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東海升龍島 十四回 白衣書生
此時天『色』將晚,殘陽西照。?
“大哥,如何是好?”酒仙問道。?
食仙沒有說話,旁邊的賭仙道:“三位兄長,咱們賭上一把如何?”?
“怎麽個賭法。”食仙道。?
“還記著咱們小時很如何抓鳥的嗎?”賭仙道。?
“好,就用此法賭上一賭,若再追不上,咱們便認栽了。”食仙道。?
“好。”其餘三人同時道。?
四人說著變換了位置。酒仙和賭仙飛在兩側,『色』仙雙手各拉住酒仙和賭仙的一隻手,雙腿曲在胸前,食仙的後背緊挨著『色』仙的腳掌。?
“一、二、三,開。”食仙叫聲口號,酒仙和賭仙用全力將『色』仙和賭仙甩向前方,最後『色』仙雙腳再全力一蹬食仙。食仙合四人之力,速度一下子提高了許多,直衝向吳天。?
吳天聽到後麵的叫喊之聲剛一回頭,卻發現食仙已到了自己身後,雙手劃出一輪金『色』的八卦圖直拍向吳天的後背。吳天無處可躲,連忙將內法一收,降下幾尺,而食仙的八卦圖脫手之後去勢仍然強勁,吳天背上實實在在挨上了這一擊。?
“轟”的一聲吳天直落下去,半空中一口鮮血噴出,吳天勉強運功才減緩了下降之力。其實食仙因為是在空中,隻能使出七八成功力,否則這下吳天不死也重傷。吳天此刻雖然吐血,但還算不上重傷。?
他減速降下,卻發現下麵是一大片的草坪。草坪中間是一大片的鮮花叢,叢中幾十名少女圍成一圈,圈中居然是一口水晶棺,水晶棺內似乎躺著一『婦』人,而棺材旁邊坐著一中年書生,口中正念念有詞。?
吳天落在花叢之中,胸口一陣的翻滾連忙打坐調息。?
那一圈少女紛紛向這邊看來,卻無人起身,而那中年書生,象根本沒看見吳天似的,念著他的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
吳天雖在調息,但書生的一言一詞都聽的真真切切。雖然不大明白詩文的全意,但能感覺出書生對棺中女子的款款深情。?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吳天心中默念著,仿佛看見黃衫站在河水對岸,向自己招手微笑。?
“他在下麵。”空中傳來了食仙的聲音。接著流水四仙從天而降,圍在了吳天麵前。?
他們看著花叢中的景象也被驚呆了,特別是『色』仙,看著那一圈姑娘都流下了口水。?
中年書生的目光在四仙臉上一掃,眉頭一皺,依然繼續念著。?
“……?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呀。”『色』仙突然叫道,“那棺中之人可謂絕『色』,不知是死是活,即便死人我也要與她一樂。”說著便要上前。?
“四弟且慢。”食仙叫道。?
那中年書生聽到『色』仙『**』穢之語,臉『色』一變,手臂一甩,手中折扇飛了過來。『色』仙隻顧看棺中之人了,並未將折扇當回事,隻是隨手一擋,想把折扇擋下。那折扇卻似有了靈『性』,在空中突然一轉,繞過了『色』仙的手掌,正打到他胸口之上。這一下雖然不重,但仍讓『色』仙胸口一疼,驚叫一聲退後幾步,不停的咳嗽。?
而折扇轉了一圈之後,居然又飛回了中年書生的手中。?
酒仙和賭仙見狀就要衝上來,書生手腕一抖,兩道金光閃過。酒仙和賭仙不知是何物,連忙後退。那居然是兩條金『色』的小龍,擊到地上之後“轟”的一聲炸開,騰出一條金龍。食仙見狀大驚,連忙製止兄弟們,低聲道:“不可大意,此人法力不凡,必有來頭。”?
此時吳天胸中氣血稍穩,於是起身對著書生拱手道:“晚輩被此人從空中擊下,掃了前輩雅興,還請前輩恕罪。”?
書生掃了他一眼,看見吳天右手天愁殘劍微微一驚,又看見吳天左手血劍眉頭一皺。於是問道:“你是虹光派弟子?”?
“正是,在下虹光派天權堂吳天。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天權堂,吳天。”書生上下打量打量吳天。然後道,“你便進入此圈內,不得『亂』動。”?
吳天猶豫了一下,又想想自己即便不受傷也絕不是眼前四人中一人的對手,於是踏入了少女們圍成的圈中,此時看清楚了棺中的女子,雖然不再年輕,但仍是一絕『色』女子,難怪『色』仙看到她竟然失魂落魄,受了書生一擊。此女子在棺中一動不動,但是臉『色』紅潤,不知是死了還是活著。吳天忽然想到如此直視一個女子非常不禮貌,於是連忙向那女子作個揖轉身看著書生。?
書生已走出圈外,輕搖手中紙扇道:“你們可是流水四鬼?”?
“呸,我們是流水四仙。”酒仙怒道。?
“不做人事,妄稱為仙,分明是鬼。”書生道。?
“請問閣下是誰?你與那東海升龍島是什麽關係?”食仙問道。?
“即知道升龍島的明號,還不速速離開,打擾了夫人清休,你們擔待不起。”書生道。?
“什麽清休,明明是個死人。老夫生平閱女無數,雖然不曾近前,但是死是活還是看得出來的。”『色』仙叫道。?
“休的胡言。”書生大怒,揮扇向『色』仙攻來。?
『色』仙此次有了準備,雙手齊劃一輪金『色』八卦圖擋在身前。書生紙扇遇到八卦圖一寸寸碎成紙片,『色』仙微微一笑,心道我兄弟四人窮畢生之力修煉而成的八陣圖,豈是一把紙扇能破的。但是他隻是得意了片刻,流水四仙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不知何時,書生手中多了一支玉筆,順著『色』仙金八卦圖旋轉的方向一路狂草寫了下來,吳天自是看不明白,其實寫的是剛才書生所唱的詩句。隻是書生狂草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超過了『色』仙雙手的速度,『色』仙腦門冒出了熱汗,手上漸漸要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