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大意,先過了宗門的選拔賽再說。”鬱從良雙手放在身後,昂起下巴的胡子說道:“宗門可有著兩場選拔賽,這兩場選拔賽之後,才能夠確定出行十宗比鬥之人。”

“什麽時候開始選拔賽?”趙尋不願意聽鬱從良廢話,直接問道。

“明天。”

“明天?”

盡管趙尋很是自信,但是聽到選拔賽就是明天,也不由驚訝了一下,他在雷霆牢獄之中關了三年,剛剛從中出來,第二天就是選拔賽,這時間掐得實在是凶險,他看著鬱從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自問道:難道我在雷霆牢獄關三年,就是鬱從良算計好的,出來就參加十宗比鬥?

“首先你要證明,你是不周宗銀元境之中最強的十個人,才能有機會參與到十宗比鬥,好好準備吧,為師可是很想教你一樣很厲害的東西,就看你有沒有能力學了。”鬱從良似笑非笑地對趙尋說道,然後就跟孫長老一起走了。

趙尋在他身後,惡狠狠地瞪了好幾眼,而後突然反應過來,對身邊的蕭塘問道:“剛剛那個老東西怎麽說,要我成了銀元境弟子之中的最強十個人?難道這一次,隻能銀元境弟子參加?”

蕭塘翻翻白眼,鬱從良還沒有走多遠,趙尋就在身後叫他老東西,當真是什麽都不怕了,盡管心中為趙尋一陣擔心,蕭塘還是如是說道“對,這一次隻能銀元境弟子參加,十宗比鬥,鬥得不是宗門的真正底蘊,而是宗門的新生代力量,也就是所謂的正式弟子。”

趙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此一來,他就知道了,宗門之中,那些修為非常變態,實力極其高強之人,那自然是沒有機會參加到十宗比鬥了。這樣的話,趙尋也就可以少麵對很多麻煩。

比如說天賦弟子,極道幫的幫主張長恨,當年趙尋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深不可測,如今修煉三年從牢獄之中出來,依舊對於張長恨的感覺記憶猶新。

他這種人初時見麵,並不覺得有什麽與眾不同,但是事後很長一段時間,你會漸漸發現他的身上有些東西非常與眾不同,這種不同你永遠不能輕而易舉得形容出來。

趙尋以前也是見過天賦弟子的,柳如就是天賦弟子,石天琪也是天賦弟子,但是能夠讓趙尋產生那種忌憚感覺的,隻有張長恨一個。

不管怎樣,這一次見不到核心與天賦弟子,自己獲得資格的機會就大了很多,趙尋眨眨眼睛,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眼下的事情應該是通過明天的第一場選拔。

“對了,大哥,明天第一場選拔賽,內容是搶飛天球,搶到飛天球就算獲得資格。”蕭塘對趙尋強調道。

“飛天球?”

趙尋再一次疑惑,又聽到一個新名詞。

蕭塘早就猜到,趙尋不知道飛天球是什麽東西,當即從袖子之中掏出一塊布,緩緩展開,眾人都是見過的,不過多看幾眼也沒什麽壞處,當即全部聚攏過來。

趙尋眼見睜得老大,這畫布畫的惟妙惟肖,很是生動,但不得不承認,這所謂飛天球的東西,趙尋真的是第一次見,隻見它長得像個鵝蛋一樣,然後後麵還有兩對像蜻蜓一樣的翅膀,長得很是怪異。

“這是什麽東西?”趙尋不由地疑問道。

“聽人說,這東西是宗門長老在洪荒森林之中抓回來的,算是天地靈寶,沒什麽用,就是跑得快,而且還會飛,所以就變成了這次選拔賽的道具了。”陳穎思在一旁說道。

蓬頭垢麵地趙尋朝她看去,三年來,陳穎思再也不是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大姐頭了,膚白貌美,睫毛修長,玲瓏剔透,被趙尋這麽一看,她輕咬一下貝齒,繼續說道:“明天開賽的時候,宗門各處會放出兩百個飛天球,也就是說,第一輪選拔賽,最多隻會有兩百人通過。”

趙尋點點頭,這第一輪選拔賽的確是夠嚴苛的,宗門之中,正式弟子有四千多人,最終隻取兩百人,這就是二十比一通過比率了。

但是趙尋也並沒有把這樣的嚴苛情況,看的有多麽嚴重,畢竟宗門最終隻會有十個人能夠參加十宗比鬥,相比於第一輪所謂的四千多人隻留下兩百人,這個賬就應該這麽算,四千多人,最終隻會出現十個最頂尖之人,代表宗門參加到十宗比鬥之中。

如果一上來,就感歎第一輪的嚴苛程度,那麽後麵的路也走不了多久,說到底,這都是強者的遊戲。

趙尋深知這個道理,大浪淘沙,最終隻會留下發光的金子。

“明天咱們一起努力!”

趙尋對眾人豪邁地說道,然後對眾人問道:“接下老我們做什麽?”

陳穎思故意用玉手遮擋在口鼻之前,與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先去洗澡。”

被人嫌棄,趙尋也沒有喪失昂揚的鬥誌,去住處好好洗了個澡之後,他就跟眾人一起去了不周山上的生活區,那個最高檔的酒樓——龍鳳樓。

三年沒見,眾人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話對趙尋說,交杯換盞,趙尋感覺到這群人都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唯獨不變的就是跟自己的情誼,如此時刻開懷暢飲,免不了觸景傷情。

如若莽坤在的話,今天的酒宴,該來的人那就是齊了,但是誰能夠有辦法,莽坤今天可是人生際遇大轉換,他現在就跟宗主在一起,眾人知道他心中難過,也不願意去打擾他。

“大哥,你還記得爭天幫嗎?”一擲千金的金灘,突然對趙尋問道。

“我殺了他們正副幫主,怎麽會不記得?”趙尋臉上苦笑。

“爭天幫正副幫主死了之後,因為過往太過囂張,目中無人,立即就因為內外壓力,瓦解崩潰,但是我最近得到消息,有人在重新組建爭天幫。”金灘對趙尋說道,他們金家家財萬貫,可謂是梁武國最有錢的家族,搜集宗門之中的消息簡直就是再簡單不過。

不過,眾人也能夠發現,不管是金灘花錢買消息,還是顯擺他金家那一套相人算命之術,終究是在跟消息較量,這也許就是金灘的特點,永遠都是消息最為靈通的那一個。

“組建爭天幫?三年前,大哥就沒有怕過,三年後還會怕他爭天幫?”趙尋還沒有答話,蕭塘就搶先說道。

金灘一聽,立即對著蕭塘白一眼,諷刺地說道:“蕭驕傲,你收收吧,是不是又想念高傲宣言了?”

蕭塘立即一陣白眼,三年過去了,當初他在不周宗選拔賽之中,念紙條的事情,金灘現在還記得,到現在還經常把這事情說出來,一陣奚落。

眾人一陣哄笑,趙尋看著他們兩個鬥,臉上也是充滿了笑意,不由得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暢快地倒入腹中,跟兄弟在一起,就是這種無所顧忌的感覺。

金灘諷刺完蕭塘,繼續對趙尋說道:“大哥,這一次組建新爭天幫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爭天幫前麵五任幫主,已經在暗中招募幫眾了。”

“五任幫主?”萬象那寬大的手掌按在桌上,有些震驚地說道。

“沒錯,就是爭天幫之前的五任幫主,這些人全都已經滿了宗門的培養期限,早就已經離開宗門,如今都已經在宗門之外有了各自的事業,但是依舊對於爭天幫有著一些感情,得知爭天幫覆滅之後,立即挑選了一個宗門弟子作為下一任幫主,在這個過程之中,出錢又出力,現在的新爭天幫隱隱有些恢複的氣象。”

金灘對眾人說道,趙尋倒並沒有放在心上,金灘在那裏說,他拿起一壺酒,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我的線人說,新爭天幫成立第一天的誓師大會上,新任幫主清晰表明,新爭天幫的第一任務,就是為上一任幫主報仇,抹殺趙尋。”

趙尋喝完杯中的酒,手中拿著小酒盅,舉過肩,猛然砸到地上。

“啪!”

眾人都是麵色凝重,這新爭天幫簡直就是不知好歹,如果是含沙射影,也就算了,偏偏那群人指名道姓,要將趙尋給殺了,實在是沒有將趙尋,更沒有將趙尋這群兄弟姐們放在眼裏。

趙尋又拿起一個酒杯,滿上酒,對著眾人端起來,說道:“大家不用為了我的事情擔心,小小爭天幫而已,三年前我能夠一人瓦解了爭天幫,三年後我一樣能夠瓦解這所謂的新爭天幫。來,陪我喝,咱別被蒼蠅掃了興致!”

聽趙尋這麽一說,眾人逐漸舒展了心懷,一個個端起酒杯,隨同趙尋一飲而盡。

趙尋喝著酒,心中暗自慶幸,今天這莽坤幸好是不在,要是莽坤在的話,指不定就拿著刀衝向新爭天幫了。

一行人暢飲之後,各自回到了住處,準備明天的第一輪選拔賽。

大賽之前一定要準備好,千萬不能夠鬆懈,趙尋自然沒有自大到,什麽都不放在眼裏,認為自己一定能夠通過。

他先回到自己的住處,宗門中的人,早就已經把他的住處給收拾幹淨了,一進來就有家一樣的感覺,趙尋有一點醉了,暈暈乎乎地躺在**,但是瞬間就像被雷霆打中了一樣,彈了起來,走到院落之中的空曠處。

黑暗之中,一個閃著白光的法陣正在運轉,裏麵正有著一株長勢茂盛的花草,正是當年柳如送給他的,紫瑰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