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識交鋒
這位七級遊仙已經知道,同為七級的雷方,不能拿下麵前此人,他原本還有點不服氣,待看到對方一刀就斬落了劍雕的腦袋,果斷地決定——撤!
五級荒獸,足以和六級的遊仙拚殺,而這劍雕會飛,一般七級的靈仙,也僅僅是驅逐對方,一刀斬落的可能,極其渺茫。
反正他也就是四下探查的,能找到人已經不錯,眼見自己不能拿下對方,硬生生地地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陳太忠卻是沒想到,對方是如此地好說話,他原本還想激得對方打鬥一番,也好試驗一下自己的戰力,同時還能打劫——這麽來錢真的很快。
風黃界流行的,難道不是恃強淩弱嗎?他想一想之後,覺得對方肯退去,沒準是看出了自己的來曆,知道自己戰力極強。
這裏有點不**全了,陳太忠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山間。
不多時,七八個人從遠處電射而來,打頭的正是剛才那道氣息。
此人一邊走,一邊跟旁邊的人說著什麽,不過那幾位根本不怎麽搭理他,直接來到剛才打鬥的地方,四下看一眼,很快就發現了掉落在地麵上的鮮血。
帶頭的男人三角眼、八字眉,給人陰森森的感覺,此人叫梁誌誠,是梁家明麵上三個八級的遊仙之一。
他蹲下身子,抓一把帶血的泥土,放到鼻子尖嗅一嗅,點點頭,“氣息極濃,五級荒獸沒錯……還是巔峰五級。”
“那貨居然能一刀斬殺五級巔峰的劍雕?”有人不可置信地發問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陳太忠硬扛一招的雷方,他直視著報信者,“你是不是眼花了?”
留影石你都看過了,這七級遊仙很是無語,不過在領到賞賜之前,他也不想多事,於是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他一刀砍下……此前有什麽事情,並不知情。”
“所以你嚇得都不敢上去拿人了?”雷方很不屑地撇一撇嘴。
他被陳太忠一槍震退的事,已經是整個虎頭鎮都知道的了,他做夢都想要挽回名聲,那麽,時時刻刻貶低陳太忠,是他必須做的。
“我隻是怕驚跑了他,”這位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這人要是一心要走的話,不是連雷、管事也留不住他嗎?”
“你是在恥笑我嗎?”雷方的臉登時就漲得通紅。
“都給我閉嘴!”梁誌誠輕哼一聲,然後看向另一個瘦小漢子,沉聲發問,“能捕捉到他的氣息嗎?”
那漢子個頭雖然小,但卻有一個奇大的鼻子,自打來到現場,他的鼻翼一直在急劇地翕動著,不過在來回繞了幾圈之後,他還是頹然表示,“氣息捕捉得到,但是到了外圍,就沒有了……這人可能有遮掩氣息的寶物。”
“那就隻能指望靈狸跟蹤了,”梁誌誠氣呼呼地跺一下腳,“兩隻靈狸都在三哥那裏……真耽誤事。”
靈狸是三級荒獸,追蹤好手,一般人家很少專門喂養,因為它隻是用來追蹤,膽子小且難喂養,不像狗一樣,還會看家護院。
大鼻子男人的嘴角**一下,心裏暗哼:我專攻此術,我聞不到,靈狸來也不頂事。
他這麽想,還真是錯了,若是靈狸在,極有可能發現:不遠處有人潛伏。
陳太忠繞了一個大圈,又回來了,他想看一看,自己的猜測準不準,待發現真有人追來,而且其中還有雷方那廝,他終於能確定:自己被人惦記上了。
但是他還想知道,是誰在追蹤自己,竊聽了好一陣,才聽明白,合著是梁家和祝家為了族人的死,發誓要緝拿他雪恨。
這一下,他的火騰地就上來了:我說,散修的命,也不能這麽不值錢吧?
你們搶我殺我有理,我反殺你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行?
不過他也知道,麵前不但有一個八級遊仙,更是有起碼四個七級遊仙,這樣的組合,恐怕不是他能撼得動的——他對自己的實力,從來都沒有精確的認識。
想到還有兩個九級遊仙正在趕來的路上,陳太忠猶豫一下,終於放棄了搏殺兩個七級遊仙的念頭——殺人倒是不難,陷入纏鬥之後,真不好脫身。
事實上,他也不是特別習慣殺人,否則上次他就會幹掉徐建宏,而不是單純地打劫。
他繞個圈子,悄然回到他暫住的山洞旁邊,在四周隱秘地架設了十幾個無線感應攝像頭。
因為外麵有人搜查,回了山洞之後,他也沒有繼續修煉,以免靈氣的波動惹來別人的注意,他隻是翻出燎原槍法,在腦海中默默地演練著第三層。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他打算借助燎原槍法強行衝擊六級遊仙——借助外力並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是外麵一群八級的遊仙,連九級遊仙都有兩個,他別無選擇。
演練了兩天,他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在第三天深夜,他悄悄地隱身出去,驗看一下自己放置的攝像頭。
這時他才發現,情況似乎不怎麽好,這裏也出現了人跡,而且不止一撥,其中有兩撥人,走得很慢而且東張西望,十有八九不是獵荒獸來的。
趁著黑夜脫身呢,還是再回山洞去?陳太忠開始琢磨。
想了好一陣之後,他將心一橫,先離開再說,大不了走得遠一點,等自己修為上去了,再回來報仇。
趁著夜色,他埋頭疾走,不成想走了十幾裏地之後,側前方一股強大的神識掃了過來。
因為要跑路,陳太忠基本上沒有外放神識,他甚至摸出一副紅外夜視頭盔戴在頭上,以便能看清道路。
但是他也不能一點神識都不開,荒郊野外,各種荒獸很多,他必須要防範偷襲。
所以他正正地撞上了這股神識,當撞上的這一瞬間,說什麽都晚了。
該神識很強大,但是陳太忠的神識也遠超旁人,他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撒腿狂奔,那股神識滯了一滯,毫不留情地跟了上來,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他的識海。
陳太忠能守住自己的識海,但是行動多少要受到點影響,而在這股神識的纏鬥下,他無法隱身和斂息,隻能一路狂奔。
“咦?”梁誌高輕聲嘀咕一句,他就是那個用神識掃描的人,原本是晚上沒事,心血**,他隨便地掃視一下,沒存了什麽必得之心。
但是一個弱小的神識,始終能跟他相抗,這就讓他感到意外了,再一想,這大半夜的,在野地裏行走,遇到自己這麽強大的神識,還要掙紮著前行,這會是什麽人?
隻可能是陳太忠。
於是他抬手一指,果斷地發話,“那個方向……五裏地左右,陳太忠在那裏。”
梁誌誠正在打坐,聞言帶著人就衝了過去,梁誌高卻沒有著急跟過去,而是不停地用神識捶打著對方。
他是真不服氣了,要說修為,他在梁家排第二,但是要說神識的話,他甚至超過了梁家的老祖宗梁明正。
梁誌高在少年時期,曾經服食一枚異果,由此神識遠勝旁人,別說是遊仙五級,就算巔峰的遊仙九級,也經不起跟他神識對撞。
當然,神識對撞的後果很嚴重,對上遊仙九級,他就算能贏了別人,自家難免要受損,甚至可能修為大降,這是屬於傷人也傷己的爭鬥。
但是對上遊仙五級,他還真是不信這個邪——就算耗,我也耗死你個小子。
果不其然,在他強大神識的逼迫下,那小子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停留在一個地方,神識消失不見了。
“能堅持到現在,還真是有點意思,”梁誌高長身而起,對著那神識消失的地方,疾馳而去,不多時就追上了前麵的幾個人。
然而趕到的時候,大家傻眼了,那塊地方沒有人,眾人在四周搜索半天,最後有人驚叫一聲,“這裏有血跡!”
照明術亮起,大家看到地上有一片鮮血,梁誌高一看,冷哼一聲,“此人神識被我摧毀大半,已受重傷,大家搜索一下,肯定就藏身在附近……封鎖周圍十裏方圓。”
梁誌誠趕忙安排,安排妥當之後,才返回身出聲發問,“三哥,是不是把這些精血,取回去一些?咱們可以通過精血查人。”
“兩隻靈狸給你用,還怕查不到人?”梁誌高不耐煩地一擺手。
“可是明正老祖,非常關心此事啊,”梁誌誠苦笑一聲,“老祖的嫡孫死了。”
梁誌高也是梁家嫡係,但卻是梁明正之弟梁明方的兒子,現下修為是梁家第二人,但是論影響力,還趕不上現任梁家家主、梁明正的兒子、八級遊仙梁誌禹。
死去的這位,正是梁誌禹的長房次子,出身長房,便是極大的優勢,更別說還是修煉天才,所以早早就定下為下一任梁家家主。
不過梁誌高不為所動,他畢竟是梁家唯二的九級遊仙,就算老祖晉階靈仙,他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人,而且……誰敢說他就一定不能晉階靈仙?
所以他隻是淡淡地哼一聲,“精血尋人,非咱們梁家所長,為此請個靈仙來,太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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