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隻當她又在胡言亂語。

他麵不改色說:“在這坐著,我去盛麵條。”

小姑娘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直到進入廚房,沈韞將廚房門給扣上,才算是徹底甩開了那道視線,他靠在門上,發了會兒呆,直到麵條在鍋內咕嘟咕嘟作響,他才反應過來,揉了揉沒眉心,便立馬從門上起身,去撈鍋內的麵條。

好在安夏沒多久便趕了過來接妹妹安夷,她又氣又急,自然是免不了把安夷狠狠訓了一頓,小姑娘如今倒是乖的不行,哪裏還有之前的狂言,連反駁都不敢,任由姐姐安夏訓著。

而沈韞在旁邊站著看著,也不像上次還勸上兩句。

他覺得,這猖狂的小姑娘,確實該收拾收拾,他不能收拾,安夏收拾也是沒分別的。

等安夏訓斥累了,忽然想到什麽,她立馬又走到沈韞身邊問:“安夷沒給你添麻煩吧?”

沈韞對女友笑著說:“沒有,挺好的,還算聽話。”

安夏聽到沈韞的回答,她鬆了一口氣,她說:“沒有就好。”她又說:“安夷從小膽子小,想來她也不敢在你這胡鬧。”

膽子小?

沈韞聽到安夏話裏的這三個字,他莫名有些想笑,看來安夏對她這個妹妹似乎還不太了解。

是的,小姑娘膽子確實挺小的,小到來他這耍流氓,胡亂放狠話了。

當然他也隻是在心裏如此想想,表麵上卻是淺笑,並未否認。

安夏又問:“對了,安夷怎麽又被你找到了?”

這話倒是把沈韞給問住了,其實他也覺得奇怪,兩次失蹤,人每次都被他給碰著,可他想了想,也隻把這一切歸結在緣分上。

他說:“大約是來找你的時候,她恰巧在我們附近,而你每次都走的急,所以就遇上了我。”

安夏掃了一眼依舊老實站在那的安夷,好像除了沈韞這個解釋,也沒其餘解釋可解釋了。

她也沒追問下去,想了想便說:“既然人找到了,那我還是先送她回去吧,我家裏人都快急死了。”

沈韞倒是也沒有挽留,他說:“好,我送你們。”

安夏嗯了兩聲,便走過去拉住了安夷。

安夷老實巴交的任由安夏牽著。

沈韞替她們開了門,送著她們到電梯口,電梯正好停在了所住的樓層。

安夏和沈韞擁抱了下,才帶著安夷進電梯。

等電梯門即將合上時,沈韞朝安夏揮了揮手,而安夷的視線一直落在沈韞身上,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相當具有侵略性。

沈韞假裝沒有看見,也不看她,隻是對安夏微笑著。

電梯門徹底關上後,他才覺得自己鬆了口氣,他回了房間。

屋內此時亂糟糟的,沈韞便在那有條不紊的整理著,整理完客廳後,他又去了臥室,桌上有幾本書被翻動過,沈韞將書收了收,正要放入書架內,忽然有本書內掉落一張紙。

沈韞皺眉將掉落在桌上的紙條撿了起來看了一眼,上頭有一行稚嫩的字。

字的內容是:“想同你**。”

簡單又粗暴,而且還透露著點點粗俗。

沈韞猛然將紙條往手心狠狠一捏,許久,他將紙團丟在了紙簍裏,繼續若無其事般的在那收拾著桌子,可是收拾完,他發現自己丟了一樣東西。

放在抽屜裏的平安符不見了。

那是母親在他二十歲那年替他求的,那東西對他來說還算重要。

他的東西基本上不會亂放,所以也不會有丟的可能,唯一的去處,便是,安夷。

沈韞找到手機,給安夏打了一通電話。

其實他也沒多想,隻是覺得自己應該給安夏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安夏接聽,當她問沈韞什麽事時。

沈韞沉默了幾秒,到嘴邊的話,毫無預兆的變成了句:“我問你們到家了沒有。”

安夏在電話內笑著答:“沒呢,哪裏有這麽快,我剛等著家裏的司機接到我們。”

沈韞也溫聲說:“好,到家了給我個電話。”

安夏說:“好的。”

沈韞嗯了一聲,兩人沒有多說,便又掛斷了電話。

沈韞有點點頭疼。

這時,他手機又響了,是他家裏打來的電話,他母親在電話內問她,星期二是否回家,說奶奶想他了。

沈韞那天有課,不過,他還是回了母親一句回去。

沈夫人歡喜的說好,又如往常一般詢問沈韞生活上的事情,沈韞一一回答著母親的問話。

母子兩向來不是愛用電話多聊的人,所以聊了幾句後,沈夫人便有掛電話的意思了。

沈韞連忙問了句:“母親,如果符丟了會怎樣?”

沈夫人有些沒聽懂,她問:“符丟了?”

沈韞說:“平安符。”

沈夫人大驚:“沈韞那東西怎麽能丟,你奶奶說你今年會有劫難!那東西是替你應劫的!”

一向溫柔嫻淑的母親,語氣突變激動大聲。

沈夫人見沈韞沒說話,越發著急了,她問:“符丟哪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能夠丟了呢,你這孩子不像是會丟東西的人!”

在沈夫人眼裏,兒子沈韞不是這種粗心大意的人。

麵對母親連連質問,沈韞忙說:“沒有丟,我隻是問問而已。”

電話那端的沈夫人,卻活生生的被嚇出一身冷汗。

沈韞不可能跟母親說,符,被一個小姑娘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