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一個個如同餓狼一樣,抬頭盯著亭子頂上的趙尋。那些離得比較遠的,快速穿越密林,到達靠近亭子一點的位置,生怕到時候搶起來,沒有近水樓台推窗攬月的優勢。
趙尋向前走兩步,站在亭子的一角飛簷之上。陳穎思有些擔憂地看著趙尋,剛剛在演武場上麵的一幕,她可是見識過的,眾人隻要一哄而上,根本不用想保住身上的飛天球。
看這逐漸聚集到亭子旁邊的人群,少說也有一百多人,這一百多人裏麵肯定有一些實力高強之輩,真要是搶起來,趙尋還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雖然趙尋當年在霆鈞穀的時候,一個人殺掉了一百多個記名弟子,但那時候的那一百多人,怎麽能夠跟現在的這群人相比。記名弟子煉體境的修為,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武者,隨隨便便的一個銀元境弟子,那都能夠像殺雞一樣,殺掉那一百多個記名弟子。
但是眼前聚攏的一百多個正式弟子,那都是實打實的銀元境,就算有差距,人數也能夠輕易彌補。
現在眾人都是按兵不動,等待著最好時機,然後突然出手,當然他們現在安靜的原因,主要是想打量趙尋是不是能夠隨便拿捏的軟柿子,這樣雙方暗中較量的氣氛,是最讓人壓抑的。
但是屬於孤寡無援一方的趙尋,卻是淡然如水,根本沒有把在場的眾人絲毫放在眼裏。
他跳下亭子。
眾人死死盯著,不由地咽下一口吐沫,喉結一陣滾動。
趙尋緩緩走到那賊眉鼠眼之人,始作俑者,他怎麽會輕易放掉。
那人雖然肋骨斷了好幾根,躺在地上,但是看向趙尋的眼神卻是有恃無恐,就像是趙尋虧欠了他一樣。
趙尋抬起一隻腳,直接踩到那人的手臂之上。
“啊!”
那人臉色瞬間痛苦地扭曲,趙尋僅僅是這麽一下,就將那人的手臂給踩斷了。那人另一隻手立即去摸斷掉的手臂,趙尋立時又是一腳踩上去。
“哢擦!”
又是一道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那人立即又像被殺的豬一樣嚎叫,眾人看著這血腥的場麵,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想象著如果地上之人是自己,那將是多麽的痛苦。
“啊!啊!你們怎麽不上,他手裏麵有著兩個飛天球!”
那人如同發狂了一般,對著圍觀為沒有任何行動的眾人,大聲呼喊著,而眾人的反應簡直有些違背他的認知,根本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盯著那沒有絲毫感情變化的趙尋一陣觀望。
“本來還想讓你少受點苦,現在來看,我自作多情了。”趙尋負手而立,偏頭看著那人在地上不斷扭動。
那人一聽,雙目之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圍觀的眾人隻願意當看客,卻沒有絲毫行動,那麽他剛剛鼓動眾人的話就像放屁一樣,隻會遭到趙尋更為強勁的打擊,誰也不會施以援手。
他已經痛的直翻白眼了,但是趙尋突然對著他的身子鏟過去一腳,將那人翻了個身,然後抬起右腳,對著那人的兩條大腿,分別踩過去。
兩腳踩完,那人先是在地上一定,隨後就開始全身抖動,已經沒有了大聲呼喊的力氣,貼著地麵的臉早就已經滿是清淚,並且小聲地呻吟著。
“穎思,我們走,去找蕭塘他們。”
趙尋對著亭子頂上的陳穎思說了一句,陳穎思立即從上麵跳下來,歡快地跟上趙尋的步伐,朝著後山的出口走去,那些觀望者之中,有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看到陳穎思跟趙尋走在一起,眼神都看的有些呆了,她們心中不由地幻想,要是陳穎思的位置換成她們就好了,站在一個用氣場就將一百多人全部都鎮壓的男人身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那人依舊在地上低聲嗚咽著。
依舊有些人站在旁邊觀望著,他們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同情。
“聽到剛剛喊得名字了嗎?‘陳穎思’、‘蕭塘’,這些都是我們宗門之中的大家族的子弟。我告訴你,傻瓜,你惹了我們宗門之中最不應該惹的人,那人就是被雷霆牢獄關了三年,最近才被放出來的趙尋。廢你四肢都算是好的,你還敢搶他的飛天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人聽到了蕭塘和陳穎思的名字,立即聯想到,剛剛大展凶威之人,就是三年前翻江倒海的趙尋。
眾人這也才明悟了過來,看著地上淒慘之人,心中沒有了半點憐憫之意,趙尋的風雲事跡傳遍整個不周宗,也許這一點隻會讓人敬畏,並不會讓人有擁護的心情,但是有一點眾人必須承認,那就是,他們都是趙尋開創的,疾走修煉的受益者。
宗門之中幾乎所有弟子,都因為趙尋的疾走修煉,提高了自身的身法速度。
“趙尋大哥對我有恩,甚至對於我們不周宗都有著莫大的恩情,我們宗門二三十年,都沒有弟子將不周長拳修煉成功,自從趙尋將疾走修煉創造出來,我們宗門登記在冊的,修煉成功者就已經有了七十多人,超過曆史上的總和。”
“這倒是實話,我不周宗因為趙尋才從頹敗之勢中走出來,如此人物,你這賊人竟然還想讓我們一哄而上,搶奪他的飛天球,真是膽大包天,四肢殘廢真是活該!”
趙尋和陳穎思一起飛掠了半天,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蕭塘等人,從西北角,找到東北角,最後終於在一片藥田之中,找到了萬象和金灘兩個人。
他們兩個倒是聰明,發現飛天球之後,萬象去跟那些人爭搶的人周旋,金灘就在一旁拿著袋子等待。
萬象身強體壯,如同大山一樣,身後背的棒子,粗的像是一根頂梁柱,那些人一過來,他直接就將飛天球,一棒子夯過去。
飛天球是靈物,用手扔絕對扔不了多遠,但是拿棒子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金灘就等在遠處,袋子一接就接住一個,飛天球進到了袋子裏麵,那人要爭搶也看看自己夠不夠分量了。
他們看見金灘,立即想到了大名鼎鼎的金家,誰還有自信跟富可敵國的金家抵抗,根本沒有人敢這麽做,但是耗費了這麽多的力氣,又不想隨隨便便就放棄,所以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金灘不忍,一個個全都給了一些錢財,讓他們離開。
趙尋不由得有些好奇,問道:“你給了多少?”
“每個人十萬紫金,給了十六個人。”金灘不以為然的說道。
“一百六十萬資金!”趙尋下巴都掉地上了,真不愧是財主金家,這出手已經不是正常人的邏輯了。
怎麽做是別人的自由,趙尋也不多話,領著三人去找最後一個成員,蕭塘。
蕭塘比較好找,就在裏演武場不遠的一處地方,那裏有著一群人正在爭搶著一隻飛天球,蕭塘站在旁邊,糾結地看著,想上前去搶,又害怕丟了蕭家的麵子,最終就在那旁邊站著幹著急。
“滾過去!給我把那個飛天球搶過來!”趙尋帶著眾人飛掠到蕭塘的旁邊,一腳踢到他的屁股上。
蕭塘踉蹌地朝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是趙尋,那麵目上憤怒的表情,讓他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心情了。
當即一咬牙,衝到那群人旁邊,腳下一躍,跳到那群人的肩膀之上,然後用重拳直接去砸那些人的手,隨後一把將飛天球抓到自己手中,那些人都是無比憤恨地看著蕭塘,沒有一個人想要放棄,爭先恐後朝著蕭塘狂奔了過來。
蕭塘咬緊牙齒,手中拳勢變化,不周長拳打了出來,隨後對著眾人一拳又一拳的轟過去,眼見他勢不可擋,一些人就拿出了武器,直接往蕭塘的身上就來。
至始至終,趙尋沒有絲毫的動容,冷冷地看著蕭塘應對著這些麻煩。他交朋友,原則就是這麽簡單,隻交殺伐果斷之人,優柔寡斷之人,他可不待見。
蕭塘自然知道趙尋的風格,前方一棍朝著他的頭部打來,他沒有絲毫阻擋,哐當一下,棍子就打到了他的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經受了這一棍,蕭塘的眼神之中,出現了像狼一樣的堅韌,以前柔弱嬌柔的書生之氣,瞬間**然無存,僅僅是片刻時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大變,如同殺神附體一樣,一聲大喝,拳頭對著那些衝過來之人,不斷地打擊過去。
不一會兒,蕭塘手中拿著一隻飛天球,站在那裏氣喘籲籲,眼神之中依舊是沒有散去的狠意,在他的旁邊已經躺滿了痛苦呻吟之人。
趙尋這才點點頭。
蕭塘恢複到以前的本真,臉上露出笑意,朝著趙尋走過來。
“碰!”
突然,一直到飛踹過來,眾人還都沒有發現出了什麽事,蕭塘直接被踹飛了出去,手中的飛天球也拋飛到了空中,最終被一隻蒼勁的手掌給抓住。
那人滿臉的肅殺之氣,挑釁地看著趙尋。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打的是誰?”金灘對著那人怒吼道。
“我知道,他是梁武國第一家族的大少爺,但是我打的就是他,誰讓他打了我的幫眾。”
趙尋眉毛一皺,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將飛天球收入布袋之中,轉轉脖子,說道:“新爭天幫,幫主,景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