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旺泉城主

陳太忠以前確實是有心搞一搞探險什麽的,不過他是外地人,在聽風鎮也沒什麽產業,可信度比較低,別人不太接受。

隨著他在鎮子上買了地,住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名氣也大了起來,給人感覺,就是可信度比較高。

尤其謝明弦跟他共過事,所以也是相當放心。

陳太忠聽得卻是有點猶豫,他覺得自己苦練舍生取義拳的話,衝擊七級靈仙不是問題,不過,多見識一下風黃界也好,“什麽活兒?”

“探索橫斷山脈,”謝明弦笑吟吟地回答,“如果您感興趣,我就給您報上名了。”

“橫斷山脈?”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眯,想一想之後點點頭,“能說說細節嗎?”

橫斷山脈是橫亙於中州和東莽之間的大山,山不是一般的大,有數千裏寬廣,長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截斷了中州和東莽的聯係。

大山裏不光是靈獸,還有靈獸之上的妖獸和獸修,甚至偶爾還有蠻人和魔修,是比黑莽林還要可怕的地方。

不過陳太忠想的是,他早晚要去中州的,哪怕單單為了找庾無顏的兒子於海河,他也要去,更別說中州才是修者雲集的地方,強手不知道有凡幾,想開眼界,也必須去。

“是百藥穀兩個弟子,接了宗派探險任務,”謝明弦笑著回答,“估計是有什麽目標,不過他們舍不得門裏的貢獻度,所以不喊師兄弟,想從外麵找人幫忙。”

陳太忠聽說是百藥穀的弟子,眉頭微微皺一皺,不過他既然在南池村待足了兩個月,也沒見到池雲清,估計此事就過去了。

而且宗派弟子雖然討厭,但是頂著宗派的名頭,一般很少暗算人——他們一般是明著欺負人。

陳太忠不怕人欺負自己。倒是有點不喜歡暗算,於是沉吟著發問,“階位呢?”

“門派定義是中階靈仙任務,”謝明弦笑著回答。他對陳前輩的修為很有信心,“我若是去的話,就是跑腿打雜的。”

中階靈仙任務,這個倒是可以接,陳太忠想一想,又問一句,“費用和收獲怎麽算?”

“出場費用不高,我能幫您爭取到五個上靈,”謝明弦說到這裏,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可知道對方的胃口。

然而,他也有別的道理,“自己斬獲的獵物歸自己,集體所得按成數分……關鍵是百藥穀的弟子,采藥很厲害。那個收獲就大,還有,可以趟一趟去中州的路,去了總是沒壞處。”

去中州的路……陳太忠沉吟片刻,點點頭,“行,那我去。”

去中州的路。這一條的吸引力比較大。

東莽去中州就沒路,隻有傳送陣,但是這種跨地域的傳送,有個極為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傳送的時候,要檢查儲物袋。

這原因很簡單。以陳太忠所知的風黃界,人族居住的地方,分為東莽、西疆、南荒、北域和中州,各地風土人情和特產不同,有些東西一旦跨地域交易。價格就離譜得很。

這種暴利交易,是需要官方授權的,而儲物袋這東西可大可小,真要有人夾帶大批貨物,官方的授權就成笑話了。

還有一點就是,儲物袋或者獸袋,可能帶危險品過去,這也是要嚴查的。

比如說,曾經有西疆的修者,帶了大漠百毒蜮進中州,而中州沒有百毒蜮的天敵粉蛾鳥——這種粉蛾鳥隻在西疆有,結果這百毒蜮在中州肆虐一方,殺人傷人無數,用了好大勁兒才控製住。

所以說,想傳送沒問題,價錢貴一點也不是事兒,但是……得讓檢查儲物袋。

在這種跨地域傳送的陣法麵前,陳太忠估計,自己的須彌戒也是藏不住的——別的不說,庾無顏都能看出來他有須彌戒。

但隻要是個修者,就不願意被人檢查儲物袋,而且就算他不走私,但是他的真實身份,並不能保證須彌戒裏的東西,不被人覬覦。

劉園林能從西疆來東莽,人家是有宗派身份,鄭家人能從北域來東莽,是有侯爵府的身份,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散修,談何身份?

平常的時候,他可以不交待自己的身份,做出莫測高深的樣子,但是在那種戰略級別的傳送陣麵前,可由不得他裝逼。

當然,也有人不通過傳送陣,就能從東莽到了中州,但那就是走私的線路,這種門路,是頂級的機密,誰會跟別人說?

“想去的話,您準備一下,”謝明弦見他答應了下來,就笑著回答,“十日之後,您從旺泉傳送到湄水即可。”

“我那個女仆?”陳太忠皺著眉頭發話,他現在做什麽事,刀疤都要跟著。

“您隻要能負責她的安全,可以去,”謝明弦笑著回答,“不過初階靈仙……她要是不幫人打雜,出場費就是一個上靈,沒有分成,當然,她自己的收獲還是她的。”

“哦,”陳太忠點點頭,心裏琢磨著,怎麽把刀疤留在家裏。

然而,不用他想辦法,第二天,他才跟刀疤提起此事,她就表示說,“我最近有點感覺,想閉關一陣,您一個人去,要多注意安全。”

“不是這樣吧?”陳太忠聽得一呲牙,他不想讓她去,但是聽她這麽說,他也是相當地愕然,“你這是……又要突破了?”

距離上一次突破,才過去不到一個來月,距離上上一次突破,也不到兩個月,我說你這麽勇猛精進,讓你的主人情何以堪啊?

“這個……也不是,”王豔豔支支吾吾地回答,她其實真的有點突破的感覺了,不過想給他一個驚喜,眼下就不肯承認。

“你就沒句老實話,”陳太忠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算了,你能安心修煉,我也能省不少事,你把家看好。”

他對這次去橫斷山脈,抱有一定的期待,所以在修煉了幾天之後,收拾一下行囊,特意跟刀疤把藏弓拿上,提前兩天趕赴旺泉,想的是有備無患。

不成想進城門的時候,他才一拿出身份玉牌,門禁係統刷地亮起了藍色的光芒。

“有沒有搞錯?”陳太忠登時傻眼了,他也不是沒來過旺泉城,今天怎麽出了這樣的狀況?

不過守衛也沒太在意,藍色預警是最低的警戒等級,拿起玉鑒鑒別一下身份,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才衝他一擺手,“你且等一下,城主府有人找你。”

“城主府?”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是誰要找我?”

他跟旺泉的城主府,沒有打過任何的交道,甚至他聽說過的,也僅僅是一個人——城主南郭俊榮。

守衛聽他這麽說,不樂意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讓你等著就等著,哪兒來那麽多廢話?”這倒不是他拿喬,實在是他此刻不克分身,而對方雖然跟城主府有關,但身份玉牌顯示,此人是本地人,而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卻不認識對方。

我不認識的,就不是什麽要緊人物——這就是守衛的邏輯。

反正他有事,又不能放跑此人——氣息都上了藍色預警的人,所以他的態度不是很好。

陳太忠一聽也嗆了,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而且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於是他臉一沉,“是不是我等完了今天,還得等明天?”

守衛一聽,這話不對啊,於是側頭看一眼,他的心情依舊不是很好,卻也不能信口開河了,隻是問一句,“我這麽說了嗎?”

“你吃了火藥了?我去,這城我不進了,”陳太忠火了,一甩手就往城門外走——既然南特的叔叔是城主,我這個身份,估計不會再次被吊銷吧?

“你幹什麽?”守衛一見著急了,蹭地攔到他前麵,瞪著眼睛怒吼,“我讓你走了嗎?”

“小樣兒,你有種再說一遍?”陳太忠直接放出靈仙的威壓來,獰笑著發話,“不敬上位者,知道是什麽罪嗎?”

“這位前輩,且慢,”旁邊又跑過一個守衛來,有板有眼地發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咱們好好說……可以嗎?”

“狗眼看人低,”陳太忠瞪前一個守衛一眼,然後才又說,“城主府有人找我,你帶我去一趟。”

“好的,”這位幹脆地點點頭,又看自己的戰友一眼,心說你也真是缺弦,城主府藍色預警找人……這人身份能差了嗎?

他領著陳太忠一陣疾走,不多時就來到了城主府,然後走上前,跟看守的衛兵嘀咕幾句,聲音裏隱約傳出“陳鳳凰”三字。

衛兵看陳太忠一眼,轉身進去匯報,不多時,他又走出來,麵無表情地發話,“跟我來。”

陳太忠跟著衛兵走進一個小院子,又由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帶路,穿過一個小弄堂和兩個院子,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裏。

“閣下稍等,”家丁麵無表情地吩咐一句,也沒再多說,倒退著離開了。

陳太忠背著手,隨意地欣賞著小院的景色,這裏林木繁茂,建築並不多,裝飾也異常古樸,鬧市中有這麽一處曲徑通幽的去處,很見主人的品味。

事實上,他在風黃界接觸過的家族,住宅的格調通常都是這樣,極少見那種暴發戶一般的富麗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