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寧致遠長歎一聲,龍形虎步,騰騰騰的就走向了寧非凡。

看到父親殺氣升騰,臉色不善,寧非凡連忙兩手撐地,向後挪動。

“爸,你要幹什麽?”

“你不要過來。”

寧致遠指頭指著寧非凡,罵道,“你還有臉叫我爸。”

“知不知道,整個寧家,差一點就因為你,在江南煙消雲散了嗎?”

“今天,如果我不出手清理門戶,或許以後,你還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寧家,不會因為你,而被綁上滅族的戰車。”

寧致遠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殺氣升騰,走向了寧非凡。

“老夫失一子,是短痛。”

“而整個家族覆滅,是長痛。”

“失去一子,可以挽救整個家族的命運,也是值了。”

寧致遠棍子指著驚慌失措的寧非凡,麵容冰冷,道。

“希望你下一輩子,能做一個安份守己的好人。”

“爸,求你手下留情,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了。”

寧非凡感應到了寧致遠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當時就嚇傻了。

急忙擺手說道,“爸,那天是他先動手打我的,不然我也不會叫人報複的。”

但,寧致遠沒有理他,而是一步步的走向了寧非凡。

“若雪,求你向我爸說說情吧,那天在會所,我是替你出頭,才招惹那小子的。”

“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寧非凡一臉絕望,轉頭向許若雪喊道。

許若雪嘴皮子動了動,卻被立在旁邊的許國良狠狠的瞪了一眼,急忙閉嘴,不再言語。

寧非凡的一翻喊話,讓寧致遠全明白了。

看來,自己的這個不肖子是因為替許家千金出頭,而招惹了葉先生。

當下痛心道,“看來,我真的生錯你了,早知道這樣,你出娘胎的時候,我就可以把你捏死了。”

“原本指望你繼承我們寧家的產業,但你整天就隻會圍著女人轉。”

“還因為一個女人,招惹了一個招惹不起的人。”

“這樣的不肖子,將來,有什麽出息啊。”

“真是一個廢物啊。”

“希望你來世,投個好人家,安份守己。”

寧致遠一臉絕望,轉而一咬牙,手中的木棍狠狠揮下。

“噗!”

寧非凡腦袋開花,紅白之物流出,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爸,你太狠心了。”

“我再錯,也是你的兒子啊....”

寧非凡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十指用力摳進了土裏,嘴巴微微蠕動,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蓬。”

“蓬。”

”蓬。”

寧致遠心在流血,不忍看他這麽痛苦,又是連續幾棍子,等寧非凡的腦袋徹底變形,呼吸全無,身子不再動彈時。

這才扔下了沾滿鮮血的棍子,老淚長流。

這可是自己的獨生子,如今卻死在自己的手中。

白發人送黑發人。

心中哪能不痛。

寧致遠中年得子,本是家門大幸。

但,今天,他不得不為整個家族命運著想,而親手了結這個不肖子。

“兒子,你走好。”

寧致遠強忍住悲痛,聲音顫抖道。

此時,立在遠處的葉軒,神色這才鬆緩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就此揭過。”

“好自為之。”

葉軒說完,轉身離去。

目送他離開,許國良這才走到了寧致遠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輕歎一聲,說道,“剛才葉先生已經說了,不會再追究此事。”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

寧致遠大手一揮,抹幹了老淚,心有餘悸。

“寧某雖然失去了一個兒子,但換來了整個寧氏一脈的長久安定,這實在是大幸。”

許國良點頭,感同身受。

.......

東坡酒館。

一張方桌,一盤花生米,一壺十年陳釀竹葉青。

葉軒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其味甚烈,綿綿悠長。

記得自己從軍的那一天。

眾多同學中,隻有容泰前來送行。

兩個人,一壇酒,杯子叮叮響。

但,現在。

隻有他一人,對麵的座位,卻空了。

想起過往,葉軒歎息。

很想跟這個略顯憨直的老同學喝上一杯,但,顯然是無法實現了。

酒館裏麵,人並不多。

十張桌子,隻有三桌有人。

其它桌子都是空的。

也許是因為天冷的原因,人都不大願意出門了。

這裏,環境倒也安靜。

很符合葉軒的要求。

三杯酒下肚,小腹騰起了一團火焰,身上的寒氣頓消。

“智叟,你輸了吧。”

角落裏麵,傳來一個老者的大笑聲。

葉軒回過頭去,就看到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老者。

其中一個穿黑色中山裝的,身體消瘦的老者,此時,臉已經紅的像個蘋果一樣,手裏還緊緊的握著酒杯。

另外一個,頭發雪白,身體健壯的老者,在不停的哈哈大笑著。

桌子上,擺了幾個空酒壇子,而在地上,同樣放著幾個空酒壇子,顯然,他們兩個在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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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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