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放生物泛指的是一切佛門寺院、在家居士用來放生,以加重自己修行的活物。淨世鯉隻是其中最特殊的一種,所有的魚都是佛門所常用來放生的物種。

其它的諸如蛇蟲鼠蚊也都有拿來放生的,那些青紗罩佛燈裏的飛蛾,隻若是沒有被燈裏的火給燒死的,也會拿來放生。

用佛家的話說,這是用來積善果成善因以成佛的。

但就如同這修行人數千年來修成二魄以上者寥寥無幾,這佛家成佛者同樣少得可憐。

可放生這種行為卻是一代代的傳了下來,不單是人間界,怕是六道裏的任何一界都是如此做的。

這東清湖裏的淨世鯉雖說個頭體型殊異,但玄飛等人起初也不覺得怎樣。

這種特殊的放生物,大半都是得到了佛門的庇護,並且善心獨種者,但這突如其來的一頂,還是讓船上的人都愣住了。

由於這船大半是靠玄飛在把持著,他的魂氣將整艘船都給罩住了,遠遠瞧過去,就像是一艘蒙上了一層五色光彩的寶船一樣。

那淨世鯉一頂,那些魂氣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抵抗力,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讓船上的人都感到了一陣巨晃,可見那淨世鯉的力量有多強。

而鬼才曉得它那身上的那些滿是佛咒的鱗片上有著什麽能力。

玄飛將魂氣再放開一些,那包裹著船的魂氣一下大漲,就像是一朵突然綻開的煙火。

淩寒等人倒不慌張,而雲法獸那些妖怪自然更加不慌。

風法獸是隨時都能夠飛到空中變成那巨大的蒼鷹的,小白也能飛,就是雲法獸的本體那白玉麒麟都能踏波而行。

雲瑕子臉上倒是有些異樣的神色,但看著滿船的人都鎮定自如,他也就靜下來了。心裏雖有些對於自己的慌亂而感到羞愧,畢竟這些都算是晚輩的都能這樣鎮定,而他好說歹說也算是那玄飛的師祖,卻還有些慌張,但他臉上還是帶著那種半眯著眼的神棍樣子,一點都沒流露出來。

轟!

船底下的淨世鯉又是一頂,整艘船像是疾行在海上突然的撞在了一塊巨大的礁石上一般,又像是在那些在海上航行的老船長說的遇到那種巨型的章魚,被它那觸手和身子用力的擊打著船底的感覺。

整艘船往左一傾,淩一寧快步走到右側,魂氣放出來,無形有質的加重了許多,讓船一下平衡過來。

“這淨世鯉倒也古怪,”淩寒扶著欄杆說,“它莫不是知道我們要去找那湖中的妖怪,才想要阻攔住我們?”

淨世鯉的古怪大家都清楚,要是普通的淨世鯉絕不會如此,而普通的淨世鯉哪裏能長得到幾十米長?

“大家都抓穩了,我要加速了。”玄飛想著與其在這裏與那淨世鯉纏鬥,倒真不如快些離開這裏了。他的魂氣一催,整艘船如離弦之箭,在東清湖劃開一道水波,衝著湖裏衝去。

淨世鯉雖在水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差點把頭給打著了,它慢慢的浮出水麵,那兩個小眼睛瞧著船離開的方向,一個前躍,探到水裏,潛得不見了。

“這東清湖裏可不止一條淨世鯉,”杜血瞧著前方說,“要是它引得其它的淨世鯉也發動攻擊的話,那可不妙。”

像能長到這樣大的淨世鯉,無可質疑的是,它都少許的擁有了一些智商。

任何生物都會擁有一定的智商,隻是智商的強弱,而淨世鯉,少說也擁有了幾歲小孩的智商,那它自然也有法子跟別的淨世鯉溝通。

這倒是件麻煩事,真如杜血所言,那整個東清湖上航行的時候怕都不得安寧了。

“前麵有個小島,不如靠在島上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將那幾條淨世鯉全都殺了,也就一幹二淨了。”雲瑕子說道。

“淨世鯉可不是那樣好殺的,”申錢嗤笑聲,“如若好殺的話,那些想要拿淨世鯉身上的魚鱗片來賣錢的家夥,可不是要發大財了。”

那淨世鯉魚鱗片上的佛咒,雖不像是風水陣法那樣,能偷取下來,放在別的地方後,依然會有用,但也能帶有五六成的佛力。

而五六成的佛力,在對於普通的遊魂而言,那都算得上是一件極美妙的收獲了。

特別是這東清湖中的淨世鯉,個頭這樣大,那它的鱗片自然也不小,上頭能刻著的佛咒,那都不是說笑的。

而這些淨世鯉被稱為是東清湖的鎮湖之寶,甚至有的人還說是東部界的幾大寶之一,每年想要到這東清湖*它給殺掉擄走的人不知凡幾,它還能活得這樣滋潤,那可不是光憑著能潛到湖裏躲著就能做得到的。

那魚鱗上的佛咒,光是想想都可能有千奇百怪上萬種之多,誰想去惹它。

但是玄飛剛才都沒有動手的念頭,這雲瑕子倒是太過狂妄了。

而淨世鯉剛才沒能將船給頂翻,那全由於是玄飛在護著,他可是擁有七級悍魂實力的家夥,這七級悍魂整個審判界才有幾個人?

這七個人可不會為了幾塊魚鱗而跑到東清湖來抓這淨世鯉。

船緩緩的停在小島的碼頭上,有碼頭,自然是有人居住的所在。

這東清湖既然是那審判界裏的魚類批發市場,出產的淡水魚分銷到所有的地方,連佛城的地界都包括了,那這東清湖湖中的島上有人居住有什麽好奇怪的。

先前那座小島上都能看到有民居的影子。

這座小島有著很多的青石板路,一路沿著到碼頭邊上,看得出是有意鋪就而成的,花費的時間自然不少,可這審判界裏的遊魂能活著的時間更長,花費上千年來鋪一條路都是正常的。

這數條青石板路的兩旁都種著一些花,趙欺夏倒都認得:“都是月季,這都沒到花開的季節,要是花開的時候,這些路上肯定很美。”

玄飛倒不會無端端的為了躲那淨世鯉而就停留在這小島上,他想找個人問問這東清湖中的妖怪的事。

那在外打探總不如生活在這湖中央的島上的居民來得清楚。

杜血帶著蘇兵走一條路,範劍和申錢走一條道,淩寒帶著小白、雲法獸、風法獸走一條道,玄飛帶著雲瑕子、淩一寧、趙欺夏走一條。

這整個小島並不大,不然也當得小字了,比起菩提島和悟佛島都要小上不少,約莫也就是菩提島一半的大小,分開走能找得快一些,而出事的話,隻要大喊一聲,怕是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走了幾分鍾後,遠遠的玄飛就瞧著了幾棟民居,全都是青瓦房,門都是木板門,受到湖風的影響,那門受到的侵蝕可不小,很多的地方全都腐朽了,刷著的青漆也都大半都脫落了。

有幾個遊魂,坐在門口上擺弄著從湖裏打撈上來的一些青魚放在簸箕上,準備醃製。

隻可能這審判界裏的天永久都不會有陽光,就算是想要曬也是很困難的了,隻能等著它自然的風幹。

玄飛走上前問道:“跟你們打聽個事,這湖裏最近傳著有妖怪,你們知道是在哪兒嗎?”

那幾個遊魂都是三十來歲的模樣的婦女,一見便知是魂二代,相互交換了個眼色,都搖頭說:“妖怪的傳說倒是沒聽過,你們要是想要打那些淨世鯉的主意,我勸你們趁早把念頭給消了,每年都有些人想要過來抓它們,可沒個能活著從湖裏回來的。”

說話的婦女當得上徐娘半老這四字,雖說做著這些醃魚的工作,但手還是光潔如一,相貌也很端正,要是放在某些小鎮上的話,隻怕她還會被稱為醃魚西施了。

她說的話也很誠懇,淩一寧聽了就笑:“我們不是來找淨世鯉的,我們隻想打聽一下那個妖怪。”

醃魚西施身旁有個長得比較磕磣的婦女說:“你要是給些錢的話,我就把那個妖怪的下落告訴你們。”

醃魚西族瞪了那個婦女一眼,將簸箕收起來說:“你說吧,我回屋去了。”

雲瑕子在懷裏掏出一大把的冥幣遞了上去:“說吧。”

玄飛起初覺得有些奇怪,可接著也就釋然了。

這雲瑕子雖是失蹤,可大半那鎮魂子能推演八卦算出他不在人間界了,那無論是去地府還是審判界,這冥紙總是不能少的。

給他燒一些,那也是自然的事。

隻怕燒得比自己還用心呢。

那婦女把冥巾放懷裏一揣說:“我跟你們說,那個妖怪,是一條大蛇。”

玄飛和淩一寧交換了個眼色,心裏都是一振,雷法獸的本體可不是一條大蛇嗎?

“請接著說。”雲瑕子說道。

那婦女往四周瞧了眼,看到別的同伴都跟著醃魚西施進去了,才說:“那條大蛇就在這附近的島上,它那身上全都是跟那羽毛一樣的青色鱗片,我們管它叫青羽蛇。它倒也不怎地傷人,就在那裏安靜得很的一個人的待著,傳聞它都是下湖裏去抓魚吃的。”

蛇都是會遊水的,這是肯定的,就算是沙漠裏的響尾蛇,把它推水裏一扔,它絕不會被水給淹死。

那婦女接著就給指出了那座小島的方向:“喏,東麵,那有個小山包的,山包上長著一棵很大的歪脖子樹的就是了。”

玄飛點點頭,道了聲謝,就轉頭往碼頭走。

等到了碼頭,他才發現,那艘停靠在碼頭上的船被撞成了稀巴爛,而那湖水裏一條淨世鯉正在浮浮沉沉的瞧著岸上的他,等他的眼神掃過去,那淨世鯉一個翻身又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