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錢厚才張開嘴,噴出一大口黑血,拍在地上。

仔細看的話,發現這黑血好像被煮熟了一樣,還有些沸騰,冒著泡泡。

很顯然,他同樣中了毒。

“天啊,會長也中毒了?”

“這小子太可怕了吧……”

“虧我這麽信任錢會長……原來也就這點水平……”

黑血仿佛拍在了眾人的心裏,給他們蒙上了絕望的陰影。

一些原本還堅定相信錢厚才的人,這一刻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何平安則站在那裏,看著不斷吐血的錢厚才,忍不住一字一頓地問道:“錢會長,你哪來的底氣跟我這麽說話?手裏有一點權利而已,就真的把自己當老天爺了,想騎在老百姓頭頂拉屎嗎?”

錢厚才擦了擦嘴角的血,厲聲道:“何平安,你別太高興,是我一時大意,才中了你的暗算!”

何平安揚了揚眉毛:“怎麽,你還有其他手段?”

“當然!”

錢厚才發出冷笑:“你隻不過是個三流的小大夫,真當醫術無雙了?今天讓你看看,我醫學塔的手段!”

說著,他一伸手,拿出了個小丹爐來。

這丹爐十分精致,比一個巴掌大不了多少,但上麵鑲金帶鑽,一看就很貴。

劉秘書見到這個爐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是回春爐!據說用這個爐子煉製的丹藥,可解百毒!”

錢厚才手裏托著那爐子,臉上恢複了自信,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這種三流醫生,自然不會懂我手裏爐子的精妙!今天在這裏,給你上上課也無妨!在醫學塔,醫生自然也分為等級。最下麵是醫生,然後是醫師,大醫師,醫仙,以及最頂級的大仙醫!而錢某不才,正是一位煉丹派的大醫師!”

說完,他一伸手,打開了爐子。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把藥材,投到了裏麵。

何平安在旁邊看著,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你要現場煉製藥材嗎?”

錢厚才大笑:“哈哈哈,毛頭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大醫師!”

說著,他一把扣上蓋子,接著張開了嘴,口中竟然噴出一道赤紅色的火焰!

心養火,這是丹藥派的絕學!

“呼呼呼!”

火焰傷不到他,卻點燃了爐子。

在扭曲的火光中,這口爐子發出了劈啪的聲響,接著有濃鬱的藥香,從裏麵飄了出來。

這味道,連何平安都有些動容。

“小子,你看好了!”

僅僅過了十分鍾左右,這一爐子的丹藥就練好了。錢厚才非常得意,一拍爐底,蓋子掀開。

一時間,藥香四溢!

三顆丹藥飛了出來,被他抓在手裏。

“這是我煉製的避毒丹!就算天下最毒的毒藥,也能解開!”

伴隨錢厚才的聲音落下,那些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眾人,頓時又來了力氣。

他們一個個爬了過來,跪在錢厚才身邊,開口哀求。

“會長,賞我一顆吧,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會長,我已經是您的狗了!”

“會長……”

眾人這頓哀嚎,態度相當的誠懇。

錢厚才自己吞了一顆,接著目光落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

劉秘書跪在那,抱著他的腿,畢恭畢敬地求道:“會長,我跟了您最久了,您一定會給我一顆藥的對吧?”

“閉嘴!”

錢厚才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狗奴才,就是平時對你太好了!在生死麵前,就看出了你的本性!給我滾開!”

說著,他一腳把劉秘書踹到旁邊。

劉秘書跪在地上,眼神裏不免有些怨毒。

“好了,你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死,稍後我處理了何平安,再給你們煉一些丹藥。”

錢厚才說著,把兩粒丹藥分發給了最強的兩名保安。

保安隊長接過了丹藥,一臉感激。但想了一下,又問道:“會長……真的有效嗎?”

錢厚才瞪著眼珠子:“你不信我,就別吃!”

“信!我可是您最忠誠的狗!”

保安隊長說著,就要吞藥。

就在這個時候,錢厚才忽然一張嘴,哇地一聲,又吐出了黑血。這次,黑血更多,也更濃!

“怎麽可能?”

他捂著自己的嘴,滿臉的震驚。

保安隊長見狀,趕忙丟了那顆丹藥。

何平安此時已經坐回到沙發上,笑嗬嗬地問道:“錢會長,你逼也裝了,藥也吃了,好使了嗎?”

錢厚才畢竟學醫多年,耐藥性很強。雖然吐了不少黑血,但一時間還能壓製。

他死死盯著何平安,目光裏寫滿了怨毒:“你到底用的什麽毒?”

“什麽毒都不知道,就敢亂解,什麽狗屁大醫師,就是個棒槌。”

何平安忍不住開起了嘲諷模式。

“得意個什麽!”

錢厚才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你小子的確有些手段,但隻靠這些毒,還要不了我的命!隻要我慢慢研究,總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何平安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你是死不了。但這滿屋子的人,你不管了嗎?”

錢厚才看了一眼眾人,最後傲慢地抬起頭來:“不過是些凡夫俗子,死了也就死了。隻要有我在,協會就在,下麵的人手,再換一批就是。”

“天啊,錢會長,你怎麽能這樣?”

“錢厚才!你該死!”

“我,我們被放棄了嗎?”

眾人有罵的,有哭的,亂成了一團。

錢厚才卻滿臉冷漠:“你們叫什麽?能為我而死,是你們這些家夥的榮幸!”

看見他如此狠心,連何平安都有些吃驚。他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來這裏,隻是為了要每個月的丹藥份額,你給了就行,沒必要讓這些人死。”

話音落下,眾人目光中再度有了光。

但錢厚才的一句話,徹底讓他們陷入絕望。

“這樊城丹藥的份額,就算是給狗,也輪不到你何平安。”

何平安很費解:“錢厚才,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樊城被其他城市吞並嗎?”

“樊城的生死,與我何幹?”

錢厚才目光裏閃過了一絲輕蔑:“我可是尊貴的大醫師,本就不該待在這貧瘠的小地方。這裏沒了,我才能順理成章,回到醫學塔,或者分配到其他的大城市去。”

“……”

何平安心涼了一半,他眼睛眯起來,冷聲問道:“錢厚才,我再問你一次,這丹藥份額,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

錢厚才毫不猶豫地拒絕,接著譏諷地看著他:“怎樣,難道你還敢殺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