大侄子身上有三個人的魂魄?”

“想要清理幹淨,就看能不能把魂魄給超渡了。”玄飛摸了摸鼻子說,“你就放心吧,我做過一回了,差不太多,不會有什麽差錯。”

村長被剛才玄飛那身功夫給震住了,這時候心中還有些想法,可也不敢說出來,站了兩三分鍾,歎了口氣,扭頭就走出屋外去了。

“成了。”柱子喊道。

玄飛回頭去看,就見滿當當的一碗,連一點都沒滿出外麵,可真夠專業的。

柱子有些頭暈的坐在椅子上喘氣,別瞧他那麽大個,可這種放自己血的活,他還是幹的頭一回,他心裏是打定主意,下回鐵定不幹了。

玄飛拿著處子血就開始寫符,趙欺夏把要準備的香都依次插在地上,省裏臨時再找會亂了手腳,淩一寧還在寫定字符,在這三人中間小白撲撲的亂跳。

這小花瞧得睜大眼睛,伸手就想去摸它,小白張嘴欲咬小花的手,把她嚇了一跳,就看它嘴角閃過一絲狡黠笑意,撲撲的跳到了趙欺夏的腿邊,用腦袋使勁的去踏趙欺夏的小腿。

小花氣呼呼的嘟著嘴,朝小白吐了吐舌頭,轉身就去找柱子。可隔了不到一分鍾,她又好奇的看向了小白。

這快跟條大狗一樣大的雪白兔子實在可愛得無以複加。

“好了,一寧,把他弄下來。”

聽到玄飛的話,早在心理計算好的淩一寧,等著大侄子的手一鬆落下地的時候,立時一張定字符貼上去。

玄飛把牛眼給他拿在手中,將那顆洗幹淨的豬心放在他的鼻孔上。

其它的早已準備妥當,趙欺夏點燃定魂香後,玄飛啟動陣法。

這以村長、小花打頭,整個屋裏屋外的人都像是感覺到了一股陰風在吹來吹去一樣,而其實像洗魂陣一類的玄門陣法,尋常人哪能感覺得到什麽。

玄飛仔細的分辨著三個魂魄細微的差別,那個女子的魂魄還好說,男人和女人的魂魄是不一樣的,而另外個男的魂魄和大侄子本身的魂魄就極難分別了。

偏偏玄飛的魂氣早就**魂無存了,這會兒分辨都全靠經驗和常識。

女子魂魄離體的時候四周的空氣比較陰濕一樣,而男子魂魄離體的時候則要燥熱一些,中間的差異全靠玄飛長年的積累和身體的敏感。

先將女子的魂魄拉出大侄子的體外,趙欺夏忙念出往生咒,接著就感到身體四周一陣清明,才停住。

“可以把陣撤了。”玄飛突然說道,讓淩一寧和趙欺夏都愣住了。

“既然無法分辨誰是大侄子的魂魄,而那女子的魂魄已經離體投胎,那剩下他的體內就還剩下兩個魂魄,當成一般的撞客來治就夠了。”

淩一寧恍然大悟,停止了再寫定字符,而趙欺夏也同時把定魂香熄滅了。

就見大侄子騰身而起,隻是那速度而無法和之前三靈一體時同日而語。

淩一寧快速的使出解屍手,將他的關節卸下,玄飛早就將準備好的驅魔符點燃。

半晌後,大侄子睜開眼,一陣恍惚的瞧著屋子裏的人:“我,我這是怎麽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村長重複了兩句,老淚縱橫著跑到屋裏,一把將侄子抱住。

在上水村又折騰了許久,村長硬是塞給了趙欺夏一千塊錢,而玄飛和淩一寧自然不會要,等回到靠山村,這天早就大亮了。

二狗守在義莊門口,一瞧見淩一寧就快步走過來:“嫂子,你爸給你打電話了,村下頭的人給往過來的話,說是他明天就回靠山村。”

淩一寧又驚又喜的道:“真的?”

“嫂子,咱二狗就算敢騙別人也不敢騙你啊。”二狗憨笑著說完,跟玄飛、趙欺夏就回包子鋪去了,這正是生意好的當口。

“我去雪林抓幾隻雪兔,給爸做頓好吃的。”淩一寧興致勃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