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好歹!”

狄大羅雙目之中冒出憤怒的火焰,從來沒有一個苦力敢在他麵前,如此囂張,居然連理由也不說一下,直接要求他這個分團長去處理,這簡直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當然,趙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他憑什麽就因為別人的惡意詆毀,就硬要解釋一次,天下詆毀他的人那麽多,他都要去一一解釋?而且也不管那些說出來的詆毀之言,有多麽的可笑,有多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漏洞?

趙尋眼神之中閃出不屑的目光,仰起脖子望著台上的十個分團團長,還有其中那個看上去一點都不關心這件事情的帕帕絲。

以一般人的角度來說,分團長和團長都是接近於上天的存在,別說得罪了,就連多看一眼就是不敬。道理很簡單,隻要是想以後留在九尾狐傭兵團的人,這些人都是不能夠得罪的上司。

趙尋跟這些人不一樣,他是來到九尾狐傭兵團的第一天,就想把團長帕帕絲打一頓,但是因為身上有毒,一時之間,也就老實下來了,但是他心裏麵從來沒有將九尾狐傭兵團,當成自己的歸屬,做苦力賺積分,隻不過是為了早一點離開九尾狐傭兵團罷了。

如今,趙尋因為今天的行動,殺掉了七隻金冠地黃鼠,就算其中有一隻是用《獸寂橫天》的吸噬之力殺死的,趙尋不能夠拿出來示人,仍舊還有六隻,這六隻別說能夠彌補趙尋的苦力工分,就算再帶一個人,把木龍也帶上,也一樣有那麽多的工分。

工分夠了,九尾狐傭兵團必須給苦力解毒,這是規矩,奧蒂斯城法律保護的事情,沒有人敢違背。

那麽,趙尋還有必要忍耐這些人的愚鈍嗎?沒有必要,麵對一群自大的傻子,隻有一個辦法不讓自己心情變差,那就是爆發。

見趙尋不說話,眼神還滿是侵略性地望著自己,狄大羅分團長,立即就是怒不可遏,咆哮道:“你個雜碎,今天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直接按照九尾狐傭兵團的團規辦,就地處死!”

就地處死!

在場的眾人,除了趙尋的徒弟木龍,那都是感覺一陣解氣,他們早就已經看趙尋不順眼了,一個最底層的苦力居然敢頂撞分團長,這就是作死,更何況,他們聽了趙尋太多不好的流言,聯想到現在的“囂張”,眾人心裏麵巴不得狄大羅團長,現在就將趙尋給幹掉。

但是趙尋的反應,也不同於一般人,用手一碰儲物戒指,呼哧一聲,直接將暴牙重劍拿了出來。

他這個舉動,嚇到的不是一兩個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尋居然會在大堂之中,直接將兵器拿出來,要跟分團長對著幹,不管怎麽說,就光是這一個舉動,就已經說明,在趙尋的眼裏,分團長連一坨屎都不如,幾句話不對,直接拿出兵器要開打!

狄大羅兩個眼睛直接瞪得大大的,他根本沒有想到,趙尋居然會有這樣不敬的舉動,心中的暴怒如同海嘯衝擊大地,隻要片刻時間,他就會爆發出來,將一切都毀滅的一無所有。

唯獨站在台上的帕帕絲,姣好的麵容上麵,沒有多少驚疑之色,反倒是嘴角輕笑,就在狄大羅快要爆發的時候,她伸出玉手製止住了危機。

所有人望著這個時候終於有點反應的帕帕絲,知道團長要對這個事情定性了,一個個都是無比關注。

“你叫鄧利?”

帕帕絲望著人群裏麵站著的鄧利,輕聲問道。

鄧利以為帕帕絲要幫他說話,眼睛裏麵又擠出來一些眼淚,哀傷的回應:“回稟團長,我是鄧利。我們一群人都是被趙尋坑害的。”

帕帕絲點點頭,隨後問道:“你們幾人現在知不知罪?”

鄧利一聽,整張臉色都變了,眼眶之中的淚水立即幹了,睜大眼睛看著帕帕絲,想從帕帕絲臉上看出有什麽一樣的表情沒有,但是帕帕絲依舊還是那個樣子,什麽表情也沒有,完全不關心,就像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似乎讓人覺得理由不全,但是又讓人覺得底氣很足,仿佛已經掌握了一些秘密。

眾人也是一陣疑惑,這事情還不簡單嗎,道理簡直就是明擺著的,就是因為趙尋的陰險,造成了鄧利他們丹田被廢,為什麽帕帕絲團長卻要對鄧利等人問罪?

台上的十個團長,有些也是臉色一變,看向帕帕絲,就像已經對趙尋恨之入骨的狄大羅,他完全沒有搞懂是怎麽回事。

但是站在帕帕絲另一邊的保羅分團長,卻是嘴角含笑,目光掃到趙尋那裏,點了兩下頭。

“團長,我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鄧利臉上已經有些汗了,但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

“你剛剛說,趙尋一個人對付不了金冠地黃鼠,發現之後,立即將據點轉交給你們,將你們坑害了一把,對不對?”帕帕絲問道。

鄧利的眼睛骨碌一轉,思索一番後,回答道:“沒錯,就是這樣。”

帕帕絲停頓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個梁武國的小子,不僅僅能夠一個人對付金冠地黃鼠,而且能夠一次對付好幾隻,這樣來看,你們是在說謊。”

在帕帕絲的示意之下,趙尋將儲物戒指裏麵的六隻金冠地黃鼠都拿了出來,一隻一隻擺放出來,最終在大堂之中累成了一座小山。

那金冠地黃鼠的金色頭冠很是醒目,更加讓人感覺驚駭的,便是六隻巨大老鼠身上觸目驚心的血洞,一個個都像是篩子一樣,讓人一看,就覺得施展殺手之人,不斷實力很強,人也很殘忍。

自然,拿出這六隻大老鼠的,就是趙尋,眾人立即能夠聯想出趙尋的手段。

這個時候的狄大羅團長,也沒有了先前的盛氣淩人,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趙尋的實力有可能跟他相差不大,根本不是先前等級的銀武。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鄧利等人直接站在那裏傻眼了。

“你說的趙尋,原本就是金武七階的強者,如果他想要坑害你,有非常多的方法,直接置你於死地,為什麽要選擇最為蹩腳的方法,露出諸多馬腳的吸引金冠地黃鼠?”帕帕絲對鄧利說道,語氣平常,聽不出來喜樂。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陣驚駭,特別是那些苦力。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們在一起做苦力差不多大半個月的趙尋,居然是金武七階的強者,這可是相當於某些分團長的實力。

更讓他們感到後悔的是,趙尋沒有出現之前,他們還很無腦的,跟著鄧利等人一起詆毀趙尋。

特別是那些先前就跟趙尋同一個苦力團體的女苦力,這一刻看到趙尋的樣子,她們沒有絲毫的鄙視,相反,眼神之中漸漸生出一些柔和的東西,有點像是崇拜。她們心裏麵才是真正的後悔,以前她們經常出入趙尋的房間,但是她們都是去找鄧利,而且潛意識裏麵將趙尋歸類為,一個沒有多少前途的土包子。

現在,她們交好的鄧利,已經變成了廢人,而且品性有問題,倒是現在的趙尋,真實麵目一出現,就是她們難以企及的高度。

弱者有一種天然的悲劇天性,那就是崇拜強者。

趙尋在弱的時候,沒有崇拜過哪一個比自己強的人,沒有抱強者的大腿,自然,他成為了強者,也不會看得起那些故意向他示好的弱者。

他隻是在那裏站著,什麽動作和表情也沒有,根本不為所動。

鄧利卻是急了,拚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嚷道:“就是趙尋!如果不是他將據點強行給我們,我們怎麽會受到這樣的厄運?就是因為他,這一點他怎麽也推脫不了!”

人群又一次的沉默了,有些人看向趙尋,趙尋哪裏會有什麽反應,根本沒有聽到耳中,直接無視,站在那裏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夠了!”

一道女聲傳了過來,眾人全都循聲看去,竟是在鄧利的身後,看見一個臉已經被劃得很難看的女子,站了起來。

她是鄧利的朋友,跟鄧利一樣,她也被廢了丹田,同時臉被金冠地黃鼠毀了容貌。

眾人以為她要強力控訴趙尋,便都安靜下來,讓她盡情發揮,鄧利也走在那個女子的身邊,以示鼓勵。

那女子先是哭了一會兒,而後聲音如同女鬼一樣地說道:“是我們的錯,根本不是趙尋要求跟我們換據點,事實上,是我們,特別是鄧利,強行要求趙尋更換據點,整件事情下來,跟趙尋沒有什麽關係。鄧利這麽做,就是為了報複趙尋!”

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眾人都是一片沉靜,驚訝地望著人群之中的鄧利。

鄧利也目瞪口呆,吃驚地望著那個臉被劃花的女子。

趙尋一刻終於恢複清白之身,有些人歉意地朝著他看過去,但是趙尋根本沒有一點動容,因為他根本沒有將這種事情當成一個事情看待。

“你個王八羔子,用我們的同情心,扭曲黑白。”

“活該你被廢修為!你就應該當一個廢人!”

眾人一個個都開始控訴鄧利,鄧利雙目之中滿是驚恐之色,而後直接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保羅團長對眾人一聲大吼,示意眾人安靜,隨後帕帕絲才開口說道:“這個事情就這麽過去吧,修為被廢掉的人,我們九尾狐傭兵團給車馬費,你們好自為之。你們跟九尾狐傭兵團已經沒有關係,現在就離開吧。”

既然帕帕絲已經發話了,鄧利等人立即就被一群團員架了出去,這一次沒有人同情他們了,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值得同情,都是罪有應得。

“這一次的低級獸潮,趙尋你的功勞很大,我們九尾狐傭兵團可以賞賜你一件極品兵器或者數千萬錢財,你要哪一個?”帕帕絲對趙尋說道。

她這個問題,看上去讓趙尋選,實際上有些鄙視趙尋是個守財奴的意思,誰都知道極品兵器的價錢遠遠高於數千萬的錢財。

趙尋眼神一變,閃出些許冷漠之意,說道:“我都不要,我要離開九尾狐傭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