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姬**材偏瘦,身高在東北人中不算是高的,僅一米七二上下,但他的氣派極大,隻背著雙手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猛虎在側的感覺。
僅就外表上說,長著國字臉的姬破與臉型瘦長的姬動相似的地方極少,讓玄飛不禁在心裏惡毒的猜度:不是長得太像娘,就是姬動的娘跟賬房先生生的。
姬破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並未有起身相迎的意思,直到玄飛等人走到台階下,才側身平伸出手說:“請!”
玄飛冷哼了聲,大步跨上台階,故意讓拖鞋的拖遝聲發得極響,後頭的人都瞧見姬破的眉毛微微的皺了下。
城堡一層大堂完全是按照北京故宮太和殿的模樣仿製的,姬破走到上頭的九龍禦座上,指著下麵的矮幾道:“請坐。”
“不忙,先把滂滂交出來。”玄飛冷冷的說道。
姬破定定的瞧了玄飛會兒,才一拍手,從梁柱後的書房裏走出兩名青龍幫弟子,扶著臉色慘白的雪姑滂滂。
“過去看看。”玄飛推了把李謙低聲說。
李謙急忙跑上去,按住滂滂的脈搏,查看了一陣後,發覺她隻是體虛,並無大礙後,才回頭對玄飛一點頭。
“可以坐下了嗎?”姬動不耐煩的說道。
玄飛這才施施然坐在黑檀木的案幾前,光從這些奢華的家具上瞧,青龍幫的家底就是山神幫的幾倍以上,完全不是悟魂閣這些門派能比擬的。
“上菜。”
除了姬破高坐九龍禦座外,姬動在他身旁擺了個小案,坐在那裏,而在玄飛的對麵則是陳晷,他往下是個身材矮小,頭發散亂的男子,樓夜雨說他是龍堂的堂主劉隆。劉隆身下就是滿頭白發的虎堂堂主趙暮,瞧他的年歲,怕不有七十往上了。
三人都是獨據一張案幾,再往下就是各堂的副堂主,瞧著都是英氣勃勃的年輕人,但實力怕都不低,否則絕不可能做到副堂主的位置。
淩一寧陪著玄飛坐在右邊上首,趙欺夏跟淩思旋坐在下邊,其餘都是倆倆坐在一張案幾之後,光從能出手的具有一定魂氣修為的人數上說,玄飛這邊還占上風。
隻是一葉、菩提、火鳳凰三人算是半殘,隻能使出一半的實力。
苦啼、苦鬆、淩正、淩一寧、木清風、樓夜雨、淩思旋才是主要戰力,趙欺夏要不使香的話,跟滂滂一樣,完全是個累贅,李謙屬於能用一半的,梅賽雪還在觀望,不能信用。
而玄飛,隻能用高深莫測四字來形容。
這也是姬破心裏的看法,能奪得山神幫幫主之位的少年,總該有點實力才是,至少不會比宋子雄要差,而宋子雄頂峰的時候隻比他差一籌而已。
李謙扶著滂滂走過來,將她放在玄飛的身旁。
滂滂又沒暈,隻是發虛罷了,她一瞧見玄飛就驚了一半。
那日在雪月樓裏被玄飛肆意輕薄,讓她顏麵掃地不說,這身子還不受控,一見玄飛就先軟倒在了他的胳膊上。
“喂,吃豆腐也沒你這樣光明正大的。”玄飛推了滂滂一把。
滂滂滿臉通紅跟個柿餅一樣的使勁坐直了才沒能再軟倒下去。
“你怎麽整的?我才離開多久,你就把這偌大的家底弄了個底掉,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玄飛小聲問道。
這是他心裏頭最大的疑惑,滂滂為啥要費勁心力的折騰,難道宋子雄真沒死?
滂滂嘴唇翕了幾下,玄飛湊上去一聽:“大聲點。”
“我口幹。”
“操!”玄飛捧起一碗酒就送給滂滂,“潤潤喉嚨。”
這時就聽苦鬆法師說道:“姬幫主,《摩訶經》、《迦南經》是苦鳴寺的至寶,還請姬幫主能體諒貧僧的苦楚,一昧歸還。”
這話讓在吃飯的人都抬起頭去看姬破,特別是苦啼、一葉和菩提,眼神裏都透露著戒備,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經書都在我的書房裏,苦鬆大師想要經書很簡單,隻需要拿錢出來就行了。”姬破說著拍手道:“去兩個人到書房裏,把《摩訶經》、《迦南經》取來。”
隻要花錢就能買回來,大家都鬆了口氣,畢竟這架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沒必要折騰。
“多謝姬幫主成全。”苦鬆法師誠懇的說道。
“山神幫拿走的是三億,苦鳴寺隻要拿三十億,這兩本經書我就還給你們。”姬破緩緩的說道。
苦鬆法師一愣:“姬幫主,你這不是在消遣老納嗎?”
“苦鳴寺拿不出來這錢,金剛佛院卻是不缺的。”姬破淡然道。
玄飛這麵的人都怒了,特別是一葉,他跳起來就吼道:“轉手就是十倍的利潤,青龍幫真是做的好買賣。”
“買賣好不好,不是你說的算。”姬破冷然道,“我現在是給你們機會,你以為光靠你們帶來的這些人就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話音一落,呼啦啦在城堡內外走出一大堆的青龍幫弟子,手裏都握著各式各樣的兵刃,將這仿製的大殿圍了個嚴實。
氣氛一下冷下來,樓夜雨等人紛紛起身,魂氣外放,激**著衣袍鼓了起來。
“啪啪啪!”
玄飛鼓著掌笑道:“咱們山神幫也該學學青龍幫的生意手腕才是,否則也不會這樣缺錢了。”
姬破凝視著玄飛明亮的眸子笑道:“玄幫主隻要不出手,要走要留自是隨你的意,滂滂是小兒無意間擄走,這件事上青龍幫有所虧欠,我姬動代他給玄幫主道歉。”
“姬少幫主年青有為,將滂滂擄走,我看不是件什麽大事,要不就讓滂滂嫁給他就好了。”
在場的人,包括陳晷,趙暮,劉隆在內都愣住了。
“荒唐!”姬動站起身喝道,“我堂堂青龍幫少幫主,怎能娶這種女子。”
“你知道荒唐就好,媽的,你想請老子來就請來,想讓老子走就讓老子走,老子動不動手也要你說了算,你真以為你坐在上麵就屌大?修個雞、巴狗爛的仿古建築就真以為你是皇帝了?屌樣的,今天不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的厲害,你不知道這天有多大,地有多廣,你兒子是不是你親生的。”
玄飛突然發狂,他這邊的人都呆了,而更傻的是姬破。青龍幫、山神幫雖是幫會,下邊土匪一樣的幫眾並不少,張口罵娘那是尋常得緊的事。
但作為一幫之主,這樣沒風度的,別說是山神幫這種大幫派了,就是小幫派也沒見過啊。
特別是玄飛的最後一句,讓一直都心有懷疑姬破臉都青了。
“玄幫主,在下好聲相勸,你全然無視就罷了,說這些瘋話,你就不怕舌頭被割了嗎?”姬破冷冰冰的說道。
“怕個球,老子要怕就不來了。”玄飛一腳踏在黑檀木的案幾上,冷眼瞧向姬破,氣勢一點不比他弱。
“這些酒菜裏都放了墨龍涎,”姬破突然冷笑道,“就算是想要一搏,你們都無毫無還手之力。”
“少扯淡,要打就打!”玄飛一招手,趙欺夏在背包裏掏出一根快跟蓮藕一般大的加強版索魂香,插在案幾上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