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沒有月亮,風很冷冽。
烏木道君坐在一棵幹枯樹木下,臉上帶著幾分與他冷峻的神情極不相符的喜意,他萬萬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撞上大運。
沒錯,他得到了人人夢寐以求的時芝。
隻要吃下時芝,自己就是諸天萬界,最厲害的道君,前途一片光明。
時芝是好東西,不過雙方實力相差太大,那就無法靜止對方的攻擊。比如,道君就無法靜止神君的攻擊。
這時,黑暗中走出一人,長袍隨風飄動,臉上帶著一抹冷酷的神色。
“呂寅呂會長!”烏木道君神色微變,他站在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警惕。
“今後跟著我混,加入九曲城,如何?”呂寅道。
烏木道君一聽呂寅不是為時芝而來,微微鬆了口氣,道:“外麵盛傳,九曲神君、暗刀神君、飛廉神君和枯木神君皆被青軼控製,他們要除去反對他的所有人,最終一統寰宇,成為寰宇主宰,這是真的嗎?”
“真假於我們何幹,你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呂寅笑道。
“如果‘周天界心大陣’布成,所有人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性命不由天,不由自己,隻取決於那青軼一時喜怒。”烏木道君想想就感到恐懼,一生修行,就是為了擺脫天地束縛,得享逍遙,最終性命豈能操之於他人之手。
呂寅道:“這麽說你準備投靠天機老人那邊嘍。”
烏木道君是有這打算,不過他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你可別忘了,在九曲城時,蕭嶽曾找你買心武石,你二話不說,就讓人家滾,現在去投靠那邊,會有好果子吃嗎。”呂寅冷笑道。
提起這事,烏木道君背後就發寒。
現在回頭想想,自己當時態度的確太惡劣了,可那時自己怎麽會知道一個小界主居然在短短幾十年間,成了道君不說,還淩駕於眾神君之上了,要是知道他有今日,打死烏木道君,當初也不敢那麽幹啊。
不過,外麵對蕭嶽風評不錯,此人向來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不會因為那麽一件事,就針對他,事情絕對不會像呂寅說的這麽嚴重,隻是現在拒絕呂寅招攬,此人肯定不會輕易罷手,隻能先答應了他,等吃了時芝,再離開不遲。
“能讓我再考慮考慮嗎?”烏木道君不好答應太快,否則呂寅肯定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呂寅不悅道:“還考慮什麽啊,等我們主上布陣成功,這天下就是碧遊島的了,蕭嶽修煉那麽快,頂個屁用,還不是死狗一條。”
“那、那好吧。”烏木道君猶猶豫豫的答應了。
呂寅哈哈笑了起來,“這才對嘛。”
他親熱的搭在烏木道君肩上,連叫“好兄弟”,可就是這時,他五指成爪,捏住烏木道君的肩頭,生生撕下了他的右臂。
鮮血飛濺中,烏木道君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呂寅請他加入九曲城是假,消除他的戒心,接近他,奪走他納戒中的時芝,才是此人真正的目的,隻是呂寅怎麽會知道時芝在他的納戒裏。
“傍晚,你抓住時芝的時候,我恰巧看見了,隻是人太多,如果直接對你下手,會引來他人搶奪時芝,所以我就忍住了。”呂寅笑著取下斷臂上的納戒,將斷臂扔到了地上。
“你、你不得好死!”烏木道君痛的滿頭大汗。
“可惜你看不到了,為了不讓你泄露時芝為我所得,我隻好送你上路了。”呂寅獰笑著舉起了他的劈空斧。
蕭嶽成為道君不久,與呂寅切磋,收走了這把劈空斧,不過後來還他了。
“不,別殺我!”烏木道君驚恐道。
呂寅“嘿嘿”一笑,一斧揮下。
這時,一道雷電從空劈下,呂寅剛暴退一步,就被追來的雷電劈中了,渾身抽搐,軟倒於地。
隻見蕭嶽踏空而來,身前是一隻神威凜凜的神犬。
“蕭、蕭嶽!”呂寅顫聲道。
蕭嶽伸手一召,奪回了烏木道君的納戒,撿起烏木道君的斷臂,接到了他的傷口處,催動神藥之氣,灌入斷裂出,經絡、骨頭續接,手臂快速複原。
呂寅感覺渾身麻痹感減輕了許多,望著蕭嶽的後背,眼中露出濃鬱的殺氣。
時芝讓他瘋狂了,完全失去了冷靜。
陡然間,他抓起劈空斧,像一隻獵豹,猛然躍起,對準蕭嶽的腦袋,狠狠劈下。
不可否認,這一擊是他畢生的巔峰一擊!
斧頭落下了,距離蕭嶽的腦袋越來越近,隻剩下幾毫米了,可蕭嶽依然在治療烏木道君,不躲不閃,也不還擊,甚至連烏木道君的提醒也置之不理。
如此古怪的局麵,讓呂寅猛然清醒,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對一個什麽樣的家夥下手,可惜已經吃了,來不及收手了。
當然,他心裏還有幾分僥幸。
隻要蕭嶽一死,時芝還是他的。
劈空斧落下去了,觸到蕭嶽頭發的那一瞬,陡然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
劈空斧上發出的所有勁力,居然悉數反彈回來,劈到了呂寅的胸口上,那裏出現了一個巨
大的血洞。
呂寅身子晃了晃,“轟隆”一聲倒下了。
蕭嶽緩緩起身,回頭看著呂寅道:“但凡你心中存有一點善念,及時收手,也不會出現反彈,你也不會死。”
呂寅的眼中出現了悔恨之色,帶著不甘離開了人世。
蕭嶽把烏木道君的納戒還給了他,“時芝我拿走了,你沒意見吧。”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夠完好無損的活著,我已經謝天謝地了。”烏木道君本想說的灑脫點,可他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
蕭嶽丟下九顆洗體丹,踏空而去,身後傳來了烏木道君的聲音——謝神君救命之恩,那次在九曲城是在下無禮,希望神君能夠原諒!
“你能活過大劫再說吧!”蕭嶽的聲音輕輕傳來。
這時,天空星光四射,整個翼隆界仿佛變成了白天,一個白衣男子從空飄落,他一眼就看到了傲立虛空的蕭嶽。
白衣男子正是青軼。
“蕭嶽,這次算你搶先一步,不過區區時芝,在我麵前根本無用。”
“對付你這種貨色,還用不到這麽珍貴的時芝。”蕭嶽嘲弄道。
青軼冷笑道:“現在就算你用上開天斧,也隻能給我搔搔癢,再過幾天你就連搔癢的能力也沒有了。所以,本座讓你先得瑟幾天,你要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時光。”
蕭嶽也冷笑道:“咱們鬥了這麽久,你贏過嗎。”
青軼一下子被激怒了,“你……”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怒意,微微一笑,“從前,有一個皇帝,他在稱帝之前,打了很多次仗,幾乎全敗了,唯獨贏了最後一戰,所以失敗不要緊,隻要贏了最關鍵的那一戰就可以了。”
“青軼,不死草已經不能幫你提升實力了,所以你即便掌握了‘周天界心大陣’,也隻是淩駕於眾神君之上,卻永遠觸摸不到宗師之境,而陸班祖師卻早已成了宗師,你若一味為所欲為,妄圖掌控諸天萬界,到時陸班祖師現身,你必然會萬劫不複。”
“哈哈哈……那隻是個傳說而已。”青軼朗聲道,“蕭嶽,我已經感到你心底的恐懼了,你害怕了。”
“怕,真是笑話,我早已修成‘不死金身’,哪怕你布成了‘周天界心大陣’,也殺不了我,而我……隻要活著,就一定可以找到破掉‘周天界心大陣’的辦法,你可以猖獗一時,但絕對猖獗不了一世。”蕭嶽和青軼在實力上不相上下,所以雙方都想從精神、心理上擊垮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