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火煉器 萬象天劫
“對了，閑暇的時候你們也可以帶著小白出去走一走。”按住幼貓拱過來的撒嬌的小腦袋，莫問繼續說道：“這個小島是風神翼龍族群的領地，應該不會出現非常強大的生物，你們兩個小心一些應該都能對付的。”
“大人您現在就要開始修煉了？”小吸血鬼問道：“傳聞東方修士閉關不能被打擾的……我們如果有事要聯係您該如何做？”
“不用擔心。”莫問揮手：“我若是閉死關的話會通知你們的……而且我現在所需要做的不是修煉，而是渡劫！”
“渡劫？”
“對，就是渡劫！”莫問麵色嚴肅：“每種生物都有他們所能變強的極限，而若是要超脫這種極限，世界的意誌便會降下劫難。你若是渡過了，便能成功完成生命的進化，若是失敗了……”
“大叔你這麽鄭重……很危險麽？”小惡魔一臉關心。
“聽萬靈的口氣有點難度……但我有信心！”莫問拍了拍她的腦袋微笑道：“你和萌香就先在這裏休息吧，多看看書，我帶黑神出去轉一圈，仔細勘查一下這小島的環境，也順便補充一下食物。”
“嗯。”
……
“師父，您到底在找什麽？”抱著莫問大腿的黑神目瀧被迎麵而來的勁風吹得有些呼吸困難。“我們已經錯過三個可以狩獵的目標了。”
“安啦安啦，想要吃肉很簡單的。”莫問降低了速度：“師父帶你出來的主要目標可不是打獵。”
“……勘察小島地形不應該從邊緣開始麽？”
“這種小事我自然知道，不過這回師父帶你出來卻是為了尋寶的。”
“尋寶？”黑神目瀧一驚。“師父您發現這裏有寶藏了？”
“哪有。”莫問搖了搖頭：“我以卜算之術得知此地有大機緣，自然要把這塊地方仔細搜查一遍——靈氣匯聚之地最易孕育天材地寶，如果錯過了我可要後悔死！”
“這麽說師父您也沒有把握了？”小黑神有些不滿。
“有許多事情並不是一定要有把握才去做的。”莫問頗有感觸地歎道：“人生之中哪能沒有賭博？有的時候，哪怕幾率不足萬一，你也要堵上一切！”
“至於說得這麽嚴肅麽？”小黑神低聲道。
“……這裏靈力波動有點異常，你抓緊了！”看黑神目瀧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莫問暗自搖了搖頭，禦劍直衝而下。
掠過蒼翠的樹冠，伴著‘咻咻’的風聲，莫問帶著黑神目瀧落在了綠色的海洋之中。
“這裏沒有什麽異常吧。”小黑神仔細觀察了一下環繞在他們周圍的巨大葉片，語氣有些不確定：“師父您真的感覺到了麽？”
“絕對沒錯！”莫問眯起了眼睛，“就像之前那隻帶頭的翼龍一樣，這裏有隻能引動天地元氣的生物，嗯，應該是水元之力……真沒想到啊，這麽小小一個島上居然至少有兩隻能操控靈力的生物。”
“聽師父的意思……之前那條大蛇也不能操縱天地靈氣？”
“當然。”莫問點了點頭：“要不然它也不會那麽輕易地死在我手裏……不過這家夥體型不大，跟我來！”
“嗯！”
……
“萌香……我好餓啊！”山洞中，小惡魔一頭趴在了桌子上：“那個怪大叔怎麽還沒回來……我的肚子要餓扁了。”
“為什麽你不當麵叫？”小吸血鬼優雅地放下書本，微笑道：“大人聽見之後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考試’的。”
“萌香萌香。”莉亞絲微微抬動腦袋，下巴依然擱在桌子上。“你覺得這些書難度如何？”
“……我又沒看完。”赤夜萌香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都挺簡單的，小學的數學毫無壓力，語文也不難，不過花些時間而已……耐心一點吧，這些書上寫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可我就是耐不下心來啊。”小惡魔如同軟骨動物一樣伸出雙手趴在桌上：“好餓啊……我想吃烤肉……”
……
【沒想到又是一個喜歡鑽洞的……不是又是蛇吧。】有些為難地望著麵前的那個將將足夠一人爬進去的土洞和那道明顯的濕痕，莫問皺起了眉頭。
【貿然進去太危險，直接遁地的話以我現在的水準很容易跟丟，開鑿洞穴的話太費力了，還容易這留下的痕跡……棘手啊。】
“師父，怎麽辦？”
“得之是幸，失之是命。”莫問歎了口氣：“罷了，找點食物我們就回去吧。”
……
“哇，好香！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攥緊了筷子的小惡魔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肴，就像眼冒綠光的餓狼。
“很簡單，我今天煉製完法寶之後就準備閉關渡劫了，以後的食物就要你們負責了。”莫問微笑道：“好好品嚐我的手藝，然後努力鍛煉自己的廚藝吧！”
“哼！別以為沒了你我們就做不好飯。”夾了一片醋溜魚，小惡魔裝腔作勢道：“本小姐冰雪聰明，小小廚藝自然手到擒來。”
“成語用的還可以，先吃飯吧。”莫問放下竹筷：“我雖然不講究什麽食不言寢不語，但你說話的時候嘴裏最好別留東西，這不是好習慣。”
“……”小惡魔低下了頭，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烤肉，狠狠地咀嚼著，似乎是把她口中無辜的肉塊當做了莫問。
【……長不大的熊孩子啊。】莫問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撚起一張蛋餅放在了黑神目瀧碗裏。“小家夥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這個。”
——從風神翼龍王部下的巢穴中莫問找到了近百隻個頭比籃球還大幾圈兒的龍蛋，儲物空間都放不下，不得已莫問隻好在山洞角落裏搭建了一個簡陋的法陣，把這些蛋冰封保鮮。
“嗯，謝謝師父。”
……
飯後，莫問帶著黑神目瀧來到了山洞深處。
“小黑神，法寶對我們修行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件趁手合用的法寶不僅能助你修煉，更能將你的戰鬥力拔高一大截。”炎炎熱風之中，莫問緩慢地滑動手指，淩空留下一道道痕跡：“例如為師，如果沒有雲影在手，那一戰就算有法陣輔助我也絕對不會是那頭翼龍的對手。”
“而在為師求學的世界之中，製作法寶有兩種主要的方式。”輕輕一點，滯留在空中的微光紋路猛地纏繞在一起，一股股岩漿自台下湧出。
“第一種，就是類似為師的雲影，以修行者本命真火熔煉材料，不加雕飾，這類法寶會隨著主人的孕養不斷成長，形成天然的法禁，雖然初期威力不顯，但有相當高的成長性，被我們稱之為‘本命’——隻要你夠強，有耐心，就算是凡鐵所煉製的病人也能成為驚天動地的神器。不過滋養法寶仙劍需要消耗一定的精力，一般的修行者隻會鍛煉一件本命法寶。”
“另一種則直接在煉製好的材料之上刻畫法陣，這類法寶威力取決於煉製法寶材料的品質和刻畫法陣的等級，雖然也能通過主人靈力滋養不斷變強，但卻比前一種差了不止一籌。”
“那師父的雲影就是您的本命法寶吧？”
“雲影啊……是，也不是。”莫問苦笑道：“雲影本身早就已經成長到了終點，遠遠超出了我能掌控的極限。當初我也是用了損耗相當大的秘法才陰差陽錯地將它煉製成功，我和它的聯係早已經超出了本命法寶的範疇了。”
“也就是說師父您還不能發揮雲影的威力？”小黑神有些驚訝：“您最強的時候也不能麽？”
“是啊……別看雲影現在威力不大，它可是處於自我封印狀態的。”莫問從儲物空間中拿出那段五星級的滕蔓以及一塊和它一同找到的赤紅色晶石。“等我渡劫之後，應該就可以解開一點點封印了。”
“有些跑題了……言歸正傳，現在我要煉製的就是第二種法寶。”莫問揚手，將那五星級的藤蔓切做兩段，然後將較短的那段收了起來。“渡劫渡劫，渡過劫難，自然以保護自身為主，我要煉製的便是一件防禦法寶。”
說罷莫問雙手互握，噴湧的岩漿便纏住了浮在半空的藤蔓和晶石。
“這裏地火之力雖旺，但這兩件材料卻在這裏生長萬載，單單依靠法陣聚集的火焰是奈何不了它們的。”莫問一邊操縱法陣，一邊解說道：“這種時候，就需要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看好了！”【青雲秘術.融金焰！】莫問雙目圓瞪，兩秒間一連變化了十數個手勢。
啪！
隨著莫問雙手合十，赤紅鮮亮的岩漿之中冒出了一小團半透明的暗金色光焰，微微地跳動著，似乎隨時可能熄滅的樣子。
“呼……哈……”【消耗真大……不過還在預計範圍之內，現在應該引入火元地氣了。】莫問平複了一下有些雜亂的氣息，然後輕輕跺了一下腳。
咚！
無數蝌蚪一般爬在地麵上的的符文宛如有了生命一般閃爍起了五彩的輝光，猶如虛幻般存在暗金色光焰瞬間凝實，體積也增了大數倍，成功地將懸浮在半空中的材料包裹了進去。
“接下來就是處理這東西了。”莫問信手一揮，兩隻巨大的青色骨翅出現在了地上：“那頭風神翼龍軀體被靈力強化出屬性的部位也就這對翅膀，其他地方用於鍛煉法寶實在是不夠格。黑神你要記住，這類靈物之中一般都蘊含著生靈的魂魄碎片，不將它們徹底粉碎的話你煉製出來的法寶很可能多出一些你不想要的功能。”
風神翼龍的骨翅：五星材料，天空霸主的翅骨，堅韌非常，經百年靈氣洗禮後已生異能，可禦使天地之風，其中蘊含著風神翼龍自由自在翱翔天地的意誌，請慎重煉化。（對於這些靈智不成的野獸來說，身體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它死在了你手裏。）
“這個時候，就要用修行者精氣神聚合形成的真火了。”莫問攤開手掌，掌心處燃起一點隱隱泛著金色的桔色火焰。
“不過使用這種火焰對修行者來說負擔相當大，所以使用的時候要精打細算，畢竟修行者的精氣神可不是能簡簡單單依靠外力來補充的。”說罷莫問握緊了手掌，而那兩隻巨大的骨翅表麵猛地泛起了陣陣光焰，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消融。一蓬蓬骨灰從空中落下，還不到半分鍾，那兩隻加起來將近二十米的骨架已經變成一小灘淡青色的**，靜靜地懸浮在莫問身前。
“然後……就是融合了，不過不是什麽屬性的材料都可以融合在一起的。”淡青色的**在莫問的操縱之下緩緩融入了暗金色的火焰之中。“骨翅可控風，既是八卦之巽，屬木；那晶塊受地火冶煉萬年，已然將其他屬性褪盡，屬火，木火相生，再加上兼具火木元力的無名藤蔓，所以才能融合在一起……要知道剛得到那對骨翅的時候我可隻打算做一件風神戰衣的。”
“我舉個反麵例子。”莫問說到這裏忽地一笑：“我有名師弟直接將水屬靈物和火屬靈物融在一起，想煉製一柄冰火仙劍，但又沒有靈物居中調和，結果兩種靈力互相衝突，不僅把自己炸了個灰頭土臉，而且辛辛苦苦尋來的材料也是靈性盡失……這種方式雖然有極小的幾率煉出強力法寶，但更多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要引以為鑒啊。”
“徒兒知曉了。”
兩小時之後。
金焰漸熄，露出一團隱隱青中泛黃的**。
“總算融合完畢了……接下來，就是構築法寶外形，然後銘刻法陣。”隨著莫問十指的不斷抖動，無數條絲線從那**中抽出，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件相當樸素的道袍：“這就是法袍編織術，不過這門法術有無數變種，我用就是其中一種相當基本的型號……其實這類法術你完全可以自己改動，不過需要將這門法術研究透才行，我之前沒那麽多的空閑時間。”
“銘刻法陣是煉製法寶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你需要怎樣功能的法寶都需要依靠法陣來實現……就像編程，材料是硬件，法陣是軟件。”莫問雙手急揮，一個個符文被他打入其中。
“……結束了。”隨著最後一枚符文融入法袍，一股旋風帶著火花將它包圍，法袍上無數紋路一同亮起，然後緩緩消失。
扶桑道袍：五星名器，仙道法寶，以火、木兩類靈物以火屬木靈調和煉製而成的道袍，有辟火禦風之能，並可加強主人的恢複力，尋常刀劍難傷，對鈍擊也有相當強的抵抗力，可自愈。（扶桑，山海經中火屬神木……不過你的道袍也就屬性和人家相似而已。）（嘖嘖嘖……不過名器而已，真正的鍛造高手完全可以用這些材料做出一個奇珍，運氣好的甚至能弄成六星稀世，小子，你還未夠班啊。）
“……我休息一會兒就準備衝擊四星瓶頸了，小黑神你就在這裏修煉吧。”【這坑爹的評價……】莫問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被這段文字消磨殆盡，披上自己剛剛煉成的道袍便向外麵走去。
“師父您不在這裏修煉麽？”
“不用，我怕渡劫會影響這裏的環境……還有，這裏地火之氣旺盛，你還小，別在一口氣這裏修煉太久，對身體不好。”
……
“萌香，你們今天找到了什麽？”
“我……我采了一些蘑菇。”粉發的小吸血鬼遠比銀發軟妹。
“嗯……之前那家夥獵的龍肉還有剩餘，那我就做一道蘑菇炒肉吧。”小惡魔拿出一本食譜翻了翻，然後元氣十足地點了點頭。
“我也一起吧。”黑神目瀧輕聲道。
“瀧醬要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莉亞絲偏頭合手賣了個萌。
嗞啦……
肉片落入滾油中發出密密麻麻的爆響，小惡魔專注地用鍋鏟翻炒著。另一邊，黑神揮動著匕首，將一個個圓滾滾的傘麵菇切碎。
“已經三天了……”莉亞絲忽然放下了鍋鏟：“那個家夥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真讓人擔心啊。”
“師父一定沒問題的。”
“可是他為什麽要一個人呆在海麵上呢？”小惡魔撒了一把調料，然後有些笨拙地翻了翻鍋：“人多力量大啊。”
“我也不知道。”將切碎的蘑菇遞了過去，黑神目瀧擦了擦匕首：“估計是我們幫不上什麽忙吧。”
“那個家夥……算了，萌香~~幫我拿個蛋過來，記得挑個小一點的哦。”
“知道了。”
……
“啊……好飽好飽。”小惡魔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走到了洞口，看著遠處海麵上的莫問。【那家夥真不累啊。】
“哎？”小惡魔忽然發覺了不對，抬頭望天。
【天怎麽忽然陰下來了……】
……
【呼……水磨工夫終於到頭了。】盤坐在小舟上的莫問猛地睜開了雙眼。【是時候突破了！】
流淌在經脈裏的靈氣不斷凝結，然後匯入丹田氣海，冥冥之中，已經被強化到一個極限的神魂在磅礡的靈氣的洗禮之下也開始了緩慢的蛻變；與此同時，莫問頭頂天空之中的雲層開始慢慢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狀漩渦。
轟隆！
驚雷炸響，電蛇遊過天際，一道水桶粗細的電光朝著莫問直撲而下。
……
【這雷……好詭異。】
百裏之外，一名男子看著天邊的陰雲，嘴角微微翹起。
……
【無聊啊……果然是雷法。】莫問沒有絲毫動作，任憑無數雷電在他身邊肆虐，可沒有一絲電流能攻破莫問的防線。
轟轟轟轟！
似乎被莫問的態度所激怒一般，藍白色的雷霆接連劈下，莫問周圍已經浮起了一圈被雷霆震死的海洋生物，可他本身卻是絲毫未損。
【單憑法袍所激發的護盾便能輕易接下的攻擊……聚雷陣果然能降低劫雷的強度。】莫問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全力維持著法袍之上的靈陣。【萬靈沒有必要騙我，天劫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不過接下來的天劫會以什麽形式進攻呢？更強的天雷？還是傳說中的心魔？】
最後一道雷霆落下，莫問還沒喘兩口氣，一朵鮮紅的火苗自海麵冒出，透過法袍護罩直接鑽進了他的腳底。
【地煞陰火！】火焰臨身那一瞬間莫問就發覺了了不對，連忙運起靈力遊走周身，再也顧不上周身護罩——要知道這地煞陰火可非普通火焰，可消融修士體內五氣，若無抵禦，中招者五髒衰竭，四肢朽滅！
【天降雷災，陰火焚身……這可是西遊記裏道門正統神仙進階天仙的劫難啊！】使出渾身解數抗衡體內陰火的莫問已經反應了過來，不由暗暗叫苦。
【照這麽看來，接下來的就是……算了，我的運氣還算蠻不錯了。】
嗚嗚……
陰火消退，淒厲的風聲響起，騰出空來的莫問連忙激活了法袍的禦風之能，一圈圈淡青色的氣流眨眼間便將他全身包裹了起來。
然後兩股不同的氣流，對撞在了一起。
黑風吹下，青氣消融，如此僵持了數分鍾，最終一同泯滅。而在這時，不知何處來的一縷黑氣鑽入了莫問天靈。
《西遊記》裏菩提老祖曾言，若要修行長生，必要避過三災：五百年的雷劫，千年的陰火，一千五百年則是贔風。贔風者，自囟門——也就是人的頭頂——中吹入六腑，穿九竅，骨肉消融，身離形解。
而莫問現在麵對的，就是贔風入體的困境。
【普通靈力擋不住！】就在贔風入體的一瞬間莫問就調集了體內靈力攔截，可惜收效甚微。
【這贔風不僅能消骨融肉，還能消融沒有屬性的靈力！】莫問瞬間反應了過來，體內包裹著那一絲贔風的半透明靈力瞬間化作了熾烈的白色，那一絲泛著淡淡黑氣的贔風正很快就被這熾白色靈力燃燒殆盡。
“呼……雷火風三劫果然不是蓋的。”輕輕擦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莫問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剛才反應快，這次他不死也要重傷，要知道人的靈魂是以大腦為載體的，而且靈魂強度三星巔峰的他還沒有魂魄離體的手段，萬一大腦受傷，他八成會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活死人。
“咦？”【這雲層……天劫還沒有結束麽？】莫問猛地發現天空那個由雷雲組成的大漩渦沒有消散，仍在緩緩轉，無數電光遊走其中，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其中緩慢孕育。
【居然還有……修行之劫花樣還真多啊。】莫問眯起了眼睛，仰首望天。【不知道這個時候衝上去將那些積攢了大量雷霆的聚雷法陣引爆能不能擾亂劫雲。】
先發製人還是後發製人，莫問還在糾結中的時候，沉默了近一年的雲影為他做了選擇。
一直安靜的仙劍忽然掙脫了莫問的掌握，然後在主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散發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輝，最終化為它在鎮魔古洞底被純質之火衝擊過後那種無法分辨形狀，無法辨別顏色的姿態。
【這是……混沌！】
“雲影，你醒了？！”莫問一臉震驚，不由得大呼出聲。
“是啊，我的主人。”飄渺輕靈的聲音自莫問耳邊響起，宛如情人間的呢喃。“主人您不必擔心了，都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旋轉在天際的雷雲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了湛藍的天空。
“主人！我終於能和您交流了！”無色無形的混沌化為了一名姿容秀麗的少女落在莫問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雲影真的好想您呢。”
雲影幻化的少女大約有一米七的身高，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直發，容貌雖說不上絕色，但也至少是八十五分以上，再加上那股溫柔知性的氣場，簡直就是莫問理想中的完美女性。
“……別鬧。”感覺著少女凹凸有致的曲線，莫問麵皮微微發燙，輕柔地掙開了少女的懷抱，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麽睡了這麽久。”
“晉級後的我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掌控力量啊。”少女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主人，您剛剛渡劫完畢，趕快回去鞏固一下修為啊。”
說罷莫問隻覺眼前一陣晃，便發現自己回到了山洞裏。
“大叔你成功了？這個家夥是誰？不管了！”小惡魔開始還被突然出現的莫問嚇了一大跳，然後便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萌香她的真祖血脈開始晉級了，我們把她抬到了洞底，希望那裏的靈氣對她有好處。黑神現在在下麵照顧她呢，我們也趕快下去吧！”
“等等……你的氣息？”莫問忽然發現小惡魔的實力拔高了一大截，要不是他渡劫完畢，靈魂契約估計已經壓不住她了。
“哼~”莉雅絲聞言得意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脯：“我可是惡魔貴族，血脈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再加上本小姐天資卓絕，變強有什麽好奇怪的……快跟我走，你應該有辦法吧。”
一邊說著，莉亞絲便要拉著莫問直入洞穴深處。
“先等一下！”莫問站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雲影。“你應該有辦法吧。”
“那是當然，我可是已經恢複了全部修為的。主人隻要您想，我就能救那個小丫頭。”少女微笑道。
“是麽？那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