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明光像是認定玄飛這個強人能將青言寺改天換地,他雖不知玄飛的身份就是那個讓東部王都死於非命的強者,但他卻被玄飛的王魂給震得全身發抖,光是這種威壓,都不是普通的七級悍魂所能具有的。
再加上玄飛一拳一腿就讓在佛城裏橫行無忌的刀賢者變成半殘,而那刀賢者的跟班劍賢者更是一拳連頭顱都不知飛到哪裏去了,這樣的威勢,隻怕比師父還要強得多了。
明光帶著玄飛往裏麵的廂房走,還是三號,他是眼瞧著師父渡禪法師走到那裏去的。
玄飛能感覺到阿灝的陽氣,阿灝需要將那擋住陽氣的便攜風水陣給拿下來,才能發揮,跟玄飛還是有些差距。像他現在就是站在那裏,那明光也無法得知他是修行人,或還是遊魂。
來到那廂房外,玄飛看到大門大開,心裏一怔。
倒沒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再看裏麵,隻是一間很普通的廂房,有著幾個蒲團,還有一張臥床,那床裏鋪著嶄新的被褥。
這是那渡禪跟著去看那紫衣老人威脅赤佛帥的時候,走之前讓小沙彌給換上的。
四麵的城牆都粉刷得極為白淨,上麵還掛著一些像是送子觀音像,文珠菩薩傳法像一類的畫像。很有一些文雅的氣息,自古以來這和尚裏的詩人畫家書法家都不少。
大半都是那寺裏閑錢多,平日除了念經外,也不知道做什麽,才閑出來的。
要真是整日要為了生計著想的話,哪裏有什麽閑工夫去畫畫、作詩。
那些古代的落迫詩人,說是落迫,但也是飽一餐饑一餐而已,他們也常到那些貴族的府上去作客,隻需要做得好詩一首,那說不定一年的著落就有了。
不像普通的農人,那多半都是要在田裏耕作大半年,交完稅後,才能勉強夠得上溫飽,從這廂房裏能瞧出,這個渡禪也是個雅人。
可惜他走錯路了,跟著姓刀的混在一起,那隻有死路一條。
玄飛打量著這屋裏的擺設問那明光:“這渡禪平日就住在這裏?”
“師父住在另一側,這裏是他跟知交好友說些清靜話的地方。”明光如實答道。
那算得上是密室了?玄飛心裏這樣想,就用了另一種目光打量這裏。
這青言寺雖說很有些本事,但那不代表著這間隻是排在這一整排的廂房底部的廂房就能充當密室了,那也可能會有人走到這裏誤入的。
而要是談些什麽不能傳出去的話,而被人撞入發現的話,那就很不妙了。
說白了,這密室完全沒有密室的保密性。
“你師父在這裏會客的時候,可曾安排人在門外守著?”
“從未曾有過。”明光搖頭道。
這倒也不能說明什麽,那渡禪是七級悍魂的實力,他自不需要人守在門外,而談某些事的時候,那有人在門外聽到了,反而不美。
“那這裏就有古怪了……”
玄飛站在這廂房中央,往四周打量著,那明光也幫他在打量著四周。
“這裏可有暗房?”
“就我所知,未曾有過。”明光說道。
他也曾經趁那渡禪出寺外做法事的時候,將這整個房間小心的敲敲打打的都弄過一回,可從未有過任何的發現。
後來他險些被渡禪覺察到,才不再這樣做。說穿了,他也就是好奇心作祟,也未必就有什麽要欺師滅祖的想法。
“除這房間之外,那渡禪還會在哪裏?你可確定是你親眼看著他跑過來的?”玄飛瞧著明光的雙眼問道。
他是想看明光是否在說謊,這小子可不是個好東西來的。
“沒有!”明光肯定的搖頭,“我是眼看著師父跳牆進來直奔這一麵來的,要是不在這裏的話,他會在哪裏?這裏隻有這個地方能說得上是用來做機密事的……”
玄飛想這明光的話也有三分道理,按理說他逃過來後,玄飛追上來,他隻有一是像那姓刀的姓劍的一樣直接往寺外跑,一是就是在這寺裏找些能夠幫他消災解難,也就是防身的東西。
而像那明光說的一樣,這是他常用來接待貴賓的一間隱秘的房間。
那他過來拿的應該就是能救他一條活命的東西,而他拿了之後……
玄飛轉身瞧著門口,就看到門口正對著一條小徑,立時閃身出去。
那明光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看清,玄飛就站在了小徑口,他心裏又是一驚。
“大爺,這條小徑是通往後麵的塔林的……”
“塔林?”
玄飛怔了下,像是金剛佛院那樣的塔林嗎?
所謂塔林,就是一大堆的佛塔,立在那裏,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座用塔弄出來的林子一樣。
這玩意兒,少林也有,但那比起金剛佛院的塔林差遠了。
玄飛也沒見過金剛佛院的塔林,他都是聽阿灝說的。
以渡禪和阿灝的身手不會留下腳印,玄飛心想,那房裏既然沒有暗道,而他們也沒跑到前麵來,玄飛和小白就在前頭,那他隻有可能是逃到後麵去了。
明光加快腳步,帶著玄飛來到了後頭的塔林處。
倒確實是小得很,但那跟金剛佛院和少林寺的塔林都不一樣。
這裏的塔,全都是隻有高達一米多的小塔。
不是那種七八層的寶塔,而是珍瓏佛塔,在佛塔的中間立著許多聳入雲端的鬆樹,夾雜在這些玲瓏佛塔中間,倒真像是一片塔林。
由於分布得極為合理,還能看得清那些玲瓏佛塔,不至於被鬆樹給遮住了。
“這些鬆樹是第三代住持命人住下的,說是從風水上來說,能擋住那正北方的煞氣……”
玄飛往正北方瞧了眼,倒是沒有任何的能發出煞氣的格局,這裏的鬆樹隻怕不是用來擋什麽煞氣的,而是另有所用。
是想隱藏著些什麽嗎?
風水這種事佛家是很少有人了解的,從來都沒有佛家的風水師,那些光頭的風水師,幫著那些農村裏的人說是看墳堪輿的風水師,全都是混飯吃的。
隻要略知些皮毛,那都了不得了,而想要深入的了解什麽叫風水,出於風水師,這種道家的分支,對於佛家的防備,從來都沒有人外傳過。
那佛門就算是想要威脅某些風水師,那真正強大的風水師,像是郭璞那種,早就能做個風水陣,將這些佛門弟子全都給殺了。
聽到明光說風水,玄飛就想笑。
就跟聽到個修行人在大談《舍含經》一樣。
但看那明光的表情卻又不像是說假的。
“風水一道,那是極深的工夫,不要再逗我發笑了。”玄飛笑道。
明光也就不提了,其實他心裏對這種風水小道,他也是覺得提起來真的是很丟人現眼的事。
“要是渡禪逃到這裏的話,他能逃到哪兒去?”
明光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說:“我也不知道。”
青言寺不是那種靠山而建的寺院,它建在鬧市之中,地盤不大,這一片塔林就算是很寬闊的了,但這裏還是一目了然,連那遠處的寺牆都能看得到。
阿灝要是追那渡禪來這裏的話,那應該就留在這裏,打起來才是,那渡禪還能逃到何處去?
“這塔林平常是寺裏的小沙彌打掃的嗎?”玄飛一腳踩在滿是落葉的一座玲瓏佛塔的一旁基石邊上,他都能感覺到這落葉積了少說也有個七八十厘米厚了。
那佛塔的基石有大半都陷落在了這些落葉中。
“這裏一向沒人打掃,要是打掃的話,也會是大師兄親自打掃,師父偶爾也會打掃,他們說這裏佛相森嚴,說是要是讓普通的沙彌打掃的話,會壞了這些的佛相。”
“佛相?風水中的佛相嗎?”
玄飛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這青言寺怎地都跟風水扯在一起了?
那風水中的佛相說的是在那能夠立起佛緣,增大信徒的風水格局,一般都會香火鼎盛。要是從外頭看的話,特別是從空中看,這青言寺建寺的地方倒還真不錯。
算是半個靈穴的那種,但說起佛相來,還差得遠了。
“就是這樣……”
玄飛聽著腦中一亮說:“那明澄能說話了嗎?”
“大師兄還在重傷之中,由於傷了喉骨,現在暫時還不能說話。”明光說道,他自己說著之前的那些話,他也感覺到這塔林的不對勁。
為何不讓小沙彌來打掃,是真的跟那風水佛相有關,還是有別的原因?
玄飛指著四周說:“你和我分兩邊,踩一踩這裏,看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叫一聲。”
要是阿灝跟那渡禪打到大街上的話,現在那吵嚷聲就該傳過來了。
唯一可能的是,他們還在這裏。
玄飛一邊踩著一邊往前走,他倒是有簡便的法子,隻需要腿一用力,這整個塔林下都得裂出一條縫來。
可這會引得外頭人的注意,想了想,還是免了。
這時,就聽那明光喊道:“這裏有個洞口,看著像是台階。”
玄飛立時閃身到了明光身前,他的目力比明光的好得多,從那台階往下看,能看到一座大雄寶殿。
建在這塔林之下的大雄寶殿?玄飛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