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長老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都想明白了,這鬱從良從開始就已經想好了,要把趙尋收為徒弟,先前說要把趙尋灌關到雷霆牢獄三年,隻不過是按照程序走的方式而已。

“鬱從良真不是一般的可恥,我們先認可了他,將趙尋關到雷霆牢獄的懲罰,然後他就順水推舟收趙尋為弟子。”錢長老眉頭皺了皺,沉聲對身旁的孫長老說道。

“他倒是步步為營,但是就算我們不跟他搶,他真的能夠將趙尋收為弟子嗎?”孫長老充滿憐惜之意地看向趙尋,以他對趙尋的了解,鬱從良沒有那麽容易將趙尋收為徒弟。

戚長老知道自己跟諸位長老一樣,被鬱從良擺了一道,心中很是不忿,充滿皺紋的臉上,神色更加陰沉,而後終究忍不住對鬱從良說道:“鬱長老,收徒弟這件事你現在就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況且趙尋殺了四大執事,還對周長老有所不敬,應該懲罰之後,再說收徒弟的事情。”

生死台上麵的眾多長老,皆是符合地點點頭,周長老更是怒不可遏,鬱從良出現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手刃趙尋了,但是他也沒有什麽辦法,畢竟以趙尋的天賦,想把趙尋收弟子的人肯定是數不勝數,他就算是想阻攔也阻攔不住。

一個將武道真意修煉出來的徒弟,那日後的成就必然是不可限量的,說不定就會成為虎嘯大陸叱吒風雲的人物。在場的長老除了周長老之外,哪一個不是為了趙尋而來,而且他們來的時候,是因為聽說趙尋將不周長拳修煉成功,但是現實更加讓他們驚訝,趙尋不僅將不周長拳修煉到了最高境界,更是將武道真意,這樣天才至極的東西展露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趙尋的身上,這一刻趙尋才是主角,相反,過來打破僵局的鬱從良,也不過是襯托了趙尋的與眾不同。

鬱從良想把趙尋收為自己的弟子,壓力是很大的,但是以他的性子,這被在場長老施加的壓力,根本算不上什麽,當下也不管戚長老對他的問話,直接對趙尋問道:“趙尋,我問你,你知不知罪?”

趙尋滿身的漆黑與紅色雷紋都消退了不少,但是依舊保持在癲狂真意的狀態,隻見他嘴角邪異/地一笑,眼眸之中的血色光芒投射向鬱從良,說道:“我何錯之有?四大執事死是罪有應得,至於周長老,我打了他一耳光……我還嫌打的輕了!”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傻了,鬱從良的出現就是破局的最好方式,但是趙尋依舊絲毫不領情,眾人聽趙尋如此說法,心中先是感覺趙尋很是狂妄,但是轉眼之間就覺得趙尋說的有道理。

這生死台上麵的事情,在場的眾多宗門弟子那都是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的,這裏麵的誰是誰非,他們都知道清清楚楚,如若不是四大執事不守規矩,先對趙尋展開廝殺,而後周長老一出現就力挺四大執事,執意要把趙尋給抹殺,趙尋報仇之後,會去扇周長老的巴掌?

這一切都是這些人應得,把任何一個人放到趙尋那般情景都是九死一生,趙尋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要不是他把武道真意在最後時刻領悟了出來,今天躺在血泊裏麵的就是他了。

“趙尋……”柳如眼睛紅紅的,她看著趙尋,心中很是複雜。

而趙尋這個時刻,卻根本沒有一點畏懼,就算鬱從良在這一群長老裏麵,有些分量又能怎麽樣,他沒有錯就不會承認有錯,自從有了癲狂真意,他就算是有了依仗,這些長老,哪怕是鬱從良,追殺他,他一樣能夠逃脫的了,有什麽好畏懼的。

就像剛剛所說的,不周宗之中沒有幾個人有資格成為趙尋的師父,麵前的這些長老更沒有資格。

“趙尋……你可別認了死理,有些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孫長老對趙尋說道,現在的狀況,他這個做長老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趙尋已經得罪了周長老,宗門之中一般地位的長老,就算收趙尋為弟子,那也沒有不一定能夠保全的了趙尋,他孫長老也不行。

唯有這同樣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鬱從良,那才是趙尋最應該拜的師父。

周長老見趙尋這樣的態度,臉上暴怒無比,心中卻滿是欣喜,趙尋隻要把鬱從良給得罪了,這不周宗絕對是其葬身之地。

趙尋對著孫長老一拜,隨後對諸位長老說道:“我趙尋沒有做錯事情,就永遠不會有認錯這回事,這不周宗不辨忠奸,如此景象,我再待在宗門之中有什麽意義?”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離開不周宗?”鬱從良聲音淡泊,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離開不周宗怎麽了?難道你個老東西還想限製我?”趙尋可沒有那麽好的性子,聽到鬱從良的問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不周宗他早就待得沒什麽意思了,大不了一走了之。

“大膽!不知好歹!”鬱從良聽了趙尋的話,當即就吹胡子瞪眼,無比暴怒,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些變了,再也不像剛剛大家見到的那樣,像個正常人。一股氣浪從他的身體之中噴湧而出,隻在一瞬之間,鬱從良的頭發無風自起,直接飄了起來,他那衣服也因為氣場變化的原因,猶如在狂風之中一樣,獵獵作響。

“我就說你們這些長老,大部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不周宗,老子還不待了!”趙尋根本沒有一絲懼意,丹田之中猛然運轉靈力,並將自己的意誌逼迫了出來,他身上原本有些暗淡的紅色雷紋,這個時候,突然變得無比耀眼。

趙尋根本沒有一點遲疑,左腿邁出一步,並輕輕下壓,身子向前傾斜,然後嗖的一聲,身體迸射了出去,目標是決鬥場的大門,他可不想在在這裏浪費任何一點時間,大不了一走了之,受這些冤枉氣,沒有任何意義。

“小子你還敢跑!”鬱從良見趙尋要跑,像幹柴一樣的手,朝著旁邊經過的趙尋抓過去。

趙尋見到抓過來的黑爪子,沒有避讓,反而將速度加到最快,然後直接運轉不周長拳,對著鬱從良的老臉就打過去,他才不管什麽好壞,阻攔他的人,他都不會有什麽好的回報。

“啪!”

鬱從良一爪子準確無誤地抓到了趙尋的脖子之上,另外一手彈到麵旁,牢牢握住了趙尋的拳頭。

趙尋想逃開卻是沒有任何辦法,鬱從良雖然骨瘦如柴,但力量卻是無比的大。

那鬱從良此時已經是怒不可遏,眼中凶狠地神色一閃,嘴角輕動,眾人卻是聽到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

“混亂真意!”

隻見在鬱從良周圍的一片距離,地上的碎石砂礫飄了起來,連鬱從良的頭發,胡子也都是一樣飄了起來,趙尋不可思議看著發生地一切,他的感覺自己雙腳都飄了起來。

他不管那麽多,另一手對著鬱從良的臉,一拳捅過去。

那一拳卻是在鬱從良製造出來的這片領域之中,變得輕飄飄的,還沒有打到鬱從良的臉,趙尋就被鬱從良狠狠扔到了地上,摔得趙尋眼冒金星,他身上的癲狂真意也都消失的不見了。

“這個老家夥,明明可以輕而易舉殺死趙尋,卻是將他的混亂界域變成無比輕飄的模樣,他這麽做的原因就是一個,他就是想對趙尋表明,他也修煉出了武道真意,足以當趙尋的師父。”孫長老看著鬱從良所表演出來的一切,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鬱從良絕對不會殺了趙尋,趙尋遲早會成為鬱從良的弟子。

“這也是應該的,我們不周宗長老有三四十人,但是真正將武道真意修煉出來,也不過是兩個人而已,一個就是鬱從良,另一個就是宗主。而我們,的確都沒有資格當趙尋的師父。”錢長老在一旁說道。

其他長老看著眼前的情況,一個個都不說話,心中都有些別樣的滋味。趙尋身為宗門弟子竟然修煉出了武道真意,而他們比趙尋老了不知道多少,卻到現在沒有將武道真意修煉出來,還妄想將趙尋收為徒弟,這實在是有點高看自己了。

雖然他們現在相比於趙尋,地位高的不止一點,但是很快,在不遠的將來,趙尋很有可能刷新周長老的記錄,成為最年輕的宗門長老,因為如今的趙尋也不過是十六歲而已,十六歲就將武道真意修煉了出來,這實在有些逆天。

“小子,你乖乖跟我一起去雷霆牢獄三年,否則要吃些苦頭。”鬱從良將混亂真意收了起來,氣定神閑地對趙尋說道。

趙尋從地上爬起來,心中滿是憤恨,他沒有錯,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麽要受到刑罰堂的懲罰。

他以為他將武道真意修煉出來之後,就可以在宗門之中來去自由了,卻是沒有想到這衝出來的鬱從良,竟是同樣擁有武道真意,而且明顯還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