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真真是

見到陳太忠和小麒麟堵在傳送陣口,楊真人哪裏還猜不到,自己是被血沙侯賣了?

他不知道血沙侯承諾了對方什麽,才使得對方放過了鄭家——起碼暫時放過了鄭家,但是他絕對不想成為那遭受池魚之殃的池魚,於是大喊一聲,“陳真人,這是一個誤會!”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就打了過來,同時又是一記神識攻擊,緊接著一張大網罩了下來,然後又是一聲鍾鳴。

這些攻擊,都是在瞬間完成的,此後,才傳來一聲輕笑,年輕人不緊不慢地發話,“嗬嗬,有誤會,那就慢慢地說唄……”

楊真人在見到這對組合的時候,就死了逃跑的心思,隻是默默地捏碎了一塊玉牌,然後口中大叫,“陳真人,我誅殺了鄭亙昭的一名真人。”

他的神通“覆毒寂”,可以在做出布置之後,遠距離激發,這原本是用於戰場上的手段,卻被他用來對付那名受傷的真人。

楊真人在接到可以離開的通知之時,心中真的是有些懷疑,但是再多的懷疑,也不能阻礙他逃離血沙侯府的**——他想活下去。

所以他在受傷的那名真人身上,默默地布下了些粉末,設置了激發神通的相關手段,心裏想的就是:我若不能活,總要有人陪我死。

這手段的限製其實頗多,距離也就百餘裏,還得防備別人發現,他不敢在血沙侯身上下這手段,可是在受傷的真人身上施展,就沒什麽忌諱了。

就在他捏碎玉牌的同一時刻,血沙侯府那名正在療傷的真人,“啊”地大叫一聲,抽搐著緩緩倒地,麵色烏黑,沒了氣息。

血沙侯聞聽此消息,匆匆趕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將牙齒咬得咯蹦蹦亂響,“好個賊子……好一個賊子!”

陳太忠用誅邪網擒下楊真人之後,輕笑一聲。“血沙侯送得好大的禮物。”

純良不屑地哼一聲,“就這區區的中階真人,我獨力也弄死他了……何必賣他人情?”

“陳真人,我是左相之人,左相可是跟您沒有任何的仇怨。”楊真人在網中不住地掙動著,臉上也是說不出的惶恐,“我還幫您誅殺了一名玉仙……我可以提供血沙侯的情報給您!”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陳太忠不耐煩地發話,他現在還是身處血沙侯的領地,雖然不懼別人來找麻煩,但是他也不喜歡多事,“用毒修神通攻擊我的,也是你吧?”

楊真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雪白。這一點他無法否認。

“走吧,”陳太忠抬手攝起楊真人,身子一晃,就不見了蹤跡。

等他再現身,就是五百裏開外了,已經超出了血沙侯的領地。

又飛了七八十裏,他猛地停止了身形,下方卻已經有兩個蒙麵女修飛了上來,“真人,下方已經備好了酒菜。”

浩然雙嬌果然沒死!楊真人身在網中。瞳孔卻是猛地一縮:血沙侯招惹此人,真的是……太太太不智了。

陳太忠當然不會在意他的想法,降落下來之後,來到一張陽傘下。陽傘之下的桌上,已經擺放好了酒菜,他和純良各據一邊,大吃大喝了起來。

浩然雙嬌將酒菜上齊之後,才坐在桌邊也吃喝起來。

一邊吃,喬任女一邊發話。“真人,如此放過血沙侯,顯不出咱們的霹靂手段。”

陳太忠白她一眼,大口地咀嚼著,嘴裏含含糊糊地發問,“要你來做,該怎麽處理?”

“當然是殺光了,”喬任女理所當然地回答,“最好能丟顆蘑菇,好震懾宵小。”

那我也得有蘑菇啊,陳太忠無奈地翻個白眼,卻也懶得多說,“此事,你慢慢看著便是,吳能生還沒回來嗎?”

半個時辰之後,吳能生回來了,身邊還跟了一名真人。

誅邪網中的楊真人看到此人,臉色登時就是一變,然後倒吸一口涼氣,“是你?”

來的真人也不看他,而是衝著陳太忠一拱手,“見過陳真人……噝,閣下晉級中階玉仙了?真真是、真真是……”

他目瞪口呆,“真真是”了十幾遍,才如夢方醒地摸出一個玉盒,遞了過來,“來得匆忙,沒有帶賀儀,一點小心意,敬請真人笑納。”

陳太忠一擺手,言笑夢走上前收了玉盒,倒也不著急打開。

這真人看到對方收了賀禮,才看向誅邪網中的楊真人,冷冷一笑,“沒想到,楊兄也有今日,真真是天道好還。”

楊真人也不看他,麵色慘白地看向陳太忠,“陳真人,在下願充當真人門下行走,還請閣下放我一條生路,楊某必有後報!”

陳太忠並不理他,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初來的那名真人,“政真人怎麽說?”

“但憑陳真人定奪,”政真人一拱手,畢恭畢敬地回答。

此人正是血沙侯不共戴天的仇家,鄭姓原本是出於政姓,政真人和陳太忠結識於幽冥界,不過那時陳真人是對官府收保護費的,兩人因此鬧得還很不愉快。

當時的政真人,很是有點傲氣,不過現在他想傲也傲不起來——兩人分別不到三十年,陳太忠竟然連升兩級,突破了中階玉仙的門檻。

陳太忠聞言,微微頷首,“我還道你倆有仇,原來沒有。”

“楊真人是左相臂膀,我哪裏有資格跟他有仇?”政真人冷冷一笑,“倒是楊兄對我這漏網之魚,很是有點瞧不起。”

兩人同為北域的玉仙,當然都認識對方,畢竟是到了這樣的修為,不可能不熟悉,不過關係糟糕的話,相互有心結,也是常事了。

楊真人確實看不起政真人,公開嘲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他陣營的屬性決定的,但是這種情況下遇到對方,他考慮的就不是臉麵問題了,而是存亡的問題。

眼見對方說破兩人關係,他隻能苦笑一聲,“政真人,無非是各為其主罷了,楊某對你,並無實際的傷害,還請看在同為北域玉仙的份上,代為求情一二……這身修為,來之不易啊。”

政真人冷哼一聲,根本不接這話茬,而是衝陳太忠點點頭,“多謝陳真人邀約,我本早就有心,生恐真人嫌我多事,血沙侯之事,就交給我了,真人如有其它吩咐,還請示下。”

他跟血沙侯的梁子太大了,根本就是勢不兩立,但是陳太忠出手掃**血沙侯的勢力,他真是不敢亂摻乎,隻能在對付某些小勢力的時候,推波助瀾一下。

現在陳太忠派人請他來,說要移交對付血沙侯的事宜,他想也不想直接跟了過來,不但如此,他對吳能生還是相當地客氣,好處都給了不少,根本不是玉仙對天仙該有的態度。

陳太忠沉吟一下,方始回答,“鄭亙昭一方,現在應該隻剩下一名玉仙了。”

“啊?”政真人聞言,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他對陳太忠的報複行動很關心,不惜代價地獲得第一手資料,眼見楊真人被擒,心裏已經十分踏實了。

血沙侯一方,隻剩下兩名真人了,其中一人還是重傷。

這樣一來,他邀約玉仙好友前去報複,風險會大大地降低,邀約的成本也會降低,掃平鄭家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問題。

耳聽又死了一名真人,他心裏是越發地輕鬆了,“多謝陳真人告知。”

陳太忠輕哼一聲,並不答話,反倒是吳能生輕咳一下,“既是如此,政真人掃**鄭家,當獲得不少財貨。”

“嗯,”政真人很幹脆地點點頭,誅絕一個侯爵的勢力,其中的收益,簡直不可想象,“吳上人你的意思是……我該拿出多少來?”

他問的當然不是吳上人,不過陳真人恥於談財貨,他就隻能這麽問了。

吳能生看陳太忠一眼,發現陳真人並沒什麽反應,於是幹笑一聲,“血沙侯一共六名真人,現在六去其五,你認為該拿出多少呢?”

政真人的嘴角**一下,他邀約玉仙前去報複,固然是講交情、出財貨,但是受邀的玉仙肯前往,自然也是因為看到了血沙侯勢力所擁有的財貨。

若是將其中的六分之五都給了陳太忠,這還真是……不太好向朋友們交待。

不過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就重重地點頭,“那便是六分之五了。”

他實在是太恨血沙侯了,哪怕倒貼靈石,也要誅絕這無恥之徒,反正是意外之財,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別讓朋友們掃興就行。

吳能生微微頷首,“斬草須除根,這個道理,不須陳真人多說了。”

政真人很幹脆地點點頭,“定然會除根,吳上人你放心好了。”

陳太忠此刻才發話,“不用那麽多,三分之二就行了,我這人講究,你最好也講究點。”

三分之二和六分之五,差了足足六分之一,看起來數量很少,但是聯係到血沙侯龐大的身家,這六分之一也絕對不少了,起碼政真人幹這一票,肯定虧不了。

“多謝陳真人,”政真人聞言大喜,能在報仇的同時,還充盈自己的身家,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不過……還有個不情之請,我想用陳真人的名號行事,不知可否?”

(更新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