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清晨,清風吹拂山崗。東邊的太陽,剛冒出雲端,一絲金光撒播大地。

淩虛仙宗守山門的弟子正在換班。站了一夜的守門弟子伸了伸懶腰跟接替的同門扯了幾句蛋碎一地的笑話。

在淩虛仙宗一般有外門弟子守門。說實話,在洪荒大陸像淩虛仙宗這樣的三流宗門多如牛毛。真有人要對付,光憑幾個守山門的弟子根本沒什麽作用,還是得靠強大的守山大陣才能抵擋。這點整個淩虛仙宗上下下心中有數。

所以讓外門弟子守山門,也就是個形式而已。就當是給外門弟子派個義務,也讓實力較弱的外門弟子有些歸屬感。其實不止淩虛仙宗如此,大多數三流宗門、世家都是這樣。

“馬三,你怎麽了,一臉苦悶的。一晚上沒睡了嗎,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可別讓過往的內門師兄看到了,當心挨訓。”

守門弟子交接完畢後,左邊守門弟子狐疑地看著右邊同門,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同時覺得有些古怪,雖說外門弟子修為不高,還不夠內門弟子塞牙縫的。但也不是凡人啊,別說一晚上沒睡,就是一年沒睡,也不至於累成這個樣子,隻見右邊那守門弟子,滿臉的蠟黃,倆眼眶烏黑如墨。

馬三咧了咧嘴,苦笑道,“雄哥,我不是沒睡,是心裏憋屈。半個月前,我開始閉關,沒算好時間,沒想到今天輪到我當值,結果被人強行震醒…你不知道,我差一點點就煉出法魂了,差一點點就能參悟元術了…”

被喚作雄哥的人頓時了然,一臉可惜的樣子,“又是張不均故意的吧…”

“誰說不是!”馬三一臉憤恨,眼裏憤光炯烈,“自打三個月前張不均替汪涵師兄跑了三次腿,到跨西山走了三回,就開始自詡為汪涵師兄的奴仆,不可一世,在外門中橫行霸道。雄哥,要是你當時在的話就好了,可以跟張不均說說,他或許給你麵子。”

雄哥歎了口氣,“馬三啊,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要是以前他張不均還不敢對我怎麽樣,我說句話他得聽。但現在張不均跟我說話都是鼻孔朝天,哪會給我麵子。”

“雄哥,你說咱們要是也能得到內門師兄的青睞就好了,到內門師兄的山頭去修煉,有內門師兄照顧,不會被人欺負,修為上還能受到指點。”馬山一臉向往地說。

“馬三,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咱們外門有多少人,內門才多少人,能受內門師兄青睞的都是運氣極好的,怎麽輪都輪不上我們,還不如靠自己慢慢修煉,積累,厚積薄發。”雄哥沉聲說道。

“也對,雄哥你別見怪,我隻是說笑而已,咱哪有那麽好的運氣…”馬山自嘲道。

“哼,說什麽呢,當值就當值,在那裏廢什麽話呢?”突然一道嚴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馬三與雄哥頓時打了個激靈,回頭看去,同時惶恐地低下頭,“謝師兄好!”

謝育著,內門弟子,晉升內門三十多年,居內門山頭白橋山!他略仰著頭,麵孔深沉,目光斜上看去顯得很是倨傲。幾大步跨過來,劈頭蓋臉衝著馬三二人一頓臭罵,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馬三臉上,馬山一句話都不敢回應。

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地位天差地別。成不成通仙,決定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境界!等級之森嚴,堪稱嚴酷!

“叫你們來守門,是在鍛煉你們,你們這都不認真,還在背後說三道四!說什麽呢…就你們這一副蠢樣,指望誰看得上你們。哼,我白橋山隨便找出個奴才來,都能一指頭將你們攆死。”

馬三、雄哥本能地一顫,略抬著頭,眼神對視到了一起,能看清楚彼此眼中的慍怒,還有那一絲絲的無可奈何。沒靠山,沒實力,沒關係,外門終究是外門!

謝育著眼裏閃過一抹冷笑,他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兩個守門弟子的無奈與憤怒,但那又怎樣?外門弟子就是奴才,敢發作的話,正好一巴掌拍死他們!

不知何時,謝育著背對著的山門之外,不到五十米的一塊石頭上立著一道身影,正玩味地笑著。謝育著羞辱著馬三兩人,對此根本毫無所覺!

“成師兄…”雄哥不經意地扭了下頭,駭然地叫了出來。

“什麽成師兄?成什麽…”謝育著勃然大怒,沒想到區區外門弟子竟然這麽大膽,竟敢在他訓話的時候走神?想都不想,一巴掌揚起,強橫的波紋一陣一陣地從手心裏噴,衝著雄哥一巴掌壓了下去,“混賬東西,本座將你鎮壓死!先給我跪下!”

雄哥頓時肝膽俱裂,內門弟子一掌,石破天驚。他仿佛就是陷入了一個嚴酷的陷阱之中,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根本承受不了!

“喲嘿,這是誰啊,好大的威壓,趁著沒人看到跑到山門來欺負外門弟子,逞得哪門子內門威風呢?真夠給內門弟子長臉啊…”

謝育著正勃然大怒呢,忽然這麽一聲不陰不陽的諷刺聲音傳入耳中,頓時汗毛倒豎,驚魂般地轉過身來,頓時就看到一張臉距離他竟不足三寸!

謝育著顧不得鎮壓雄哥,如受驚地兔子一般,那一掌本能地轉拍向那一道人影,同時身形向後挪動!

這隻是一種本能反應,很快很快地。

結果,嘭的一聲!

那一掌竟仿佛拍在了海麵上似的,強勁的法力陷入汪洋大海之中,驚被吞噬殆盡,拍出去的法力,連點漣漪都沒震起來。

“成是非!是你!”

謝育著急退之間,終於看清楚了那張麵孔。停下來後,更是一臉鐵青!

“成是非,你是什麽意思!背後想偷襲我嗎?你是內門弟子,我也是內門弟子,你這麽做,你想犯門規嗎?”

謝育著實在沒想到會是楊開,心裏一陣忌憚之後,膽子馬上就大了起來。雖然楊開名號響亮,又在若何山出手打殘過內閣弟子元駿豪、聶淵二人。但謝育著根本不怕!

一來仗著他自己同為內門弟子的身份,有門規擺著呢,沒有理由諒楊開也不敢隨便出手。二來是自詡有靠山。作為內門弟子靠攏一個內閣弟子那是常事,才能生存。但他的靠山比起元駿豪、聶淵可不是一個等級的。謝育著自詡報出靠山的名字後,楊開也得乖乖盤著!

楊開沒有回應謝育著,而是轉過頭去打量起馬三、雄哥二人。這一副明擺著不給臉的樣子,謝育著很憤怒,感覺很丟臉,尤其是是在兩位剛剛還在被他訓斥的守山門弟子麵前。

“喏,叫什麽名字,你們倆?”楊開饒有興趣地問了問,“資質不錯嘛!放在這裏守山有點可惜了!”馬三兩人一聽,頓時難掩興奮!“回成師兄,我叫馬三!”“成師兄,我叫英雄!”

“喲,英雄?嘖嘖…這名字要得要得!馬三,嗯,跟我若何山的總管馬雲一個姓!這樣吧,我若何山馬上還需要幾個人手,回頭你們收拾收拾到我若何山去,咋樣?”

楊開想好了,這回回宗可不是回來逛一圈就了事了,既然是內閣弟子了,就該弄出點內閣弟子的風範內。同時也是呼應著古青瀾的計劃。早晚要上位,是得準備準備了。

馬三、英雄萬萬沒想到,天上居然就這麽掉餡餅了。剛還在念叨不受內門弟子青睞,冷不丁就被看上了,還是一個相當強悍的內門弟子看上眼了。

兩人興奮地點頭。但沒等兩人張嘴說話。謝育著已經忍不住了,閃身到了楊開麵前,怒聲道,“成是非,你太過份了吧!當著我的麵就想將這兩個人收到若何山,你成心不給我臉麵是吧?別以為你有點實力就自以為是自鳴得意了,告訴你,你再厲害現在也是內門弟子,在你上麵還有內閣弟子,真傳弟子,長老,宗主,淩虛仙宗根本沒有你立足之地!”

楊開眯著眼睛笑了,笑得很燦爛!被擠兌了不怒反笑,笑得讓謝育著一陣倒抽冷氣的發寒,心中猛覺得非常不安,好似有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謝育著本能地退了兩步,心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趕快離開這裏的念頭!

“謝育著,你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淩虛仙宗有沒有我立足之地這個你說了不算!但隻要我還是淩虛仙宗的弟子,你這條以下犯上的罪狀就休想逃脫!”

“什麽?你說我以下犯上?”謝育著登時大怒。他本來以為楊開要出手打他,他還驚恐了一會兒。沒想到根本不是出手,而是給他扣下了一個罪名,“成是非,你算什麽上,說我以下犯上,你有什麽資格?”

“夠不夠資格你看清楚了!”楊開冷笑一聲,眉心界元天碑浮出半截,恐怖的威壓當麵震了出去。謝育著那身法力全部倒出來放到盤子上數數,也不過可憐兮兮地十五世,哪裏能承受得住半截界元天碑的威壓?

當下,謝育著就被震得臉色蒼白,口吐鮮血,大跌三步,摔在地上,癱如死狗!

“內…內閣…成是非,你竟然這麽快凝聚出界元天碑…”

噩夢!簡直是一個噩夢!

楊開凝聚出界元天碑,直接就是內閣弟子。而他剛才的話完完全全的是以下犯上,這個罪名跑不掉了!

萬分驚喜的則是馬三、英雄兩人。原以為隻是拜了個最厲害的內門弟子,沒想到居然是內閣弟子。這下可好啊,還從來沒有外門弟子直接成為內閣弟子的手下呢!

一時之間,兩人都感覺到揚眉吐氣之極!從今那什麽張不均,哪還有夠膽再欺壓他們?別說是張不均,就是內門弟子都不敢隨便得罪他們啊。就這地位,一下子漲了好幾個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