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INSECTC分部附屬院校,某別墅內
“你忘了皓昌對你說的麽?皓昌那天跟你說……說什麽來著?”INSECT附屬院校內宿舍區一棟別墅內,骨炎問自己麵前的王翔。INSECT附屬院校住宿的最高配置,兩個人一棟別墅——怕什麽,INSECT有的是錢。
“啥啊?那一句啊?”王翔回答。
“你自己想想,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他說在那裏碰到我真巧?”
“哎呦小夥子記憶力很差啊,讓老娘告訴你吧,他說要是你敢傷害我們就把你送到楊永信那裏去電一電,記起來了吧?”
璐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看見骨炎在**,王翔靠在牆上,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巔峰對決一觸即發。這時王翔的手機響了,他借機離開:“懶得和你們吵。”然後掏出手機走出房門。璐璐目送王翔離開,然後轉身問骨炎:“發生什麽事了,吵死我了。”
“王翔一大早到我們的房間裏來,誰知道他想幹什麽?”骨炎從**鑽出來,向櫃子走去。“唔……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璐璐又把頭埋進了被子裏。骨炎打開衣櫃,拉開裏麵的抽屜,擺弄起自己的槍來。抓起一把手槍,安上彈夾,然後上膛,擺在手心端詳一陣子,檢查一下保險是否關閉,最後插進綁在大腿上的槍匣子裏,接著慢悠悠地拿起下一把。
“你們技術不好還說是我的責任?!”門外突然想起王翔暴怒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們差點把我也殺了!!!”骨炎停下手中的活,房間內頓時萬籟俱寂,悄無聲息。骨炎仔細的聆聽者門外的任何一點響聲,隻可惜沒有再聽見王翔打電話的話音,隻聽見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慢慢想自己靠近,直到門前,突然停住。五秒之後,王翔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和他出門時的表情一樣笑眯眯的,典型的家長看孩子的笑容——這弄得骨炎很不舒服。
骨炎一邊與走進來的王翔進行眼神交流,一邊慢悠悠地關上衣櫃的門盡量不讓王翔有所察覺。王翔看向骨炎身後的陽台說:“你們的陽台真的好亂啊,又不讓我動,你們自己也不收拾一下。”骨炎轉身也看向他們的封閉式陽台,外麵按距離別墅由近至遠分別是花園,操場和一片人造湖,沒有一棟建築物,視野可謂一望無際……好吧,還是有邊際的,約2000m外人造湖的對麵有一座孤零零的高速廣告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一輛轎車慢慢停在廣告牌旁邊。
車門打開,從車廂中走出來一個人,西裝革履墨鏡麵罩,背上斜挎一把M82A1,下車後鎖上車門,向廣告牌的方向走去。
“你管我?”骨炎一臉嫌棄地看著王翔從自己身前經過,一直走到通往陽台的玻璃門之前,兩件岔開手背在身後站著,背影呆若雕塑。“怎麽不能管了?我可是INSECT的二把手,你們的老師附屬院校有著二十年教齡的校長,要是有誰再敢跟我說‘天街小雨潤如酥’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也不嫌背上的M82A1重,那人不知疲倦一刻不停地沿著廣告牌旁邊的梯子爬到了頂端,這裏視野開闊,加之天氣晴朗,可以一眼看到別墅內的王翔。
“我最不喜歡擺架子了,”骨炎慢慢靠近王翔,麵對王翔的背影說,“真正的領導會尊重職員的習慣尊重我的選擇尊重我的思想,而不是一味地追求形式的正式和外表的光輝。”王翔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冷淡,冷淡來自傲慢,傲慢維持冷淡:“可以啊,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我要上天入地幹什麽都可以,使喚你批評你你都得忍著。”
找個平台,架好狙擊,輕拉扳機,眼球放在瞄準鏡前麵,十字架的中心對準了王翔的腦門,王翔身後則是骨炎。
“沒法選擇,但可以反抗。”骨炎對王翔說。
王翔右腳向前方輕輕邁出了一小步,骨炎突然加速向王翔身後衝過去,然後騰空而起向王翔撲去。天空飛來一顆子彈刺破空氣穿過玻璃,從骨炎腦袋上空飛過,最後硬生生地紮進地板中,隨子彈而來灼熱的空氣甚至燒焦了骨炎的頭發。骨炎和王翔一上一下摔到了陽台上,王翔趴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
骨炎順勢前滾翻來到了陽台的窗戶下麵,然後拔出手槍起身瞄準射擊,動作流暢得如同走路一般簡單。狙擊手稍稍移動了一下腦袋,來自骨炎的子彈從他的右耳上方飛過。骨炎見一發不中,立刻收回自己伸直的胳膊,蹲下身子倉皇躲到窗戶下的牆角。如骨炎所料,一顆來自狙擊手回贈的12.7x99mm NATO機槍彈破窗而入飛過骨炎左臉頰,與骨炎的左耳親密接觸,鮮血滴到了骨炎的手心。“靠,你也有彈道分析!”
彈道分析,全稱實時彈道預測,是INSECT研發並集成在戰術眼鏡係列產品上的一個算法,通過觀測敵方槍口方向和周圍的環境因素來預測子彈運行軌跡並投影在平時顯示器上,方便單兵及時做出反應躲避子彈,為INSECT中樞級軟件,無風環境誤差小於一毫米,有風環境誤差不超過1.5厘米。後來又極少數INSECT首腦級成員通過訓練掌握了依靠經驗進行彈道分析的技能。
這個技能一般情況下可不好破解,現在每露一次腦袋都會增加死亡的幾率,狙擊手的威脅需要盡快解決。骨炎短暫思考半秒以後,壓抑住能聽得見響聲的心跳再次站起舉槍瞄準,第一發依然衝著狙擊手的頭部飛過去,緊接著骨炎槍口輕轉瞄準狙擊槍的瞄準鏡射出第二發子彈,從瞄準鏡前麵進後麵出,鏡片被打得粉碎。媽的,自己最喜歡巴雷特就被這樣毀了,狙擊手氣得跳了起來,然後從腰間拔出手槍二話不說對準別墅一陣亂掃,一個彈夾打完了就換另一個繼續:今天不搞死你不罷休。子彈如同冰雹一樣打在牆壁上,打穿窗戶,打碎玻璃。骨炎躲在窗戶下麵,左手遮在頭頂上擋住飛來的玻璃碎片,頭都不敢抬,心髒跳得恨不得把它挖出來。不過還好牆壁裏麵埋了鋼板,不來坦克打不穿,躲在牆角暫時是安全的。
子彈平息了一會兒,骨炎冒險把頭向上伸一下,結果被另一群凶狠的子彈給逼了回來:這下真的不好辦了,得趕緊想辦法解決掉狙擊手,不然要是他打到了躺在**的璐璐就真的不好了。骨炎想著,目光向地麵看去:嘿嘿嘿!拿起散落在地上的AT4火箭筒,打開保險,做好發射準備,在下一個換彈的空隙時起立轉身,走你!送了我這麽多槍子,這個回禮應該夠驚訝的吧?
是的,真夠驚訝的,狙擊手一句“****”還沒有說完就被AT4炸飛了。骨炎搖搖頭:“唉,這個死法夠慘的,不過誰要你惹老娘?等等,璐璐!”骨炎好像想到了什麽,觸電般地跑回房間,卻發現璐璐的**空空如也,人呢?骨炎低頭半秒,然後蹲下身子,歪著腦袋向床底看去,不見璐璐的身影,卻看見裹成一團白花花的被子,不過沒有發抖。“啊喂,都幾歲了,還躲床底?出來啦璐璐~”璐璐聽見骨炎的話,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兩顆黑眼珠直直地盯著骨炎,如同冤死的魂魄充滿怨氣,讓骨炎背後感覺涼嗖嗖的:“年齡再小也比你大,哼!”
“你TM都做了些什麽,骨炎?!”王翔從地上坐起來,看見周圍一片碎玻璃渣和彈殼還有一個用過的AT4,禁不住罵出聲。璐璐嚇得把剛伸出來的腦袋又縮了回去,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我救了你的命!”骨炎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然後低頭對被子裏的璐璐說:“好了好了別怕,快出來,我們現在需要離開這裏。”
王翔不知是很不讚同骨炎的回答還是真的沒聽清,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我救了你的命!剛才又狙擊手在陽台對麵想殺你。”
“呼……好吧好吧,謝,謝,你。”王翔長呼一口氣,不過這氣似乎是從鼻子裏出來的,而不是嘴巴。“快點快點快點……”骨炎小聲催促璐璐。璐璐慢悠悠地從床底爬出來,站到了骨炎麵前。骨炎輕輕推搡璐璐來到了臥室門口:“你去車庫開車子,快快,跑步去。”璐璐將信將疑地離開了。
骨炎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腳步漸漸放慢,右手輕輕搭在了打開的門上。有那麽一瞬間,四周死一般的沉寂。骨炎聽見身後響起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擦聲,立刻衝出臥室的門,狠狠地把門關上。舉著匕首餓狼般撲過來的王翔撲到了門上,匕首穿過刺穿了門板,在門板上就下了十幾厘米的傷口,刀尖距離骨炎的額
頭隻剩下不到一厘米。骨炎向旁邊閃去,臥室內響起了槍聲,一聲後又是一聲,四發子彈穿過門板,打在骨炎剛才所在的位置。骨炎也顧不著謝天謝地謝自己,沒了命地向樓梯的方向跑去。王翔衝破房門,追上骨炎,再一次舉起匕首捅上去。骨炎迅速轉身兩手架住王翔的手腕,可還是被王翔逼到了牆角。
骨炎盯著眼前的刀尖,使出最後的力氣對王翔說:“想想你父母,想想你老師,你變成這樣對得起他們麽?”
“我父母,隻是在慈愛的掩護下把我當私人財產;我老師,隻是在閱曆的掩護下為所欲為。尤其是陳運昭,扼殺創造力還能被他說成理所當然;還有陳洪劍,表麵的溫情掩飾不住發起火來的惡毒。”說著這話,王翔的麵容更加扭曲,呼吸聲加猛烈,手臂更加用力。
“看來你的社會問題有點深啊。好吧,我也沒指望這句話對你起什麽作用。”骨炎說完移開腦袋,鬆開雙手,王翔手中的匕首越過護眼燈額肩膀硬生生地插進了牆壁中。骨炎借機抓緊王翔兩隻手的手腕,向上跳起,抬腿,然後兩隻腳同時攻擊王翔的腹部,骨炎落到了地上,王翔被踢出五米遠。從地上爬起來,骨炎繼續向樓下跑去。
王翔翻越二樓的欄杆,從二樓跳下,和骨炎同時到達一樓。骨炎拔槍轉身對準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王翔,在樓下扳機前的那一刹那,王翔推開了自己麵前黑洞洞的槍口,骨炎一槍射空,射中了旁邊牆上掛著的自己的照片上,正中額頭。骨炎繼續順勢旋轉身體同時抬起右腳以最快的速度向王翔的左臉踢去,王翔不得不身體後傾躲避攻擊。骨炎旋轉了一周後重新舉起手槍,再一次試圖瞄準王翔,王翔早有準備左手擋住骨炎手槍的去路,右手握緊拳頭放到身後加速衝出,直指骨炎的頭部。骨炎不甘示弱抬起左拳迎接王翔的攻擊,兩個拳頭在空中相撞甚至擦出了火花,巨大的衝擊也讓王翔和骨炎各自後退了兩步。
拉開了距離,王翔獲得了充足的時間再次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骨炎扣下扳機。骨炎機敏地蹲下身子做了一個前滾翻,兩發子彈穿過空氣和別墅大門飛到了別墅外麵。骨炎站起之時便是第三發子彈即將出膛之時,好在骨炎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動作,左手向左推開王翔手中的槍,第三發子彈紮進了地板,右手手肘從右向左掄向王翔的臉頰,接著是拳頭從上到下壓向王翔的頭顱。王翔兩次頭部的閃避躲過了攻擊,在骨炎右手第三次握拳衝向王翔的時候,王翔索性伸手抓住了骨炎的拳頭。
兩隻手都被困住了,骨炎一時進攻受到了阻礙,需要盡快脫身。骨炎雙手在空中大幅度地甩了一個圓圈,掙脫了王翔手心的束縛,然後兩隻手掌一齊向前拍擊王翔的胸部,王翔被推開一米。拳頭的攻擊力還是太弱,於是骨炎又一次掏出手槍對準王翔,王翔騰空而起做後空翻,左腳腳尖將骨炎手中的槍踢到了天花板上。然後王翔落地重新站起想用槍繼續給骨炎製造威脅,誰知骨炎又一次抓住了王翔拿槍的那隻手,不過這一次不同,骨炎同時扣住了扳機,彈夾中剩餘的八發子彈全部從骨炎的左下方通過,最後擁入大地的懷抱。最後,骨炎拖住王翔,右手頂住王翔的脖子,右腳放到了王翔的身後,將王翔放倒在地。
昨晚這一係列動作,骨炎鬆開王翔,衝出了別墅,同時保持別墅的門關閉擋住王翔的視線。王翔終究是不好對付的,被放倒了還是不肯罷休,撿起地上原本是骨炎的手槍對著門外一通胡亂的掃射,試圖挨上一個是一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衝出別墅的大門。此時骨炎已經向車庫跑去,王翔依然緊追不舍,邊跑動邊開槍,而且隻用一隻手持槍。很快王翔發現了心中的怒火讓自己根本沒心思瞄準,停下來深吸一口氣,雙手握槍把準備終結這一場混戰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強光射過來,接著是超級跑車引擎的轟鳴聲,一輛桑托勞麵向自己和自己前麵的骨炎衝過來。骨炎在桑托勞與自己隻有一米的時候翻上了桑托勞的車頂抓住了桑托勞的前沿,王翔則被桑托勞撞到了牆角。
借王翔緩和的時間骨炎迅速上車,接著就是璐璐的一腳油門開著桑托勞衝出別墅大院,在大街上和子彈要起了追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