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明靜靜看著,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
郝榮耀這個人好狠啊,手段都是從精神方麵打壓。
“鄭老板,不,鄭總,要不去廠長室?棠湖製衣廠所有資料,交接材料,都在我辦公室放著。”郝榮耀搓著手,一臉獻媚樣。
“嗯。”鄭光明應了一聲,起身就往前走。
郝榮耀立時躋身上前會,負責引路。
當鄭光明走到吳磊身邊時,停住了腳步。
在郝榮耀緊張眼神下,見到鄭光明手慢慢舉起後,搭在吳磊肩膀上。
好似被烏雲掩蓋無神迷茫的雙眼,被吳磊慢慢抬起。
“嗯!”鄭光明低沉一聲。
就起身往郝榮耀引領方向走去,直到兩人離去。
大廳內眾人漸漸離去,雜亂混亂聲中。
跪坐在地上的吳磊,雙眼中漸漸有了色彩,昏暗無神眼球,從中有了光,變得明亮有神。
“好美的一雙手。”吳磊嘴角微微翹起輕聲細語喃喃。
廠長室內。
郝榮耀隻身上前,特意掃了掃本就沒有灰塵的沙發,煞有其事的說:“鄭總,來來來,請坐。”
鄭光明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坐了上去。
郝榮耀從抽屜裏,拿出一盞漂亮茶壺,若尤其是的拿出了紙袋。
裏麵是褐色顆粒狀物體。
是咖啡。
郝榮耀看著咖啡,要知道這可是他托人,在歪外買的稀罕物。
平時一般人來,都不會拿出來的寶貝,深深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鄭光明。
這回心想,能讓他看的起我了吧。
“鄭總,您品鑒品鑒,我這咖啡,可是從歪國弄來的好玩意。”
鄭光明看著茶杯裏的咖啡,褐色黑布隆冬,還散發著陣陣熱氣。
嚐試用旁邊小勺,簡單攪和攪和,感覺食欲全無。
看著郝榮耀一臉期待表情,不喝,也不好拒絕。
強忍著喝了一口,鄭光明算是心中徹底後悔了。
什麽玩意啊!
把苦!
喝這玩意不是遭罪嗎?
郝榮耀一驚,這是淡淡皺眉,外加上張嘴,難道是嫌棄咖啡不好?
不能吧,要知道這咖啡,貌似可以跟一些大型企業老總的藏品,相提並論的稀罕。
“嗯。”鄭光明淡淡低沉,把咖啡緩緩放回桌上。
郝榮耀看的心一顫,果然跟心中所想的一樣,嫌棄咖啡不行,又不好意思明說,象征性回了一聲“嗯”,表示尊敬。
沒想到這鄭總,不止是手段狠厲,心中歹毒冰冷,但人情世故方麵,做的倒是很到位。
鄭光明表情平淡不起波瀾,心中快要把郝榮耀損到天了,同時對這倆天遭遇真的快煩炸了。
前天去找到宋德茂,想著也算是個大領導,就算不吃飯,生意談的時候,糖什麽的東西都有吧。
沒想到糖沒吃到,連喝的水,還加了點樹葉子。
這在鄭光明看來,還算是湊合能忍受。
但今天郝榮耀,怎麽說算前廠長,一點風度都沒有。
直接端來這是什麽玩意,苦的要死,連喝第二口都不怎麽想喝。
鄭光明就泛起了鬱悶之氣,看著郝榮耀眼神都敵視了。
被尖銳目光盯上,郝榮耀是整個人欲哭無淚,這寶貴的咖啡都拿出來了,這鄭總怎麽還不滿意,頭一次遇見這麽難伺候的領導。
“鄭總,您來交接棠湖製衣廠,沒帶接替我的人嗎?”郝榮耀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硬著頭皮談起事。
鄭光明尖銳目光明顯是一鬆,心中卻想到,這人選,貌似目前也沒碰見什麽人?
郝榮耀感到注視目光偏移,慫了一口,整個連忙笑著賠罪:“真是對不起鄭總了,沒想到我手下員工吳磊,竟然衝撞了鄭總,我保證他不辭職,我一定讓他去最累錢最少的崗位,待到退休。”
吳磊?鄭光明耳一聽,一下就想起了趙德光,這不就是快基本選人的三條。
第一條趙德光去外市想起掙錢,什麽都拿回來。
不就是直接對上了,誌向遠大,沒有實際貢獻。
第二條趙德光雖然不是小白臉,還懂得人情世故,但他會得罪人,會讓身邊小人多,等對他下手。
第三條趙德光雖然沒開過店,但感覺這名字完全是加分項。
好在吳磊之前老念叨,鄭光明早就記得清清楚楚。
趙德光,趙德光,全部都造的光。
這人不選當代理人,出任棠湖製衣廠,鄭光明都感覺白瞎了人才。
透過窗戶,看了看趙德光,鄭光明也是有私心,代理人工資都是由幕後黑手係統提供。
所以想改變改變兒時玩伴處境,就是最大的私心。
好巧不巧,在鄭光明想著,得做出什麽樣的動作,能代替不能說話,好確定趙德光為代理人時。
郝榮耀早就湊到身邊,順著鄭光明目光所向,就識到了趙德光。
看在原地發愣的趙德光,郝榮耀想到之前,貌似鄭光明身邊最近的好像就是他。
再加上那表情與距離,貌似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鄭總,看來您很看好趙德光,正巧我也是看著他長大了,哎,可惜,您不知道,我之前就想提他當正式工。”
郝榮耀一臉憂傷愁苦。
“可惜,棠湖製衣廠真是完全不景氣了,就沒那個提合同工的名額了,再加上工資更是開不起來了,所以……”
鄭光明看著郝榮耀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皺眉,心中猜測到。
難道這趙德光是真有才。
郝榮耀一見到鄭光明皺眉,心裏就頓感壞菜,難道兩人非但沒有關係,還跟吳磊有點相似。
有著不小的矛盾,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其實吧。”郝榮耀語氣一變。
“趙德光是個好孩子,但也隻是個好孩子了!”
“嗯?”鄭光明饒有興趣的轉頭。
郝榮耀心裏感覺有譜,隻要你鄭總敢聽,他有無數的辦法能圓回去。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氣沙啞低沉:“鄭總,您是不知道,棠湖製衣廠,之前最優秀的員工,就是趙德光的爸爸。”
“可惜,趙德光這個人不懂事,明明沒那個本事,去外市討一口吃,還非得去,把他爸氣個半死,之前還好好的,可是病一拖再拖。”
“整個人就癱在**,也就是我,看在以往情分上,讓他進廠當個臨時工,才有了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