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趙欺夏的香不能擅使,無法亂用,換句話說得到用了是關鍵的時候,她雖拿出了睡香出來恫嚇朱奇正和秦雪紅,但隨後就把背包一背,蹦跳著帶著小白、大白回後院去了。

衛素衣和淩風麵麵相覷,想若是沒了趙欺夏,這能支撐著的時間怕就要大大的縮短,玄飛一走,那剩下的三重風水陣還能挺到他睡醒過來?

千種疑問在兩人的心口上,都是相視搖頭,玄飛倒是有些不顧大局了。

玄飛若是知道他走後,趙欺夏也轉身走就萬萬不會拉著淩一寧回房。

好在剩下的程肅、呂岸、蘇帛、金長老、古東、淩思旋、淩風等人的實力同樣不弱,就算是所有的陣法都被攻破,這些人都有把握能暫時的控製住局麵。

衛素衣的蠱術更是強絕驚人,麵對麵算是也不怕,再說蠱師都被消滅一小部分,剩下的就算是能攻過來,還能剩下幾成?

要連對付這些蠱師的實力都沒有,那苗人也未必太過於依靠著玄飛這些突如其來的強大助力了,換言之,要是玄飛這些人不來,衛素衣這些苗人就連一點自保的力量都沒有?

別忘了還有那後頭的窩棚裏養著的聖獸,它同樣能左右著戰局的發展。

更為頭疼的是朱奇正和秦雪紅,兩人相視苦笑。

沒想到這山上還有那神奇莫測的修香人,這豈非再度讓攻上千獨山的難度增長了數千倍?那連大哥聽著都要頭疼的修香人,怎會在這裏出現?

傳聞中修香人不是都在數百年前都被所有的修行人一道消除幹淨了嗎?

天風堂還參與了那次的圍剿,雖說是秘而不宣的事,做為曾經的掌門大弟子,朱奇正還是聽說過一鱗半爪的。

在那場比神魔之戰差不多慘烈的戰鬥中,不單是一般的修行門派,就是天門都派了幾名五魂級的強者出戰,誰知還是沒法讓風向一邊倒,大家半斤八兩,最後連那五魂強者都陣亡了兩人,普通的修行門派更是損失慘重,才總算讓那最後的修香人跳崖身亡,從此所有的修香人都絕跡於江湖。

雖說偶爾在這數百年裏聽說過有修香人入世,但要說強大的修香人再度回到世間,卻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事實。

“她走了?”朱奇正看著趙欺夏那小女孩一樣的臉孔慢慢的消失在千獨山的山峰,才不敢相信的去問秦雪紅。

“走了吧。”秦雪紅心有餘悸的說。

那股能讓人昏昏沉沉入睡的感覺,怕是一種很玄妙的香氣,怕是一睡下去就再也休想能醒得過來了,關於修香人的傳說浮在這位紅苗大蠱師的心間,都覺得心跳一時加速。

“真的走了?”朱奇正苦笑問道。

他便是再自負都無法無視那修香人的存在,要是在破陣的關鍵時候,她要是用香氣來做亂的話,那十成有九成,他跟這些蠱師,包括秦雪紅,還在睡著的刑兵都得交代在千獨山裏。

來的時候哪能想得到心氣高傲的衛素衣不單找到了天門強大的修行人,四魂強者,還找到了古怪到了極點的修香人。

要從某個層麵上說,蠱師雖是走的是條蹊徑,那修香人走的就是羊腸小道,極窄的小道,卻是能讓人魂飛魄散的一條小道。

誰能無視修香人的存在?

前些日子聽人說長白山裏發現了修香人的存在,不少的修行人趕到那名聲大盛的山神幫的地界,卻是一無所獲,難道那修香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

想到那嬌麗的臉孔,卻怎都無法將她跟那傳說中連人的屍骨都能拿來製香傷人殺人的修香人聯係在一起,想想,朱奇正嘴裏感到很是苦澀。

“這陣還破是不破?”秦雪紅埋怨的問道。

她臉上的媚態總算是稍減了些,畢竟修香人的消息過於震撼,便是想要再做出那種媚惑人的表情,對她而言都是件很難的事。

天生媚態,卻也有愁言覆麵的時候。

“破,讓你的蠱師上去吧,”朱奇正發了狠,不再跟秦雪紅好言好語,就算是把這事告訴大哥,他都是有理的,“你還想節省兵力?等得陣法破不了,這千獨山攻不破,你就等著看大哥怎樣的對你吧。”

對於靠著身體在大哥那裏得到寵愛的秦雪紅,朱奇正自是一絲好感都欠缺。

要知她原先可是刑兵的馬子,還是紅苗的大蠱師,這樣的身份還不知自愛,讓朱奇正很是鄙夷。

要不是怕她無聲無息的給自己下蠱,早就惡言相向了。

“哼!你少拿大哥來壓我。”秦雪紅冷哼一聲,揮手招過一名蠱師。

她手裏下的死士還是不少,何況能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心意堅定之輩,都是被她洗過腦的,再加上蠱蟲在身,想不聽從她的命令都不行。

走上來的蠱師眼睛裏帶著木然的表情,在朱奇正的指點下,直接走到那放著陣眼的地方,正想要往下挖,突然就聽到不遠處的衛素衣說道。

“就算是過了這座陣法,你們又能怎樣?大家都是苗人,這都是在兵主的庇護下活著,你們難道便是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紅苗、黑苗、白苗都是一家人,來攻打千獨山,你們這算是助紂為虐嗎?就不算死後,被兵主用五體大刑折磨,永世無法超生投胎嗎?”

衛素衣的話讓那死士蠱師一怔,秦雪紅立即說:“別聽她的,當初就是她靠著這些花言巧語才讓兵哥的蠱師臨場叛變,奪得這千獨山兵主殿。”

衛素衣做為一族的大蠱師,說起這種攻心的話來,自是源源不絕,她聽得秦雪紅這樣的辨駁,當即一笑,那美豔的臉孔露出可笑的表情:“刑兵想要奪下兵主殿,想要讓苗人去跟那山外的修行人拚死拚活,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人去送死?”

“難道你就忘記了當年神魔一戰時,死了多少苗人,死了多少蠱師嗎?”秦雪紅媚然一笑,冷冷的說道。

“我自是沒忘,你忘了的是,當時神魔一戰是怎樣發生的了吧?當年黑苗、白苗的族長都受了魔教邪人的蠱惑,中了他調製的邪藥,才會聽從他的調遣,讓無數的兩族蠱師,白白的喪命,刑兵想要報仇,該讓去大漠裏找那些魔教的餘孽,去找修行人,算得什麽?”衛素衣冷笑道。

這件事算是苗人的奇恥大辱,善於算計人,用蠱讓人聽命的苗人蠱師竟然被魔教頭子的秘藥弄得俯首聽命,便是每個苗人蠱師都不願意提起的事。

但衛素衣不怕,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

早晚都要說,掩而盜鈴,做鴕鳥能做一世?那下一輩的蠱師呢?也做鴕鳥?

秦雪紅的臉色一寒,斂起媚態,衝那蠱師喊道:“快把那陣眼給除掉。”

“這位兄弟,你沒看到之前的陣眼破除時,從天而降的天雷嗎?”淩風突然道,“秦大蠱師是想讓你去送死啊,難道你能擋得住那九天之雷?”

那蠱師的手原本已往下伸去,他早就有死的絕悟,這時聽得衛素衣的話和淩風的話,倒是在想這死值得不值得了。

秦雪紅冷著臉說:“杜青,你要不把這陣眼破解的話,你家裏那大小七口人,也休想再活著見到明年的太陽了。”

“哈哈!”程肅大笑道,“堂堂的大蠱師,也要拿話來威脅人嗎?你以威勢來控製著這些蠱師,就不怕有一日壓得過頭了,他們群起反抗嗎?你就算是大蠱師,要麵對上千的蠱師,也會束手無策吧?”

程肅也是搞攻心戰術的大行家,他不求能讓這個蠱師停下手,卻在試著說服那後麵的幾十名蠱師,隻需要有小小的陣腳鬆動,他就有機會把這些人說服。

“哼!他們都中了我的‘心蠱’,想要反叛,談何容易,”秦雪紅說著媚然一笑,“這方圓數百裏我帶過來的蠱師都中了心蠱,你想策反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衛素衣一怔,這心蠱可是極難煉製的,她怎的像是賣白菜一樣的給人人都種上了?

“你在說什麽大話?”金長老冷喝道,“要是你們能煉出那樣多的心蠱,隻怕早就不會蝸居在貴北了,說的什麽笑話?”

有著心蠱別說是這些蠱師,就是外頭的修行人,都未必能擋得住,那紅苗手裏說不定早就控製了好些的修行門派了,何況再上這千獨山來?

“你怎地就知道我們沒有走出貴北?坐井觀天的小醜!”秦雪紅微微一笑,媚態四溢的說。

接著她臉一冷,衝著杜青喊道:“杜青,你還不把陣眼破了?”

杜青渾身一震,手伸向了陣眼所在的地方,一道驚天銀雷破空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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