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蛤蟆,就在雷霆牢獄之前。
“茲!”
那九巔鎮幽雷一進入到其中,整個山洞立即出現一片雷電枝蔓,尤其是雷霆牢獄,那一根根細小的鐵柱之上,纏繞上了紫色雷光,不斷閃動著,在雷霆牢獄的上方,就是剛剛的紫色雷苗,這就是整個雷霆牢獄的中心。這個時刻,雷霆牢獄才變得名副其實。
眾人眼前都是一陣透亮,那狂暴的氣勢誰都能夠感覺得到。
趙尋看著小小的紫色雷苗,目光堅毅,咬緊腮幫子,露出麵部硬朗的輪廓。
鬱從良眉頭微皺,手掌終究是按在了石蛤蟆的頭上。
“嘩!劈啪!”
頓時在雷霆牢獄的上方,那紫色雷苗的旁邊,八個方向都閃出紫色的雷光,之後匯聚成一條雷霆,最中間的那個紫色雷苗,釋放出一股無比磅礴的能量,相比於從他周圍出現的八道雷光,這從九巔鎮幽雷之中釋放出來的能量,才是真正的霸道無比。
趙尋站好馬步,雙拳握緊,雙臂之上顯露出鼓脹的青筋。
“轟!”
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那九道雷光一起組合而成的雷霆,直接就降到了趙尋的身體之上。
霎時間,雷霆入體,趙尋整個人都變得無比透亮,他大喝一聲,但是雷霆的狂暴之聲,硬生生壓抑了了他發出來的聲響。
陳穎思等人都不忍看下去了,在強光的照射之下,柳如雙目之中隱隱閃現著淚光。
離雷霆牢獄較為接近的孫長老,不由地退後了兩步,鬱從良戰在原地眉頭緊皺,不斷地搖頭歎息。
周長老看著趙尋被雷霆貫穿的身體,臉上的表情無比瘋狂,石天琪卻是一副理應如此的淡然模樣。
“碰!”
兩息時間過後,趙尋硬邦邦地倒在地上,整個人不斷地顫抖著,眾人見到他的表情是無比的痛苦,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他那堅毅的眼神。
“你怎麽樣?”柳如有些急切地衝到雷霆牢獄的邊緣,出聲詢問趙尋。
但是趙尋根本沒有回話,一直在地上麵顫抖著,讓看的人都覺得很是痛苦。
柳如更加急切,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就已經盈/滿了淚水,這個時候,就像潰堤的洪水一樣,嘩嘩啦啦地全都順著光潔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趙尋卻是依舊痛苦無比的抖動著,他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怎麽樣都不舒服,讓他更加痛苦的是,他整個人就像是在水裏麵一樣,一點都呼吸不動,快窒息了。
他的手不斷地抖動著,他想握緊,卻是怎麽也使不出來力量。
柳如抓住趙尋的手,緊緊抓住,“堅持住,為了大家,為了你自己,堅持住。”
趙尋突然身上一點也不抖了,死死盯著雷霆牢獄上方的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身體之中無比的痛苦,但他拚盡全力緊緊握住柳如的手。
陳穎思雙眼泛紅,看著牢籠之中的趙尋和牢籠之外的柳如,心中除了痛,還是痛。
石天琪不由自主地看著趙尋和柳如,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滋味,是一種期待,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向往,看著他們兩人,心中漸漸有些失神,但是轉眼,她就把目光轉到了洞穴之中別的事物之上。
強者是孤獨的,越強的人越孤獨,在變強之前,就承認自己孤獨,永遠也不會變強。
石天琪心裏麵知道,她對柳如有些忌憚,除了柳如深不可測的實力,更有柳如極具親和力的氣質,要不然柳如也不會在十大絕美師姐排行榜上排在她的前麵,盡管這種排行榜是那些無聊人士做出來的,但是存在即合理,終究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為什麽,她什麽都有?
鬱從良看著柳如和趙尋兩人,不由地搖了搖頭,終究歎了一口氣,說道:“柳如,趕緊離開,不要跟趙尋接觸,這樣很危險,要是剛剛趙尋身體之中殘存著雷霆之力,你也一樣會受到波及。”
柳如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鬱從良,那模樣讓人看得可憐兮兮,誰都心裏不忍,鬱從良本來就是非常喜歡這個徒弟,現在柳如心裏麵傷心,他就更不忍催促了。
趙尋吃力地撐起下半身,對柳如露出一個微笑,盡管他想表現的溫暖一點,但是麵部表情很是生硬,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他想讓柳如不要擔心他,才忍著痛苦露出來的笑臉。
“我……我沒事……你去……後麵站著吧。”
趙尋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換了四五次呼吸,才勉勉強強結結巴巴地說出來。
柳如終於擦擦眼淚,走到了後麵去,陳穎思給柳如擦著眼淚,自己也是梨花帶雨。
“就這樣?”
周長老卻是有些不太高興,他可是來看趙尋怎麽去死的,不是來看場麵有多溫馨的,當下對鬱從良說道:“我記得,宗門規定的雷霆牢獄的懲罰,是每天要進行三次雷霆打擊吧,這才一次而已,就這麽完了?”
“你是不是眼瞎,趙尋都快死了,你還這麽咄咄逼人,是不是當我鬱從良是透明的,簡直欺人太甚!”鬱從良一拍大腿,對著周長老斥責道,他實力比周長老強,更加對周長老這樣的囂張作態,很是憤怒。
“宗門規定怎麽在你鬱從良口中,連一張白紙都不如,我告訴你,你是不是想宗主裁罰?”周長老又把宗主裁罰說出來了,這圍觀的眾人誰能夠不知道,他就是來添亂的,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將趙尋置於死地。
以趙尋現在的狀態,再承受一次雷霆懲罰,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身死。
當年那個間諜長老,人家可是金元境巔峰的實力,但是也不過是堅持了一個月而已,趙尋才銀元境一重的實力,他們兩個人有可比性嗎?根本沒有!說不定第二道雷霆下來,趙尋就是死。
“宗主裁罰?周白眼,你可知道你在成為長老之前,我可是幫過你不少事情。”鬱從良臉上的神情越加暴怒,不管對錯什麽都說出來了。
“這我知道,但是一碼歸一碼,我視宗門規矩為大,在宗門麵前,就算你對我有恩,我也要大義滅親。”周長老臉不紅心不跳,對鬱從良大義凜然地說道,要是旁人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可能真的就把他當成什麽忠義之士了。
“呸!”
鬱從良長袖一甩,對著地上就啜了一口,然後一腳筆直向前,一腳在後麵弓立,暴怒地說道:“周白眼,你個狗東西,當年要不是老夫淡泊,今天不周宗的宗主就是我的,你還敢拿宗主來壓我,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敬畏!”
兩人轉眼又要打起快來,孫長老不勝其煩,又跑到兩個人的中間,說道:“有話好好說,抬頭不見低頭見,別鬧的太僵。”
鬱從良哪裏聽的進去,他就是要周長老有點教訓,他實力本來就比周長老強,那就更不願意周長老在他麵前肆無憚忌地放肆了。
周長老見鬱從良一掌正要攻過來,直接站在原地,什麽也不做,就是等著鬱從良打他。隻要打了他,那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劇本來,到時候肯定要進行宗主裁決,鬱從良絕對會處於不利地位。
“師父!”
眼見鬱從良一巴掌就要打到周長老身上,趙尋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了過來。他的聲音初聽起來很是渾厚,但是一仔細留意,就能夠感覺地出來,趙尋已經是氣息微弱,如此表現已經是外強中幹。
鬱從良立即停下了動作,極速掠到趙尋的身前,急切地問道:“徒弟,怎麽啦?”他現在可是已經將趙尋,當成自己的接班人了,趙尋做的一係列事情,都讓他更加看好找尋。
“我能受得了第二次雷霆懲罰。”趙尋站穩身形,表現出堅強的樣子,但是因為剛剛第一道雷霆的時候,牽動了腿傷,趙尋這麽一戰,身體不由**發抖,但是他忍耐著痛苦,一般人看不出來不同尋常。
“再受一次雷霆?”
眾人聽了這句話之後,無比震驚,剛剛第一次雷霆,就已經把趙尋弄得不死不活的,這根本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再受一次雷霆,這趙尋那絕對會死。
“吳哥,你在全盛時期,能夠受幾道雷霆?”吳濤旁邊的餓一個弟子問道。
“最多兩道。”吳濤眯著眼睛,心中都有些搞不懂了,這趙尋為什麽這麽拚命,更何況,他剛剛就已經發現了,趙尋的腿上根本就沒有好,甚至可以說,因為雷霆的關係,傷勢變得更加嚴重了。
“哈哈,這小子真是有種……”周長老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鬱從良就大聲將他打斷。
“周白眼,閉上你的臭嘴!”鬱從良對周長老怒目而視,他心裏麵已經下了決定,就憑周長老今天做的這些事情,他一定要把周長老好好教訓一番。
隨即,鬱從良麵色沉重地向趙尋問道:“你做好準備了?”
趙尋點點頭。
鬱從良沒有猶豫,運轉靈力,將蒼老無比的手掌印在了石蛤蟆的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