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總裁的落跑新娘

咦?這小家夥是誰?怎麽剛才沒注意到有這麽個小可愛在場?

“新葉姐,她是?”

“嗯?看我這記性。這是我的丫頭。粘我,隻好帶來。珊珊,快喊羊嬸嬸。”

莫曉然嘴角無奈上揚。一個羊妹妹現在又加一個羊嬸嬸。事到如今,她不姓楊不行了。“曄叔叔好,羊嬸嬸好。”小孩長得眼睛大大,黑白分明,活脫脫小一版的樊新葉,甚是可愛。

“哎,真可愛。你叫什麽呀?”

“我叫景玥珊。”小女生看上去有四五歲模樣,皮膚白裏透紅,睫毛長長的忽閃忽閃帶電。莫曉然額定電壓低,被電到,兩隻清水眼逐漸朦朧朧。

這小姑娘真可愛。

在一旁不吭氣的風少半眯起眼睛,目光停在珊珊身上,又移到正躲在暗處偷笑的樊新葉臉上,當下對紅衣女子的奸計了然。

做她春秋大夢去吧,他寧可掐死莫雨翊也不要和樊新葉當親家。

他托下巴,眼睛轉得飛快,勾手指,把客串空氣的景臣叫來,耳語。

“真乖,告訴嬸嬸你今年多大了?”莫曉然早已被電**,打從心眼裏喜歡上珊珊。

“珊珊已經三歲半了。”小白手在曉然麵前比劃,三根手指再加上彎曲的半根,好一個生動逼真的“三歲半”。莫曉然微笑點頭,手忍不住摸摸珊珊的小臉。

“嗬嗬嗬嗬,景臣啊,不如你先讓新葉母女先回賓館好好休息。我和然兒還要打包,打好再去找你們。”

風少怕曉然被電暈,手拉羊後腿,送客道。

~~分隔符~~

送走景臣一家。

風少曉然繼續奮鬥。

太陽偏西,舉家遷移的箱子總算打得差不多。風少隻覺得全身快要散架,找回了十幾年前在影堂的感覺,死仰八叉躺下喘息。

莫曉然忽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手指捅捅風少的肋骨道:“我覺得珊珊挺好的。”

“好什麽?”她懂個什麽!過去四年,景玥珊這三個字在風氏約等於“小惡魔”。

“我說真的,她長得又可愛,性子又乖巧。年齡又和翊翊差不多。”

“你看上了?看上了就娶回家,養著。”養肥了直接扔鍋裏煮了。風少邪惡的想著。

這才是處理小惡魔的正確方法。

“瞧你這話說的,我娶她幹什麽?我是給你兒子看的。”風少擰眉頭,側臉看著莫曉然。“你兒子才屁大一點兒。難道…你又想給我添丁了?”風少故意歪曲她,手貼肉摟著曉然的腰,一點點往上移動。薄唇微微上翹,露出四顆牙齒,送給莫曉然一個邪肆的微笑。

“切!真是沒法和你溝通。”曉然翻身從**坐起。

“唉,你才見她幾回?就覺得她好。而且,兒子還小,誰知道將來他喜歡什麽樣的。亂點鴛鴦譜,小心他將來恨死你。”風少頭枕在手臂上,對曉然背影說道。父輩們的娃娃親,荼毒他一個人就夠了,不必再荼毒親生兒子。

一語點醒電暈的莫曉然。對啊,兒子才多大一點兒,將來的事誰也沒辦法確定。

“嗯,也是…那還是看他自己吧。”

狼性十足的兒子能喜歡什麽樣的?答案很顯然。狼最喜歡什麽動物?風太狼最喜歡誰?如此類推,風小狼也逃不出這條理論。

“這才對。皇上不急,你這個小太監急。”風少拉過曉然,戳腦門。

“又戳我,真討厭。說我小太監?那你是什麽?喜歡太監的怪人。”莫曉然腦神經阻塞,竟然承認自己是太監。

“嘿嘿,我無所謂。你是太監也好,曉然也好,總之是你我都喜歡,生生世世都喜歡。”

“真的?那下輩子我要當男人。”莫曉然握緊小拳頭,堅定道。

“啊?為什麽?”風少咧嘴,皺眉,發出怪動靜。變成男人,那他們豈不**了?

“你做我女人。我來保護你,照顧你。”讓你給我生孩子。

“嗬嗬,好~~下輩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要你保護我,照顧我。我給你做飯,洗衣,生孩子。”

“嗯!一言為定了!不許抵賴。”莫曉然伸手拉住風少的小指,打勾勾。

“一言為定。下輩子非你不嫁!”輝煌的落日在屋裏投下金燦燦的影子,二人相擁,你一句我一句計劃著下輩子。誰曾見過兩個成年人一麵說傻話,還覺得是天下第一的真理。

戀愛中的人智商會變低。

所言非虛。

~~分隔符~~

眼看就要到啟程的日子,莫曉然忙碌不減。房子裏屬於她的東西皆已收拾妥當,打包的打包,扔掉的扔掉,帶不走的帶不走。

這天一早,莫曉然推開千葉的臥室,房間的主人已經半多月沒有回來,屋子裏卻沒有一點兒灰塵。她每天都來打掃,整理,一切和千葉離開時一模一樣。

她一直在等他。

期望能在離開前,再見他一麵。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她和千葉相識十多年,兩人的感情超過了朋友,甚至超過了男女,在她心裏千葉是無法替代的親人,大哥哥。她坐到千葉的書桌前,抽出信紙,筆尖唰唰從紙上滑過。

唉…她欠他太多,她辜負了他太久。有太多話想說,卻找不到話頭。

“然兒,車子來了。”風少輕輕叩門,莫曉然回頭,點頭,起身。

千葉…再見…

橡樹街…再見…

鎖上大門那一刻,莫曉然忽覺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滑落。這扇門後麵鎖著的是他們三人四年的快樂與憂傷,不知何時才能打開。他們三人之間的友誼,不知何時才能再續。

千葉鬧失蹤,雅祁推辭,他們都不來送曉然。

這個事實讓她失落了好多天。

風少知道她心裏難過,體貼的攬過她的腰,曉然靠向他的肩膀,摸摸擦去眼角的淚水。

生活有得既有失。

上天是公平的,你想要獲得,必須先學會放棄。

孩童為了得到糖果,舍棄手裏的硬幣;農夫為了謀得生計,舍棄了腳下的田地;美人魚為了落水的王子,舍棄了生命…

告別舊的,才能迎來新的。

過程艱難猶如蝴蝶破蛹前的痛苦掙紮,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徘徊,靈魂飽受折磨,但不能後悔。可以決絕如幾十年前那個高傲,靈秀逼人的清瘦女子,但絕不能恣情於自憐。

留在這兒的是永遠的記憶。

不會因為時間流失而褪色,反而會在歲月河流裏越洗越清晰。

隔著奔馳車窗,莫曉然撫摸越來越小的白色洋樓,即使愛人在身邊,心境仍然有些落寞,有些蒼涼。

她默默看著,默默想著,直到洋樓徹底從視線淡出。

扭頭,斜靠在風少的肩上。後者正溫柔的看著她,在兩汪清澈的湖水裏,莫曉然看見自己的影子,破涕為笑。

她在做什麽?孩子,愛人,家人,祖國正在前麵等著她…

她還在不起眼的悲傷裏越陷越深?

莫曉然搖頭,清空大腦,慈愛的看著兩個在車裏玩耍的寶寶。

一切即將重新開始。

這次,不會有誤解,不會有傷害,不會有背叛,隻有切切實實的幸福。

等到曉然一行人消失後,從橡樹街一角走出兩個英挺男子,二人望著奔馳車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

“為什麽明明來了,卻不見見她?”

“不來,我控製不住自己…可是來了,我沒勇氣見她。見了我怕會難受,她也難受,所以還不如不見。”樊千葉默然道,眼睛低垂望著柏油路麵。

“她的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把她栓在身邊,有時候成全也是愛人的方式。不是麽?”

“嗯。”薄雅祁略微點點頭,翡翠般的眼睛讓人看不透。

“果然你比較冷血。我講這麽感人的話,你竟然一滴眼淚都不掉的。”樊千葉忽然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調侃。

“……”冷血麽?他不知道。以為看她離開會痛不欲生,誰知真的發生卻沒有過多的感覺,祝福多過思念,欣慰多過悲傷。

他是愛她的,隻是這份愛已經悄然轉化為友情、親情…

誰才是他的真愛?每次迫不及待趕回橡樹街是為誰?

薄雅祁突然把目光扭過,釘在樊千葉的臉上,驚恐的瞪大眼睛。

“我臉上有東西?”有感視線注視,千葉看著薄雅祁,認真問道。

“呃…沒有。很好。”薄雅祁慌忙猛吸一口香煙,答道。

“又抽煙。你知道人類第一殺手是什麽麽?”千葉抱肘道。

“大白鯊?**?我猜不到。”

“是你手裏那個小玩意兒。”

“十五年煙齡,你的肺就會變成一團鍋底灰樣的物質。二十年…”樊千葉擺出一打套理論,來說服薄雅祁滅掉手裏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