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渡禪法師打量著紫衣老光頭,說起來,他算得上是渡禪法師的祖爺爺輩的了,跟他對坐時,他都感覺到很強大的壓力,那一半來自於比他還強的實力,一半來自於紫衣老光頭那活了兩萬歲的閱曆。
渡禪法師總覺得自己看來很是睿智的眼神在他的眼裏,就像是個毛頭小夥子的目光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這位老光頭給看穿了。
他也萬萬沒想到,在上回去接雲崖之後,這位紫衣老人會下山來,而下山來第一個找的就是他,渡禪法師心裏又有些小小的驕傲。
雖說他早就過了寵辱不驚的年紀了,但無論再大的年紀,隻怕在這紫衣老人的麵前都是個小孩吧。
刀賢者和劍賢者更是不敢說什麽話,就盤腿在那裏坐著,聽著紫衣老人在說著一些那接雲崖上的風情,說來也就是些雪花是怎樣的形狀,那雪山後又有著怎樣的生態而已。
雖說都是些稍微比常識要好一些的東西,但那紫衣老頭說得有趣,三人也都聽得很是津津有味。
“我這番下山來是想找上回來我那裏的那位橙佛帥。”
繞了半天,紫衣老人總算是繞回到正題上了。
三人都是心裏一驚,五味雜陳,這主要是琢磨不出這位五老之一的老家夥想要找那橙女王做什麽?是瞧中那橙女王的美色了嗎?雖說她時常穿著皮衣皮褲,那說話動作什麽的都跟個男人無異,但有的人就是喜好這一口。
有的甚至喜歡被那女人用皮鞭抽,天曉得這位紫衣老人會不會有這口嗜好。
要是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橙女王,跟橙女王搞在一起的話,那對七色佛帥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而對他們三人可就是要糟糕的事了。
這紫衣老人要是動手的話,連那地藏王都會給三分麵子,那他可就什麽顧忌都沒有了,直接將刀賢者三人殺了,這整個佛城連幫他們說句好話的都沒有。
而要是他下山來是要找那橙女王報仇的話呢?
可那橙女王跟他有什麽仇呢?不過是上山送一些禮,再要那引魂石罷了,他沒給,那也說不上結仇,再說結什麽仇的話,他不是在那山上就能將橙女王給解決了嗎?
而最最重要的是,那橙女王有膽子跟他結仇嗎?
他們萬萬就沒想到那橙女王去接雲崖的時候,還帶了兩個惹禍精上去。
“她,她……”渡禪法師吐吐吞吞的說。
“她什麽?她在何處?你隻需要指出來便可,我直接上門去找她即好。”?紫衣老人不悅的說。
他就算是不高興,大家也不敢說什麽,他的實力,他的年紀他能這樣做。
那渡禪法師和刀賢者相視苦笑。
“請問紫老,您跟那橙佛帥是……”
“是什麽?老子活了兩萬歲什麽人沒見過?你當我是貪圖那女的美色嗎?笑話,在我見過的女人中,她便是連前五十都排不上號。”紫衣老人冷笑道。
大家心裏鬆了口氣,那不是這個的話,那就是有仇了。
看這紫衣老人的臉上的表情倒是有多半是這個可能。
那就有意思了……
三人都是精神一振,橙佛帥的仇人,那就是他們的朋友,何況,那還是一個這樣強大的朋友。
那七色佛帥隻怕是要倒大黴了。
“那個女的脾氣不大好……”
劍賢者想起那橙女王在出城入城裏跟他對上的時候,那氣勢,他心裏就有氣,立時再火上燒油,要是這紫衣老頭能夠在去找那橙佛帥的時候直接打她個香消玉殞,那就爽呆了。
“是啊,她還把她當成這整個佛城裏唯一管事的了……”
這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了,刀賢者可也不想放過,“還有她那個大哥,一言不合,將那渡禪法師的大弟子打成了重傷,實力退下去了老大一截。”
“是嗎?”紫衣老人翻了翻眼皮子。
他看這渡禪法師實力也是不弱的了,五十年前,跟著識法尊者去接雲崖上的時候,他還指點了他一些那佛咒能夠快速的念誦而出的法門,也是那時候才接下來的情份,這回下山來佛城,才想到直接來找他。
“是的,紫老,我寺裏的明澄,隻是站在一旁,便被那姓赤的用佛光幻化成的蜥蜴直接將他的喉骨給咬碎了,現在還在治療當中,隻怕是冶好後,實力也會大大受損了。”
說起這個,渡禪法師都是大恨。
他早就有想要將整個青言寺交給明澄,自己到山中靜修去的念頭,沒想到現在明澄出了這樣的事,而那明光,做做生意什麽的都是不錯的,他不是那種有慧根能夠經營好整個青言寺的人。
雖說他也是六級悍魂的實力,可他的一點作為比起明澄來說,還差得遠了。
例如那寺裏的人犯了戒條,他想的不是立時按寺規來處置,而是想著法子替那些僧人找理由,哪有這樣的住持?
那寺規不是形如虛設,還要不要了?
“哼,你倒是不還手?”紫衣老人瞧著那渡禪法師說。
在他看來,這渡禪法師是七級悍魂,又擁有這滿寺的寺眾,吃虧不還手,可不像是他的為人。
“那赤佛帥是地藏王跟前的近臣,我也不能隨便的動手……”
其實說起來還是他理虧,那白焰咒是何等狂妄的佛咒,他也敢在那赤佛帥的府裏用起來,那赤佛帥用那狠手重創明澄也是有道理的。
白焰咒雖說是用來找修行人的,可是也是有誤傷的曆史,這要說到地藏王跟前,赤佛帥也是能說是護著家人心切,那這渡禪可沒有任何的話可以反駁的。
他話沒說出來,但那紫衣老人瞧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虛,這心裏是有問題的,就不再問下去。
“橙佛帥是在隔著這寺院外的另一間屋子,”劍賢者伸手往那一牆之隔的赤佛帥的府邸一指說,然後說,“這間就是那重傷明澄法師的赤佛帥的府邸。”
“我去找她,你們在這裏等著。”
說完,紫衣老人就推門而出。
這三人哪裏還肯在這裏等著,有好戲不瞧,那不是白混了,何況,那要是真的打起來了,那要是能從旁邊下暗手的話,說不定能將那七色佛帥中最重要的兩人連根拔了,而就算不能這樣,那也能暗中到那府裏的各個地方裏去找找那修行人的痕跡。
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端倪那樣的話,在地藏王麵前可就有狀可告了。
玄飛他們還坐在那後麵的天井裏喝著那從接雲崖那周邊的地方采來的雪茶,說著那進出城門時那劍賢者吃鱉的事,突然玄飛就跳起來說:“都到屋裏去。”
正說著,一條身影像是驚雷一樣的從天而降,不是那紫衣老人是誰?
玄飛和橙佛帥瞧著是他,瞳孔就是一縮,知道他大半是因為那地下暗室的事發了,跑過來問罪的。
赤佛帥不在,淩寒就隔著窗戶瞧著那個氣勢極強的紫衣老人,轉頭對小白說:“是你們在接雲崖上見過的那個紫衣老頭?”
“是他。”小白點頭說。
杜血那些人心裏就是一緊,接雲五老的名號就是在佛城地界裏都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玄飛跟橙佛帥偷了人家的東西,毀了人家的陣法,人家追過來,那可是一場硬仗。
“把東西交出來,那毀了我的密陣的事就算了。”
紫衣老人伸手淡淡的說,他對著橙佛帥在說,可眼睛卻在看著玄飛,他也知道,這主事的是這個修行人,那個橙佛帥隻是個打下手的。
橙女王冷哼一聲,心裏很虛,臉上卻是要撐著:“什麽東西?我沒拿!”
“不認賬嗎?”紫衣老人冷笑道,“你將我那個陰簍子給毀了,那也沒什麽,那些隻需要花些時間就能建好,可你將我珍藏的經書全都給拿走了,你還想不認?”
“全佛城隻要發現有修行人都要報予地藏王,報給佛將,再由佛將押回佛城,你憑什麽私自的將那些修行人、人的屍體放在你的地下暗室中,你那幾個兄弟知道了嗎?白老知道嗎?要是事情捅出去的話,他們會怎麽說?”橙女王也是臉色上很冷的說。
淩寒在屋內搖頭道:“本來是還能有一些轉機的,現在看來,不打都不行了。這橙老二說話也太不像樣了,有這樣要挾人的嗎?這不是逼著人家殺人滅口嗎?”
淩寒在還沒做和尚前,在道上可就認識不少的人,這種殺人滅口的事,他瞧得多了。
就跟瞧那武俠片,戰爭片一樣,每隔幾日就來一次。
就在這時,一團黑色的佛光突然的從門外衝過來,接著就是一條巨龍從那佛光中衝出,直衝著那紫衣老人而去。
這聲勢且不說是很強的,就那黑色的佛光,都讓在屋裏的淩寒一怔,讓那外頭的橙佛帥也是一怔。
暗佛咒嗎?淩寒摸著下巴在想。
就看那巨龍被紫衣老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揮手,一團奇詭的劍狀白色佛光給整個的斬成了兩截。
接著就聽到赤佛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們都進去吧,在門外呆著做什麽?”
這平淡的一句話裏,玄飛倒是聽出了他的一絲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