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早八點

陰森的走廊中人來人往,金屬碰撞此起彼伏,昏暗的紅燈給眼前的畫麵蒙上了一層血色。皓昌急匆匆地趕到士兵集中的地方——走廊的盡頭,防空洞門口,如他所料,骨炎在那兒心急如焚地等著他。一見到皓昌,骨炎就開始埋怨他,說他到得太晚。而皓昌卻覺得骨炎的埋怨非常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指揮人員不會上前線的?”

“這不能體現你的權力,隻能體現你的高傲。”

“但這是最科學的,指揮人員傷亡會導致軍隊群龍無首,損失更加慘重。”

“不要給我講理論,”骨炎邊整理自己的武器邊回答。“我們的裝備先進成這樣,你還會吃槍子?再說,就算你不想親手殺掉那個讓你傷心的人,我想!”

“行行行,我陪你上。”皓昌深知憑借自己的口才根本鬥不過骨炎,於是從一旁士兵中接過一套裝備,開始往身上穿。

“乖~打完了再給你買一箱美年達。”骨炎欣喜地回答皓昌。

聽到“美年達”三字皓昌感到胃裏波濤洶湧,差點把今天、昨天、前天、大前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那個青綠色清澈透明的**,在以前被皓昌視為天下美味,現在在皓昌眼裏卻如同瀉藥。別說見到它了,見到綠色皓昌都要皺眉頭。“別……你們前前後後給我送了幾十箱美年達了,別送了行不行?最少,換點花樣啊……唉,我當初就不該告訴你們我喜歡喝美年達吃烤雞。”

“好啊,這次給你送橙色的哦~”

“嚴肅點!”陳卓走來,和荊睿兩人一起將兩台爬牆切割機裝在防空洞門前。兩台切割機爬上牆壁借用激光緩緩切開厚重的門時,陳卓、荊睿站到安全門對麵,骨炎皓昌各掏出一枚閃光彈躲到左右兩側掩體之後。眾人眼睛緊盯大門,寬敞的空間內隻聽得見呼吸聲。

當兩條切割線相交之時,陳卓和荊睿衝向並踢向安全門,然後躲到安全門兩側。隨著門板倒下,在一聲沉悶的聲響中地麵的塵土被掀到空中,給人感覺身在北京。接著,兩顆子彈從迷霧中飛出,但是沒有命中任何一人,隻是硬生生地紮進了水泥牆。骨炎和皓昌打開保險,將閃光彈扔進防空洞內,靜數六秒,衝進大門,穿越沙塵,瞄準眼前三位已暫時失去視力聽力的敵人,扣下扳機終結了他們的性命。

麵前是一道通向底下更深處的樓梯,四周冰冷又有光澤的金屬牆壁包圍著皓昌及其他人,光線昏暗,氣溫微涼,冷風陣陣,一股陰森的氣息籠罩在眾人頭上,置身此地如同置身牢籠,進來了就別想出去。骨炎和皓昌正一前一後端著槍慢步向下推進的時候,從樓梯盡頭的一角處閃出一個敵人,差點和骨炎親上。皓昌側身躲過一顆向自己飛來的子彈,骨炎則與敵人扭打了起來。本來骨炎稍占上風,斬殺敵人似乎已成定數,但偏偏這時牆後又閃現一人,讓骨炎變得有些手忙腳亂。皓昌和陳卓持槍瞄準扭打在一團的三人,看骨炎艱難地在槍口上舞蹈,卻始終找不到幫助骨炎的時機——三人距離太近,開搶可能會誤傷骨炎。皓昌和陳卓眼都不敢眨,在漫長的等待之後機會終於到來:骨炎越到了兩人頭頂,在這短暫的半秒內,兩顆子彈幾乎同時分別從陳卓與皓昌的槍口飛出,命中兩敵人頭部。

“呼~”骨炎重新站到地上,瞄了一眼身後牆上的血跡,“該分手的時候到了。”皓昌目送骨炎和陳卓以及其它四名士兵共六個人走進幽暗的右側走廊,轉一個彎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帶上五個人邁進左側走廊。

骨炎六人圍成一圈,背對圓心,在狹窄的空間內慢步推進。耳邊的一絲風響都能引起大家的警覺,仿佛能聽見時間像多腳的蜈蚣從身旁爬過。即使安裝了消音*器,子彈出膛的聲音依然是那麽明顯。聽見同伴的呼聲,骨炎和陳卓迅速回頭,卻看見頭皮、頭骨和混雜著血液的腦漿胡亂地濺到自己的臉上以及火熱的子彈翻滾著從自己發旁路過。從骨炎槍口送出的子彈,射到了牆上,偷襲他們的敵人早已不見蹤影。未等骨炎抹去臉上的血跡,另一聲槍聲在走廊內響起。這一次顯然沒裝消音*器,炸雷般的聲響傳到了骨炎已適應安靜環境的耳內無疑是一個強烈的刺激。骨炎條件反射地轉向槍聲響起的方向,帶著血跡翻滾著的彈頭打穿了骨炎的耳廓,眼前又有一位隊友倒下,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變濃。不過這次有一絲收獲——在敵人躲進走廊右側房間之前,陳卓打傷了他的右肩。

一滴鮮血從耳廓滴下,骨炎一小步一小步地向那扇門挪去,準星始終對向門中心。那扇門緊緊地關著,似乎從未打開也無法開啟,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這扇通往靈堂的門會在什麽時候打開,拖走又一位隊友的靈魂。想要阻止這一切就必須先下手為強!骨炎向旁邊的隊友做了一個“催*淚彈”的手勢,然後衝上前去一腳踢開鐵門,緊接著隊友將手中的瓦斯催*淚彈拋進門內。房間內地板上胡亂地放著半人高的鐵箱子,幾乎鋪滿了房間內所有的地麵,但很少有箱子堆疊——這些箱子明顯是用來做掩體的。骨炎走進房間,看見另一位敵人將被陳卓打傷的敵人拖至掩體後,然後半蹲半爬地在鐵皮箱子的掩護下向對麵的另一扇門跑去,於是槍口跟隨敵人一陣掃射,可惜射出的子彈不是從敵人腦後擦過就是撞到箱子的上表麵被彈飛。到了敵人快跑到門口時,敵人為了開門,站了起來,可是如同算好了一樣,骨炎手中的槍恰好在此前打完了彈夾內最後一發子彈。

雖然有些失望,但骨炎並不氣餒,他迅速換彈在四十厘米的牆壁與敵人正麵交鋒。敵人的子彈在骨炎頭盔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骨炎的子彈則從敵人頸部大動脈旁飛過。敵人在僥幸逃過一劫後似乎感到了一絲危險,又逃進房間。骨炎緊追不舍左跨一步槍口瞄準了鐵箱內側,而這時,刺耳的滴滴聲在耳邊響起,戰術目鏡的界麵變成了紅色,彈道分析模塊顯示的敵人槍口已經瞄準了自己的額頭。那一瞬間,骨炎差點因驚嚇過度而猝死。為了躲避敵人的槍子,骨炎

倉惶倒向一邊,不惜讓自己的頭撞到旁邊的鐵箱上。出人意料的是,那滿載恐懼的子彈沒有飛來,敵人與自己同時倒下,而再沒有站起來。骨炎從地上爬起來,扭了一下脖子,拖著搶走出房間,對對麵仍神經緊繃的陳卓說“你怎麽才來?”

“你說呢?”陳卓稍有放鬆,放下手中的槍邊擦手心的汗邊回答骨炎,“我們可能遇到了不好對付的敵人,初級槍術根本不管用。”

骨炎看了一下地上,四具隊友的屍體橫在走廊中間,自己的鞋子泡在血跡中;“不過還好,這條路探完了,回去找皓昌吧。”

回到了最初分手的地方,卻遲遲不見皓昌的身影,此時距約定的時間已過去很久,大家誰都不敢說自己內心是最焦急的。

“他還沒回來?”陳卓問旁邊的士兵,“也沒人進去看一下。”

“皓昌說不讓我們擅自進入。”士兵回答。

“我們沒更多時間等他了。”陳卓說完,重整裝備,帶著骨炎和後麵的隊伍進入左側走廊。

左側走廊比右側走廊短,事實上,它的長度連右側走廊的一半都不到。而兵力部署卻正好相反,地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敵人的屍體,包括五位皓昌的跟班。走在這兒的地上,如同走在膠上。走廊盡頭皓昌的側影打消了大家心中的顧慮。骨炎跑過去,發現皓昌如同一台機櫃一樣站在這兒,低頭看著眼前的一個深井。

看見骨炎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皓昌打開了一個照明棒,扔進深井:“東西掉到這裏麵怕再也撿不回來了。”

“為什麽?”

皓昌接過旁邊士兵遞來的彈夾,踏上深井壁上的梯子。“懶得撿。”說完滑下深井。

底下是一條幽深的通道,沒有一絲照明的光線,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風都沒有。如果沒有照明彈發出的微弱的光,走在這裏的人可能會誤認為自己失明失聰了。皓昌三人慢而輕地邁出自己的每一步,走過一二十步之後,四周的照明設備突然打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這一下變得比白天還亮。這下三人才看清周圍的環境,這裏的裝修和上麵防空洞內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地板、牆壁和天花板貼的全是光滑平整深藍的玻璃,電燈鋪滿在玻璃下麵,照亮通道內每一個角落,這個幾乎貫穿整個基地的暗道左右兩邊沒有任何房間及分支,除了皓昌現在所在位置的左右兩側有兩個無門又窄小的儲物間;牆壁與地麵光亮如新,一塵不染,似乎今早剛打掃過。在遠遠的通道另一頭,天宇出現在了皓昌的準星內,雙手插在口袋內,昂首挺胸渾身傲氣地對皓昌說:“我知道這不是在拍電影或是電視劇,但我還是想問一句……”

6月21日

“你們知道我們在你麵前的原因麽?”突然閃現在天馨麵前的一群社黑人士把天馨嚇得躲到王翔身後。這一群人**上身**著胸前及背後的紋身,開山刀,斧頭在他們的手上上下舞動。王翔仔細地觀察麵前一堆敵對目標,許久沒有反應,天馨鼓起勇氣從王翔身後探出一隻眼睛,又被敵人的氣勢給嚇了過去,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敢離開王翔身體的掩護。

“我不在乎。”王翔說罷掏出靜音手槍,指向敵方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一個,扣下扳機。子彈伴隨火光衝出槍膛。

現在

穿過深長的通道,突破空氣層層阻擋,氣勢洶洶地衝到了天宇麵前,卻被什麽擋了下來,落到了地上。天宇撫摸了一下替他擋子彈的玻璃,“不錯,這塊玻璃質量相當好。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開戰吧。”

“來啊,有本事別躲在防彈玻璃後麵,出來,我們單挑。”皓昌心跳加速內心浮起一絲喜悅。

“用不著我親自上場。”

“啥?”

“你的實驗對象,他們真的非常生氣。”天宇甩下這句氣皓昌震驚的話,離開了這個戰場。

通道中部的天花板深重地打開,十二位身上閃爍不定,如同顯示器亂碼的誌願者從上麵一個接一個地跳下來,有的帶步槍,有的帶六管機槍,有的扛火箭筒,臉上除了憤怒隻有憤怒,五官扭在一起似乎再也無法分開。

火箭筒被敵人扛到了肩上,骨炎慌忙地把皓昌推進右側儲物間,自己倒進了左側儲物間。火蛇推著火箭彈從三人麵前飛過,在通道起始的位置化成一團火球與無數彈片向四周擴散開來。聽到爆炸聲的皓昌這時才如夢初醒,小聲罵了一句:“這一群人要把這兒拆了麽?”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從門內探出半個身子,瞄準一個敵人的腦袋,打出一槍,換下一個目標,再打出一槍。一個,兩個,三個,再回到掩體內躲避來自敵人的子彈。剛開始那群人還像玩CS一樣扛著一把槍亂掃,但不過一會兒他們就學會了利用旁邊的掩體,讓皓昌三人放了許多空彈。第二次反攻時,一位敵人已衝到了皓昌麵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皓昌的右眼,可還沒等敵人扣下扳機,皓昌就把他的槍打到了地上,然後掄起槍托向敵人腦門掄去。

6月21日

這個小弟被王翔的一拳打得大腦機理都有了障礙,手鬆開,刀掉到了王翔手中。王翔又用膝蓋踢了兩下他的肚子,就把手下的敵人甩到了地上,手中剛奪來的匕首捅進身後敵人的身子,轉身在敵人身上拉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另一個敵人衝到王翔身前用小刀從下而上一刀劃去,王翔身體向後傾斜躲過一擊。敵人卻窮追不舍右手又從上而下捅過來。王翔眼疾手快用手擋住敵人手腕。敵人卻右手鬆開左手接住掉落的小刀,身體旋轉360度向王翔捅去。王翔在敵人轉身到背向他的時候猛劈敵人的手腕,右手臂勒住敵人的脖子並接住從敵人手中滑落的小刀放到敵人頸動脈旁邊刀起刀落,鮮血飛濺。處理完已經近身的敵人,王翔撿起掉落到地上的手槍,用子彈般的速度瞄準敵人,射出一發子彈。

現在

敵人側身輕鬆閃避,同時發揮自己麒麟臂的優勢單手

持槍反擊皓昌。皓昌趕忙向掩體內躲去,但還是不幸被子彈擦破了頭皮。喘著粗氣,皓昌看向在烈火般的通道對麵的骨炎,情況不容樂觀,骨炎左臂中彈,他雖然堅強地忍受著疼痛全力反擊,但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怎麽樣?”皓昌關切地問骨炎。

“一點也不好!”骨炎邊射擊邊回答,又一顆子彈擊中了骨炎手掌,把骨炎打得跌倒在地。

“你呢?”皓昌扭頭問身旁的陳卓。

“額……除了腎有些棘手以外,其它還好。”陳卓拿開捂在肚子上的手,露出正在慢慢流血的彈孔。

“好吧,回去給你腎寶片。”皓昌說著,依舊喘著粗氣,換彈夾準備下一次反擊。

骨炎紮好自己的左臂動脈,硬撐著站起來。“不行,這不是辦法。”說著骨炎望向陳卓,疲憊與絕望布滿他的臉頰,“我和你,一起把皓昌送出去。”

聽到這句話,皓昌慌張地看骨炎,又與陳卓對視了幾秒,從他們的眼神中皓昌感覺會發生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事。“你在說什麽?不行!”皓昌大聲嗬斥道。

骨炎搖搖頭:“沒辦法,必須這麽做。”邊說邊咬牙給槍裝子彈。

“這時命令!不準這麽做!”

“皓昌,”骨炎略帶憂傷地仰視皓昌,暫停手中的工作,“你說過,領導者的傷亡是軍隊的慘重的損失,對吧?”

“是的,接受現實吧。”陳卓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你是想害死骨炎麽?”皓昌發瘋似的把陳卓按在牆上,用槍威脅陳卓,眼中卻閃出淚光,“想殺他,先衝我來!”

皓昌因為精神崩潰而毫無反抗能力,被陳卓輕鬆鎖住脖子。“準備好了麽?”陳卓問骨炎。

皓昌最終還是沒囤住自己的眼淚哭出聲來,“我親眼看見太多人因我死去……我不想再多見一人和他們一個下場……”

“如果真的傷心,讓它變成憤怒,去找天宇,帶死去的人報掉這個深仇大恨!”骨炎深吸了一口氣,“行動!”

骨炎抬著槍,陳卓拖著皓昌走出儲物間,兩人相背,一齊向身後的出口挪動。一顆顆子彈從敵人槍口飛出穿進骨炎的身體,在身體內穿梭、翻滾,最後從骨炎背後飛出,同時捅出一個巴掌大的血窟窿。任憑自己的身體被打得千瘡百孔,任憑罪惡的子彈在自己體內撒歡,即使自己眼冒金星感覺天旋地轉,即使肌肉的損傷讓自己站都站不穩,骨炎依然屹立在敵人麵前,用手中的武器反攻頑強的敵人,幫皓昌擋下無數的子彈。

皓昌拚命的掙紮,想掙脫陳卓的束縛,讓骨炎的傷移到自己身上,但陳卓沒給皓昌機會,盡管自己的體內也幾乎被子彈打成肉漿,陳卓還是忍痛把皓昌送進豎進送回樓上。

吊在豎進內的梯子上,皓昌向下望去,看到的是骨炎死死盯住自己閃爍著光芒的雙眼,眼中有絕望也有希望。匕首捅進天馨的喉嚨,彈頭穿過骨炎的大腦,皓昌看見這一切如同打了無數場敗仗,自己受了無數槍傷,即使給他注射大量的荷爾蒙也無法讓他走出憂傷。

皓昌推開熙攘的人群不要命似地向通向地麵的方向衝去。

“你刺殺了天馨,那個和糖葫蘆一樣弄溫暖他人的心的渾身散發著無限**活潑可愛又愛笑的我深愛的妹子。”

“是你,殘害陳卓,我最後任重用的部下,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生活中形影不離的基友。”

“就是你,送葬了骨炎,也許這是世上唯一會關心我愛護我能化解我心中苦悶煩惱的朋友。”

“你害死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讓我深陷痛苦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恭喜你,你的目標已經順利完成了。誰讓我這一刻不舒服,我讓他一輩子不好過,誰動我最在意的人一根毫毛,我讓他死了都找不到自己的骨灰!!等著吧,隻要我還有能力發泄我的怒火,你,天宇,就別想步出這個基地!”

皓昌甩下一路的眼淚,用肩膀硬生生地撞開出口的門,置身於機場之上,在機場的另一頭,一架戰鬥機正滑上跑道,加大油門開始滑跑起飛,而駕駛艙內坐著的正是天宇,看見自己的仇人,皓昌的怒火壓倒理智,不顧技術不完全成熟和不適宜長途飛行等種種限製,強行啟動了裝在他鞋子及金屬手臂上的穿梭者推進器,算好軌道,向天空衝去。功率過高,溫度過高,各種警報聲你推我擠,一聲又比一聲高,槍響似的環繞在皓昌耳邊,在係統崩潰前一刻,皓昌終於穩穩的爬上了戰鬥機的背上。天宇感到了異常,操控飛機做翻滾動作,皓昌的麒麟臂手指已深深的嵌入機翼的裝甲中,雖然隻有一隻手抓在機翼中,雖然天旋地轉讓皓昌分不清上下左右,但皓昌依舊不屈不撓,無論如何也不讓天宇把他甩下來。

天宇放棄這個辦法後,索性抬起機頭豎直向上全速拉升。皓昌重整姿態抬頭向前看去:那個自己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人正坐在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玻璃罩子內。雖背上的汗液已凝成冰晶,呼出的空氣變成液滴,空氣已難以供給呼吸,但皓昌隻管攀登,承受著自己幾倍體重的重量,用四肢,用指爪,用他的麒麟臂,一點點,再一點點。“不錯,這個距離夠了。”皓昌心裏想著,抬起右手,捶碎了座艙,把天宇從座艙中拽了出來。

“為什麽要做這些事?”皓昌把天宇壓在身下,拽住天宇的衣領嚴厲地問道。

“自己想想吧,三年前你做的事說的話!”天宇依然是這麽倔強,即使現在自己身在一萬米的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

“為什麽要害死天馨?”皓昌臉上的紫色都快要變成黑色了,“說!”

“天馨?”天宇這時居然莫名想笑,“你跟我扯她幹什麽?明明是王翔讓她離開了人世,不過放心,她會去天堂的。”

“操——你——媽!”皓昌一個重擊打到天宇臉上,天宇以更快的速度向下落去。

上麵是無盡的天空,下麵是渺小的大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