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你什麽意思?”金灘隔著兩個擂台,對九城問道。

“就你那樣的實力,你以為你守得住擂台嗎?”

九城一手扳著下巴,一手扳著腦袋殼子,歪著腦袋,對金灘說道:“現在,我宣布,放棄我守的擂台,以一般身份挑戰你!”

說完,九城身子一躍,就跳到了金灘的擂台之上。

昨天賣飛天球的人,就是金灘,兩個飛天球,就花了九城六千萬,他們九幽幫的財務差點就因此中空。當然這其中起主要作用的人是趙尋,但是趙尋根本不上場,隻是在場邊觀望。

九城心中有氣沒有地方出,同時又看見金壇的囂張打法,直接想到了,要將心中的怨氣,全部都發泄到金灘的身上。

“哦。”

金灘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對著九城說道:“這麽說,你這個一幫之主一點也不害怕,被我踢下擂台?”

“哼!”

九城鼻孔的輪廓變得滾圓,大喘粗氣,眼神之中無比鄙夷:“你還想把我踢下擂台?我告訴你,金灘,我可不會將你踢下擂台那麽簡單,我直接在擂台上麵將你給殺了!”

趙尋從椅子上麵站起來,眼神之中冒出絲絲寒氣,他上前一步,對著九城說道:“你眼睛瞎了,不知道金灘是什麽人?金灘可是金家的少爺,富可敵國的金家之人,你要是敢對金灘下狠手,別說金家,就算是我,也不會讓你活多久。”

“哈哈!”

九城仰天大笑,而後,身子猛然向前一翻,盯著趙尋說道:“到底是窮山僻壤出來的雜碎,你現在還不知道吧,金灘已經被金家除名,不再是金家之人。”

“什麽?”

趙尋麵色一變,看向陳穎思,陳穎思臉上的神色,立即一變,轉而對趙尋說道:“昨天夜晚,我們陳家接到消息,金家內部權力鬥爭,金灘受到牽連,被家族除名,因為昨天消息還不確切,所以我沒有給你說。”

其他幾個擂台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金灘。昨晚,各大家族,基本上都收到了消息,金灘所在的金家,嫡係與旁係進行鬥爭,旁係獲勝,隨即決定將金家嫡係的金灘族內除名。

金灘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九城,心中猛然一震,家族跟他聯絡的人,這兩天神秘失蹤,他以為不是什麽大事,卻是沒有想到,直接就變成了這樣的狀況。

這種事情,最可悲的就是,當事人往往都是最後一個知道,而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貴族圈。

九城咧開嘴,露出像猛獸一樣的牙齒,笑著對金灘說道:“所以說,我不僅可以將你給殺死,還可以將你給踢出去。你這樣的家族弟子,沒有了家族,什麽也不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金灘心中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能夠接受事實,但是他會隨隨便便坐以待斃嗎?當然不會,商人不怕失敗,因為永遠都可以重頭再來。

“要怪就怪,你那個創立金威派的二叔,利欲熏心。”

九城說完,雙腳踏地,隨後擺好姿勢,身子向前一傾,直接朝著金灘衝了過去。

“我就算不是金家子弟,照樣能夠把你踩在腳下,你算是什麽東西,隻不過是一個喜歡趁機報複的垃圾。”

金灘絲毫不退讓,雙拳直接在周身舞動,準備防禦九城的進攻。

“不周長拳?”

九城眉頭一皺,衝向金灘的步伐稍微停了下來。他早就應該想到,跟趙尋在一起的人,大多都已經學會了不周長拳。

當年趙尋在被關到雷霆牢獄的第一天,他給眾人講述了修煉不周長拳的訣竅,他的這些兄弟,基本上都將不周長拳修煉成功。

金灘雖然差一點,仍舊把不周長拳小成境界修煉成功。

九城看不懂不周長拳,他那滿臉橫肉的腦袋,看著金灘手中的拳法,不斷變換,本來以為金灘這點修為就能夠修煉出來的東西,也該算不上有多麽高深,但是這一看,更是迷惑,隻覺金灘手中的拳法正在不斷變換,完全沒有什麽軌跡。每次在他似懂非懂的時候,拳勢又開始另一種變化了。

就在九城停頓的這麽一刹那,金灘突然身法一動,一拳照著九城的頭上砸去。

那跟熊一樣的大腦袋,當即被巨大的力量一震,一個土黃色的能量圈,瞬間傳遞了出來。金灘打中了九城的腦袋。

“這小子也會不周長拳?”鬱從良拿起一個茶碗,猛然一口灌進了嘴裏麵,然後喉嚨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響。他旁邊坐的竟然是他的老對頭——周長老。

周長老一陣鄙夷地看著鬱從良,心中把鬱從良歸類為沒有素質的鄉下人,但是又沒有什麽辦法,這麽多長老都在,他還真不好做出什麽舉動出來,隻能再次朝著鬱從良鄙視一眼,表達心中的輕蔑。

“回鬱長老,金灘也是登記在冊,學會不周長拳之人。”苗導師在一旁招呼道。

“噗!”

鬱從良一口水猛然吐到地上,有些都噴到周長老的褲腿之上,周長老如同變臉一樣,兩個眉毛彎的像是拱形的橋,直直地瞪著鬱從良。

“哎呦,真是失禮,失禮。”

鬱從良嘴上這麽說,但是絲毫沒有賠罪的樣子,說完就不管周長老充滿怨念的臉麵,對著苗導師說道:“趙尋那小子多少還做了一點實事,他玩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學會了不周長拳。”

視線再轉到擂台上麵。

九城的腦袋一陣抖動,到底還是有那麽一些修為,晃動了幾下之後,他就恢複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滿是怒色,兩隻眼睛瞪得跟發怒的狗熊一樣,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很是嚇人,不敢直視。

“小賊,你敢打我!”

九城很是憤怒,雙目之中寒光一閃,如同發怒的野牛一樣,頭顱向下一勾,幾步就朝著金灘衝了過來,身後拖出長長的虛影。

金灘立即就運轉不周長拳,進行防禦,但是境界相差太大,根本沒有什麽效果,根本阻擋不住九城的攻勢,隻能夠把不周長拳的招式朝著九城衝過來的方向,不斷舞動。

這種招式就如同破罐子破摔,看不出破綻就無從下手,做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道理。

果不其然,九城衝到金灘麵前如同無視防禦一般,一拳直接砸向金灘的肩膀,瞬間就將金灘砸到在地,就像推到一棵枯木一樣簡單。

金灘吃痛,躺在地上想要爬起來,但是全身已經沒有任何力氣。

“小賊,還想逃?你去死吧!”

九城一腳踩在金灘的胸膛之上,一手將身後的鐵棍拿下來,那個鐵棍很細,一頭是尖的。九城大手一抓,朝著金灘的胸口處,就往下刺去。

趙尋早就忍無可忍,一下飛躍到擂台之上,落地的腳,直接踢在金灘的身上,瞬間就將金灘給踢開了,由於用力過大,直接把金灘踢飛到了觀戰台上麵。

“嗵~”

九城的鐵棍武器,直接就插到了石板之中,與石塊摩擦,發出沉重的磨礪之聲。他抬起頭,看著從空中降落下來,穩穩當當站在擂台上的趙尋,雙目之中滿是得意之色。趙尋終於上來了。

“趙尋犯規!”

全都在關注著這個擂台的諸位長老之中,坐在邊緣的周長老猛然之間,站了起來,大聲對著眾人大喊道,隨後他看向旁邊的苗導師,朗聲問道:“苗導師你是負責賽場秩序的,你告訴我,犯規是不是死罪?”

周長老這麽一喊,所有人全都看向了這裏,就連那些長老,也是一個個盯著周長老的一舉一動。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苗導師冷冷地一張麵孔,聲音低沉地對周長老,同時也是其他眾人說道:“選拔賽任何犯規都是死罪。”

“那好,趙尋那個擂台不用比了,生死台上麵不準兩個人對付一個人!來人,將趙尋抓住,處死!”周長老手臂一揚,如同鋼筋鐵骨,指向那站在擂台旁邊的幾位導師,大聲對著趙尋宣判。

不過反常的是,那幾位導師根本什麽反應也沒有,隻是稍微挪動兩下步子,給周長老意思了一下,然後就看向了周長老旁邊的苗導師。

“周長老!”

苗導師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悅,他是賽場主要負責人,今天就是宗主來了,也要由他來負責整場賽事,但是周長老卻是對著他的人指揮,同時指揮的事情,也是子虛烏有地欲加之罪。

當即加重聲調說道:“趙尋並沒有犯規,他在上台之前,金灘就已經離開了擂台,從始至終,擂台上麵就沒有出現過兩個人對付一個人的情況!”

周長老雙目圓睜,盯著苗導師看了一會兒,隨後又看向那些盯著他的長老,心中壓抑的怒火,突然轉變成自嘲:“好好,我的錯,我的錯,諸位我賠罪。”

說完這一句,周長老對著身後的觀戰台,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此事作罷,他才再次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鬱從良端上一杯茶給他,眼神之中滿是“我相信你”,看上去人畜無害,周長老看著鬱從良,心中更是憤懣難當,他清楚地記得,這杯茶就是鬱從良剛剛用來漱口的水,當即一聲冷哼。

趙尋看到這樣的一幕,臉上露出冷笑。

“趙尋,你終於上來了,你上來,你就要死。”九城臉上帶著冷笑。

趙尋並不接他的話,雙手舒展,如同展翅雄鷹。九城看著他,眨著眼睛,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少廢話,用你的最強一招,來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