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天門鬼物之鬼娃娃

這裏……

峽穀縱橫,河湖輝映。

壯觀、秀美!

大紅坪、關門河、夾道河、野馬河,四大峽穀雄偉壯觀;陰峪、沿渡、香溪、大九,四大河湖風光綺麗。

這裏……

洞府密布,鬼斧神工。

神奇、瑰麗!

萬燕棲息的燕子洞、時冷時熱的冷熱洞、盛夏冰封的冰洞、一天三潮的潮水洞、雷響出魚的錢魚洞,令人拍案叫絕、驚歎流連。

這裏,流泉飛瀑、雲海佛光;這裏,物種繁盛,綠海碧波;這裏,生機勃勃,四季俊美。

這裏……

是華夏唯一保存完好的‘綠洲’、世界中緯度地區唯一的‘綠色寶地’;是最富特色的壟斷性的世界級旅遊資源,擁有數之不盡的稀有動物、珍奇物種;是名符其實的“物種基因庫”、“天然動物園”、“綠色寶庫”。

這裏的‘奇’、這裏的‘美’,這裏的神秘,這裏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議、未解之謎!

這裏是世界‘十大秘境’之一。

這裏是華中大地的屋脊!!

這裏……

就是神農架!!

一片神奇的生物國度,一片神秘的仙境,一片世人眼中的聖地。

它古老的謎一樣的山林裏,積澱著古老的謎一樣的傳奇。

獨具魅力的神農架像一樽陳年老酒,香漂萬裏,醉人心脾,令人心往神馳。

提起神農架,人們感慨的是它的奇與美,神往的是它的……迷……

“野人”、白化動物、珍禽異獸、奇花異草、奇洞異穴等無不給神農架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對於神農架無盡的魅力、古老的韻味,人們陶醉、癡迷;對於神農架奇異的物種、神奇的秘境,人們迷惑、敬畏。

想要探尋其中的奧秘,想要破解其中的密碼,可一次次的行動,一次次的努力,最終已無所獲,反而無形之中加重了他的神秘和詭異。

陰峪河!

神農架最神奇和詭異的地方,這裏,是奇異物種的聚集地;這裏,是世界奇跡的保留地;這裏,是眾多動物學家迷失的傷神之地;這裏,是無數探險家的葬魂之地。

這裏,植被繁茂,遮天蔽日,終年難有陽光透射,昏昏沉沉、迷蒙幽暗,唯有靈性幾道光線透過枝杈縫隙進入這片神奇國度,像是從天而降的光柱,絢爛神奇。

這裏有白色金絲猴、白色的巨熊、白色麂鹿、白色孤狼、白色的野鳩、白色巨雕。這裏的動物大多返祖歸古,這裏的動物大多通體雪白,這裏的奇異現象無法用任何科學理論解釋。

這裏有著世界物種圖冊中所沒有的棺材獸、獨角獸、驢頭狼,還有世界四大未解之謎的‘野人’!

相比於神農架的整體神奇,陰峪河這片神秘國度更像是現實的《山海經》,有著無數的神奇動物,充滿著奇跡與不可思議。

1986年,曆史記載,深水潭出現三隻巨型水怪,皮膚灰白,頭部醜陋像蟾蜍,兩隻圓眼堪比大碗,嘴巴張開時有1米多長,兩前肢有五趾,浮出水麵時嘴裏還噴出幾丈高的水柱。驚起滿世的震撼目光,引來數以百計的探險名家,可是……進來的人……再也沒有出去過……

陰峪河中央,人類無法涉足的禁地。這裏植被的繁茂程度足以超越黑竹溝,遮天蔽日、昏暗陰森,沼氣彌漫,從未有外人踏足此地。

古樹參天,巨大堪比房屋,萬條粗枝垂落,猶如新生的樹木。地麵落葉枯枝堆積,有的地方達到兩米深,鬆軟猶如沼澤,根本無法在上麵走路,唯有條條光柱灑落,映射出通體雪白的奇異動物,在枝杈間跳躍閃略,給這片陰氣森森的人間禁地帶來些許的生機。

可如果仔細凝視,蒼白的毛發、血紅的眼睛、尖利的爪子、古怪的模樣,儼然來自地獄的可怕物種,這些帶來‘生機’的物種最終加重了陰峪河的陰森與恐怖。

然而……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零零散散的分布著一些房屋,有的三五成群的聚居在一起,有的單獨倚靠在巨樹根部,有的連成一條彎曲的長線,像是個村落,古老悠久的村落。

在萬條枝杈垂落的陰峪河密林區域若隱若現,在昏暗與幽綠的環境裏靜靜的存在。

隻不過……沒有炊煙、沒有聲音、沒有腳印、沒有人影。

木屋破敗、腐臭,或是坍塌成一堆爛木、或是被枯草掩埋,或是被新生的樹木貫穿,或是成為某些動物的巢穴。

一片荒涼,陰氣森森的荒;一片寂靜,死一般的靜。

這裏……早已荒廢……被新生和古老的樹木吞噬,被瘋長的蘚苔所掩埋。

“……媽媽……”

幽幽的密林中,一聲呢喃、一聲細語,一抹顫抖,一個稚嫩如嬰兒的聲音在飄**著、擴散著。

昏暗濃密的林地間、倒塌的茅屋前,一塊破爛的寬大木板靜靜的躺在枯葉和苔蘚裏麵,木板上麵有個用枝條刻畫出來的人形痕跡。

像是孩童在畫麵上的塗鴉,歪歪扭扭、模模糊糊,依稀可以看的出來是個女子的輪廓。

在女子輪廓的懷抱中,一個孩子正蜷縮著身子,靜靜的熟睡著。

女子是枝條勾畫的痕跡,孩子卻是真真實實的……人!!!

稚嫩的麵孔、甜美的笑容、白皙的皮膚,嬌小的體型,是個可愛的孩子,粉雕玉琢、稚嫩嬌弱。

讓人心生憐愛與疼惜。

可是……

荒蕪的環境裏、破敗的房屋前,他用樹枝勾勒出媽媽的輪廓,靜靜的躺在‘媽媽’的懷裏,在沉睡著、懷念著,希望能找尋曾經的關懷、消逝的母愛。

如此一副畫麵,是何等的顫動心靈,何等的讓人心酸、心碎。

他在輕輕地呢喃、細細的顫抖。

蜷縮的嬌小身軀,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可憐、那麽的……痛苦……

“……媽媽……”

嘴唇翕動著,身軀顫抖著,笑容甜美、安詳溫馨,像是找到了想要的感覺,像是得到了媽媽的關懷,像是真的躺在了媽媽的懷抱。

看的出來,睡夢中的孩子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此情此景,這份笑容,這份滿足,是該讓人高興,還是該讓人心碎。

純真的孩子啊,天國的媽媽是否已經轉過臉去,悄悄擦拭著淚水。是否想再次回到人間,取代這個歪歪捏捏的輪廓,真的抱住自己的孩子。

忽然……

“……媽媽……牙牙……回來了……”

一聲沙啞稚嫩的呼喚響起,一滴淚珠滑落臉頰。

孩子依舊微笑著、沉睡著,可細微的呼喚中彌漫的是滿滿的渴望,滑落的淚珠裏晃動的是心碎的痛苦。

“……牙牙……回家了……”

“……媽媽……抱抱……”

“……媽媽……”

“……抱抱……”

“……媽……媽……”

聲音稚嫩,呢喃中一遍遍的重複著,一遍遍的回味著,帶著細微的顫抖和沙啞;聲音無助,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渴望,像是渴望更為真實的懷抱,渴望母親憐愛的親吻。

可是……一切都是虛無,都是幻想,他隻能在睡夢中追尋著童年的記憶。

媽媽的笑容,那樣的甜美、溫馨;媽媽的懷抱,那樣的溫暖、舒服。

媽媽的聲音、媽媽的笑容、媽媽的懷抱、媽媽編織的草蚱蜢、媽媽縫補的小衣服,都是他記憶深處最最美好的記憶,最最渴望的夢想。

或許……這樣已經滿足了……

一聲“媽媽”,一聲“回來了”,一聲“抱抱”,是他最真實的願望、最深的渴望。

然而……

當他希望追憶更多的畫麵,找尋更多的幸福,去探尋媽媽背後那道無邊無際的黑暗,在微笑和高興中向著記憶最深層次靠近時,當那扇緊閉的記憶大門徹底打開時……

孩子的身體猛地一顫。

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溫暖,所有的所有,都在刹那之間崩碎。

世界……一片的黑暗,一片罪惡。

那是他生命與記憶中,最為恐怖的畫麵,最為殘忍的情境,最為可怕的噩夢。

“……媽媽……”

“……媽媽……”

牙牙的笑容慢慢的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是蒼白、絕望。嬌小的身軀用力的蜷縮著、明顯的顫抖著,是因為害怕,是因為痛苦,是因為無助。

牙牙想要清醒,想要逃跑,想要關上那扇敞開的大門,想要尋找媽媽的懷抱,可記憶深處的畫麵卻不受控製的浮現,一點點的清晰,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把他緊緊攥握,向著無邊的黑暗拉扯,向著最不想觸碰的畫麵裏按壓。

牙牙哀求著,掙紮著,卻最終……

回到了那場夢境,沉淪……沉淪……

因為病魔的纏繞,因為邪功的反噬,部落的幸福和美好被陰鬱取代,沒有了歡聲笑語,沒有了關懷和親情,日漸消瘦的人們在自己的家裏躲藏著、禱告著,希望他們萬能的神靈能夠拯救這群卑微的生靈,能夠將他們從病魔和痛苦的噩夢中喚醒。

然而……一次一次的祈求……一次一次的失望……卻無法控製病魔的擴散,無法阻止邪功的反噬,他們在痛苦中沉淪,在哀求中沉默,希望化作了失望,失望又變作了絕望。

女人們害怕、孩子們恐懼,他們強壯的男人、父親,在痛苦中蒼白著膚色,猩紅著眼睛,就像周圍的那些白色動物。

長久練習的邪攻沒有拯救他們,一度強悍的他們在一點點的衰弱,最不願出現的噩夢終究降臨。

昏暗,籠罩著整個部落!!

後來,‘邪惡使者’出現,奉獻救命‘靈藥秘方’。

男人們看到了希望,強忍著病痛掙紮著、攀爬著,一個個的走出木屋,用虔誠和恭敬來迎接使者的‘祝福’,用鮮血和生命去換取可憐的‘溫暖’。

在黑暗的夜幕中,‘邪惡使者’悉心的傳播恩惠,得到了一聲聲的歡呼和祈求。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所謂的‘靈藥’其實正在腐蝕他們的思想,魔化他們的理智。

這才是真正地噩夢!!

這一切……女人們不知道……孩子們不清楚……她們為部落重新煥發的生機感到高興。

直到……

一口口的大鍋在部落前麵架起來,一根根的木柴在大鍋下麵堆積,膚色慘白、雙眼血紅、枯瘦如柴的男人們圍繞著沸騰的大鍋怪叫著、跳躍著,麵對著熊熊大火歡呼著、哭泣著。

直到……

他們瘋狂著、猙獰著,把魔爪伸向家裏的女人、孩子。

直到……

他們疼愛的妻子、兒女,被捆綁起來,成為邪神的祭品。

直到……

沸騰的大鍋裏傳來淒厲的哀嚎,濃鬱的肉香在陰森的密林回**。

男人們圍繞著沸騰的大鍋縱情起舞、尖聲歡呼、嘶啞嚎叫、抓著熱氣騰騰的肢體、妻子兒女的身體,喪心病狂的啃咬、瘋搶,麵向他們的‘神靈使者’虔誠叩拜。

女人們哀求著,孩子們哭號著,她們掙紮、她們磕頭,她們拋棄卑微的尊嚴,希望喚醒自己的丈夫、父親。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曾經幸福的村落成為了恐怖的地獄,哀嚎遍布、肉香彌漫。

後來,夜幕降臨,像是蒼天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看到這淒慘的人間悲劇。篝火熊熊、肉香濃鬱,男人們繼續啃噬、繼續燒火,像是一個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怪,撕咬著他們最親最愛的人。

女人們繼續掙紮、繼續哭喊,像是等待宰殺的牲畜,卻根本喚不醒自己的丈夫,得不到絲毫的憐憫。

後來,雷聲滾滾、暴雨傾盆,像是蒼天的哭號與淚水,想要阻止這場人間慘劇,喚醒沉淪的部落男人,想要澆滅那罪惡的火焰。

可是……

哭號與歡呼,起舞與掙紮,尖銳的矛盾對比,像是堅銳的刻刀,雕刻在記憶的時空中。

“不要……爸爸……不要……”

“……牙牙……不好吃……”

“……爸爸……牙牙……不好吃……”

稚嫩的孩子在哭泣著、乞求著,在睡夢中顫抖著,兩隻小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噩夢中,仿佛重溫了母親和姐姐被投入沸水、被父親和族人們分食的情境,那一年,他才四歲。媽媽的哭泣、姐姐的慘叫、族人們的獰笑,爭先恐後的分食,都深深的鑲嵌在空白的大腦。

噩夢中,他正在被自己的父親毒打、撕扯,一點點的向著滾燙的大鍋走去,被高高舉起的那一刻,他依稀可以看到,母親那顆已經煮熟的腦袋在沸水裏翻騰,姐姐撫摸過自己的小手正被一個族人撈出來。

地獄般的情境深深刺激著他的意識。

濃烈的恐懼、怨恨與絕望,像是億萬計的鋼針穿插著他的靈魂。

那一年,他四歲!!!他才四歲!!

稚嫩的心智如何能夠承受這種人間慘劇,脆弱的靈魂如何能夠抗住濃烈的恐懼和怨恨。

他害怕!!害怕!

害怕再去回憶母親和姐姐撕心裂肺般的哭號與祈求,害怕再去回憶沸水滾動裏的那一具具破爛屍體,害怕再去回憶父親和親人們的猙獰與瘋狂,害怕再去回憶那惡心又濃烈的肉香。

他恨!他恨!

恨族人們的喪心病狂,恨父親的惡毒與絕情,恨蒼天的可惡與黑暗,恨那隻把自己高高舉起的大手,恨那種不可遏止的白化與血眼,更還那個突然出現的邪惡使者,那個惡魔的化身!!

“不要!!不要!!不要!!”牙牙顫聲呢喃,緊緊抱住自己,用力的蜷縮身體。

不知不覺間,牙牙從‘媽媽懷裏’跪了起來,腦袋深深扣著枯木,眼睛緊緊閉著、淚水無聲的流淌。

像是祈求、像是禱告、像是恐懼,他朝向著前麵破爛的村落、罪惡的遺跡。

在睡夢中,他沉淪,他恐懼,他掙紮著、逃跑著,想要清醒過來,卻被那支無形的大手死死抓著,用力的向最深處拉扯。

一遍一遍,重溫著噩夢,體味著絕望與痛苦。蒼天像是故意的折磨,讓他一次次在噩夢中沉淪。

多少年了,他一直不敢踏足這片噩夢的部落,一直不敢嚐試著回想那最深處的恐懼。以往時刻,每次都是輕微的觸碰,偶爾的揭開,那樣已經痛徹心扉,從未不敢真的打開。

如今,他回來了,隻想找尋逐漸散去的‘媽媽的溫暖’,找尋那份美好與親情,希望化解記憶裏的痛苦與怨恨。

本以為如今的自己可以辦到,沒想到……當自己完全打開記憶之門,當徹底開放自己的靈魂,‘夢魘’卻真的來了,來的如此突兀、如此的強烈,幾乎要把他吞噬、撕碎!

“不要!!”

牙牙用力緊閉的眼睛不再流淌淚水,而是……血!!!

兩道血痕滑落蒼白的臉頰,觸目驚心!!

因為恐懼、因為絕望,因為無助,牙牙的臉龐扭曲起來。

較小的身軀不受控製的顫抖,越來越劇烈;雙手死死抓緊嬌柔的肩膀,尖銳的指尖深深地扣進皮肉,鮮血無聲的外溢,劃過粉嫩的肌膚。

父親猙獰的笑容在麵前浮現,母親的頭顱在麵前浮現,姐姐的肢體在麵前浮現,所有的恐懼畫麵都在眼前一次次的浮現。

牙牙用力搖晃著腦袋,苦苦的哀求、驚恐的顫抖。

他是世界的‘鬼物’,是天門的‘門神’,是當世的準皇,本應是惡毒與可怕的化身,可現如今……此時此刻……回歸故地……卻在噩夢中沉淪,在絕望中痛苦。

稚嫩的聲音,哭泣與哭嚎,嬌小的身軀,蒼白的臉色,無助的顫抖,彌漫著令人心碎的無助和絕望。

他想要清醒,想要清醒,卻……沉淪……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