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胡同，弱水市經濟最落後的區域，可以被叫做貧民窟。

因為在這生活的人，可能連溫飽都是個問題。

鄭光明就這樣，被宋大渣半推半就到了這。

“大兄弟，到了我家，請你喝好茶。”宋大渣走進一老舊小瓦房門前。

鄭光明摸著瓦片老舊程度，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跟宋大渣走了進去。清一色紫色茶壺，整齊擺放在院中。

隻有一塊地，沒有茶壺，但被一張桌子占據。

“小兄弟，你現在坐會，我去燒水，一會讓你喝喝好茶。”宋大渣舉著舊銅壺笑嗬嗬的。鄭光明目送宋大渣走進裏屋，就看向桌上，有一張照片。

是黑白照，裏麵有著三口人。

一男一女一孩子。男人赫然就是年輕時的宋大渣。

女人說不上漂亮，但看見的第一眼，就感到文靜的氣質。

孩子看起來未滿月，肥嘟嘟挺可愛的。

“茶來了！小兄弟，這可是我爸爸那輩人留的老茶，嚐嚐。”宋大渣端著茶壺，連忙倒出兩杯茶。

鄭光明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沒客氣，一口就喝光了，還是品不到什麽滋味，隻能說是比水好喝。

見到鄭光明反應，宋大渣嘿嘿一笑。

拿起茶杯就小口飲了起來，眯著的眼，好似在細細回味，品鑒著杯中茶。

“飲不盡杯中茶，尋不到意中人……”

鄭光明聽著宋大渣聲聲吟唱，便很清楚是個有故事的人。

看著院中的茶壺，不知為何感覺解決了這個。

宋大渣這個人日子會好過。

這個想法。

鄭光明轉眼就給埋了下去。

十萬到手後，正常生活是鄭光明的底線。

內心左右不定，鄭光明不知為何心中又出現了一個想法。

隻要宋大渣肯開口，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茶一杯接著一杯飲盡，鄭光明倒是喝了一個水飽。

宋大渣送鄭光明出門，除了簡單送別話語。

愣是沒說起來。

搞的鄭光明走在胡同裏，看著高空懸掛著月亮。

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鄭光明躺在**，看著流光體數值又多了兩千，心裏又安穩了不少。

睡前心中想到，明天去棠湖製衣廠看看吧

棠湖製衣廠，清晨。

大片紅布條掛在大門上。榮德發揮舞著小樹枝，揮舞著貌似指揮著民間交響樂。

就是其中嗩呐獨領著**。

“德發，沒那手藝就別裝文藝人，跟你像不符，學著是老虎，看起來像貓。”汝旺財靠著牆磕著瓜子。

“老猴子，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指揮樂隊不行嗎，我可是安保主任，這是我的安全範圍之中。”榮德發回頭懟道。

“行行行，你有理，別忘了，等會人來了，怎麽做就行。”汝旺財拍了拍磕完瓜子皮所帶的灰，就轉身往廠內走去。

“廢話！”榮德發轉向樂隊，“來來來，各位，看著我的手勢，接著奏樂接著舞。”

汝旺財正在道上走著，就見五個紙箱子壘起來的不明物體。撞來。

“讓，讓一讓，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了。”汝旺財身手這時好了，躲開就見到不明物體。

是武尚文。一股前傾的架勢。

“小武，你這是感覺活少，在這表演雜技呢？”汝旺財嗤笑。

“老猴子！”武尚文控製不住前傾的架勢，“給我等著！”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錢兒，都來兜。”汝旺財心情大好，哼起了小曲。

連邁著的步伐都輕快的許多。

鄭光明吃著大果子，看著不斷逼近十萬的虧錢數。

心裏都快樂開了花。

鄭光明心想昨天睡前要去棠湖製衣廠看看。

看著剩下半碗豆腐腦，決定吃完再去。

棠湖製衣廠外，已經聚滿人群。

大多數都是來看大戲，來聽著樂隊。

其中小部分，基本一齊的打扮。

縮縮著腰，夾著個包，好似做了什麽壞事，異常緊張看著四周。

榮德發一看見，小樹枝也不揮了。

因為來活了。

“來來來，老板，發財，去大會議廳，走小道，還是走紅毯都行。”

這樣的話，榮德發貼近每個同樣的人耳邊小聲說。

得到一個個大拇指的讚賞。

圍觀棠湖製衣廠的人群中，不知何時混進了一個人，地中海發型有著幾根秀發飄舞著。

眼見著一個個縮縮腰，從小道走進棠湖製衣廠的人。

“地中海”男人一轉，明白了緣由，同樣一縮縮，皮兜裏塞了兩塊磚頭。

在得到榮德發給出同樣的答案，走進棠湖製衣廠內。

宋德茂發現還真混進來了，也沒打聽附近人，裝作老道人，很快就跟前一個進去的人熟絡起來。

那人叫做陳長生，是個做小買賣的小販，至於做什麽小買賣，對他而言，隻要掙錢都做。

陳長生不是看報紙來了，準確是看熱鬧來了，想來大廠見見世麵，順便碰碰能不能吃點，別人吃剩下渣。

德茂和陳長生兩人，到了棠湖製衣廠的大廳，人是不少，但出奇都圍成一個個小堆。

陳長生不同宋德茂誰都看，更趨向於找人，直到看一個啤酒大肚男，連忙跟宋德茂打了聲招呼，就奔了過去。

宋德茂順著陳長生看的方向，一眼就清楚了啤酒大肚男。

祖大丁，弱水市人，是華夏鼓勵自主經濟，發大財的第一批人。

發家的生意，倒是和名字很配，隻要是有關螺絲釘的生意，百分之八十都和他有關。

宋德茂這時才明了，原來這一個個小堆，都是一個個，由先富起來的行業扛把子為起點。

形成的一個個小圈子。

宋德茂正疑惑，跟之前他設想的兩個完美方案不同時。

“各位！咳咳咳。”

演講台上陳老六，一身西裝，皮鞋小領帶。活脫脫三十歲成功人士的樣子。

富貴，但不誇張。一看就讓人感覺是個領導班子的領頭人士。

“歡迎大家，來到棠壺製衣廠，我是原料間主任，也是負責跟各位交接的人。”

宋德茂本身就是來打聽的，也並沒考慮那麽多，看周圍行業扛把子沒說話，他倒是更安穩坐在那等著。

啪啪！

陳老六鼓掌聲落下，齊刷刷走進不少漂亮姑娘。

每人都很親切溫柔的走到每個人座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