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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下局麵不容他多想,眼角掠過一絲劍影,沈青桓下意識的出手,果然擋住了焚笙的劍。

焚笙一擊未能得手,連連退開。

沈青桓冷眸一眯,手中墨龍劍猶如飛舞的蛟龍,墨色龍光吞吐不定,招招緊逼。

他與焚笙兩人同樣以身手著稱,區別就在於焚笙內力精湛,而沈青桓劍術技巧略勝一籌。

平日裏他們兩個人交手的時候,天魔教中所有人也就都知道好戲就要開場了。焚笙和沈青桓就像是天魔教中永遠不會被人超越的存在。他們兩人交手的時候,都會是天魔教中最受人矚目的精彩表演。

可這一次,他們兩個是在搏命!

那邊,程非煙似乎知道了整個屋子裏其實最有威脅性的存在其實是薛沛山。

她將天玨神劍一收,身子猛然躥向高高在上的薛沛山。一劍斬落,天玨神劍的罡風迫的薛沛山連忙閃開。他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個這麽年輕的丫頭竟然會有如老道的劍術和如此強勁的力量!

邱護廷見狀,身子一偏,蓄滿力氣朝著程非煙攻了過去。

他挑了一個隻有程非煙才能看到的角度朝她遞了一個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邱護廷知道這丫頭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程非煙勾起一抹冷笑,天玨神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而在旁人看來,這劍光已經傷到了邱護廷。

她順勢在邱護廷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腳,那七尺漢子被她踢飛,重重的摔在地上,竟是再也沒有站起來。

能將天魔教左護法傷的如此之深,這女子絕不簡單!

程非煙微微冷笑,天玨神劍連連出手,如月華般的光芒彌散在整個空間之中。

“焚笙,我們本來不該自相殘殺!”沈青桓收回那墨色軟劍,小臂用力一抖,墨龍劍電射而出,打偏了焚笙的劍,“我曾經尊稱你一聲大哥,可你自始自終都不配!”

“配與不配都不是你說了算,”焚笙冷眸一眯,似是那股深刻的恨意再也壓製不住了一般,“隻要你死!隻要你死了,這一切都是我的!”

隻著一瞬間,沈青桓差一點便削掉了他的腦袋,可焚笙躲得及時,那致命的劍最終也沒有傷到他。

焚笙趁著沈青桓劍勢收不住的時候一連刺出寶劍,沈青桓左右閃躲,但左臂上仍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沈青桓連連後退,絲毫不顧及傷勢,隻能感覺到那傷口傳來了火辣的灼痛,令人剜心刮骨般的疼。

焚笙冷哼一聲,用舌尖舔舐劍尖上的血跡。他的眼睛裏滿是興奮的光,似乎是為了這血而沸騰。這是沈青桓的血!這血讓他整個人為之沸騰!

沈青桓沉下心神,將全部精力集中在焚笙身上,再也不敢有一絲懈怠。

程非煙再一次將薛沛山迫的倒退數步,這穩坐在天魔教最高寶座長達數十年的男人終於露出了他的淩厲的本性,他將腰間沉寂了數年的軟劍抽了出來,手腕一抖,頓時龍光四射,靈氣逼人。

見程非煙一臉驚訝,薛沛山忍不住路出一抹冷笑。

沈青桓,祈宣,焚笙,石渺昕,邱護廷等天魔教的重要人物都是由他一首帶起來的。他們的命是他改寫的,他們的武功是他教的,他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所以他想要要回什麽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每一個人引以為豪的功夫都是他一首**出來的。既然他們幾人能夠成為天魔教中數一數二的好手,那就可想而之薛沛山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程非煙的眼睛裏路出了一抹興奮的色彩,有什麽事情能讓一個高手沸騰?唯有棋逢對手,才能鬥的暢快淋漓!

雖然這麽多年,這個人都身處在高高的位置上養尊處優,可有一種東西是融在骨頭裏的,與生命同長。

薛沛山一劍削了過去,手腕靈巧的翻轉,那明晃晃的軟劍猶如靈蛇,不斷攻向程非煙周身死穴。

天魔教教主,這個殺手組織的領導者,有著絕對的心機和手段。

天玨神劍連連出手,隻聽周身“鏗鏗鏗鏗”數聲,她一一擋開了薛沛山的劍。

後者倒退數步,見手中軟劍已經有了幾個明顯的缺口,心中不住一陣戰栗——他的劍是用上好的精鋼千錘百煉鍛造而成,可現在卻被這女人輕易的擋開。這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如今添了數道傷痕。

程非煙嘴角露出一抹勝利般的笑容,天玨神劍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陣陣喜悅,通體玉白的劍身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這道光一直射到了天魔教總壇上空,到達九天之上,就像是一條沉睡已久巨龍蘇醒後舒展開雄健的身軀,九霄龍吟令天地為之變色。

那光芒緩緩降在天魔教中的每一個地方,這個陰暗肅殺的地方就像披上了一層沉靜的薄沙。

地獄,修羅界,乃至天魔教中所有的慘叫聲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他們呆楞的看著麵前的白光,似乎有一種被救贖的錯覺。

但隻是這一瞬間,那白光在逐漸消散,隻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總壇之中的建築物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震動,每個人都感覺身體有絲微微的顫抖,如同地殼在不安分的顫動一般。

所有的殺手都提起了警覺,草木皆兵的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出自本能的感到了某種恐懼。

所有的人都朝著同一個地方看去,那裏是他們永遠都不能到達的地方,而現在,正有一場醞釀已久的搏殺正在上演。

“教主那裏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那些殺手忽然開始竊竊私語,原本一群毫不相幹的冷麵殺手忽然都聚集在一起,對他們來說,這似乎是生平第一次。

人群中,忽然有人反應出狀況,高聲喝道:“一定是二爺!二爺才回來,不然還能是誰?!”

“二爺在跟教主動手?天啊……”周圍發出了陣陣驚呼聲,然而從這此起彼伏的聲音中就能大致猜出他的立場。

“不然還能是誰?哈哈,連二爺都等不及了,恐怕天魔教要換主了。”

那些聲音像是被風吹著的麥穗一樣此起彼伏,那些聲音,帶著莫可名狀的震驚,恐懼,還有一絲難言的期待和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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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暗無天日的天魔教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想要過背叛,即便是那些懷有深刻恨意的人都不曾動過這樣的念頭——倘若屈服,還可以苟且的活著;倘若反叛,就會被丟進無盡的地獄之中,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屋子裏忽然傳出了兵刃交擊的聲音,屋外的人們都被嚇了一跳,臉上興奮的神色也收斂了不少。

雖然二爺是整個天魔教中最有實力與教主相較高低的人,可畢竟鹿死誰手還不能知曉,萬一贏的人還是教主呢?

大部分人都低下頭,默默散開,隻有一部分人凝神看著屋子的方向,似乎在暗自算計。

屋子裏的人影咋分又合,沈青桓手中墨龍劍也靠著鋒利的優勢將焚笙迫的節節後退。

他眼神驀然一冷,將內力一送,便見墨龍劍順著焚笙的劍纏了上去,猶如切割食物一樣將焚笙的劍片片割碎。

焚笙臉色大變,連連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沈青桓的墨龍劍像是輕柔的絲帶一般纏上了他的頸部。

“你本不該與我為敵,”沈青桓平靜說道,“從出了修羅界的那天開始,你得到的也隻是盛名而已。論真本事,你尚不如祈宣。”

焚笙眼睛裏火熱的光彩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沒有人能在沈青桓的軟劍纏住脖子的時候順利脫身,所以大勢已定,他眼睛裏“活”的欲望似乎掙紮不過死亡的恐懼。於是隻好讓自己淡定從容一些,即便是死也要將顏麵留住。

他想都不想,直接將自己的頸送上了那鋒利的劍刃。

沈青桓來不及撤劍,那人便在他的劍刃上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他似乎沒有想到焚笙會作出這樣的事來,果然,那個人還是在乎麵子遠勝於生命的人,也可能,他的一係列謀殺反叛的活動都是因為害怕自己奪取他所有的光環。

這樣的人無法忍受沒落,與其這樣,不如死去。

他隻沉寂了片刻,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抽出墨龍劍轉身麵向那個高高在上的怪物。

有一種刻骨的恨意從胸腔裏燃燒起來,那火苗一直燃燒著自己的理智。從那並不完整的記憶開始,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獄開始,從那日日夜夜咬緊牙關的日子開始。那恨意從他的心裏生根發芽,就像是一株藤蔓,不斷爬滿了他陰暗的心。

然後,這樣的信念一直在心裏茁壯長大——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等到羽翼豐滿的時候,我要讓他更加痛苦!

那一瞬間,他定神看去,程非煙的身影與薛沛山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戰鬥才像是今天的重頭戲。

見沈青桓已經動手解決了焚笙,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心懸在了高空中。區別就在於,程非煙、沈青桓以及還在一旁伺機出手的邱護廷都知道,少了焚笙一個對手,便是削去了薛沛山的左膀右臂,也就是為日後沈青桓登上教主寶座的時候掃清了很大的障礙。然而薛沛山心如明鏡,一個程非煙他尚不足以應付,若是加上一個沈青桓,後果則不堪設想。

倘若石渺昕對他忠誠,他尚可以有一次喘息的機會。可如今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誰——在這樣的時刻,錯信任何一個人都是致命的!

果然,沈青桓舍棄了與石渺昕正麵對決的機會,直接衝了上去,朝著薛沛山背後的空門攻了過去。

薛沛山輕易的堪破了沈青桓的動向,他一旋身,順勢將程非煙的身體送到了沈青桓的劍下。

沈青桓冷眼一眯,想要出手,卻又下意識的收起了躍躍欲試的劍。

倘若麵前的是其他的什麽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劍,可惟獨程非煙,唯獨這個女人讓他下不去手。

他將劍勢一收,順著劍舞的弧度刺了過去,因為他知道,像是石渺昕這種忠心護主的人一定會在他朝著薛沛山衝來的時候趕來。

果然,石渺昕就在他身後不到五尺的地方。他的劍已經指向了沈青桓的心髒,隻可惜在這一刻,他卻成了沈青桓的目標。

沈青桓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薛沛山一眼,見他再也沒有試圖用程非煙這個女人的性命來試探自己,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稍稍放下一些。

殺手的每一個弱點都是致命的,所以他不能將這根軟肋暴露在任何人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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