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馬上肖焱的腿顛的是越來越疼,但肖焱神誌還是很清楚的,他柔聲的問道:“你怎麽沒有走啊?”高紅並沒有理會肖焱的問話,而是驅馬快速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把肖焱從馬背上攙了下來,血染透半條褲子,高紅仔細的察看了一下傷口然後說道:“沒有傷到筋脈和骨頭,不過得包紮起來,不然發炎就糟糕了。”她麻利的從馬背的墊子上撕下一塊布,手腳利落的包紮了起來,肖焱安慰她說:“放心吧,我叫肖焱(消炎),我就是一切炎症的克星,沒事的。”但令高紅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第二天,肖焱就發起高燒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什麽也不清楚,偶爾在他清醒的時候,他也隻能模模糊糊感覺到有個人在幫自己降溫,那人顯得很是著急,似乎也很在乎自己,因為她一會的工夫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測量體溫,已經有好幾回了。不得不說的是,肖焱的生命是頑強的,終於在第二天後成功的退了燒,撿回了一條小命,於是肖焱和高紅立刻急匆匆的開始逃亡之路。

逃亡就是保命,可決不是逃跑那麽簡單,肖焱和高紅之所以不在原地修養,那是因為附近的山林,那幫大兵已經濾過好幾遍,嚴峻的形式逼得他們不得不立刻動身,除了應付那些像狗一樣接踵而至的追兵,肖焱和高紅首要要解決就是吃飯的問題,來的時候是跟老顧一塊來的,飲食起居自然也是老顧打理,老顧走的路總是有些山山果果,要不,老顧就讓他們在路邊上等著,不大一會功夫,老顧像變戲法一樣,弄了些幹糧,肖焱和高紅知道那是從當地人家那裏買來的,老顧弄的很是容易,就好象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是離開了老顧的肖焱和高紅,卻隻能常常空著肚子,偶爾碰見有炊煙的民居,確也隻能遠遠的躲開,一是因為語言不通,二是自己幹的事必須盡可能的減少麻煩,所以隻能勉強的用些不知名的漿果和些蟲鳥小獸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堵口,隻是缺少了調味這個重要的環節,這些“山珍海味”實在是難以下咽。其次就是路,肖焱和高紅都知道衝著北走就能夠回去,可是這深山老林的,北在那經常都是鬧不清楚的,有時覺得自己走的對,有時又覺得走的不對,有時又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轉圈,他們所能依靠就是肖焱那僅有的天文知識摸索著向前走,就更別說其它形形色色的困難了。

叢林之中,兩個疲備的人累癱在地上,正是逃亡中肖焱、高紅二人,高紅望著高聳入雲的林子,幽幽的說道:“我們這是快要到家了嗎?肖焱。”沒人回答,又叫了一聲肖焱,還是沒有人回答,高紅一翻身坐起來,看著肖焱就在那裏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也不動。“肖焱!”高紅忙貼過去緊張的喊道,肖焱猛地把她摟在懷裏,熱烈的撫摸著她。“不!快鬆手!”肖焱並沒有理會高紅的叫喊,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叢林之中細致而小心幫他把子彈取出,仔細而又體貼幫他包紮傷口,照顧他的飲食無一不盡可能的用心,他相信高紅心中一定是有他的,所以才會這麽的花心思去幹這些事情,而冷漠高紅的身影也已深深的紮入到他的心裏,他的愛開始遊動,甚至膨湃,幾天以來患難與共的苦難日子,使他越發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是越來越離不開她了,他原以為失落過初戀的自己就不在會擁有愛情了,可是這一切都被高紅所否定。“不!”高紅艱難的推開他,可衝動中肖焱怎麽可能罷手呢,但是抵在他腦門的槍很快使他冷靜了下來,肖焱終於放開了高紅,高紅立刻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並且卷縮在一角,一隻手把手裏的槍攥的緊緊的,而另一隻手則是十分慌亂的把衣服歸置理齊,肖焱頹然的站了起來,猛的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躬身說了句對不起,便遠遠的坐開了。