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傳來了消息，當初從曹鑫慶手中買車的人找到了。確實如苗沙推測的一樣，他確實是在交易完成之後的第三天自殺了。自殺之前喝了不少的酒，最後從自家所在的住宅樓的六樓樓頂跳了下來。出事前有人看到他從外麵獨自回到了住宅區，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反應。事發後人們推測可能是跟他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有關。
山西案發市區在兩天之後收到了一個快遞包裹。打開後裏麵有一個已經有些發臭的豬頭，上麵有清晰可見的深深刀痕。罪犯為了確保自己計劃的萬無一失還用豬肉讓兩人進行了相關的演練。
“罪犯真的很有創意。”苗沙拿著那張豬頭的照片說道，“讓兩個人把目標當成西餐中的牛排一樣切著吃。憑這個細節他就可以讓警察和大眾都記住他。”苗沙說道最後竟然笑了出來。這讓葉枚感到有些不舒服，有三個生命剛剛逝去，而且還多少是因為自己的關係，現在怎麽還能笑出來呢？
“這次罪犯很可能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他也知道自己應用催眠暗示作案的手法已經被發現了。他還會按照原來的模式動手嗎？”葉枚提出問題打斷了苗沙的笑聲。
“會的，隻是他會提高自己的能力，也會做得更加隱蔽。”
“這不正是我們當初擔心的嗎？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公開罪犯利用催眠作案這個細節的啊？”
“是的。”苗沙不想過多解釋。
“那我們進行信息發布會，最後犧牲了三名警察是為了什麽？”
“為了了解罪犯的信息。而這一點我們也成功了。”苗沙冷靜地說道。
“隻為了獲得罪犯的性別？”葉枚知道自己又被苗沙欺騙了。用犧牲三個人的代價來獲得罪犯的性別信息，值得嗎？
“當然不隻是獲得了罪犯的性別。”歐陽青雲看到辦公室的氛圍到了冰點馬上站出來緩和，他知道勸說苗沙隻會越勸越糟，還是安撫葉枚實際些，“我們知道了罪犯的詳細作案細節。他選擇了局長作為目標，並在現場製造了血腥的場景，這些都可以幫助我們進行罪犯性格的分析。還有在地理上我們又多了一個分析點。”
葉枚對歐陽青雲一直很敬佩，他的話對自己的情緒確實有很大的作用。
苗沙像個沒事人一樣翻看著桌子上的資料，突然他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苗沙拿出變聲器卡拿起電話把變聲器卡在聽筒上，調節了一下聲音才開口說話，“喂。”
“喂，這裏是９６７２。”對麵是範曉東的聲音。
“８９３４，說話。”苗沙簡單地應聲。
“我們找到了罪犯曾經使用過的四部手機。”
“四個手機一起找到的？”
“是的，在一個本地人的家中。我們已經把他帶到了警局。不過他一口咬定他不知道這四個手機怎麽在自己房子中的。他的妻子孩子也都說之前根本沒有見到過這幾個手機。”
“利用什麽線索找到的手機？”苗沙警覺地問道。
“我們昨天晚上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就給了我們一個名字就掛斷了。這個名字就是這個房主的名字。”
“這個房主這幾天有沒有奇怪的表現，或者有短暫失憶的情況？”
“這個沒有發現。我們正在要求他把最近兩
天的行蹤仔細地說一遍。暫時還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他是什麽職業？”
“一個設備公司的銷售。”
“好了，我們知道了。在我們到達之前一定不要再審問他。”苗沙鄭重地命令道。
“什麽情況？”歐陽青雲看苗沙的臉色不是多好。
“四個手機因為一個匿名電話一起找到了。”苗沙皺著眉頭思考著罪犯的用意，“他沒有必要留下這樣的線索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在誘使我們再次出現。”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目的那我們不出現他肯定還會繼續製造類似的‘線索’的。”
“是的。所以我決定這次就讓他見到。”
“我馬上去安排飛機。”案件有了新動向葉枚也顧不上對苗沙的不滿。
“兩張機票，你留在這裏。”苗沙冰冷地對葉枚說道。
“我，留下？”葉枚對苗沙這個決定很驚訝。
“要麽留下，要麽失去這件案子的調查權，你自己選好了。”苗沙給了葉枚兩個選擇。
“你可以對葉枚態度好一些。”歐陽青雲對旁邊正閉目養神的苗沙說道，苗沙沒有任何反應。
“明明在擔心罪犯把她鎖定為突破的目標，話卻說得那麽冰冷。”歐陽青雲又說了一句看苗沙還是沒有回應也便不再提葉枚的事情。
這次苗沙隻簡單地轉了一個飛機就直接來到了湖南案發地。而且沒有找司機，歐陽青雲開車苗沙也坐在了車前麵的副駕駛座上。
“他在審訊室中，我們給他送去了盒飯和水。”範曉東對苗沙說道。
“嗯。”苗沙走到審訊室門口看著房間中的一個中年男人。
“他的資料都在這裏了。”範曉東把嫌疑人的資料遞過來，看苗沙沒有要看的意思歐陽青雲便接了過來。
“丁紅楓，３５歲，有一個１１歲的兒子．．．．．．”歐陽青雲把大體的信息念給了苗沙聽。
苗沙盯著審訊室內的丁紅楓看了半天，最後深深低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轉身從旁邊的一個警員山上一把抓過來警棍交到歐陽青雲的手中。又對範曉東說道，“把打火機給我。”
範曉東納悶地從兜裏摸出來打火機交到苗沙手中。
“為了防止萬一我覺得你應該帶上手套。”苗沙突然對歐陽青雲說出了奇怪的一句話。
“手套？”歐陽青雲這次沒有跟上他的思路。
“不戴也沒大事。”苗沙倒也沒有強求，推門就進了審訊室。歐陽青雲緊跟著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上。審訊室內的監控是對著丁紅楓的，苗沙側著身走到桌前監控隻能拍到他的背影。歐陽青雲也用類似的姿勢走到了桌前。
“丁紅楓，你現在正處在極度危險的狀態中。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你很有可能會突然攻擊你周圍的人還很有可能突然自殺。”苗沙說話一直都沒有兜圈子的習慣。
“什麽？這，怎麽可能？”丁紅楓對於苗沙的“汙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信？現在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苗沙拿出打火機在手中把玩著說道。
“怎麽證明？”丁紅楓真的被苗沙的認真態度嚇到了。
“啪”苗沙在丁紅楓的麵前點燃了打火機，“看著這團火焰。你的
身體現在就像這團火焰一樣搖曳。你的身體被風吹拂著飄了起來，逐漸升高，升高．．．．．．終於你看到了一扇門。你推門走進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你在房子中來回走著，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狗。”丁紅楓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答道。
“繼續向前。他們不會傷害你。”苗沙盯著丁紅楓的表情說道。
“我也是一條狗，一條最凶猛的狗。”丁紅楓說著話表情已經變成了扭曲的恐怖樣子，“我是一條凶猛的狗，啊喔！”丁紅楓低吼一聲雙腳突然發力隔著桌子就撲向了苗沙。
歐陽青雲手上拿著警棍但現在還不到用警棍的時候，他左手抓住丁紅楓的右肩向旁邊一用力就把他甩向了旁邊的牆上。丁紅楓馬上從牆邊重新站起來，又做出了再次攻擊的姿勢，隻是這次這個攻擊姿勢是對著一麵牆。
丁紅楓終於腳一蹬快速地向一麵牆衝過去。歐陽青雲也在同一時間起步衝了過去，終於在丁紅楓撞在牆上之前半米的位置把他截住了。丁紅楓穩定下來腳步後馬上對著抓著自己手臂手張嘴咬了過去。要是剛才聽從苗沙的*帶上手套的話這一下還可以承受一下，現在手上沒有一點保護的話恐怕這一口下去就要見骨頭了。歐陽青雲放開丁紅楓的手臂，掌心向上一托就扣住了丁紅楓的下巴。這一下丁紅楓的手臂就自由了。隻見他用力揮舞著在歐陽青雲的手上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歐陽青雲用力把他推到了桌子邊。正準備讓苗沙拿手銬，苗沙就拿起桌子上的警棍對著丁紅楓的腦袋砸了下去。這一下之後丁紅楓確實老實多了。
苗沙低著頭拉著椅子放到監控器的下方然後站上去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揮動警棍，幾下之後監控探頭就連著線掉了下來。苗沙把線扯斷後才開始說話。
“我專門給你借來的警棍還這麽不舍得用。”苗沙把警棍丟在一邊對歐陽青雲說道。
“你知道他會有攻擊行為？”歐陽青雲擦了擦臉上滲出來的淺淺血跡。
“不確定，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他會有自殺行為。”苗沙看著昏倒的丁紅楓說道，“警方帶走嫌犯幾個小時後嫌犯就莫名其妙地死亡了，這樣的事情肯定又會成為新聞的頭條了。”
“這也是攻擊警方的一部分。”
“不隻是警方，也是我們。觸發攻擊行為與自殺行為的信號就是被催眠再一次進入嚐試進入自己的意識。這跟我們說過的那個意識‘防護門’的原理類似。罪犯知道警方中有對催眠有了解的人。所以才專門針對性地設計了這個觸發信號。可以理解為是在向同行炫耀自己的能力，並警告他們不要破壞自己的好事。”苗沙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就看到了在門口焦急的範曉東。他剛才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但苗沙沒有叫他進去他也隻能幹著急並不敢越權。
“拿杯水來。”苗沙吩咐道。範曉東很快倒了一杯水過來。苗沙接過來，“把剛才錄下這裏的錄像帶拿來去。”說完就走回審訊室。
“他是做銷售的，直接接觸起來也不難。希望罪犯沒有接觸他的家人。”苗沙對歐陽青雲說著話把丁紅楓的頭抬起來，讓他的嘴張開，把水慢慢地倒在了他的鼻子與口處。水流慢慢地流入了丁紅楓的鼻腔與口腔中，很快他就咳嗽一聲漸漸恢複了知覺。剛才苗沙那一棍並沒有太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