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總裁的落跑新娘
媽的,有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什麽事?莫曉然怎麽會深夜出現在市中心?風曄不是該和她在一起麽?他們不是馬上要結婚了麽?還有剛剛車上那被人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又是誰?太多的問題糾結成了一個疙瘩,疙瘩的線頭又回到了躺在病**昏迷不醒的曉然手裏。
“嘩啦”門簾被人掀開,他觸電般從椅凳上彈起,一個護士小跑出來。他迎上前,“護士,請問…”那護士急促的說道,“你是她什麽人?”“我?我是她…朋友。”“你的血型?”薄雅祁想都沒想,“O型。請問…”
“別擋道。”護士猛地推開薄雅祁,一路跑到走廊盡頭,噔噔噔噔下樓。“哎,醫生!我想問下病人的…”“你是她什麽人?”醫生拖拖眼鏡問道,“我是她朋友。”“她有親人在麽?”“嗯…我不知道…怎麽?”“產婦懷的是雙胞胎,但目前她的情況很不好,產前大失血。坦白說胎兒和大人我們隻有把握保一個…你能聯係上她的家屬麽?”薄雅祁愕然,聯係風曄?他儼然活得不耐煩了,搖頭。
“那,你來簽吧。選擇保大人就可能保不住孩子,你考慮清楚。”醫生塞給薄雅祁一張表格,縮回門簾裏,他一急之下忘記拉好簾子。薄雅祁將臉湊到簾子縫隙,看到莫曉然身上插滿各種管子,醫生正把她從被血浸濕的床單移到新**。她的手無力落下,蒼白的手指上一枚閃亮亮的鑽戒刺傷了他的眼睛。
就在此時,換床單的人沒有協調好,莫曉然的腹部著床,痛得她緊皺眉頭。莫曉然被疼醒,眼睛朦朧得看著周圍的醫生,看著薄雅祁和他手裏的通知單。她不知從哪兒來得力氣,揭開氧氣麵罩,示意他過來。“你不能…”護士將要阻止,卻被醫生揮臂阻攔。薄雅祁挪步到她跟前,莫曉然劈手奪過他手裏的通知單,揉作一團,微弱的聲線在急症室裏響起。一說完,薄雅祁感到眼睛一熱,猛地背過身去。護士醫生有人動容有人驚訝,“你瘋了?”曉然聽不到他們的驚呼,她隻覺腦子一沉,又陷入了黑暗。
昏迷前她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語,“我要孩子…孩子…”
“這…”醫生猶豫的看看薄雅祁,綠眼男子收縮嘴角,眼睛半眯,認真的點頭,“醫生請照她說的做…”“你們倆個都瘋了!孩子難道比大人更重要麽?”薄雅祁麵對醫生的指責,沒有做聲,而是轉身衝向門外。“喂,是我。你給我查查風曄那個王八蛋在哪兒?馬上就要!”電話那頭的人聽完一愣,“三少…老爺說不讓你參與…”
“少給我廢話!我馬上就要,快去查。我給你一分鍾,過時了你自己看著辦!”薄雅祁吼著扣上電話,馬上撥通了另一號碼。“千葉,你人在哪兒呢?快來市人民醫院,對,急事。什麽?你在機場?在機場也要趕來,我需要你。”
“胡主任…呼呼…該…該怎麽辦?這是血庫裏最後一袋AB型血了…”那剛剛跑走的小護士氣喘籲籲的托著一個盤子衝進急症室,白色烤瓷盤子裏隻有一袋400CC的血漿。胡醫生眉頭深鎖,“馬上給紅十字會電話,讓他們調血漿過來。”“好。”那小護士放下血漿,又跑了出去。
“醫生…”莫曉然第二次從昏迷中醒來,她感到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流失,她好怕,卻不是因為怕死,她擔心她身體裏兩個無辜小生命。
“別說話,省點兒力氣啊。”“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她央求著,一麵說一麵流眼淚。孩子是她現在唯一的支柱,更是證明她清白的唯一證據,沒了風曄,她不要也不能失去他們。“你放心,我們會的,你保持冷靜,情緒不要激動…”
“血呢?”胡醫生看著小護士灰頭土臉的模樣,問道。
“他們說這麽晚血庫的押送車已經收了,最早也要明早5點以後才能發車…”
“這也算理由?”這幫人沒有責任感?
“嗯…胡主任,他們還說…”護士將嘴湊到醫生耳朵上,耳語幾句,那醫生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你說真的?他們真這麽說?”小護士認真的點頭,“嗯。他們跟我說有人…”
讓那女人自生自滅…
“……”
醫生天人交戰了幾秒,看著麵如雪色的莫曉然,合目冥思了片刻,把心一橫,“不要管他們!咱們繼續搶救咱們的。小王,你去發動所有在崗的人員去血站采血。今天無論如何要救活這對母子!”
機場候機大廳,樊千葉獨自坐在大廳裏,手裏握著飛往肯尼亞的機票。
他申請去非洲援助終於批了下來,加上之前那次,已經是第二次去非洲了。和上次不同,這次是他自己主動要求。
他在這裏即將了無牽掛,莫曉然馬上就要和風曄喜結良緣,他不想到時候肝腸寸斷,選擇先行離去。
“請前往肯尼亞的樊千葉先生注意,您的朋友薄雅祁先生正在14號入口等您。”廣播裏傳來播音小姐甜美的嗓音,樊千葉睜開微閉的眼睛,看看掛鍾,離飛機起飛不到一個小時了。他皺眉,薄雅祁這時候來找他幹嘛?他們姓薄的都一個樣兒,沾上就甩不掉。在風少曉然甜蜜的那段日子裏,他和薄雅祁因為同病相憐,建立了友誼。
他已將行李率先托運,兩手空空走向14號入口。
一出門,他便看到薄雅祁正等在那裏。
“你…怎麽弄得全身都是血?”千葉看到薄雅祁西服上斑斑血跡,吃驚的問道。“別囉嗦了,趕緊上車。”他推著樊千葉,就要把他往車廂裏塞。
“去哪兒啊?我的飛機馬上就要飛了…”樊千葉手擋在車門框上,回頭問道,他一頭霧水不知道薄雅祁到底要幹什麽。“等等,我不就是去一年半載麽?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去肯尼亞找我啊…你該不是想那個啥吧?”
“……”薄雅祁聽完臉一黑,粗聲粗氣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曉然需要你!”
“曉然?她怎麽了?”千葉嬉皮笑臉馬上嚴肅起來,正聲問道。
“她小產了。你快給我進去,詳情路上再說。”
“胡主任!找到AB型血了~~”王護士小跑著奔回急症室,手裏的盤子上已經碼了幾包血漿。胡醫生看了看盤子,眉頭輕挑,“就這麽多?”“嗯。護士班有兩個AB型血,其他科室有兩個人,她們每人都捐了近800CC。”
“嗯,幹得不錯小王。先給孕婦輸上800CC,通知婦產科馬上來人。”
“可是…夏主任她休假了,婦產科隻有幾個見習的在值班…主任,她們能行麽?”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叫下來再說,她們總比咱們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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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折騰,莫曉然在胡主任的力保,還有及時趕到的千葉等人的幫助下,剖腹產產下一男一女,一對漂亮的龍鳳胎,母子女三人通通平安。曉然生產完,看到健健康康的寶寶,她終於安心閉目休息。誰知她這一睡不要緊,就睡過去三天三夜…
想來她確實不易,為了這兩個寶寶,她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大圈,可謂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天,樊千葉從曉然病房出來,碰到了熟人。
“千葉?!你真是樊千葉?我不是眼花了吧?”眼尖的胡主任馬上認出了樊帥哥,後者點頭,努力回想了一下,點頭,“你是醫大的胡金海學長?”“對,是我,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你認識她?”
“認識,學長,她是莫曉然啊。你忘了那個在解剖大課上睡覺還能及格的天才丫頭麽?”
“哦哦,我有點兒印象了。原來是她,我說怎麽會那麽眼熟。那得是十年前的事了吧?過得可真快,連你們班最小的天才丫頭都成了人家的媽了。對了,怎麽不見她家人呢?這幾天不是你陪著,就是那個綠眼睛的男人陪著。孩子的父親會是你吧?我記得,你好像對那丫頭特別上心喲。”
“學長…你誤…”會字還沒說出,他看到薄雅祁風風火火的從電梯間奔了過來,他所過之處一切成灰。薄雅祁將門口兩男通通當做空氣,推門直接進入曉然的病房…熬了好久總算能來看她了,他一刻也不想耽擱。
“呃,學長,我現在有點兒事,咱們下次再聊好了。我帶曉然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嗬嗬,不客氣不客氣。我們好歹也是熟人,你去吧。”胡醫生自以為了結實情,他以為千葉吃醋,賊兮兮的笑著,轉身離去。樊千葉歎息,搖頭,罷了罷了,既然撇不清,就認了吧。其實,認下才正順他本意。
“薄雅祁,你給我出去。不要打擾曉然休息。”千葉嚴肅著臉,指著門口,眼睛卻不看他。他寵溺的給曉然擦擦嘴角,不知道二人在講些什麽,曉然笑得合不攏嘴,口水都流出來也不擦。“咯咯咯咯,然然,他看你光對我笑,吃醋了。”
“嗬嗬,千葉,你就讓他多留一下吧。他剛剛和人打完架回來,我們等會兒再把他趕走。”說得好像薄雅祁是打算偷羊吃的壞狐狸般,而她就是那隻被人買了還給人數錢的白眼兒綿羊。
“嗚嗚,然然,你就這麽狠心?竟然讓他趕我走…傷自尊了…罷了,爺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薄雅祁故意苦著臉,委屈的衝曉然努努嘴,從門口消失不見。
“嗬嗬,千葉你不該凶他嘛,他今天過得挺慘呢。”說來也奇怪,自從曉然醒來,她沒有再提過風曄一字,仿佛他在她的生活裏從來沒存在過般。她像原來一樣開開心心的,每天笑嘻嘻的迎接樊千葉和薄雅祁的探訪,純潔的笑容依舊清澈。然而,她的偽裝卻被那兩人識得透透。
她沒注意,那些虛假的笑容從未達眼底…二人誰也沒拆穿她,三人一起維護美好的假象。
“曉然,他每天都來,你不煩啊?”樊千葉拿起一個蘋果,仔仔細細的削起來。那動作好像丈夫在給妻子削般,認真,表情甜蜜。
“不啊,你不也是每天都來麽?”
“我怎麽能和他一樣?我來是查房。”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裏是人民醫院,又不是咱以前那個。”曉然白了他一眼,拜托她又不是傻子。
“嗬嗬,沒想到每天睡23個半小時的你,腦子還沒糊塗。喏,吃吧。”
“不要咬的,要切好的。”莫曉然一臉壞笑,撒嬌道。
“你要求還真多。”樊千葉拿起不鏽鋼碗碟,一塊一塊的切著蘋果,切好還不忘插上牙簽。
“喲吼,寶寶吃飯的時間到了。千葉幫我抱婷婷過來。不是那個啦,那是翊翊啦。”莫曉然一麵吃著小塊蘋果,一麵指揮著樊千葉。她身上的傷口還沒長好,不能亂動。“嗯。對了對了。婷婷乖,快點到媽媽這裏來,我們吃奶奶了喲。”她抱著包成粽子樣的婷婷,那小丫正衝她咧嘴樂,眉眼很像曉然。說著莫曉然旁若無人的解開衣扣,將。。。頭放入婷婷的嘴裏。樊千葉看得臉紅,不露聲色扭過頭,看牆上的畫片。那是薄雅祁為博得小鬼開心貼的夜光貼…
曉然給自己兩個寶寶取名為:莫雨翊,莫雨婷,有雨過天晴,神采奕奕(諧音)之意。
莫曉然喂完一個又喂另一個,忙得不可開交,卻樂於此道。也隻有這個時候,她的笑容才是真實的。
好不容易等到曉然喂完兩個淘氣包,樊千葉終於找到了說話時機。
“曉然,你以後怎麽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