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你這車裏還有個人呢,怎麽罩著頭呢?”苦啼法師說著伸手去拉木清風頭上的頭套,淩正趕緊的拉著他,“是木清風,山神幫木壇的壇主。”

“嗬,是說你自信滿滿的,原來把人家的壇主都抓到手了。”苦啼法師露出恍然的表情。

剛醒過來正在拿鑰匙插孔開車的顧風手都抖了下,好半天才插進去,艱難的發動了汽車。

“木清風想找一寧助拳,被正叔給放倒了。”玄飛說道。

苦啼法師深深的瞧了淩正一眼,就苦澀道:“淩掌門的修煉真是一日千裏啊。”

那還不全靠了老子的魂氣,玄飛歪嘴說:“一葉和菩提去總壇的時候肯定沒能碰到木清風,他一直都在山下幫山神幫找錢。”

“我就奇怪了,這東北三省還有比山神幫更有錢的了嗎?怎地他們會缺錢?”苦啼法師不解道。

“開銷大啊,養著一大攤子光吃喝不做事的人。”玄飛感歎道。

“這倒是,要沒香火錢,這苦鳴寺一大堆和尚就等著喝西北風吧。”苦啼法師心有所感說道,“你打算拿木清風去換那兩本經書以及明通嗎?”

“不,我打算強取。”玄飛嘿笑道。

“就憑咱們幾個?”苦啼法師沒多大的信心,要按實力來說,一葉、菩提加上上回帶去的羅漢堂弟子肯定要強於這輛帕拉丁上的人。

但玄飛的風水奇術和趙欺夏的香都是極為玄妙的玩意兒,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

可就實力而言,實在還極難與山神幫掰腕子,苦啼法師不知玄飛從何而來的信心。

“你就等著瞧吧,要不把經書幫你拿回來,我這名字就倒過來念。”

飛玄嗎?苦啼法師笑道:“倒過來念也很好聽啊。”

“那是,我又不是你,苦啼倒過來念著跟啼哭差不多了,多觸黴頭啊。”玄飛壞笑道。

“其實當年師父給我取法號時,我也有過這樣的疑惑,”苦啼法師解釋道,“苦字輩,叫個苦禪、苦心什麽的多好,我師父就硬讓我叫苦啼,說我這佛緣就在這個啼字上。嬰兒之哭名為啼,就是說有一鳴不已,一鳴驚人的意思在。”

法號、道號、外號,凡是號就必須有典故,像苦鬆法師的苦鬆二字,除去苦字是輩分外,鬆字自是他的業師希望他能像鬆柏一樣傲然挺立於世。

一葉的法號未必就沒有一葦渡江的含義在裏頭,菩提更不用說了,菩提原是樹名,是指釋迦佛立身成佛的那顆菩提樹,後又是指得道的境界,最後在每座寺院中都有菩提法身的供奉,算是菩薩的一種。

這在佛門經典《大智度論卷》中有提及,雜書看得奇多的玄飛非常了解。

“除去一葉和菩提剩下的羅漢堂弟子呢?”玄飛沒在苦鳴寺瞧見那些普通的弟子,有些疑慮的問道。

按理說以一葉的性子不該讓這些人去金剛佛院報信才是,但這也是常理,要是真要惹得金剛佛院羅漢堂四大凶煞齊聚苦鳴寺,那就算人手再翻一倍,唯一的後果就是等著被犁平吧。

“都在後院裏養傷,連一葉和菩提都受了不輕的傷,這些人連動都動不了了。苦鬆師兄先前就在後院裏用佛力幫他們治療,幸好來得及趕過來。”苦啼法師說道。

玄飛這才明白,為何之前吵得天都翻了,不見苦鬆法師的人影。

“苦鬆法師是個好人,那個一葉我越看越討厭。”趙欺夏歪嘴道。

淩一寧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亂說話。

“一葉本性還是不錯的,隻是太過的偏激,這在佛門裏就是癡了,一昧的想要降魔伏妖,不分清紅皂白,由著性子去做,在金剛佛院裏也有人對他很不以為然。”苦啼法師說道,“要不是他是掌門弟子,早就被趕出山門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前人傳下來的話,終歸是有三分道理的。

“菩提呢?我看他說話時一臉的假笑,也是個戴著麵具做和尚的吧?”玄飛問道。

“我對他感覺還不錯呢,”淩一寧插嘴道,“你上來就罵他,他可沒怎麽還嘴。”

“那是他骨頭生得賤。”玄飛笑道。

“菩提啊,正門弟子,又在羅漢堂,人太拘謹了,恪守門規方麵沒錯,你別瞧他一臉笑意,那都是在金剛佛院被逼出來的,其實他還不夠圓通。”

苦啼嘴裏的圓通就是圓滑,他隻是說得隱晦一些,畢竟做和尚,不是一般的俗人。

“他跟一葉經常下山,都以一葉為主,別看一葉叫他師兄,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而實際上菩提的修為比一葉還要深一些。”

“一葉能催動三十九種密法排名前三的金剛降魔咒,還比不上菩提?”玄飛吃了一驚。

原來菩提才是深藏不露的人啊。

“菩提並不會金剛降魔咒,但在密法裏已經修煉成了三種,而且本身伏魔功的修為就要比一葉要強,同樣是一種功法,菩提使出來威力要在一葉的三倍以上。”

“這麽強?”玄飛咋舌道。

這讓玄飛心頭有些擔憂,以一葉和菩提的實力都在山神幫手裏吃了大虧,而就他的了解,怕是山神幫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之前的推測怕是有些誤差。

現在隻要出一點誤差可是能要人命的,玄飛想到木清風當時沒在總壇,對上麵發生的事不太了解,問他也是白問,就直撓頭。

“前邊沒路了。”顧風說道。

玄飛探頭一瞧,這都快到雪池村的山腳下了,前方不是沒有路,隻是全是隻能用腳走,車是開不進去了。

玄飛瞧著顧風那副膽戰心驚的表情就說:“顧助理,你把車開回苦鳴寺去等著吧,不用跟著我們上山了。”

顧風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在寺裏他大約就聽出來,玄飛是要去跟山神幫火拚,他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就算玄飛能擺平山神幫,但要是有個萬一,某位兄弟走火了,那他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

淩正扛著木清風下車,他以前不單趕過真的屍體,還背過屍,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麽。

淩一寧要幫他把手,淩正笑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扛得動。”

但淩一寧還是站在了淩正的身旁,沒陪著玄飛,她怕木清風要是摔壞就糟糕了,再說她還得不時的給木清風貼定字符。

那三靈一體的上水村村上的兒子都得隔三五分鍾來一張,木魂氣修為已然不低的木清風更不用說,淩一寧斜跨著個挎包,裏頭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定字符,每隔半分鍾就給他來一張。

木清風那身墨青色的衫衣外頭已經貼了足足兩三層了,這從樺甸到苦鳴寺得多遠的路啊。

“奇怪了,這裏的哨位怎麽全都沒了。”

走了一陣後,淩正臉色古怪的停下腳,環顧了四周一眼後說。

“會不會是往裏移了?”苦啼法師也一臉的不解。

上回他跟明通過來交涉的時候,就是行到此處,就有山神幫的弟子前來攔住,要求報上名號。

“再往裏走看看。”玄飛說道。

又走了大約五六裏路,突然從樹上跳下個道士攔住說:“諸位,前麵封山,請往回走。”

玄飛才正準備問個話,那道士一瞅見淩一寧神色立即大變,扭頭就跑:“女魔頭來了,示警,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