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同心牌(求月票)

“你們傳出去,又有幾個人信?”王豔豔冷笑一聲,“散修之怒已經死了,你薑家不信?”

最後一句問句,已經是殺氣騰騰了。

“我們也僅僅是想自保,”薑自勤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回答,他一向是笑容滿麵的,眼下這副做派,分明是遇到了嚴重的意外。

原來,在陳太忠跟劉園林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薑家人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取舍,正在此時,回了薑家的戰堂堂主薑自承匯報,說錦暘山或者有人知道此人出處。

黑莽林中,陳太忠一個人就嚇退了錦暘山的一幫靈仙,差點把那一夥人一鍋端。

薑家本族得了這個線索,馬上派人去錦暘山打探。

陳太忠是散修的驕傲,錦暘山一幫人铩羽而歸,也沒覺得栽在此人手裏,有什麽可丟人的,倒是有不少人傳出了“陳太忠未死”的消息。

可是傳出這個消息的是散修,家族中人肯定不會把這話當回事,散修裏很多傑出的人物,都死了幾百年了,也還有傳言,說其人還活著。

薑家派過去的人,打探到了這個消息,也看到了陳太忠的影像資料,登時就斷定……租住自家房子的,就是陳太忠。

來自地球界的飛升者,身上的疑團很多,奇快的升級速度、隱身術、超強的戰力……知道這些之後,薑家也有把此人抓起來搜魂的衝動。

然而,終究是不能這麽做,要知道,劉園林都扛不住陳太忠,而這個萬戟派的大師兄,有滅掉薑家全族的能力。

而且陳太忠的報複手段狠辣無比。動輒滅族。

在錦暘山,這也是一個熱門話題,多少散修恨不得痛宰家族狗和宗門狗,隻是沒那實力。散修之怒做到了。他們自然要酣暢淋漓地宣傳。

薑家決定假作不知情,反正陳太忠是自己的房客。多少有點情分在裏麵。

他們不得不承認,此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覬覦能力範圍,用心結交,反倒是能做個奧援。

王豔豔靜靜地聽他解釋完。然後才問一句,“也就是說,別人還都不知情?”

“當時跟陳大人進入黑莽林,撞見錦暘山靈仙的,隻有我薑家人,”薑自勤小心地回答,然而。他不是一般地小心,所以又補充一句,“以後就難說了。”

“沒有以後了,我們要走了。”陳太忠從裏院走出來,淡淡地發話,“你說的這個散修之怒,我不知道是誰,也不希望薑家傳出什麽不負責任的傳言。”

“這當然不會,”薑自勤幹笑著回答,下一刻,他的雙眼就瞪得老大,“您……這是遊仙九級了?”

“那是啊,”陳太忠點點頭,“我晉級了嘛,你懷疑我的戰力?”

“哪裏,”薑自勤忙不迭地搖頭,臉皺得跟苦瓜有一比了,“您不能再繼續租住在這裏嗎?租金我可以免的。”

“不能,”陳太忠搖搖頭,很幹脆地回答。

“那你曾經答應過我,”薑自勤沉吟一下,小心翼翼地發問,“您二十年內的承諾……算數不算數?”

“我答應過的,自然會算數,”陳太忠一擺手,“刀疤,跟他們約定通訊方式。”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就出了桃枝鎮,埋頭疾走一陣之後,刀疤才發話,“他給了我一個通信牌,如遇大事,捏碎了,咱們可以知情。”

“通信,不會很遠吧,覆蓋範圍有多遠呢?”陳太忠隨口一問。

“是同心,不是通信,”王豔豔解釋一下,“跟距離無關,此牌碎,則彼牌碎。”

陳太忠對這個東西實在不太了解,心說這應該不是共振原理,但也得有個說法吧?“那咱們若是離得太遠,來得及救援嗎?”

“來不及救援,總能為他們報仇,”王豔豔的口氣非常平淡,“家族爭鬥中,來不及請到的人物多了,有個同心牌,本身就是對敵手的一種震懾。”

“這我還真是不太了解,”陳太忠實話實說。

“咱們……接下來去哪兒?”王豔豔請示自家的主人。

可是陳太忠哪裏知道該去哪兒?他隻是覺得,這次在桃枝鎮,搞的事兒有點大了,接下來諸多的應酬,或許會影響他懂的修煉。

所以他才決定搬遷。

麵對刀疤的提問,他想一想,“那咱們去青州吧,我的合法身份在青州。”

“青州……可是出了咱隱夏道,進了折龍道,”王豔豔皺著眉頭回答。

風黃的規矩,郡的上一級,就是道,像隱夏道,就統治著九個類似於積州的郡州,而折龍道,也大致跟隱夏道類似。

“咱在積州搞的動靜太大了,”陳太忠笑著發話,“隱夏道我看也不安生了,咱們還是去折龍吧。”

“折龍可是靠近中州了,”王豔豔苦惱地皺一皺眉,“那裏的勢力更複雜。”

“去了就知道了,”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然後摸出一柄團扇來,“走吧?”

兩人也不著急趕路,飛一陣歇一陣,尤其是王豔豔對這個探查術,起了極大的興趣,神識分裂再怎麽痛苦,她也要一定學到。

趕了五天路,來到了折龍道境內,兩人身份都沒有問題,輕鬆進了折龍道。

折龍道靠近中州,比隱夏道更為繁華,甚至都劃出了限製飛行的區域。

而陳太忠的團扇和王豔豔的雲毯,在趕路的時候,被不起眼的蟊賊攻擊了一下,蟊賊被幹掉了,但是法器有些破損,反正兩人沒什麽急事,懶得祭起了,兩人就憑著雙腿隨走隨停。

走了七八天,這一天中午時分,兩人走到一處山穀,天氣有點不好,看著就是閃電雷鳴,一場大雨將至。

因為是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思,慢慢地走路,他倆對沿途的情況有點了解,很快就在山腰找到了一個茅屋——這是山民的補給點,遇到狂風驟雨,就該在這裏避雨。

不過周邊的山民有點多,他倆趕過去的時候,三十來平米的茅屋下,擠了十幾個人,陳太忠想一想,也不跟這些人爭了,索性在不遠處搭個雨棚,要刀疤做飯。

風很大,不多時,豆大的雨點打了下來,不過陳太忠搭的雨棚,足有二十個平方,刀疤在那裏做飯,他就找個風雨不及的地方,打坐修煉。

接著,山下又跑上來不少人避雨,雨密風狂,木屋裏人多得擠不下,就有人跑到那明顯是臨時搭起來的雨棚避雨。

王豔豔也懶得理會,專心做飯,沒用多久,飯菜就做好了,兩人每人拿個大碗,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山腳下又上來二十幾人,牽著十幾匹角馬,一個個彪悍無比,還有兩人抬著一頂青色轎子。

“晦氣,這麽大的雨,山腳都不能待,”帶頭的大漢大聲嚷嚷著,他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快紮營,雨停了,一時半會兒都休想走路。”

合著他們原本是在山腳躲雨,眼瞅著雨越下越大,才躲到半山腰來。

這幫人氣場極強,震懾得其他人都不怎麽說話了,隻有陳太忠主仆二人不受影響,低頭稀裏嘩啦地吃飯。

青色小轎落下,一個中年人走到跟前,出聲發問,“夫人,可要出來透透氣?”

“不用了,”轎子裏傳來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然後是一股神識掃了出來,“人太多了,快把咱們的帳篷搭好。”

神識掃人是很不禮貌的,但是這些人氣場太強,其他人就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隻當沒發現了。

這幫人紮營的速度不慢,十幾分鍾,四個帳篷就支了起來。

女人這時才下了轎子,是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年輕女人,她的懷裏抱著一個十個月大小的嬰兒,那轎子似乎有防雨功能,她身上滴水不沾,走進了一座帳篷。

其他大漢也進了帳篷,隻餘四個人在放哨,修者其實可以靈氣外放,不受雨水影響,但這要耗費體力,還是進帳篷躲雨劃算。

雨棚下人太多,陳太忠也被影響得不能專心修煉,修者對旁人的接近,一般是很敏感的,一旦有人暴起發難,陰溝翻船很正常。

更別說聚在周圍的一幫人,都是路人,真的很不給人安全感。

所以他也隻能收起修煉的心思,放出一張躺椅來,又弄出個茶幾,上麵放一壺雲霧酒,幾顆堅果,有滋有味地輕啜了起來。

當然,對於最後來的這幫人,他也小心探查了一下,裏麵有兩個中階靈仙,其他的就是初階靈仙和高階遊仙,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

他在這兒有吃有喝,別人看著羨慕,尤其是山間的風雨,還真有些寒意,於是就有人上前打聽,能不能借用一下灶,熬點湯水。

王豔豔看一眼陳太忠,發現自家主人沒有什麽反應,於是點點頭,“灶具可以借給你們用,但是別用我們的鍋。”

有儲物袋的修者出門,一般都自備鍋碗的,不過像陳太忠這樣帶了灶具和雨棚,甚至還有桌椅的主兒,真的不多——這對儲物袋的空間,是個考驗。

這一點,常出門的都知道,不多時,那個曾經請夫人出轎的中年男子,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這個灶具……有點意思啊。”

(周一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